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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尾聲

30.尾聲

葉孤城和南王世子的陰謀很快就被陸小鳳查得清清楚楚了, 他也知道了在這件事情之中葉無憂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殺人不眨眼的韓娘子是她,殺了孫老爺的人是她,假扮上官飛燕誤導他的人也是她。

但即使是這樣, 陸小鳳還是在三個月之後登上了前往南海的船隻。西門吹雪可以沒有葉無憂, 他沒有了葉無憂劍法甚至更精進了一層, 但是他不行, 瞭解她越是多, 越是想知道她如今過得如何,白雲城如今不過是一座死城,她難道守着葉孤城過一輩子麼?

白雲城所在的飛仙島並不難找, 城雖然空了,但是城總還是在的, 陸小鳳上島之後找了很久才找到葉無憂, 彼時她正坐在葉孤城的墓前餵魚, 因爲葉孤城的墓碑邊上竟然就是個小池塘,陸小鳳覺得葉無憂一定是瘋了, 要不然她怎麼會把葉孤城葬在一個小池塘的旁邊?!

“我早該知道,那些機關攔不住你的。”

葉無憂沒有擡眼也知道來的人是誰,她放下手中的小盆,摸了摸墓碑上的字這才站了起來。島上她設置了不少機關以免有人來打擾她和哥哥,但是這些機關並攔不住陸小鳳, 因爲陸小鳳是一個運氣好到閻王爺都不想收的人。

“無憂, 人死不能復生, 你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 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陸小鳳上島來原本只是想看看葉無憂究竟過得如何, 再做別的打算,但是看到無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他哪裡還會去顧及她以前做了什麼事情。人誰無過,更何況他相信她本性良善。

“你難道是來替西門吹雪做說客?你知道麼,我不相信破鏡重圓。”

葉無憂坐到了一旁的鞦韆上,腳稍稍離地晃盪着,這三個月她的活動範圍便是這麼大,但是有哥哥陪着,一個人待在一座城也不會覺得寂寞。

“不,我是來給自己當說客的。無憂,我知道你跟西門吹雪沒可能了,但是這世界上並不只有他一個男人是真心對你好的,你不相信破鏡重圓,那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葉無憂聽到陸小鳳近乎無禮的話,露出了三個月來的第一個笑容,雖然是帶着諷刺的:“我不相信。”

一見鍾情這種話,也只有小女孩纔會信,陸小鳳遊戲花叢慣了,難道真將她也當做了那些個聽了甜言蜜語就會心動的女人?

陸小鳳看到無憂笑了,完全無視她笑容中那抹諷刺,捻着鬍子說道:“其實我對你是二見傾心,無憂,讓我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好不好?”

葉無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讓自己在鞦韆上蕩了起來。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其實還應該加上有一張塗了蜜的嘴,究竟是誰給他的自信,讓他跑到白雲城裡來撒野的?

“陸小鳳,我有沒有說過,你對付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是沒有意義的?你信不信我一筆讓你去見哥哥,讓他再給你一劍天外飛仙?”

葉無憂從懷裡掏出她不離身的那支畫筆,也是她作爲韓娘子時的武器,對準了陸小鳳。她雖然許久沒有再與人動過手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改吃素了。

“無憂,不管你信不信,從太白酒樓初見你之後,我的心裡除了你就再也進不了任何人了。”

陸小鳳非但沒有躲,反而朝葉無憂又走近了兩步,他握着葉無憂的畫筆將它擺到自己心口的位置,然後緩緩鬆開了手。

這是一個賭,贏的話可以抱得美人歸,輸的話還可以去再見一次天外飛仙,陸小鳳覺得就算是輸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更何況他的運氣一向很好,賭輸的機會很小很小很小……

又是三個月,葉無憂坐在小船上垂釣,陸小鳳在一旁吹着簫,他的臉上很乾淨,別說鬍子了,連眉毛都沒有了,因爲葉無憂說不相信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所以他只能作沒有眉毛的陸小雞了。

“吹吹吹,魚兒都被你嚇跑了。”

對於陸小鳳的簫聲,葉無憂當真是不敢恭維,等了一陣子見都沒有魚兒咬鉤,她也索性收起了釣竿,拿它去抽陸小鳳了,反正他耐抽又欠抽。

“真該讓花滿樓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看他還會不會說你是他遇到過最溫柔賢淑的女子了……喂喂,說好了不打臉的啊!”

陸小鳳一邊躲着葉無憂的釣竿,一邊嘴裡還說個不停。兩個人打鬧了一陣之後無憂也隨手將釣竿扔下,站在船頭對着海面大吼道:“陸小鳳是大傻蛋!天底下最笨的大傻蛋!”

見葉無憂玩得起勁,陸小鳳也不甘示弱,蹦到她的身旁就大吼道:“大傻蛋愛葉無憂!葉無憂是傻蛋婆!”

海面上兩個人的聲音傳得很遠,漸漸地交疊在了一起,只聽得到陸小鳳和葉無憂這兩個名字,交纏在一起,一陣子或者一輩子,又有誰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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