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傍晚,北城門處一行車隊緩緩出發。
這車隊約莫十幾人,皆爲武師之境,境界最高者乃是帶頭之人,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此人一身甲冑,腰佩長刀,騎馬行在車隊最前,爲武師後期大圓滿之境!
餘下幾人則是分散護衛在馬車的四周,以防有人偷襲,馮澤乃是葉城主有意關照之人,故而是坐在了馬車之中,省去了騎馬顛簸的辛苦,且馬車搖晃間勾起馮澤若有若無的睡意。
這商隊每年都要花大價錢來打發四周山賊草寇,故而一路倒也相安無事,若是有不長眼的流寇,當看到帶頭的武師大圓滿境界之人的時候,皆是落荒而逃。
若是修爲稍稍高些,便會如同那武師大圓滿之境的帶頭之人一般尋找一份差事,這差事雖說苦累的一點,但報酬同樣不菲,試問若能謀份差事,誰願當無家可歸的流寇?
一路無事間,馮澤便偶爾打坐修煉,偶爾琢磨古修之法,時間一晃三月時間眨眼而過……
“馮公子,前方就是落石鎮了。”
一名武者對着馮澤的馬車道。
這一路走來,數十人早已熟絡。馮澤年僅十七卻有着武師後期的修爲,這令讓其他人羨慕的同時多了尊敬,對強者的尊敬。就連那武師後期大圓滿的帶頭之人也是對馮澤客氣非常。對於他們來說,馮澤僅僅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境界,比之天驕也多逞不讓,但只有馮澤知曉,武師境界,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前方炊煙陣陣,雞鳴狗吠之聲傳來,此刻馮澤起身掀開簾布望去正是落石鎮。
這落石鎮乃是雲夢城的附屬小鎮,離雲夢城不過十里路途。
很快車隊便到了這落石鎮的鎮上,只見鎮中心一塊石頭被磚牆圍起來。
“這落石鎮傳說是天上的石頭掉了下來,砸在了此地,所以才叫做落石鎮呢!”
一旁同行的武者再次開口,望着鎮中心的那塊被圍起來的石頭充滿好奇。
馮澤聽罷,也是好奇的望着鎮子中心的那塊石頭。
跳下馬車,馮澤走向那石頭,此刻近距離看去,那是石頭表面乃青灰色,且粗糙非常,馮澤不由的伸手摸了上去!
一道道奇異的文字涌進馮澤的腦海之中,馮澤不由的閉上了雙眼,頭痛欲裂,顫抖不已,那文字不是天武王朝的文字,帶着原始的味道,全部涌進了馮澤的腦海之中。
馮澤顫抖的身體停了下來,睜開雙眼的瞬間,眼中金光一閃而過。
這石頭到底爲何物?還有那奇異的文字,這石頭莫非是一片功法?可什麼功法需要如此隱藏?馮澤不由得暗自思忖起來。
“馮公子,你沒事吧?”
此刻那一路隨行的武者關心道。
馮澤搖了搖頭,示意無妨,兩人朝着車隊的其他人所在的客棧行去。
這落石鎮有兩大特色,一是天外落石,二則是這落石鎮的食物。
三天之間,衆人在落石鎮吃喝遊玩,馮澤的那修武的心境慢慢動搖,竟生出一種想要一直這般下去的感覺,那落石上得到的神秘字也沒有心力去研琢。
“告辭!衆位,承蒙一路照顧至此,他日再聚!”
馮澤背後的長槍早已不見,此刻雙手抱拳,向着衆人一一告辭。
翻身上馬便直奔北方而去……
落石鎮向北再過瓜州城便到了帝都,此刻越是接近帝都,馮澤內心越是激動,一路上馮澤不斷的感應着那腦海中金色的古字,奈何那金色古字筆畫繁複,長時間凝視之下竟然有種眩暈的感覺。
瓜州城,繁華無比,最接近帝都的城池,也是衆多商人武者往來的聚集之地,馮澤下馬站在城門下凝望,這瓜州城城牆高約數十丈,牆面漆黑且平滑無比,看上去有種厚重的感覺,整個城池宛如黑色的巨獸。
城門處幾隊衛兵把守,不時檢查來往車輛,馮澤牽馬進城,如同一介草民一般。
此刻進了城內才發現內城的繁華,比之前幾坐城池要繁華數倍,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路邊客棧裡的大笑聲,小販的叫賣聲,匯成一片。
馮澤左顧右盼的欣賞着,忽然一團人影倒飛過來!
馮澤右手牽馬,左手將那團黑影抓起,這才發現竟然是個比其稍大一些的少年,那少年身形與馮澤一般,一襲白衣,面色帶着憤怒與不甘,望着另一邊滿臉桀驁之色的錦衣少年,充滿了殺機。
馮澤可不管這些,只是下意識的以爲有人偷襲自己,在這瓜州城內城打架的人,身份豈能簡單?看着一旁猶豫的護衛隊,馮澤心理暗道。
馮澤將那手中的少年放下,牽馬向前走去。但對面那錦衣少年顯然不想放過馮澤,朝着身後的兩個僕從示意了眼色,那兩個僕從瞬間便到達了馮澤的身前,那兩個僕從不過是三十多歲,武師中期境界而已,伸手攔住了馮澤道:
“小子,你敢救下我家主人要打的狗?”
其中一個僕從陰鶩的開口。
“在下只是路過,並非有意冒犯,還望見諒。”
馮澤不願惹事,再趕上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帝都,此刻不願意在此耽誤時間。
“你是何人?”
終於,那錦衣少年開口道,面色帶着倨傲,不容置疑道。
“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因爲急着趕路,所以還望見諒。”
馮澤面色間帶着些許不耐,但仍然是恭聲道。
“哦?我要是不放呢!”
那錦衣少年察覺到了馮澤的不耐之色,冷笑着開口道。
馮澤啞然,如此心胸狹窄之人,必然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想到此處,馮澤不想與這些個大家族有何聯繫,抱拳向着那錦衣少年道:
“在下着實急着趕路,還望放在下一馬!”
那錦衣少年沒有說話,而是望着攔住馮澤的兩個僕從,那兩個僕從放下攔住馮澤的手,看這情況是準備放馮澤離去。
看熱鬧的人羣自然分開了一條道路,馮澤牽馬向着北城門行去。
當!
就在馮澤越過那兩個僕從的瞬間,那其中開口的僕從化掌爲刀,向着馮澤後背劈去!而另一個則是向着馮澤的下盤攻去!
馮澤料到不會這麼容易就走脫,但沒想到這兩人出手竟然如此狠毒,若是被擊中,怕是要廢掉半條命,心念一動之下,馮澤單手成刀,武師後期的氣火之力盪漾開來,迎着那先前開口的僕從的掌刀!
蓬!
那先前開口的僕從倒退了數丈,化掌爲刀的那隻手顫抖着,顯然吃了不小的虧,同時那另一個僕從踢的馮澤一個踉蹌,一個令牌從懷中飛出,剛好落在了那被馮澤救下的少年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