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思終於看不下去了,快步將文楚拉到了書房。
“你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御米殼?賢侯爺曾經給我看過的那個。”
文楚不可置信的擡頭,“我,我已經跟北境通過信了,那東西怎麼會……”
江思思爲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惱,但還是開口,“那東西放入菜中後算是無色無味,且那東西原本不是毒物,銀針自然也檢測不出,我原以爲即使是有人上了癮,也容易發現。”
江思思深吸了一口氣,忍下了鼻子的酸澀,“只是侯爺年紀大了,那東西若是一次服下的太多,就會致命,尋常醫師根本不知道此物,也就無法施救。”
話說到這裡,文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來賢侯爺根本就是直衝老侯爺去的。
就是爲了折斷自己的羽翼,爲了那至尊之位。
賢侯爺對文楚一擊不中,就註定他再也沒機會下手。
老鎮北侯薨逝,北境邊線異族蠢蠢欲動,辰間柏臨危受命,戰場禦敵。
此時賢侯爺一黨與太子黨劍拔弩張,辰間鬆根本無法從鄑都脫身。
三日過後,辰間鬆縞素上朝。
“臣請太子爲家兄下繼位詔書!”
賢侯爺遲遲不提新鎮北侯繼位之事,就是拖着北境。
若是辰間柏沒有朝廷詔書,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北境不是鎮北侯的一言堂,他是大周的北境。
鎮北侯一死,軍中難免有人生出異心。
若是辰間柏沒有爵位在手,戰場危機之時,很可能無法號令鎮北軍。
如今賢侯爺攝政,太子聽政,這詔書一事就得爭辯一番。
究竟由誰來下這個詔書?
北境在老侯爺去之前,乃是太子一黨,若是太子無法下詔,北境從此還能否忠心耿耿?
賢侯爺若下詔,會否藉機安插人手,甚至削藩?
一切都是未知數。
但如今辰間鬆出面,就表示他與家中長兄同心一體,絕不會接受削藩。
也是警告朝堂衆人,北境即便此刻羣龍無首,也絕不會任人拿捏。
北境將永遠是太子的助力。
文楚就看着自己的小舅舅跪在自己面前。
自己還是太弱了,若是自己早一些掌權,北境何必受此侮辱。
“賢侯爺以爲如何?”
賢侯爺疲憊的垂下了眼,“北境的事還是太子決斷吧。”
自從太子歸都的那一天起,接連三天,賢侯爺身後諸位朝臣盡遭彈劾。
大批賊人闖入朝臣家中,不劫財物,反而翻出了諸位大臣受賄貪污的鐵證,一舉送到了吏部大門前。
高喊盜亦有道,絕不能看着這些蛀蟲掏空朝廷脊樑。
與此同時,之前被壓下的各府侵佔農田民宅,充作自家的事,也被一一翻了出來。
各家勳貴子弟皆被嚇得屁滾尿流,畢竟強搶民女,暗裡甚至當街弄死人這種事,誰也沒少幹。
吏部大門前一夜之間竟排起長隊,競相報官伸冤。
而這一切本該是鄑都府尹薛榮的事。
只不過此時薛榮也是自身難保。
那些勳貴子弟平日裡橫行無度,少不了他在後面保駕護航。
民衆申冤無門,也不再指望,在人引導下,就全部涌向了吏部。
朝堂內外混亂不堪。
而這也只是一個開始。
吏部尚書宋鶴身份地位非比尋常,乃是前朝皇室一脈。
大周開國皇帝建國之時,爲顯仁德,並未對前朝皇室趕盡殺絕,甚至允許他們入朝爲官。
果不其然,經此一事,前朝餘孽盡皆伏法,百姓也不用再活在水深火熱的生活裡。
所以即便是賢侯爺對吏部尚書不能爲他所用一事非常不滿,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這倒是便宜了文楚。
吏部尚書剛正不阿,經此一役,賢侯爺元氣大傷,再無力與文楚抗衡。
“臣多謝太子殿下援手,否則臣的妻兒都要盡喪惡賊之手。”
沒錯,賢侯爺狗急跳牆,竟想挾持宋鶴妻兒,逼宋鶴就範。
幸而江思思早就讓系統注意着宋府的一舉一動,並及時提醒了文楚。
文楚雖不知江思思消息從何而來,但還是立刻派人攔住了賊人,救下了宋鶴妻兒。
宋鶴雖然一門心思鏟奸除惡,但絕非一根筋。
太子如今什麼處境自不必說,卻還能抽出人手照看自己妻兒,實在是明君之選。
宋鶴也不再有後顧之憂,將所抓賊人盡皆入獄。
數月下來,賢侯爺羽翼盡折。
之前一直在賢侯爺與太子之間試探的朝臣也紛紛向太子投誠。
禮部也將太子即位一事提上議程。
文楚前些日子殫精竭慮,塵埃落定之時,卻突然病倒了。
聽醫官的意思,恐怕是老侯爺驟然薨逝的消息,讓文楚傷了心神,後又謀劃扳倒賢侯爺,晝夜難眠。
如今驟然鬆懈,身體自然難以爲繼。
賢侯爺已倒,江思思來往太子府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況且這些日子文楚總是患得患失,時刻想要江思思陪在身邊。
爲了避免來回奔波,江思思乾脆搬進了太子府中照料。
文楚是積勞成疾,兼心神損傷,若是調理不好,恐怕以後還會落下病根。
江思思就在系統商城裡兌換了一瓶仙俠世界特有的靈藥,一點點摻入文楚的糕點中,待文楚服下藥就哄着他吃下這些糕點。
靈藥藥效太好,這樣的話,文楚好的也不至於太過突兀。
因爲不是這個世界應有的東西,靈藥價格高的嚇人,竟需要500積分。
看到那個價格的同時,江思思就萎了。
【要不,這藥咱們還是算了。讓文楚自己治去吧。】
【宿主,你就不怕文楚久病,沒等你攻略完成就一命嗚呼嗎?這樣可是一分都拿不到啊。】
好嘛,江思思頓時又不心疼自己的積分了。
用了靈藥之後效果顯著,連醫官都驚歎,自己的藥方效果這麼好的嗎?
這一日,文楚召見徐醫官,說是賞賜他的盡心盡力。
“徐醫官,你用了什麼藥,效果這樣好。”
“這,臣用的都是一些尋常藥材,許是殿下年輕力壯,所以效果更顯著。”
“是嗎?那我怎麼感覺每次用藥後都輕鬆無比,精神也比往日要好。甚至比本宮生病前還要好。”
徐醫官不敢居功,因爲他總覺得太子說話有些怪異。
“呃,臣以爲是殿下達成所願,所以纔會身心舒暢。”
文楚託着自己下巴,不知在想什麼,“你說的對,下去領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