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爲強。”沈伯庸手指一彈,那杯子裡的水就飛濺了出來順帶着將茶葉也帶出了水杯,被沈伯庸的手指穩穩接住。
談知意仔細一琢磨瞬間就明白了沈伯庸的意思。
“現在沈赤還不是和王相一條心,如果我們先下手爲強把人拉攏過來,那沈赤就會爲我們所用?一個將軍,應該是能爲你造勢不小。劍尊大人,你好計謀啊。就你這腦袋瓜子,當個劍修真的太屈才了。你簡直可以封王拜相。”
“這一世我要這天下。”沈伯庸從不掩飾自己想要的東西。
談知意皺了下眉頭,皇帝的位置真的有這麼好爭奪嗎?
不過由此可見,談知意覺得她自己就是領了個龍套身份,而沈伯庸妥妥就是拿着要當男主的劇本。
有些人運氣好,羨慕不來啊。
談知意收起自己那點羨慕嫉妒恨,說道:“現在沈赤在什麼地方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麼搶在王相之前接觸到他?”
“我已經讓人查出他的下落,目前他已經成爲校尉。”
沈伯庸看來是一切都已經打算好了,而談知意就是被告知了一聲。
不過沈伯庸強大,就意味着她會輕鬆一些。但談知意也不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既然沈伯庸要成事,那她必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王金萬不管了嗎?”
“我已經讓人設套,等我們回來,自然有辦法收拾他,並且將其矛頭直接引到王相身上。”看來沈伯庸的連環計早就已經設計好了,只等着被算計的人全部入套。
五天後,談知意沈伯庸帶着沈歡兒出發了。
他們跋山涉水趕了將近一個月的路,總算是到了現在沈赤所在的地方。
“這天水城名字很美,但是裡面不怎麼樣。百姓簡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談知意一路走開,看到的都是民不聊生的畫面。
朝廷苛捐雜稅嚴重,導致很多百姓苦不堪言,甚至活不下去。
一路上談知意看到的最多的就是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的場景。
談知意看着面無表情的沈伯庸,又撩起車簾子看着路邊賣兒賣女的可憐人,總算心裡有了一些感觸。
“沈伯庸,你要奪這天下應該不是爲了你自己享受權利,而是想改善目前的情況,好讓這些百姓少受一點罪,對嗎?”
“皇帝昏庸無能,皇子們爭權奪利,朝廷之中奸佞當道,這才導致內憂外患,戰亂不斷。再不改變只會亡國之日迫近,易主之事早到。”
沈伯庸三言兩語不難聽出對這個國家的擔憂。
談知意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一刻的沈伯庸還真有幾分悲天憫人的氣度。
果然認真搞事業的男人最帥了。
“我們暫時在這天水城找地方住下,沈赤每隔七天就會帶人來天水城採購東西,到時候我們自然能得見。”沈伯庸做下安排。
馬車顛簸着進了城,早就已經有沈伯庸的人把住處打點妥當,是個三進三出的大院子。
裡面早就已經有人打點,進去便可住下。
談知意看沈伯庸這大手筆,忍不住暗歎皇子貴胄就是有錢任性。
像她,勞心勞力也才用皮子換了三百兩,這便是她全部身家了,和沈伯庸沒法比。
談知意看沈伯庸小心翼翼把睡着的沈歡兒帶去房間休息,便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劍尊大人,你養女兒還是養媳婦呢?怎麼就不見你對我這般上心?”
沈伯庸聞言,回頭看了眼談知意。
“你想要?”
談知意就是隨口一個玩笑調侃一下沈伯庸,但沒想到對方還認真了。
“咳咳!我們要怎麼接近沈赤,該不會是你要讓我以尋找丈夫的名義去見沈赤吧。”
“目前沈赤對你應該不會太防備。”
“你就這麼放心我和他見面?”談知意看沈伯庸安排的頭頭是道,心裡不知道升起了什麼滋味,總之怪怪的。
沈伯庸一言不發,卻一直看着談知意,只把她看得頭皮發麻。
“你在看什麼?”
“你和沈赤……”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就算有也是原身和沈赤。不過……”談知意頓了頓。
沈伯庸眉心微微皺起,似乎不太高興。
談知意說道:“其實沈赤和原身並沒什麼實質關係。”
這事情說起來也是讓談知意感到不可思議。
那個宮女和她後來的丈夫在沈赤五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唯一爲沈赤做的就是曾花錢禮聘,幫沈赤談下了一樁婚事,就是談知意。
長大了之後的沈赤可能因爲沒人教給他夫妻之道,所以根本不知道洞房應該做什麼,只以爲脫了衣服抱在一起就是成婚了。
談知意的娘早就過世了,而她的爹肯定不能告訴她這些事情,所以兩個沒經驗的就每天脫了衣服抱一塊,還偏偏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談知意懷孕生孩子,兩個人就更加確定,夫妻之間那檔子事就是如此。
談知意捂住了臉,真想爲這兩個呆子點個贊。
沈伯庸從258那邊瞭解事情真相之後,很不厚道的笑了一聲。
談知意更加覺得面紅耳赤無法見人了。
“既如此,你去見他我就更放心了。”
“恐怕他出來這一年早就不是當初的無知少年了。知道媳婦紅杏出牆還生了野種,他見我怕是要直接一刀砍了我。”談知意對此卻不報什麼希望。
“放心,有我在,他動不了你一根手指。”
談知意看着沈伯庸,想要拒絕的話愣是說不出來。
尤其是在和對方的眼神對視之後,她竟然覺得心跳加速。
談知意捂住了心口,爲這不受控制的感情而懊惱。
無望的感情,根本就不該心動,否則只是徒增彼此煩惱罷了。
也許她該聽從258的建議,每次任務解釋之後就淡化掉在任務之中產生的感情,也許這樣她就不會對這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如此心動了。
“明日就是沈赤進城採買的日子。我的安排是你明日一早就去米行守着,把他帶來如意酒樓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