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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背信棄義

164 背信棄義

原本相助大周攻打姜國的汴梁,原以爲是自作聰明藏於大周士兵中間,減少傷亡,結果竟被大周圍困在其中,後有姜國軍隊補位,將每一個缺口堵上。形成圍堵繳殺的局面。

圈子越縮越小,中間的汴梁人越來越少,慘叫聲不絕於耳,卻能聽見大周和姜國高呼勝利的喊叫。

怎麼回事兒?蕭玦難以相信眼前所見,汴梁是幫蕭臨的,可是蕭臨爲何轉向和姜國一道對付汴梁呢,上官遙君又是什麼時候與蕭臨搭上了這條線,而自己竟然被蒙在?裡。

面對打馬而來飛奔至跟前的蕭臨,蕭玦怒視而去,“你……”可是,成王敗寇即便不甘心他也是輸了。然而,這場敗局最難以讓他忍受的是上官遙君的背信棄義!他轉頭怒吼道,“上官遙君,你居然幫你的仇人!”

“仇人?”上官遙君扶着羅鄴的手懶洋洋的站起身來,負手站在遮陽的棚下。眯着眼睛掃了眸色泛冷的蕭臨一眼,“我的仇人自願獻上自己的人頭,更何況我若不與他合作,便是大周汴梁兩國對我姜國,這其中利害在下讓人算了算,是賠本的買賣所以覺着還是跟睿王合作的好。”

是啊,她這一算倒是把他蕭玦的命給搭上去了,他不甘大聲嚷道,“上官遙君。你不講信用!你不得好死!”

“信用?”她仿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同時也質問起蕭玦來,“你見過哪個奸臣賊子講什麼勞什子的信用。”遙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又慢悠悠道。“蕭玦,你別覺着冤枉。你說的每一句話是真是假在下心中一片瞭然,蕭臨與我之間的恩怨暫且撇開不說,殺父之仇大於天,你在我父親藥石之中摻入毒素一事,你當我不會跟你清算嗎!”

蕭玦,“……”片刻的驚愣之後是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但瞧身旁一臉平靜的蕭臨和不遠處滿眼陰鷙的上官遙君,脫口而問道,“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

遙君冷然一哼,當年上官雲初上曇靜庵來送的那些殘碎的信紙,雖然筆跡直指蕭臨。可是那是可以模仿的,連她都可以活靈活現的臨摹出蕭臨的字跡來,但既然上官賈士決定燒燬它們。就說明那本就是沒用的東西。

更何況,上官遙君知道她父親的脾性,如果明知蕭臨謀害他多年,那麼他絕不可能留下蕭臨的性命,而且也絕不會對當初的遙君說出“如果不回姜國就好好做蕭臨的女人”的話來,試問上官賈士怎麼可能將女兒託付給殺自己的仇人呢。想起她父親離開大周時的叮囑,還有那之後蕭玦的勢力連番被她上官家折損;再來便是曾經他偷換了傅曲意給她的降株草,將其中的一次致命的毒藥改成了日積月累的毒素,這一手法與上官賈士所中之毒出奇的相似。

衝動之人是很容易被表象所矇蔽的,可是遙君不是,她自小養成的便是謀定而思動。不可否認,在曇靜庵時她曾被無數殘忍的事實真相而打擊得差點爬不起來,一味的去堅信造成上官家失勢的人就是蕭臨。

可是五年了,這五年裡她並非一昧沉浸在傷痛之中,她早早的就已經撥開了層層的真相,清楚的點算好每個人欠自己的那筆賬!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蕭玦見她久不答。不禁大聲怒斥了起來,“是不是蕭臨說的,他是騙您的。七爺,蕭臨在欺騙您,殺您父親的是他、是他!”

這失態的賢王惹來不少輕蔑的眼神,可是無論他怎麼解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上官遙君也是懶得再搭理他,她向來是沒什麼興趣跟個瘋子說話的,所以她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蕭臨道,“睿王爺,人我交給您,希望您的懲處別讓我太失望。”

蕭臨半搭着眼簾靜靜的看着上官遙君許久,偶然之時也還是會恍惚,但那人渾身的冷意還是不時的提醒着自己,斯人已逝。

他轉頭掃了蕭玦一眼,眼中浮起激賞的笑意來,擺了擺首不禁感嘆道,“天下之中論報仇手段,當屬上官丞相最高。”

徹底報復一個人莫過於幫着那個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期望已久的人或事時,轉瞬之間又狠狠的將其拖遠,而且永遠無法靠近。但,上官遙君顯然要的不止這些,她明知蕭玦最恨自己的命運由蕭臨掌控,是以她寧可放棄親手手刃殺父仇人的機會,把處置蕭玦的權利交到了他的手裡。所以比起身體,上官遙君這個人更喜歡的是折磨人心,好狠!

不過,倒是有一件蕭臨頗爲在意的事情,他先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將蕭玦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並在嘴裡塞了東西,避免他擾人清靜。

看着大周的士兵將蕭玦押下去之後,蕭臨才擡頭對上上官遙君那張時時刻刻都從容不迫的冰山臉來,問道,“僅一隻竹筒上官丞相就能明白在下的意圖?”

遙君冷哼了一下,不厭其煩的撫着羅鄴的肩頭又躺回了馬車上,她不甚在意的答道,“平都城裡四處都是眼睛和耳朵,你既然將汴梁的意圖直言告訴我,意思也在提醒,以我一國之力對抗大周與汴梁自然是以卵擊石,即便不落個亡國的下場,也會被你們兩方瓜分乾淨。”

蕭臨點了點頭,說明上官遙君猜得很不錯,“那上官丞相爲何不認爲是本王意圖勸你退出大周皇位之爭的意思呢?”土冬討血。

遙君勾了勾脣,“姜國退出,汴梁則會轉而協助蕭玦,雖會損失兵將但就以蕭玦誓死想要登上皇位的心,定會割地讓城讓汴梁吃個飽。睿王可知,蕭玦甚至予我承諾,他一旦登上皇位定以我姜國上官家馬首是瞻。”

這自是沒骨氣沒尊嚴的將蕭家列祖列宗的面子裡子都丟到了九霄雲外,蕭臨眉間隱隱有了動怒的預兆。

不過,遙君也沒解釋完,估計繼續道,“迢骨城國土劃分一事,大家自是看清了汴梁昭昭野心,雖然王爺覺着三國?立不錯。但,始終放着個不安分的鄰居,時不時要在姜國與大周之間挑撥點什麼的話,長此以往可不就遂了他們的意嘛,不若一勞永逸,給點教訓!”

“哦?”蕭臨聽罷,不知不覺的挑眉拔高了音調,反問道,“上官丞相只是想要給汴梁教訓嗎。”

微不可見的癟了癟嘴,遙君答道,“此生難忘的教訓,不也是教訓嗎。”稍頓後接道,“既然汴梁謙虛不要那麼多的城池,那本相就找這汴梁皇帝孟逸雲多討點。反正,本相無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當今世上估計也只有上官遙君這樣的人敢將所有罵他的詞悉數收下,並且運用恰當自如,卻很是讓人不知該如何接話茬的好,於是蕭臨訕訕一笑,“上官丞相,過謙了。”

謙嗎?上官遙君不以爲意,但瞧蕭臨的漠然的表情是不打算再聊下去了。不過也是挺和她意的,畢竟面對蕭臨,她真是每時每刻都在隱忍,刻意將一瞥一笑與往日區別開來,着實累了。

其實,她之所以能夠猜到蕭臨打算的謀劃,並不是單單隻有她的那些推測,還有就是與這個男人近兩年的朝夕相處,她能洞察能感知。故而,當她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也曾懊惱過,討厭骨子裡被悄然浸入的東西,那是怎麼都去不掉的。

遙君一個翻身把頭轉向羅鄴,甚是疲倦的閉上雙目道,“走吧,差不多了。”

“是。”

那一場秀水澗的大戰,大周與姜國毫無意外的取得了聯合勝利。

是夜,汴梁後方慌亂成團的大軍中也燃起了大火,糧草被燒,軍中無帥,死傷無數,汴梁的軍隊不得不分成了無數小股,徹夜退回了最近的城池之中。

得到奏報的遙君半倚在寬椅上,沉思着這汴梁的軍隊爲何還能有序的化整爲零,不該是一鬨而散,拼死逃命嗎。

“七爺,屬下還有一事稟報。”剛從汴梁後方趕回的冷言半跪在地上抱拳道。

“何事?”

冷言,“……”

他剛一張口,帳外就通傳道,“七爺,睿王請見。”

遙君看了看噤口的冷言,只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聽蕭臨如舊低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上官丞相若不方便,在下一會兒再來。”

這帳篷嘛,本就沒什麼好隔音的,既然蕭臨都這麼說了,不讓人家進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是以,遙君泛起冷笑來,“那就煩請睿王爺在外等着吧。”然後又低迴頭對着冷言道,“說。”

冷言想了想,也覺着沒什麼好忌諱的,便從身後取出一個卷軸來,“七爺,請過目。”

遙君猶疑着接過,攤開一看大驚,“這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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