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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章 臨危之時

051章 臨危之時

孫二貴走後,奈何苑的主僕三人跟瞅稀奇似的盯着桌上精緻的木盒,來回打量琢磨,就是沒人去碰。

碎玉奈不住好奇心,咬着嘴巴小心問道,“主子,您不瞧瞧王爺送您的是什麼嗎?”

嗯。步涼捏着下巴點點頭,她確實對這盒子裡的東西很感興趣,不過說實在的這個大周的睿王爺是不是太有錢了點,不就是陪下了一盤棋嘛,自己還一不小心贏了對方,他居然就送禮來“感謝”?

平日裡連個表情都吝於給她的人,居然會這麼大方,簡直令她受寵若驚。

“主子,您就打算一直這麼看着?”西荷問她,面積大肉厚實的一張臉上寫滿了嫌棄,彷彿嘲笑步涼花了一夜時間就換了這麼個小盒子,也是掉價不少啊。

步涼眼一翻,收回手抱着雙臂努着嘴對西荷道,“把盒子打開。”見西荷下意識地伸手向前,她又繼續道,“睿王此人心思頗深,以防他在盒子動了手腳害我,還是你幫我打開比較合適。”

向前的手,陡然一滯。

西荷咬牙忍了忍,便以最快的速度將盒子掀翻在桌。

盒子裡落出個更小的盒子來,步涼瞅着拿東西覺得很是眼熟;碎玉膽大的拾起拿在手裡先看了看,一臉的驚喜,“主子,這是汴梁的水胭脂。”

哦,原來是胭脂啊。

步涼接過手來,不解問道,“他送我胭脂幹嘛?”

西荷聳聳肩,碎玉卻略顯激動,“主子,這還瞧不出來嘛,王爺對您上心了。喏,這可是汴梁的胭脂,在咱們大周千金難買,多少官宦家的夫人小姐想要還搶不着呢。”見步涼仍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碎玉再接再厲的解釋,“主子,別看現在古南園得了孩子,可誰又能比得上您的模樣,只要王爺寵愛您,孩子那是遲早的事兒。”

又是寵又是愛,還拉扯上了孩子,西荷不經意地撞了撞碎玉的身子,示意她把嘴給閉上。

步涼沒太注意兩人的小動作,碎玉的揣測她也並不以爲意,可蕭臨到底處於什麼原因送她這麼個,抹了像猴子屁股的東西。

倒也不知是不是她們將蕭臨想得太複雜,還是說人家不過是爲接下來的幾天行爲模式給個充分的理由。

蕭臨成了步涼奈何苑的常客,時不時的拉着她一道下棋,又或者各做各的互不干涉。王爺與王妃共處,讓睿王府裡的其他女人們都得靠邊站,這就讓某人的耳根子消停了不少。所以奈何苑就跟雜貨鋪似的,各色玩意兒漸漸堆成了山。

這日,倆人選在院子裡廝殺着,步涼依舊是不客氣地選了黑子在棋盤上不斷阻白子的路,相較初次對弈時,她的表情倒是認真了不少。

蕭臨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手握着摺扇,一會兒喝茶一會兒吃點心的,全然胸有成竹。

“應該就是這兩日,葉氏的碟子就會下來了。”

專注於棋面的步涼嗯了一下,又沒了反應。

蕭臨似已習慣,“此事,是彎彎替你辦的。”當時雖說呈書皇宗司是他讓步涼去辦,倒想說自己這個王妃得力,但上她心的卻並不多,楞是幾日沒動靜,最後還是孫二貴來說水彎彎已將此事辦妥。

就在步涼擱下一子之際,她才擡頭正眼瞧他,“睿王府裡的事兒,我並不參與,這是王爺母妃知道的。若此事不是水煮魚去做,只怕她以後就受不了嫺妃的青睞,我這叫識時務。”

相處日子久了,這步涼說話是越發的沒規矩了,不過她說得確實在理。

想她多時總是全身跟長刺兒似的,對任何事情都不熱衷,可偏偏看得比誰都清楚,處理起事兒來……也果絕。

腦海中閃過傅曲意的模樣,再看看對面那人眉宇間的英氣,無不感嘆道,“王妃,若是更柔弱些或許會更招人憐惜。”

柔弱?

步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王爺是說像葉冰兒還是水煮魚那樣裝暈?不會!”斷然拒絕後,她低頭毫不留情地撿走了蕭臨不少的白子。

“學學總是好的。”蕭臨這邊落下一子,拿走了更多的黑子,附語道,“臨危之時或許能用上的。”

步涼,“……”

“啓稟王爺,水主子求見。”

從碎玉身上轉回視線,步涼對蕭臨笑道,“躲過初一逃不過十五,魚兒在水裡待久了是會憋死的。”

對於步涼的幸災樂禍,他淡然以對,招了水彎彎進來後不待對方說話就如沐春風似地笑道,“彎彎是燉了什麼滋補的湯吧。走!王妃與本王一道去嚐嚐彎彎的手藝。”

水彎彎愣了。

步涼呆了。

睿王爺損人不帶這麼坑的,哪裡有讓人拒絕的機會。

西荷入屋給步涼拿來外袍穿上,一行三人不情不願地出了門,這又跟古南園的人撞了個正着。

葉冰兒見水彎彎都敢入奈何苑打擾了,自己也不能幹坐着,於是遣人來說自己的肚子疼。

子嗣爲大,蕭臨自然又領着步涼和水彎彎轉到去了古南園。

肚子疼是假,明擺着的事兒。可葉冰兒卻趁機一個勁兒地形容孩子在自己肚子裡的感受,直說是兒子在翻跟頭。

水彎彎不樂意,“不足兩月的身孕,哪裡來的胎動。”

於是,倆侍妾掐起了架來,兩人都把自己心裡的委屈撒在了對方的身上,聽得步涼直瞌睡。也不知何時從兩個女人中間抽身出來的蕭臨,忽然湊到她的耳邊,輕笑着提醒,“此番就是臨危之時。”

讓她裝暈?!

步涼翻翻眼珠子,這也太扯了,這小女人才乾的事兒……

“王爺……妾身的頭有點暈……西荷,快扶我一把……”

步涼暈了,蕭臨忍着笑意趕緊將欲倒不倒的她給攬在懷中一把抱起,臨走前不忘給另外兩個女人交待,“王妃毒發,又得靜養些日子,你們若沒事兒就別往奈何苑跑了。”

這話說得很明確,以步涼身體作爲理由,徹底將奈何苑劃爲淨土。

一踏出古南園,步涼就睜了眼,掙扎着從蕭臨懷裡跳下來。

蕭臨按住她的腰枝不讓,“此時就跳下來,不就穿幫了。”

但總不能就這麼任他抱着吧,“那您要抱到什麼時候,您這麼抱着我像話嗎。”

蕭臨揚眉,反口問道,“那要怎麼抱纔像話。”

“王爺您怎麼都該抱個女……”關係處得好,腦子裡的弦就鬆了,眼瞅着一溜煙就要說漏了嘴,步涼又及時個剎住了。

嚇得跟在身後的西荷直拍胸口壓驚。

可話,蕭臨是聽到了的,所以復問道,“抱個什麼?”

“抱傅姑娘。”

聽到傅曲意的名字,蕭臨也不怕被穿幫了,當即就將步涼放了下來,什麼也沒說就折道往臨意齋走了。

手握睿王府各色小道消息的碎玉轉着眼珠子猶豫着上前,說道,“主子……奴婢聽底下的人說,今日奉鬆寺那兒送來了賀禮。”

步涼笑笑。

以退爲進,這個傅曲意下得也是一手好棋啊,只怕此番蕭臨是一肚子的膽汁兒。

苦啊……

西荷不甚關心他睿王如何,只向步涼問道,“主子,還裝嗎?”

裝什麼?裝病?

“裝什麼裝,反正咱王爺之後幾天是沒心情對着我下棋的,奈何苑清淨着呢。”嘴角冷冷一撇,步涼健健康康地大步回了自己的窩。

然而第二日,步涼剛合上眼午後小憩,西荷就疾步走來,附在她耳旁道,“平安侯被人邀約賽馬,馬場四面由官兵把守,崑崙一時安排不了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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