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蕭胥一邊說着一邊與蕭臨往府中走去,“內廷司今日剛剛查得,在弟妹水中下毒的是個在御膳房打雜的小宮女。”
御膳房裡的宮女怎麼跟堂堂睿王妃扯上關係了,再則還是要人命的心狠手辣。
看得出旁人的疑惑,蕭胥眼珠子轉悠着一個勁兒地往步涼身上看,彷彿很爲難的樣子。
睿王夫婦對視了一眼,步涼半頷着下巴婉笑道,“太子殿下但說無妨。”
於是,蕭胥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欲說還休還是不說吊足了人胃口;黎氏上前將步涼拉得與自己更近些,嗔怪地看了太子一眼,好像在說,你若不說便我來的架勢。
“據那宮女說,她本是掖庭裡的奴才,偶然得到傅曲意傅姑娘的恩賞,私下將她從掖庭調到了御膳房。她感念傅姑娘的好心,卻知傅姑娘對”黎氏小心瞄了蕭臨一眼,仍舊大着膽子繼續道,“知道傅姑娘的情誼,她說她想成全傅姑娘以報答恩情,所以纔對妹妹下了手。”
黎氏說完,忽然安靜得出奇。
太子夫婦好奇地看着睿王夫婦的反應,而更奇怪的是睿王爺卻在看睿王妃的反應。
既然突破口在自己這兒,步涼自然擡起頭來溫和的笑了笑,反問,“內廷司查得的結果,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可信”
蕭胥心裡打起了鼓,若說不信,那他與太子妃就還未脫嫌疑;若說信吧,那不說明自己的智商挺低
到底該怎麼說,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蕭胥皺起了眉頭。
站在一旁靜靜看戲的蕭臨,低下頭隱隱地笑了笑,然後鄭重其事地看了步涼一眼。
於是,步涼回眸看向太子,“那位宮女既有如此心機謀害於妾身,自當明白一旦事發必定是株連九族,她若真個重情重義之人,感念傅姑娘的恩情,必不會將她真正的本意道出,平白給傅姑娘惹了這些麻煩。再說,那毒可是茴夢香啊,不是一般的砒霜鶴頂紅或那老鼠藥,隨意可得,妾身中傷入宮休養本是突然的意外,那宮女哪裡能早早備下這天下奇毒呢。”
蕭臨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便偏頭看太子的反應。
果然,太子很高興,“其實本宮也是真想的,但睿王妃中毒到底牽扯到了東宮,本宮實在是”
“既不是這宮女下的毒,那會是誰呢”黎氏恍然大悟之後,又憤然問道。
又是安靜一片。
這次不用蕭臨示下,步涼就像是無意識地回了句,“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吧。”
“”
沉默之後,太子蕭胥霎時怒氣衝頂地甩袖道,“這個老三”
大周國三子相爭由來已久,太子蕭胥、賢王蕭玦以及睿王蕭臨,個方各有所長僵持三分大周朝堂內外,同時也在蕭正孝的制衡之下各展拳腳倒一起將大周治理得一片繁榮景象。
今日太子蕭胥急着來睿王府通報內廷司的結果,心裡早已料到蕭臨是不會相信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結案。但,他此行主要是將自己的嫌疑撇乾淨,讓蕭臨的懷疑目標自動轉向。
如果沒有達到這一層目的,只怕他是會賴在這睿王府不走的。
既然如此,睿王夫婦當然要協助他將目的達成,這樣才能好好吃晚膳嘛。
可這一在飯桌前落座,太子妃環顧一圈站在邊上伺候的侍妾們,張口就問道,“喬雅是病了嗎怎麼沒瞧見她呢。”
聞言,太子不禁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