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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三部曲第三部紙蝴蝶

武俠三部曲第三部紙蝴蝶

“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十年了。”說着慕容淵擡起頭望向司馬徒,那雙眼睛佈滿了黑暗,微微的一點光芒顯得那樣的渺小。而看到這樣的慕容淵司馬徒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不由的沉思了片刻才道,“十年前在絕谷你就察覺到我了嗎?”說着司馬徒又不禁的搖了搖頭自嘲道,“不愧是武林盟主,那時候的我躲在那麼遠的地方,還被你發現了。”而慕容博則沒有理會司馬徒的自嘲繼續說道,“當我知道是你一直陪伴着我的女兒度過了在絕谷上的修煉時光的時候,我反倒有些慶幸。”不理會司馬徒狐疑的表情慕容博接着又說,“你知道嗎,我不想再讓發生在雪兒母親身上的事情在發生了一次了,但是我已經陷得太深,無法自拔,也許當初我就應該拒絕那個僞善神明的恩賜,也許我會活得坦然些,或者死的痛快些。”

慕容博搖晃着站起了身體眼神中帶着一絲決絕,就連聲音中也充斥出了一絲狠厲。“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我已經不能阻止他的計劃了,而你是最後的希望了,帶着你的劍去他那裡,你知道怎麼找到他,讓一切作個了斷吧。”司馬徒點了點頭應道,“我會的,沒想到你會對我說這些。”

司馬徒凝望的眼神變凝重,他沒想到慕容博會對他說這些。但就在司馬徒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慕容博叫住了他,“別走,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拜託你。”“什麼?”回過頭的慕容博已經把劍拿在手中,而那如同深淵傳來的聲音則古怪悠長,“殺了我。”隨着這個音調的落下,慕容博眼中的光芒徹底被滿沒無盡的黑暗所籠罩,他揮舞着劍朝着司馬徒砍了過來。

接住這一劍的司馬徒沒有猶豫,此刻的他已經感覺不到慕容博作爲一個活人該有的氣息了。劍光流轉,紛亂的光華閃耀,正是那式明月千里寄相思,如同少女悠長的思念的銀色月光開始將慕容博全身籠罩在其中,那漆黑的眸子彷彿是沒有看到即將刺入他胸膛的劍,反倒是嘴角帶出了一絲解脫的笑容。隨着無情劍沒入了慕容博的身體,滴滴鮮血落下,帶着一絲滿足的慕容博倒下了。而這時候慕容雪兒趕來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切,除了留下那句“早晚你會明白的,”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解釋他爲什麼殺死她的父親。

而此刻趙普的軍隊也彷彿得到了命令一般,潮水一般的褪去了,這些坐實了司馬徒是兇手的罪證。而忍住心思沒去管這一些的司馬徒,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要阻止更大的危機來臨,也只有對不起慕容雪兒了。

而他的確趕上了,靠着這些時候對於司馬昊的調查,他終於找到了這位一切陰謀策劃者的老巢,只不過那時候的趙普家已經燃起熊熊烈火。司馬昊並不想打開地獄之門,但他刻意在人間再造一個地獄之門,既然地藏王菩薩鎮守者真正的地獄,那麼他就打開淺層的其他地獄大門,讓那些遊離在無間中找不到投生路徑的幽魂有一個再次來到人間的機會。而地藏王顯然不能離開地獄,而手握着血玲瓏的他完全有把握逃脫地府的追殺,就算逃不掉,他也要在這之前完成它的復仇。而他的復仇顯然也不僅僅是對於司馬家的仇恨,他要讓人間變成地獄,讓一切都重新開始,這是妖王想要做到而沒做到的,而他如今替他完成。

至於司馬徒拿着無情劍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絲毫不感到意外,在他沒有殺死這位後代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了這一天的到來。只是人間的俠劍又如何是他的對手,此刻如同魔神附體的他的已經可以完全利用血玲瓏的力量,就算說他是妖王在世也不算爲過。而司馬徒的倒下並不讓他意外,真正讓他意外的是,白衣老僧人的到來,這位如同他父親般存在的人,如今竟然又出現在他的面前。此刻的司馬昊有的不僅僅是興奮,他曾經計劃復仇卻又無力完成的對象竟然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只覺得這是老天對他的垂愛。而至於首先那兩個無知的傀儡,就讓他們在自己的夢境中完成自己的願望去吧,如今的司馬昊又怎麼會還在乎那些那。

此刻所有的回憶都如同玻璃般破碎了,而站在司馬徒面前的依舊是那個帶着如花笑顏的慕容雪兒,“你不恨我嗎雪兒,畢竟是我親手殺死了你的父親。”看着這樣的司馬徒,慕容雪兒用一個淺淡的微笑來回應他,“我當然恨你,但我更恨在背後把父親當做傀儡來操縱的司馬昊。”略微的沉默後慕容雪兒望着有些沉默的司馬徒繼續說,“可惜在看到你所有的回憶後,我對你已經沒有了恨,不僅僅是殺死我父親的恨,還包括你離開我十年試圖讓我忘記你的恨。”說着慕容雪兒彎下腰撿起了遺落在地上的紙蝴蝶,幽幽的說道,“你知道嗎,我人生中最美的畫面就是那年夏天絕谷中,你陪我看蝴蝶的日子。我曾憧憬過我們的未來,也曾想過和你私奔到很遠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說道這慕容雪兒的聲音又不由的黯淡了下來,“早在你以紙蝴蝶出世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不忍回顧的鄉愁背後是淡淡的憂傷,慕容雪兒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也許這就他的命,命中該有的磨難吧。

而此刻司馬徒緊緊抱住了慕容雪兒,那炙熱的體溫讓慕容雪兒有了一瞬間的慌亂,但是馬上他就平靜了下來,嘴角掛出了淡淡的笑容。也許是釋懷,那潛藏心底的願望實現後的小小滿足吧。

而這個時候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悶雷的轟鳴聲,如夢似幻般仙境一樣的場景轟然破碎,取代它的是流火的天空,燃燒的大地。兩個消失不見的身影再次浮現在司馬徒和慕容雪兒眼前。已經幻化出一副狠厲的臉色的司馬昊漂浮在赤紅的火焰中,冷冽的面對着白衣老僧人,手中一把劍燃燒着赤紅色的火焰,眼中早就不見了那份尊重和裝出來的崇敬。而在他對面白衣老僧人全身被淡淡的白色佛光籠罩,一手掛着念珠立於胸前,微閉着雙眼,彷彿塵世間的一切都已經不如他的法眼。

正這刻司馬昊揮舞着赤紅色的寶劍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閃電,打向白衣僧人。可這道閃電卻只能在接觸到那淡淡佛光就消散於無形了。有些不甘心的司馬昊接連幾道閃電下去都是如此,不由的怒吼道,“我已經繼承了妖王的力量,爲什麼還是贏不了你!”那本是司馬昊自怨自艾的吼叫,卻得到了淡淡如流水般安寧的回答,“你的心中還有怨,太多的怨念讓仁總是妄想得到本來不屬於他的力量,而最後都是悲劇收場。”白衣老僧人淡淡的說着,輕擡手臂,一道佛光打出,彷彿一條鎖鏈一樣將司馬昊纏住,任憑他怎麼掙扎也不能掙脫。

“魔由心生,放下你的執念吧,不要吧怨恨在延續下去了。”白衣老僧人的聲音平淡如水,但司馬昊怎麼聽得下去,扭曲的面孔中更多了幾分怒容,只聽他大吼道,既然得不到,那我就徹底毀了他!”伴隨着司馬昊的怒吼他渾身變得血紅,如鮮血般赤紅一片最終在一片耀目的紅色光芒中爆裂開來,化爲了這個世界的一抹塵灰。而看到這一幕的老僧人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輕聲嘆道,“千年的怨念執着,又何苦不放,到頭來只能是空夢一場。”

帶着一臉慈悲的老僧人翩然落在了地上,這片流火和烈焰組成的大地並麼有因爲司馬昊的消亡而消失,只是少了一份蕭瑟和殺孽。而白衣老僧人落下的地方則被一團佛光籠罩,只見他來到了司馬徒和慕容雪兒面前,輕誦佛號,“前生今世,種種都是浮雲往事,如今你們已經不必在揹負着前人的罪責和宿命,做你們自己想做的事事情吧。”

一切來得太突然,但是該到來的還是會到來,即使不敢相信,但這一刻也終於來了。兩個戀人在彼此眼中都看了茫然中的一點期許,他們紛紛向老僧人行禮,感謝這位如佛祖般聖潔的老僧人帶給他們宿命般的解脫。

白衣僧人手中捏着佛珠,宣揚佛號,卻突然眉頭一皺,擡頭望着依然赤紅一片的天空,猛的一擡手,霎時間佛光籠罩住司馬徒和慕容雪兒二人。而就在就在此刻天空中一道火焰從天空中墜落,霎時間將大地燃燒成了一片火海。而伴隨着這片火焰,一個人影從空中落下,全身被烈焰包圍,與此同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空中縹緲的傳來。“這都是你們的錯,是你們逼我的!”伴隨着這個聲音,一道道如同流星般落下的火球墜落大地,而在三個人看不見的地方,整個神州大地都落下了流星火雨,所有人都在絕望的哀嚎。此刻不論你身份如何,都逃不過火焰的灼燒,一個個身影在火焰中化爲灰燼,王權富貴很低賤奴隸在這一刻都只能在火焰中起舞,然後化爲灰燼。

“逃!”白衣老僧人第一次露出了惱怒的表情,一把推開了司馬徒和慕容雪兒,兩個人在一團白光的包裹下越飛越遠,他人已經在這一刻躍到了空中,直奔着這個燃燒着火焰的司馬昊撲去。“逃,又能逃到哪去。”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司馬徒喃喃的說着,這時候又能逃到哪,一眼望去全都是火焰,整個神州大地都是一片火海。如此驚天慘劇必定要引得諸神降世,而這些都不是司馬昊所在乎的,他要的復仇達到了,死又如何,這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早就受夠了,爲此他要讓所有人給他陪葬。

而此刻司馬徒望着依偎在他身邊的慕容雪兒,正凝望着他,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懼怕。而看到這一幕的司馬徒不由的輕嘆了一口氣,就算死了能有如此美人作伴,也算值得。此刻拔出無情劍的司馬徒橫劍當胸,不知怎麼的,每當他握着這把劍就有種心安的感覺,一種如同慈父的溫和感始終包圍在他身邊,這種感覺讓他莫名的感覺踏實。

而就在這個時候,包裹着兩個人的白色光芒突然消散了,兩個人瞬間跌落到地上。滾燙的火焰灼燒過的土地給他們帶來了如同灼烤般的痛楚,兩個人相互攙扶着,朝着一處不太顯眼的洞穴走去,此刻的他們就像兩隻螻蟻,在這片死亡之海里掙扎求生,而即使這樣還是有着跨不過的絕望在等着他們。

“你們想去哪?又能去那,整個神州大陸都在一片火海中,你們沒地方逃的。”伴着聲音天空中一道紅影降下,那個燃燒着火焰的司馬昊就在他們眼前,一把燃燒的大劍橫在他們面前。而此刻兩個人不禁忍不住朝着天空望去,那道白色的身影並沒有消失,只不過與他對戰的換成了一頭全身血紅的妖獸,一人一獸在空中佛法與妖法激烈碰撞,斗的旗鼓相當,一時半刻也分不出勝負。而此刻的司馬昊則發出了滲人的狂笑,“不用看了,沒有人能救你們,今天我就讓司馬家所有的血脈斷絕,以報我獨守地獄之門這麼多年的仇!”

燃燒着火焰的大劍凌空劈向,司馬徒舉劍就擋,巨大的壓力幾乎讓他撐不住,流淌的火焰就在他眼前滴落,彷彿在嘲弄他的無能一樣。而此刻一雙嬌柔卻帶滿了傷痕的手托住了無情劍的劍柄,緊緊握着司馬徒握劍的手。此時一股力量涌了上來,讓司馬徒的壓力少了幾分,偏頭投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而回應他的是慕容雪兒堅定決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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