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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三部曲第二部劍與江湖

武俠三部曲第二部劍與江湖

前方的道路已經顯出來了,那是一條狹長的通路,一眼望不到邊。隨着不斷的深入,石穴上方開始出現了天空,那明媚的藍色讓這條幽靜的隧道驟然一亮,此刻兩個人都不禁擡頭望去,擡頭望去原來此刻的地方是兩座山之間的狹縫,天光從狹縫裡透入。但此刻的陽光卻讓人感覺到一絲溫暖,反倒更多了一絲陰冷和邪魅的氣息。

“果然是個詭異的地方,即使陽光也無法驅散這裡的邪魅氣息。”華月生一邊說着一邊藉着這難得的光亮仔細打量着四周的景象。潮溼的牆壁上長滿了苔蘚,那閃耀着綠色火光的石臺上流淌着的是一種特有的礦物油脂,也只有這樣的油脂纔不會受到潮溼的空氣的影響罷。而司馬無情走在前邊不停的用劍鞘敲打着牆壁,彷彿是小心的確認前方的路會不會有陷阱,不過他這樣的謹慎顯然是多餘的。一路走下去,天光越來越勝,前往的路也變得一路坦途,終於他們面前一片光亮,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綠色。

幽幽綠草中一大片草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兩個人竟然不知不覺中走到一個山中盆地。幾棵樹木奚落的豎立在兩邊,濃濃綠色草原後邊是一個有些陰沉的山洞。它的出現與這裡茂盛的生機有個格格不入的違和感。兩個人人正要靠近那山洞,卻見天空中突然驚雷鳴閃,幾道閃電落下,直劈得火花四濺,幾處焦黑出現在眼前。“這算是警告嗎,”華月生嘴角露出一抹不以爲意的笑容,幾個起落過去,追在他身後的閃電不停落下,轉瞬間那焦黑的樹木倒下,青碧色的草地也遍地焦黑,但這一切都在華月生落在那個山洞口的時候消失了。

只見剛纔還是戰場的地方此刻變成了一片亂墳崗,陰氣繚繞,而對面的華月生則變成了等着白骨頭顱的妖物,還在向司馬無情揮手示意。“又是幻想嗎,”司馬無情冷哼一聲,索性閉目不去看前方,沿着路徑直走了過去。當司馬無情走過這片亂風崗,一切又都消散了,在他身後一切又恢復到了真實的景象。荒蕪的碎石灘上幾株枯樹吊着幾具白骨,荒涼中帶着一絲蕭瑟。

進入那個洞穴,視野間也變得寬大起來,不長的隧道後騰起一大片紅色的血霧,血霧是一片巨大的池塘中升起的。這個池塘完全是由鮮血灌注,猩紅的鮮血不斷翻騰,帶着濃稠的惡臭。而就在血池中央有一個塊圓形平臺,八條幽深的石路通往那個平臺,而在平臺之上,正有兩名半裸的女子手掌與手掌隔空相對,一顆紅色的寶珠在他們雙掌之間流走,貪婪的吸食血氣,這場景與眼前這一幕顯然完全是一派詭異場面。

而正在行法的兩個人似乎感覺到了司馬無情和華月生的到來,微微睜開眼睛,各自披上衣服站了起來。這時候煙霧散去,兩個人才發現,血池中的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就是青衣的阿蓮,另外一個正是紅衣的真是那個有些嫵媚的阿紅。只不過此刻的兩個人顯然已經沒有了理智,阿蓮眼中充斥着青白色的迷霧,而阿紅眼中則是紅黑色的霧氣。兩個人看見有人來了,不由分說的撿起放在地上的劍,彷彿是中了魔一樣,從血池上直着飛向司馬無情和華月生。

“阿蓮!”不理會司馬無情的叫喊,那把猩紅的長劍已經朝着司馬無情胸前刺下,無奈間司馬請舉起無情劍,兩道劍光交織在了一起。如果說之前的戰鬥阿蓮還有所保留的話,此刻的他完全就是嗜血的鬼怪。紅色長劍上下翻飛,都是剋制司馬無情相思劍法的套路,此刻的司馬無情左出又支,完全無法施展相思劍法的威力煞是狼狽。而另一邊的華月生和紅衣女的戰鬥則完全是以命相搏的死鬥。兩個人完全沒有關聯的陌生人戰在一處的時候,皆是招招致命的殺招,紫黑色的劍和銀色的劍在不斷交錯中綻放出一朵朵黑色的蓮花,黑蓮中一朵銀芒不斷穿梭中,蓮花粉碎,伴着碎裂的氣爆聲響起,在這血池之上濺起陣陣波瀾。

而隨着爭鬥的越發激烈,血池中的鮮血開始沸騰了起來,赤紅色的火焰在血池之上熊熊燃起烈火,而發現異狀的司馬無情和華月生早就退出了血池範圍內,而此刻的阿蓮和阿紅則重新變成了癡癡呆呆的狀態,似乎只要不出現在血池範圍內,他們就不會動作也不會攻擊任何人。“阿蓮!”司馬無情忍不住叫了一聲,卻收不到任何回覆,他眼中的阿蓮如同木頭人一樣和那個妖嬈的阿紅回到了血池中央的石臺上。對於現在的阿蓮司馬無情有的只有苦澀,但轉瞬間就化作了某種決心,眼光中帶着熾烈的情緒。而一邊的華月生則帶着略微複雜的眼神看着司馬無情,也許他也在考慮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所經歷的一切吧。

而這刻從新回到血池中央石臺上的阿蓮和阿紅似乎啓動了什麼禁制,金光大盛

一道光幕落在了中央的圓形石臺上,大量血氣從沸騰的血池中升起,融入到了光幕中,並開始漸漸凝結成一個虛幻的人影。而當這個人影出現的時候,阿蓮和阿紅都謙卑的退到了他的身邊。只見那個虛幻的人影掃視了一眼站在血池邊的司馬無情和華月生,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說道,“你們很勇敢,不過這份勇敢用錯了地方。”那個聲音帶着一絲高高在上的氣勢讓人很不舒服,但卻又不得不繼續聽下去,“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們,你們將是親眼見證血飲大陣啓動的人,地獄之門將會被打開,而來自地獄的亡魂,將是對你們最好的饋贈。”

“地獄嗎,那個地方你一個人去就好了。”說話的是華月生只見他手中劍一挑一道劍氣送出直逼那個血色人影。只是那道劍氣落在那金色光幕上發出了輕微的迴響就消失於無形,激不起一絲波瀾。而這刻那個傲縱的血色人影又接着說了起來,“你們在挑釁作爲神的威嚴嗎,我要告訴你們,天地萬物只有我才配的上做他們的主人,違逆我的罪責只有用鮮血才能償還。”

看了眼滿滿一池的鮮血司馬無情眼中的光芒開始變得冷冽,只聽他厲聲喝道,“妖魔,如果你是神也是妖神,除魔衛道是我武林人士本分,今天我不僅要救出阿蓮,還要讓你這個妖人魂死身滅。”這樣的話從司馬無情口中說出來卻激不起血色人影的一點怒意。也許自封爲神的他看眼前的這羣凡人就如同螻蟻,聽螻蟻的叫嚷而憤怒顯然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不過司馬無情提到了武林血色人影冷冷的笑着說,“武林嗎,你還有資格提到武林二字嗎,你不是在不久前親手毀掉了他嗎。”只見紅色血影一揮手一道光幕出現在了司馬無情和華月生面前,在破廟中他和烏芋子決定中原命運的那一次選擇又出現在了兩個人面前。當司馬無情艱難的將手指向華山的位置的時候,整個華山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武林在那一刻也就徹底告別了司馬無情。親手毀滅武林這兩個人司馬無情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此刻再回首的時候,司馬無情眼中帶着憤恨和惱怒。

就在他舉起無情劍要衝上去的時候,他的手腕卻被人抓住。回頭看去,那人正是華月生。此刻的司馬無情看到了華月生眼中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疑惑,還有信任,片刻的時間華月生內心經歷了複雜的鬥爭,顯然華月生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是非善惡在他心裡短暫的交鋒過後他的目光從新變得清澈,“無論你做了什麼,那都是你的決定,在那種情況下作的決定,也許犧牲武林纔是最正確的選擇吧。”華山一劫,顯然是一場噩夢,華勝不想回顧這樣的噩夢。所以他不等司馬無情回答,又自顧自的喃喃說道,“我有一個哥哥如今也在京都,”說到這華月生的聲音開始低沉了下去,良久後才重新正視司馬無情,“也許我要感謝你救了京城那百萬百姓,也救了我哥哥,但毀滅武林的罪責我也希望你承擔起來。”說着華月生把劍指向那猩紅的血影,此刻已經不需要言語,兩個人都用行動作爲表達,兩道劍光在血池上劃出了一道光影,衝向了血色人影所在的那道金色光幕。

兩道劍光沒入那金色光幕後,是一陣噼啪的破裂聲音,光膜破裂了,但兩把劍卻沒能再往前前行一步,兩朵蓮花花被血色人影拿在手裡分別抵住了兩把劍。一朵青碧色羞澀動人,一朵火紅色,妖嬈熱情。兩把劍刺在兩朵花的花蕊上,卻不能傷害他們分毫,與此同時空氣中的流動突然被暫停了,時間都彷彿被停住了,司馬無情和華勝就被定格在半空中,手中劍再也不能前進半分。而那血色人影則自顧自的幽幽說道,“世人都愛青蓮的優雅高貴,又都渴求轟轟烈烈的愛情,所以我就用兩朵花塑造出了兩個女人來滿足他們。”說着血色人影舉起手中青蓮在司馬無情面前展示了一下,那嬌柔的青蓮帶着剛剛落下的露水,更像是美人滑落的一抹傷心的淚水。

“你愛慕青蓮愛的瘋狂,卻不知道它只是一朵蓮花,即使把真心託付給你也不能讓你幸福。”被定格在半空中的司馬無情當然不能回答血色人影,看眼中卻明顯帶着憤怒。血色人影依舊自顧自的說着,“青蓮嬌柔卻太多情,註定不能成大事,所以我又創造了紅蓮。”說着血色人影又舉起手中的紅色花朵在司馬無情面前一晃,那妖豔的紅色蓮花帶着血一樣的顏色,卻又帶着如火焰般的熱情,盡情綻放着。“紅蓮火辣豪邁,卻過於直爽缺少謀略。”血色人影一邊說着一邊將兩朵蓮花合在一起。

只見兩朵蓮花慢慢的重疊融合在了一起,火紅的花紋上開始出現了青色的紋路,扭曲的痕跡開始錯亂交錯,最後融合在了一起,竟呈現出一種紫黑的顏色,同時他的形狀也發生了變化那是玫瑰的顏色,這種來自大漠深處神秘國度的花朵,給人一種高貴中透着威嚴,卻又有着不能靠近的距離感。血色人影凝視着手中的那朵黑色玫瑰說着,“當溫柔嬌滴和熱情如火合在一起就是黑色的高貴,那是來自地獄的火焰所釀造的產物,他們可以熱情如火也可以拒人千里之外,潑辣熱情中又帶着高傲冷漠,傳說這樣的花朵盛產於地獄。而我就是想要到那個地方看一看,這樣的花朵盛開的地方。”血色人影說完又自顧自的嘆息着說“只是世人都太膚淺,不明白我的心思,所以我只有親自送他們一程,才能顯示我的寬大與博愛。”

紅衣人影自顧自的說着,不知覺中禁錮着司馬無情和華月生的時間禁錮似乎已經鬆動了,兩個人懸在半空中的身體開始微微的震顫,兩把劍的劍芒開始吐露出一絲鋒銳。而就在這刻紅衣人影無疑的隨手一揮,兩個人就同時倒飛了出去,兩聲巨響,兩個人幾乎同時跌落到了血池中,鮮豔的血液濺起美麗的花朵。而那個剛纔還高傲的血色人影卻早已消散在這片空間裡,找不到蹤影。

血池中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刺鼻的氣氛,反倒有一種溫柔的味道,那是女人溫柔的手臂撫摸着面龐所帶來的感覺。司馬無情努力的睜開眼睛,他所看到的確是遼闊的沙漠,他身邊一個美麗女人在跟隨自己騎着駱駝漫步在無盡的沙漠中。那是他熟悉的樣子,美麗溫柔,時常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阿蓮,你真美。”司馬無情癡癡的說着。”那女人含羞一笑對司馬無情說,“我的全名叫做顧青蓮,因爲我出生的時候是在正是夏季,池塘裡開滿蓮花父親就爲我取了這個名字。”而聽到這個名字的司馬無情則露出一臉癡癡的傻笑,“你叫什麼都無所謂,我只知道你將成爲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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