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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三部曲第二部劍與江湖

武俠三部曲第二部劍與江湖

“您不能過去,這裡是閩南王的私人領地!”當司馬無情繼續靠近這座營地的時候,他也順理成章的被這裡的哨兵攔下來了,舉起的長矛對準了司馬無情,那凜冽着殺氣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司馬無情在近前一步的後果。而司馬無情顯然也沒有硬闖這裡的習慣,只是瞟了那個哨兵一眼,就禮貌的退讓了。這樣的結果讓雙方都鬆了口氣,當這位流浪多年的劍客終於回到故鄉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已經是別人的私人領地。雖然這是早就知道的消息,但是當自己親眼看到總還是有些彆扭的。而那個哨兵也爲沒有得罪一個武林俠士,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感到慶幸,畢竟看管一位沒有實權的王爺並不值得他用性命來守護,甚至他都想好了,如果眼前的這位俠士要硬闖,他就假裝不敵到底,來逃過一死的方法。

退去的司馬無情來到一座不算遠的山頭向營地眺望,這裡的防衛顯然沒有多嚴密,這樣可以一攬全局的地方,顯然應該有重兵守護,可惜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那些人連做樣子都已經懶得做了,這也間接的現實這個所謂的王府重地到底有多麼的不受重視。也不知道住在這裡的王爺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來度過這一天又一天的難捱日子的。

當熾烈的太陽終於落下枝頭,漸漸暗沉的天空終於恢復沉寂的時候,緊了緊衣衫的司馬無情選擇了一個白天觀察的薄弱缺口潛入進去,而他也順利的做到了這裡一點。這裡毫無阻礙的防備讓司馬無情潛入的好沒有一絲難度,甚至讓司馬無情懷疑這都是那個綠袍老嫗計劃好的。偶爾遇到的幾個守衛都是三兩成羣的聚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回到營帳不久,就傳來酣睡的聲音。

這顯然與白天那強裝出來的森然紀律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司馬無情沒有興趣去管這些,他潛伏到一個陰沉的角落等待夜色在深沉一些,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司馬無情悄悄的走進一個偏僻安靜的帳篷。漆黑的劍鞘挑開營帳,那一刻司馬無情集結了全部的集中力。但預想的衝突和警備沒有發生,這裡昏暗安靜堆放着許多的廢棄物品。

多年以後這裡早就沒有了曾經的影子,此刻的司馬無情除了對照地圖小心的摸索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他根本不擔心有人拿走那塊石頭,既然是血陰教誘使自己來這裡就一定可以得到他。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自己來拿那塊石頭,又或者這其中隱藏着怎樣的詭詐,已經都不重要了。

小心的在散落的兵器和隨意丟棄的陶罐子中翻騰着,司馬無情開始用無情劍輕輕的敲打地面來比對那記憶中模糊的暗格所在。挖開那堅實的泥土下面開始傳出空洞的聲音的時候,司馬無情知道就是這裡了,但他剛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卻被一個有些淒厲帶着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如果你是在找這個東西,那麼我想你不用白費功夫了。”那個聲音讓司馬無情瞬間警惕了起來,他立刻站起身回頭望去,一個有些富態衣着華麗的中年人站在他的身後不遠的地方手裡拿着一個木匣子。而對於這個中年人的出現司馬無情只是稍稍感到了意外,卻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在乎的樣子。

但正是這樣的表現徹底激怒了那個富態的中年人,那張肥胖的面孔顯得是那樣的怒不可遏,扭曲的面孔上佈滿了憎惡。“每個人都瞧不起,每個人都是,我曾經那麼接近權利的巔峰,如果不是他,誰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已經陷入瘋癲的中年人雙手在空中比劃着露出了一臉迷醉的眼神,“權利是多麼迷人你知道嗎,他可以讓你擁有所有的一切,權利,美女,還有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中年人的眼神慢慢的由迷醉轉變爲失落和悲苦,聲音也帶出了一絲懊喪,“是的,我失去了他,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嗎,十年了,我被髮配到了偏安一偶的蠻荒當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我渴望的權利和金錢都沒有了,你知道我此刻有多絕望嗎!”中年人眼中射出怨恨的目光,卻只能讓司馬無情可憐這位在權利中迷失了自我而陷入了瘋狂的可憐人。

但這並不影響他繼續自己的瘋言瘋語,“我在這裡,被這麼多所謂的親衛保護着,其實只是被監視的牢籠,我連一絲自由都沒有,整整十年了,我都沒有離開過這個營地一次,你知道我內心的煎熬嗎!”那個中年人絲毫不去管司馬無情眼神中的憐憫繼續癡狂道,“我隱忍着等待機會,而老天爺真的給了我機會,那個人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只要得到血玲瓏就可以幫助我復仇,奪回屬於我的王位。”說到這中年人帶着狂熱的表情中帶着一絲迷醉,繼續癡癡的說着,“只要得到那塊石頭,我就可以得到曾經我失去的一切,那我向往的一切!”眼前的這個瘋子突然提高了聲調急驟道,“但是我搜索了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卻只找到了這個!”說着那個中年人將手中的木匣子往地上一扔,隨着木匣落地的聲音,匣子被彈開了,裡邊空空如也,除了時間長久而有些腐敗的痕跡外,就只剩下一些散落的泥土了。

只見那個中年人猙獰的面孔中又帶些許的失落說着,“一個空匣子,我本以爲,那是你家族用來掩飾真正秘密的所藏舍的圈套,於是我開始等待,等你的到來,看看你這位真正的家主到底如何揭示這裡的秘密。”說着那位瘋狂的中年人又指着司馬無情露出了無比憤怒的神情,大叫道,“等了又等,終於等到你回來的時候,你竟然在我挖出這個匣子的相同位置,挖掘我已經知道的東西!”瞬間的停頓後中年人又開始赫斯底裡起來,“我的計劃全部失敗了,自從我起兵的那一刻我就被徹底烙印下失敗者的印記,可是我不甘心,明明給了我希望,爲什麼要親手磨滅他!”已經有些赫斯底裡的富態中年人面孔開始有些扭曲變形了,他憤怒的雙目盯着站在他對立面的司馬無情彷彿要燃燒出怒火。

“殺了他,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隨着這個中年人的怒吼聲,這個陳舊的帳篷瞬間四分五裂,上百名的弓箭手把箭矢對準了司馬無情。冰冷的弓矢瞄準了司馬無情,而這位大漠的俠士卻沒有一絲的在乎,甚至連劍都沒有抽出來。連帶着劍鞘的無情劍指向了那個富態的中年人司馬無情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憐憫,面對這樣的人,司馬無情連殺他的慾望都沒有。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似乎像是鳥鳴,又似乎是一種輕蔑的嘲笑。隨着這個聲音的響起,這個狹小帳篷內的地面毫無理由的震動起來,電光石火間,地面開始迅速的龜裂塌陷。帶着在帳篷裡的司馬無情和那個富態的中年人快速的墜落下去。如此突然的行徑,讓那個富態的中年人毫無反應,儘管手舞足蹈的掙扎了一番但還是迅速的墜落下去。至於司馬無情他當然可以趁着這個機會逃走,但是在失去了重心的情況下面對幾百名弓箭手的攢射,他沒有信心可以安然無恙。更重要的是,連他自己都不會知道自己家的地下會有這麼個空洞,探究一番的心思,讓他錯過了寶貴的逃脫時間。不過就算如此司馬無情也離危險很遠,他提着一口氣,左腳踩右腳借力減緩自己下落的速度,而手中的無情劍則趁機刺入周邊不算堅實的土層讓自己本就減緩的速度更加慢一些。

不過這樣的做法好像有點多餘了,隨着他們的降落,一聲撲通的巨響傳了出來。那是富態中年人落入水中的聲音,原來這地下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水潭,就算不用任何輕功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除非不會游泳的人。而這個富態的中年人竟然真的不會水,此刻的他沒有了之前的高傲驕縱,也沒有了那養尊處優的威風,只見他大喊大叫着,“救命,救…命!”已經一口接一口的猛灌着水潭裡的水,眼看就要沉了下去。而此刻已經在水面上輕輕一點躍上岸的司馬無情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拽起了那個肥胖的中年人,把他拎到岸上。

隨着司馬無情幾腳踩在富態中年人的圓滾滾的肚子上,如同噴泉的水柱從胖子的嘴裡噴了出來。由於驚嚇和嗆水,讓這個中年人昏迷了過去,至少短時間他是不會醒過來了。看着這個面向富態的中年人司馬無情無奈的自嘲着,“就當你命不當絕,遇到我這個以德報怨的人,真是你的福氣。”

連司馬無情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救這個富態的中年人,也許是出於俠士的本能吧,反正是順勢而爲,他也不在意這個好像身份很尊貴的中年人到底有什麼想法或者陰謀。此刻司馬無情纔有時間打量這片有些昏暗的地方,深邃的地下水塘泛起粼粼波紋,而在他的對面則是一條悠長深暗的通道,不知道會通往哪裡。而擡頭向上望去,幾十米的高度要通過攀爬那些並不結實的泥土上去,顯然有些不切實際,而那悠長的隧道中正有一種莫名的氣息在吸引着司馬無情靠近。

幽暗的洞穴帶着腐敗的味道,滴答的水滴帶着輕快是節奏發出輕微的脆響,是這個安靜空間裡唯一聲響。一種莫名的緊張感讓司馬無情全身的肌肉莫名的繃緊着,隨着他越來越深入,那滴答的水聲中帶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嘶嘶聲,越是深入這種聲音就越明顯。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這個洞穴的盡頭。前方的視野驟然寬廣,大塊的岩石被打磨成了平整的地面光滑如鏡,規整的四方形的空間,顯然是被人專心打磨過的。但司馬無情卻沒有心思大量這些,他的全部精力此刻的視線都落在這個石室正中的石臺上,在石臺之上坐着一個一頭紅髮赤色皮膚,連鬍鬚都是紅色的怪人,全身上下都是赤紅的顏色,彷彿是浴血中歸來的武人,而他的面前正懸浮着一塊赤紅髮亮的石頭,很明顯那就是血玲瓏。

“烏芋子?”司馬無情莫名叫出了這個名字,雖然眼前的這個怪人和烏芋子一點都不像,但是一種莫名相識的氣息,讓他破口而出叫出了這個名字。隨着司馬無情喊出烏芋子三個字,那個怪人身上的氣息就開始發生了改變,凜冽的如同火焰的殺氣彷彿要把這裡的潮溼氣息都蒸乾一樣,面對這樣的對手,已經容不得司馬無情有絲毫的放鬆了。眼觀劍,劍觀心,心劍合一的司馬無情一步一步的向着這個怪人靠近,十數米的路程,彷彿每一步都像天地之間的距離一樣遙遠漫長。就在司馬無情邁出第十步的時候,一聲怪異的鳴叫聲突然響起,那聲音不像是人類的吼叫聲,也並不是發自坐在祭臺上的人發出的聲音,彷彿這個聲音來自這個空間本身。。一瞬間,剛纔還滴答落下的水滴突然被凝固一般懸浮在空中,一切都好像靜止了,那晶瑩的顏色好像懸墜在空中的水晶一般,晶瑩剔透。

但一切在司馬無情邁出第是十一步的時候就開始驟然改變,那些在時空中凝固的水滴彷彿像有了生命一般驟然向司馬無情襲來。而這一刻司馬無情也出手了,銀色的劍光在空曠的地穴中不斷揮舞,連綿不斷的劍光不時發出噼啪的碰撞聲。如同金屬般的碰撞聲音在空中不斷傳來,沉重的撞擊力讓司馬無情感到手腕隱隱發麻,

那痠麻的感覺是很久沒出現過的感覺。

記得上次出現這種感覺還是18年前那次讓他無法忘記的冒險,和他的夥伴在一奇怪的遺蹟裡冒險,那時候的司馬無情還相信那傳說中的白鬍子老者會躲藏在荒山中等待有緣人。但越來越緊密的噼啪的聲音已經不容司馬無情在想很多,卻見他劍式一變,厚重疊密的劍光變得無比暗淡,層疊的劍式彷彿一道高牆阻擋了所有前來拜訪的訪客,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司馬無情就如同高牆中的一盞孤燈,隱隱綽綽的閃耀着。隔牆怨影守孤燈,相思劍法的第二式出手的時候,凌厲的劍鋒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曲線,每一劍都避開雨滴的直接撞擊而從側面敲打擊碎水滴。那一縷縷弧線構成森嚴的牆壁,任何攻擊都不能將它滲透。噼啪的敲擊聲連綿不絕,如同一曲樂章,在不斷的**迭起後終於迎來了終章。隨着最後一朵在空中綻放的水花,一切重新歸於平靜,而此刻司馬無情的額角也已經流出了一抹汗水。

但真正的危機,往往在一瞬間的鬆懈後就會如影隨形的帶來致命的危險。在司馬無情劍式一緩的時候,一道如絲般的紅影朝着司馬無情撲面而來。試圖用無情劍擋下這一擊的司馬無情明顯失敗了,巨大的震動震開了無情劍,朝着司馬無情胸口直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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