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是十分平靜的,意外就是要在這種平靜的假象中發生,纔會顯得它是那麼的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
我很不幸的參與到這場突然事件中。
事情是這樣的:
在某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本姑娘因在病牀上睡太久,小病痊癒之後,精神一直非常抖擻,晚上需數着小綿羊才能入睡,哪知就在這天,突聞門外傳來兩個男聲。
某甲:“這院子怎麼睡了兩個小姐,你知道哪個是沈家小姐嗎?”
某乙:“不知道,也許沈老爺有一個私生女不被外人所知曉。”
某甲:“宮主讓我們來抓沈家小姐,也不給我們畫像,這讓我們怎麼抓?”
某乙:“宮主給了我畫像,只是......我弄丟了。”
某甲:“什麼?!你個混蛋!你肯定又去喝酒了,你一喝酒就誤事!你怎麼這麼不長記性!”
某乙:“我以爲這次不會了.....”
某甲:“你哪次不是這樣說的!現在我們抓哪個?!”
某乙:“管他呢!兩個全抓唄!反正裡面肯定有一個是對的!”
聽了他們幾近腦殘的對白,我瞬間全神戒備起來,來抓人的!還提到什麼宮主?我悄悄地把飛寶放在暗袋裡,抓起枕下的匕首藏在身上,打算乘其不備來個致命一擊,但我忘了世上還有迷藥這樣一件萬能的法寶,於是,我華麗麗地暈倒了......
人生的第一次被綁架竟是這般烏龍,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夠受此待遇。
我是在一座由六根金漆盤蛇的高柱支撐的大殿上醒來的,我動了動,發現手被反綁着,渾身痠軟無力,手肘和膝蓋處隱隱還有刺痛感,我敢肯定,我一定是被人毫不客氣地摔在地上的,毫無憐香惜玉之情,我詛咒此人今生今世討不到老婆!
“喲,小傢伙醒了!”小傢伙?正上方愕然想起一個懶洋洋的女聲,在空蕩蕩的大殿迴響着,把我嚇了一跳,我掙扎坐起,擡眼望向前方,薄紗掩映間有一個女人慵懶地斜靠在絨榻上,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她見我坐起,微微擡手撩起紗幔,接着自榻而起,沿階緩步而下,身後長長的裙襬無風自飄,隱隱帶着一股霸氣。
這個女人很有風情,一頭青絲配上她一身飄逸的繡花紫衣,再加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一張出衆的精緻面容,連走路都是這般妖嬈,且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種媚感,這是我目前爲止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比落雲漂亮了不知多少倍。
我聽落雲說過,重月宮的宮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姓名不曉,性格喜怒無常,除了他們宮中人,沒人見過她的真正容貌。她不喜歡殺人,倒喜歡折磨人,讓人生不如死的那種,她還自創了十三種獨門刑法,個個兇殘毒辣,令人聞風喪膽,她的來歷無人知曉,重月宮什麼時候建立的,她就是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江湖中的,綜合上述,我猜想應該就是眼前這位了。見到本人我覺得她只有二十多歲,保養得真好。
一個女人一出場就是殺手組織的頭目,這女人不簡單,我之前也聽韓伯嘮叨過,說重月宮出現的不太正常,按說一個組織要龐大起來都需要一個緩慢而艱辛的歷程,但重月宮不同,它是突然落地,突然就茁壯了,沒走尋常路,它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只是現在還不知道罷了。
她親親擡起我的臉,媚眼如絲,說:“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瞧這氣場,我低眉順目:“我不該知道的地方。”
她柳眉一挑,說:“告訴你,這裡是重月宮,我們專門幹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
消災?她還真不害臊!把殺人放火說得跟普度衆生一樣。
她裝出一副十分抱歉的樣子說:“小傢伙,我本來要抓的只是沈落雲,可惜我的手下多抓了一個,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多抓了一個?你以爲是買一送一啊!你的手下都是一幫蠢貨,連人都不認識怎麼當的殺手!
我在內心腹誹,面上裂開嘴,露出一副討喜的模樣,道:“沒關係,漂亮姐姐把我放回去就可以了,我會把今天的事都忘了的,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笑開了:“小傢伙真會說話,姐姐越看越喜歡,都有點捨不得了呢。”說完,她的手還在我臉上撫了撫,我抖了三抖,她又笑開了,真是個變態女......
我用眼角餘光環顧了一下四周,空蕩蕩的大殿只有我們兩個人,落雲並不在我身邊,不知道被帶到哪兒去了?又或者已經被......我有些心慌,落雲和我現今應該都是卿玉的重點保護對象纔是,怎麼他都不派個暗衛什麼的?還是說他派的暗衛技不如人,被別人給咔嚓了?
她見我不說話,捏着我下巴的手緊了緊,說:“是不是在想那個沈小姐?你放心,她還沒死,你們不過才認識幾天,感情倒是深厚。”
還活着!我暗自鬆了口氣,活着就還有辦法。不過這女人速度真快,不知道都調查到了些什麼?我假裝漫不經心地瞄了眼胸口,玉沒露出來。
我表情有些悲切道:“沈小姐憐我是個孤兒,待我如親妹,我自是十分感激。”
“哦....是嗎?這世上孤兒這麼多,她怎麼就偏偏選中了你?”她反問我。
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是我?可是這世間有很多問題是沒有原因的,就好比我們每天早上到了一定時間就會醒一樣,當然這是在有氣的前提下,沒氣了就算在屋裡放上一百個鬧鐘都是不會醒的。落雲找上我是因爲鳳玉,鳳玉選中我是因爲什麼,我着實不知道問誰了,現在我只能回答她兩個字:“緣分。”一切都是緣分惹得禍。
“哦......緣分?這個答案我喜歡,暫時先留着你的命吧。”暫時?那就是說她剛剛想殺我,原來我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好險......
她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眼睛瞥了瞥我微微敞開的胸襟,手沿着我的衣領慢慢向下滑,肌膚間的相觸令我一陣顫慄,隨後手停在了脖間,我嚥了咽口水,臉開始發燙,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大家不要誤會,我不會認爲她是在非禮我,我這是怕出來的。
這女人百分之八九十已經知道了玉在我身上,她是怎麼知道的?可能是趁我昏迷時對我進行了搜身,那她是怎麼搜的?當着下屬的面直接就......還是......我又看了看空空的大殿,覺得可能是後者......
靜謐了會兒,她湊近我的耳朵說:“小傢伙,你的玉很漂亮,小心藏好了。”
果然!這女人不知道是敵是友,還是路人甲乙,她身後的人是誰?她不殺我是一時興起還是她有另外的目的?
如果我還有命回去,一定要把這玉僞裝一下,太TM容易暴露了。
我說:“這不是我的玉,我寧願不要它。”這是實話,我覺得我和這塊玉之間只是一種綁定關係,我是非自願的。
她大笑:“哈哈......小傢伙真有意思,姐姐要留你住幾天。”接着她拍了兩下手,說:“來人!把蘇姑娘帶下去好生伺候。”
臨走前,她又悄聲對我說:“晚上別出來瞎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