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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出谷

第四章 出谷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老兒一陣敲鑼打鼓地給弄醒了,在牀上翻來覆去賴了好一會兒才睡眼惺忪地起牀、洗臉、穿衣,迷迷糊糊地向正廳走去。

卻見他們倆都坐在位置上,面前擺着三碗粥,卻不見動筷,難道他們在等我?這讓我有些不大好意思,之前我和老兒兩人都愛睡懶覺,幾乎每天都是跳過早飯直接吃的午餐,所以乍見這架勢我有些呆愣,老兒早就不耐煩了:“懶丫頭總算來了,老人家都等得心力交瘁了,快快坐下。”然後頭轉向卿玉可憐兮兮地問道:“這下可以吃了吧?”

咦?這老頭對我兇巴巴的,倒是很聽卿玉的話。

“嗯。”他看了我一眼,又是淡淡的、溫溫的語氣,我突然很好奇他發起火來是個什麼樣子,不過我大概是沒那個勇氣去做導火線的。

用過早飯,我被老兒拉去他的房間,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丫頭啊,乾爹知道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不過這不重要,你是個好的孩子,這次讓你隨卿玉去外面走走,是不想讓你老在谷裡悶着。外面雖熱鬧好玩,但也要注意安全,記得跟在卿玉身邊,不要走失了。”

很少見老兒這麼煽情,我有些感動:“我知道乾爹,我在外面會乖的,會聽卿玉哥哥的話,您不用擔心,我也不是三歲小孩了。”

他撫了撫我的頭,轉身回到內屋,在裡面一陣搗鼓後,拿出了那枚鳳玉。

“給,把它帶上,我們這兒的姑娘十五及笄,你如今十六了,雖然晚了些,乾爹沒什麼好準備的,就把這個送你了,算是我的一個掛念。”

“乾爹,這可是祖傳的,太貴重了,於理不合,再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推辭道,我雖然很喜歡,但這麼貴重的東西帶身上太不安全,萬一被我弄丟,這罪過不是一般的大,我着實擔心老兒的祖宗們會齊齊從地底下冒出來追着我討債。

“哼!你是我女兒,有什麼理不理,合不合的,乾爹第一次送你東西你就不收,你是不是心裡沒我這個乾爹?”老兒白眉倒豎,看似很生氣。

我急急搖頭:“怎麼會呢,乾爹,我的心有一半裝的可都是你,您若一定要給我,我收下就是了,您別生氣。”我從他手裡接過鳳玉戴在脖子上,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

老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去吧,別讓卿玉等久了。好孩子,苦了你了。”

“嗯,那乾爹我走了。”我不大理解老兒的那句“苦了”是怎麼一回事,大約是可憐我一個人飄零異世吧。

我拿着包裹向卿玉走去,包裹除了幾件換洗衣物和少得可憐的銀票,還有老兒硬塞給我的一大堆瓶瓶罐罐,五花十色,琳琅滿目,因爲知道我不識得這些藥物,老兒特地在每瓶藥上都貼了標籤及它們的用處,我又感動了一把,但是揹着好沉啊.......

我跟着卿玉來到一處荒涼的石壁前,只見他伸手在石壁上輕輕叩了三下,奇蹟發生了,剛剛還是一面完整的石壁中間已裂開了一條縫,接着像門一樣向兩邊展開,一條深深的暗道出現在我們面前。

嘖嘖!這門是感應的!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覷啊!不知道在沒有電和感應器的情況下它的運作原理是什麼?

我跟緊卿玉走了進去,腳一踏入暗道,石門就“碰”的一聲合上了,裡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緊張地一動都不敢動,試探地叫了聲:“卿玉?!”

“嗯,我在,把手給我。”

聽見他的聲音就在身邊,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手摸索着向聲音的源頭伸去,一隻略帶厚繭卻溫暖無比的大手將我的手握住,我被他帶着慢慢向前行。

我依舊有些不安道:“別放手。”

說完我就非常尷尬,乾笑了兩聲,正想着找個話題掩蓋過去,頭頂就想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好。”

我明知看不見,卻還是朝那個地方望了一眼,心裡涌現出不知名的情緒。

爲了打破沉默,我問他:“是不是練武的人都有夜視的能力?”

“也不盡是,要看內力如何,越強看得越清。”

“奧,那卿玉的內力如何呢?”

“還行吧。”

在前世,當有人對你說還行的時候大多都是比較行的,這叫低調,低調是最牛逼的炫耀,不知道古代人是不是同樣低調呢?

又默默地走了一會兒,我忍不住開口詢問:“卿玉,我們還要走多久?”我實在被這種氛圍搞得有些心煩意亂,原本我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但是處在這樣一個黑壓壓的山道里,我又像個瞎子一樣,難免讓人心慌,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喪明之痛,真心佩服那些盲人的心理不是一般得強悍。

“走完這裡是一炷香,我們已經走了半柱香。”一炷香是兩小時,半柱就是還有一小時.......

“對了卿玉,你有沒有帶瘴氣的解藥?”這是一件很要緊的事,我現在纔想起來。

他說:“我們走的是另外一條路,不經過瘴氣林,不需要解藥。”

“那我就放心了,那這條路通向哪裡呢?我們回來也走這條路嗎?”

“這條路通向千樺林,只能出不能進,回來的話我們要過瘴氣林,你放心,我這兒有解藥。”他耐心地解釋道。

這算什麼路?有去無回?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加快了腳步。

在我終於踏出暗道的那一瞬間,我深吸了一口氣,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暗道的出口和入口大徑相同,不同的是在出口處,卿玉用隨身攜帶的玉笛吹了幾個音符門纔開的,而且只能用卿玉手上的這隻笛,其它的還不行,我有些鬱悶,若是這玉笛摔了碎了或被偷了那不是開不了了,卿玉朝我微微一笑:“是的,所以我從不離身。”

走在林間小道上,綠樹掩映間的石門已漸行漸遠。當道上漸漸出現行人車馬時,我們順搭了一輛運貨的馬車。趕車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大爺,穿着灰色的粗布舊衫,他手拿馬鞭,時不時地吆喝兩聲,很是悠然。

我們此去的地方叫潘郡,比武大會的舉辦點,馬車行了大約半個時辰,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旅**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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