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沒想過,若洛心兒懷上你的骨肉,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何不給心兒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呢?”皇后笑了笑,美目看似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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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瑾佑迴轉過身,直言道:“回母后,兒臣不曾與她園過房。”
果然沒錯。皇后眼眯了眯,也該猜得到,成婚已然幾月,每次洛心兒來進宮問安時,凡是問及她一些房事中規,竟是一問三不知。
然,那洛心兒自視甚高,如此低面子的事情必然不會與他人訴說。
皇后想了想:“心兒確實有些過錯,然她爲你結髮妻子,你與她成婚不過爾月,只因這一項過錯就休於她,卻是讓他人寒心…再說,你父皇都答應你了,將洛家兵權交予你,可是總不能太過寒了功臣的心對不對?這樣吧,我讓她在戒堂反省,爲你那可憐孩兒日日祈福,好讓其早日超度,這樣可好?”
反省超度?讓她去戒堂反省,不如說是讓她咒着讓他好早日超生吧!
但是……南宮瑾佑伏下身子,面色凝重,眼裡有些不甘,但是最後還是歸於一片隱忍之色。
“……是!”
***
南宮瑾佑的面色雖是一片平靜,然那眉宇之間卻是充斥了淡淡的陰騖,眼中壓抑着暴躁的情緒,一旁的人早早的離的遠遠的了,省的觸這位太子爺的眉頭。
他心中確實想要休掉洛心兒,因着這一次已經是徹底與那洛霸天交惡,只若是他只用這般理由請求休妻,就算是父皇不因着洛霸天的臉面,也決計是不可能任由他休妻的。
故而南宮瑾佑在得到南宮藏拒絕之後也並無意外,只是有一點,讓他感到十分警惕。
他想了想,那依照洛心兒的脾性,是決計不可能將自己還守身如玉的事情告訴他人的,而王府之中也都是他的人,怎可能幫着洛心兒泄露?如此一想,那也只有一條,那就是,在他的王府之中,必是有探子。
想着,南宮瑾佑的臉上就浮上了一絲冷笑,襯的他的面容更加的陰冷俊美起來,只他剛往前一步,就聽着後邊傳來喚聲。
“大哥。”
南宮瑾佑站定,轉身,就看見南宮赫烈正朝着自己緩緩走來,看着自己的面色有些猶疑糾結。
南宮瑾佑面色不變,淡淡的看着南宮赫烈,只眸間黑沉,如同裡邊涌動着厲鬼三千,南宮赫烈臉上登時一僵,毫不懷疑若是他真當將扶慈要了去,這個男人……恐怕會真的魔障吧?
南宮瑾佑的聲音低沉,裡面蘊含着沉沉的威脅之意:“五弟,你還是惜取眼前人爲好,至於其他,怕是你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讓南宮赫烈好好守着那魏家的大小姐,不要再肖想扶慈了。
南宮赫烈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竟是說不出話來。
若是以前,他也許還能抵着說上幾句,但是在今日,親眼看見南宮瑾佑竟是直接對上了父皇,竟然能夠爲了扶慈做到這一個地步,不論結果如何,這一點確實讓他心服口服。
南宮赫烈低眸,他也並不是頑固不靈之人,扶慈與南宮瑾佑顯然是兩情相悅,如此,若是他再癡心糾纏下去,也只會讓扶慈多加煩惱罷了,若是如此,不如不要。
他只願他心中所願之人能夠開懷笑顏,而不是痛苦流淚,那日在她痛失孩子之日那痛苦絕望的模樣,他不願再看第二次。
所以,若是在南宮瑾佑身側能夠再見她當日無慮笑顏,他也能夠,放手一助!
南宮赫烈沉默太久,南宮瑾佑微皺雙眉,一甩袍子就想轉身離開,但是就在這一瞬間,南宮赫烈忽然低聲開口道:“大哥。”
南宮瑾佑腳步一頓,卻沒有回身,只站在那裡,面無表情。
南宮赫烈站在南宮瑾佑的身後,他擡着頭,面容堅毅,眸間滿是認真,對着面前之人,似乎也對着那水鄉清雅女子許下承諾:“我南宮赫烈起誓,在你征戰沙場之時,定會護得扶慈安然!”
風過,刮過二人長髮,一片寂靜,半晌,纔在那風過之間傳來一聲輕笑,南宮瑾佑轉身離開,留下南宮赫烈站在原地,眸色淡然。
雖是沒有得到迴應,但是南宮赫烈知曉南宮瑾佑已然是聽進去了。他站在遠處,看着南宮瑾佑越走越遠,終是嘆出了一口氣。
那個溫雅如蘭的女子,究竟還是不屬於自己。
他輕笑一聲,搖搖頭,也轉身離去了。
***
“啪!”
洛心兒將桌上杯盞盡數掃在了地上,那嬌媚絕麗的面容扭曲一片,眼眸泛紅,滿是悽楚仇恨之色,她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袖,就連鮮紅豆蔻都已然因她用力之大折斷數一也全然不顧。
“他爲何這般對我!爲何!”
屋內是死一般的寂靜,本就深夜快黎明時分,雲姑本來睡意正濃,現在卻站在角落裡面,在這個時候也不敢說些什麼,只能低着頭,讓自己的存在感再低一些,只那眉眼也扭曲着,顯然也是氣憤到了極點。
倒是沒想到這太子爺竟是如此在乎那個賤人的孩子,不過是因她自己作孽掉了這孩子,便害得周圍人雞犬不寧,就連太子妃都被太子上書差點給休掉了,甚至還連累了父親!
眼線耳目,在深宮侯府自是尋常。
就如皇后得知太子未和洛心兒圓房也不盡是從洛心兒那裡猜到的,東宮自然也有皇后的人一樣,洛家在宮中自然也有探子。
只是,洛心兒表現的太不理智,太沉不住氣了……
在聽到宮裡面傳來的消息之後,洛心兒就宛如瘋魔了一般,在將屋內的東西全部砸壞了之後,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隻身上發散着殺氣滾滾,讓人心驚不已。
洛心兒的頭髮都散亂了下來,面色蒼白,紅脣如血,襯的那雙眸如同黑夜滾滾而來,猛然一看,真真如同鬼怪一般。
半晌,她才癡癡冷笑起來,如同跌入魔障:“你竟是爲了那個賤人要休了我,你竟是爲了那個賤人要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