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莫北家所在的鎮子裡,莫北正倚在凌天遠懷中看着滿天的星空。
阮沁玉和莫楚山向來睡的早,又加上不忍心當孩子的電燈泡,早早就進屋休息了,院子裡就剩下了凌天遠和莫北,難得愜意的獨處時光,白天裡是被鎮子裡的人輪番打擾,晚上了,才難得清閒。
鎮子裡的天空要遠比市裡的明朗,如黑絲綢般的天空裡,綴着星星點點如鑽石般的星。
莫北從小就喜歡看星星,和所有孩子一樣,她深信老人留下來的傳說,說每個人都是一顆星,每一顆星損落,就代表着這世間又有一個人離開。
每到一顆星隕落的時候,莫北就會許願,讓那顆承載着生命的星帶着自己的願望一起走,那麼自己的願望也會實現,就像現在,莫北同樣撲捉到了一顆流星,她趕緊默默地在心裡許了個願望,希望大叔的腿能夠好起來。
這次出來治病,凌天遠難得清閒,難得遠離繁重工作的困擾。
就這麼和丫頭依偎在一起,很是愜意。
莫北坐着小板凳,頭枕着凌天遠的腿上,凌天遠摩挲着她如絲般柔滑的發。
“大叔,你說你是天上哪顆星星呢?”莫北像個小孩子一樣問道。
小的時候,莫北會枕在阮沁玉的腿上問她,那個時候的媽媽總會說,那顆最亮的啊,因爲我要看着北北啊!那個時候的莫北覺着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現在同樣的問題莫北問凌天遠,她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凌天遠雖然覺着莫北問的問題有點孩子氣,心裡有些好笑,畢竟莫北還是個孩子啊,但是凌天遠又不忍心掃莫北的興,破壞這個祥和的氣氛。
他反問,“那丫頭你呢,你是哪顆?”
莫北仰着頭,看了半天,“我也找不到啊!那麼多星,我怎麼知道那個就是我?”
凌天遠笑笑,“反正不是牛郎織女星就是了,遠隔着那麼一條銀河,太過苦楚!我要做就做離你最近的一顆星星,你是哪顆星,我就是離你最近的那顆,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莫北擡眼,正好迎上了凌天遠如星般閃亮的眸子,“大叔你好老奸巨猾的,我問你哪顆星,你居然說我就在我旁邊,我都找不到我在哪裡的?”
凌天遠伸手摑了摑莫北的鼻子,莫北調皮地眨眨眼。
“你這傻丫頭,這哄小孩子的事兒,你也信!”
“我就信,我深信不疑!”莫北吐吐舌頭。
凌天遠搖搖頭,嘴角溢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丫頭,你說我們有一天老的話,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依偎在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莫北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就勢站了起來,唱起了小時候看的瓊瑤電視劇裡的歌曲:“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數天上的星星,收集春天的細雨,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聽你訴說古老的故事,細數你眼中的情意,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踏片萬水千山,走片海角天涯,讓每一個日子,都串連成我們最美麗,最美麗的回憶……”
莫北邊唱邊跳,像是夜間跌落人間的小天使,她的白色裙裾在夜裡那麼的顯眼,隨着她的舞動,飄了起來,凌天遠就跟着她的唱,跟着她的跳,快樂地拍着手,他完全融進了莫北的快樂中,不能自拔。
終於莫北唱夠了也跳夠了,甩着汗珠子,重新蹲在了凌天遠身邊,凌天遠把她的發往後攏了攏,“丫頭,和你在一起真快樂,這首趙薇的《好想好想》真的很好聽,也很應景,雖然你唱的實在是差強人意。”
莫北頓時瞠目結舌,凌天遠大叔居然也知道這首歌,這麼古老的歌,他居然還能說出是誰唱的,是什麼歌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大叔,你不要告訴我你也看瓊瑤劇,那是我小時候看的啊!”
凌天遠笑笑,“我也年輕過啊!我現在也不老吧?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等我們一起變老了,你還不不會陪着我看天上的星星?”凌天遠笑着問。
莫北極其認真地看着凌天遠的眼睛,半晌,慢條斯理地,但是絕對吐字清晰地,一字一頓地說了句:“我覺着不會!”
什麼,這丫頭是什麼意思,凌天遠的心涼了半截,這個丫頭最會煞風景了,這麼純情的夜晚,這麼適合說情話,表達愛意的夜晚,自己問她願不願意和自己變老之後還看一起看星星,這個丫頭居然說,不會!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凌天遠詫異地問,“爲什麼?”
凌天遠的表情,莫北早就料到了,她也是在和凌天遠開玩笑。
“哈哈,你想啊,大叔可是比我老十二歲啊,說不準你老了的時候,我還是純情辣媽一枚呢,我們本來就不會一起變老,怎麼可能一起在老了之後,看星星呢?你應該說,‘丫頭,我老了的時候,可不可以陪着我看星星啊?’,而不是說我們,你懂嗎?你是大叔,我是小蘿莉!人都說三歲一代溝,我們之間要是劃分代溝的話,會有足足有四條代溝呢,那我們之間早就知道會被這麼多條代溝給分的多遠了!”莫北笑着逗凌天遠。
靠,被這個小丫頭給耍了,凌天遠反應過來莫北的話,笑着去撓莫北的癢癢,莫北銀鈴般的笑聲在院子上空蕩漾。
“丫頭,還敢不敢說我老?我老不老,你要不要當場試試?”說着凌天遠就啄住了莫北的脣,把莫北的笑聲淹沒在他的脣舌之間,莫北緊緊擁着凌天遠的脖子,迎合着他的溫柔,他的甜蜜,其實早在決定和大叔在一起的那一刻起,莫北就沒有想着要分開,她要陪着大叔一起走到老,就像他說的,老了之後,他們還能手挽手,肩並肩依偎在一起數着天上的星星。
這是他們最開心最快樂的日子,即使後來,每每回憶到在鎮子裡治病的那段時光,兩人都會感覺那甜甜的幸福一直伴隨着他們,並未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