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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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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夏跟野戰堅持了一天,要見盛夏的條件還是被拒絕。

晚上夕夏早早鎖了房門睡了,她並不知道野戰有沒有離開,後半夜時候開了房門偷偷下樓,因爲太暗,看不清楚周圍的東西,站在樓梯口不敢動,怕碰到東西弄出動靜來,萬一野戰沒走,她這被發現了讓他更警惕,那她的行動就會受到限制。

眼睛適應了黑暗後朝着白天大概的方向一點一點的移過去,雖然這廳裡東西擺的不少,可中間還是空曠的。

夕夏站着頓了下,感覺着大概位置,然後蹲下身一點一點的在地上摸。這外面的落地窗全給窗簾給罩上了,一絲亮光都沒有,她整個身子都趴地上了。

怎麼沒有呢?明明就記得是扔這邊的。

莊孝給她套的那戒指,他當時是半開玩笑的說不怎麼值錢,當然也確實不是特別值錢。其實莊孝求婚那天身上揣了不止一隻戒指,不過都是打樣的。合計他從知道她回來時就開始籌劃這事兒,平時只有看得上的款兒他都會蒐羅,當然也知道不一定全都用得上,就只是起了那麼個心了。

夕夏後來嫌棄過一陣兒的,說莊孝心裡沒她,給帶的婚戒都這麼寒磣。莊孝本沒留心這點兒,可夕夏說了他在意了,第二天給換了顆大的,人一看準扎眼兒的那種。可東西拿回來了吧,給她她又不要了,說先在這挺好的。

而且怎麼說,意義不同。他後來特意買的是晃眼兒,可只要有錢都能買的。現在帶的差是差了點兒,可意義不同,是他當天套上她手跟她求婚的東西,那是別的東西都不可比的。

就爲那事兒莊孝還說她了,女人心海底針,一邊嫌棄着一邊寶貝着,這讓他怎麼辦?

可能真的跟成長曆程有關係,雲夕夏以前就不是個左顧右盼的主,她瀟灑着呢。什麼東西在她眼裡都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就是物品。可現在吧,年齡越長在乎的東西就越多了。

就連盛夏都說她越來越瑣碎了,她自己有什麼法子呢,大概是女人心真的會隨着年齡而越來越感性吧。

反正這戒指對她來說意義重大,非得找回來不可。她晚上捂着被子手上空落落的,難受,加上心裡有事兒擱着,怎麼都睡不着,這好不容易到了後半夜,終於溜了下來找。

她就大概記着這個方向了,沒看見是落在哪個角落。她就聽見戒指落地前撞上瓷器的聲音,可這邊擺的東西不少,要一點一點去摸,還看不見眼前你的東西。

“啪”一聲廳裡燈全亮了,野戰似乎已經盯她頗久了,不忍心看她跟小狗似地在地上這嗅嗅那摸摸,所以開燈了,還開得這麼突然。

“啊--”

幾乎是燈亮的同時,夕夏潛意識裡驚叫而出,她這剛往塌子裡頭鑽呢。這塌子比一般茶几高不了多少,不過擱這邊就是爲了展示東西的。

想啊,這燈這麼突然‘啪’一聲兒一亮,她就是條件反射的抽身回來,頭肩已經進去了,這突然出來‘嘭嘭’幾下撞上塌子,退出來翻身坐地上驚恐的望着站在身後不遠的野戰,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後面塌子上的那純屬顯擺用的花瓶因爲她抽身的幅度過大搖搖欲墜,下一秒,‘哐’一聲兒,給夕夏砸了個正着。

“啊、哈--”

真的,砸得正正兒的,那瓶兒從塌子上滾下來‘哐’一下兒砸在夕夏腦門上,然後配合地心引力往地上掉,竟然就那麼‘咕嚕咕嚕’滾了老遠,沒碎--絲毫無損。

野戰是看見那瓶滾下來了,可他那距離奔過去也來不及了,人還沒到跟前呢,夕夏已經被砸了。

野戰眼眸裡突突的跳,下一刻蹲她跟前,“夕夏……”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肯定疼,那是毋庸置疑的。

夕夏那還懵了一下,給砸懵了,瓶子滾到最遠的地兒時,她那痛的神經纔給刺激得反應。她記着還跟野戰對視了一眼兒,然後下一刻抱着頭哇哇直叫--疼啊!

夕夏那是下一刻眼淚就跟着滾出來了,完全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真疼啊,疼得沒法子,腦子完全懵掉,她此刻就只聽見撞擊過後,腦子裡餘留的尖銳的尾音,拉絲一樣兒拉得老長,又尖又細。劇烈的痛楚從大腦瞬間往四肢百骸侵襲,疼得她一個勁兒的咬牙,抱着頭顫抖。

別說她疼了,就野戰看着那麼一砸下去,他那心差點兒都蹦了出去。那是真真實實的瓷鉢子,不是豆腐捏的,硬碰硬,能不痛嘛?

野戰那個心,跟着一條一條的,眼皮子都在隱隱作痛。

伸手把她整個抱進懷裡,不碰她的頭,輕輕順着她的身,“好了好了,不痛,不痛……沒事了,不痛了……給我看看,夕夏……”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這大晚上的幹什麼呢這是?這都是她自找的啊。

夕夏咬着牙挺過痛得鑽心那一陣兒,總算慢慢緩過神來了,轉臉對着他氣不打一處來。這時候她也忘了她應該和顏悅色對他,她得在帶盛夏離開之前穩住他,讓他對她放鬆警惕。完全忘了,對着他的臉,那就是潛意識裡的憤怒:

“混球你想謀殺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壞得徹底的人,突然來這麼一下什麼意思啊?”

野戰聽她那聲兒‘混球’時眼裡忽然迸出嘶嘶的毒蛇信子來,危險的斜眯着眼低低的看着她。

接到他那眼神兒時夕夏覺得不對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該這樣,可那怒氣剛冒了個頭兒,即使突然意識到不對,那情緒也不是立馬就能收得回來的。再說了,她頭還疼着呢。

“我該怎麼說你是好呢夕夏?深更半夜的,你想搗鼓什麼?”野戰無奈的說,夕夏轉臉橫了他一眼,他還能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對上野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夕夏又趕緊轉臉往一邊看。

野戰想伸手拿開她的手看看額頭給砸得傷勢,夕夏手一擺,火了,轉臉瞪着他,“疼啊--你就是故意的。”

野戰愣了愣,實話說他還真沒有這麼將就過一個女人,看着她的眼神很專注,這感覺有點奇妙。

以前野戰覺得女人煩,除了會哭會鬧給人添麻煩外還能幹什麼?可這時候感覺吧,被她煩的感覺還真很不錯。對他撒氣不就是對他的依賴,對他的撒嬌,對他的需要?

好吧,暫不管雲夕夏是什麼想法兒,野戰那心裡就這麼想的。

夕夏被野戰盯得毛了,這人什麼意思吶?

捂着頭想自己爬起來,野戰下一刻把人給兜了起來,抱小孩兒似地抱着她坐沙發上。

被別的男人尤其還是自己厭惡的男人這麼近的抱着,她那心裡要好受了那纔怪了。總想動啊動的,想移開些距離,太近了,壓抑。

“夕夏,三天後結婚?”野戰把她橫放在腿上,再伸手板正她的臉看着她,難得語氣溫和的問她。

“好,我還是要見盛夏,我要確定他沒事。”夕夏的回答依然冷靜,擡眼看他的眸子清冷一片。

野戰是不接受她看他時清清冷冷的目光,想啊,結婚後他跟她朝夕相處,她都要這樣的目光對他,那他是不是太可悲了?他希望他的付出她能多少有一點回應,有一點就好。

“夕夏……我說過了,要見你弟弟,結婚後我馬上讓你們見面。你不用擔心,我爲了你,難道還能對你弟弟怎麼樣嗎?他很好,相信我。”野戰抱着她,輕輕拍着她的肩。

她額頭上這時候已經起了大包,已經凸凸的鼓起老大一塊。

野戰再伸手去揉,夕夏疼得大叫,急急拍開他的手怒目橫瞪,“你幹什麼?”

野戰難得在她對他一而再的發火他沒甩臉子,看着她,夕夏就受不了他那要吃人的目光,撇開眼去不搭理。野戰底笑,手依然往她額頭去,捂住那凸起的一塊,夕夏登時那個火啊,可野戰先她一步把人給按懷裡:

“別動!這淤血得揉散了……”

“疼啊--”夕夏大吼。

“疼過這一陣就好了,別動!”這次語氣明顯森冷了,加重的語氣低喝。一手箍着她的腰身不讓動。

夕夏咬着牙,不說話,野戰手重。身子不懂什麼是溫柔,手壓下去那就是真壓下去揉,他說要揉散,效果是達到了,可把人給痛得冷汗涔涔。

野戰本是沒注意這些,他能親自給她做這些已經是很大的進步,已經很輪了不得了。低頭看她咬緊牙關強忍着痛,臉色疼得一陣白一陣青,眸子裡淚光不停的竄動。野戰頓了下,終於意識到手重了。眸色暗下去,手上力道輕輕減弱。

野戰盯着她那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兒心裡滋味說不出的美妙,曾經莊孝對她隨時有摟又抱是多遭他妒恨,如今她總算就要屬於他了。

野戰自信比莊孝更適合一個女人,尤其是雲夕夏這樣的,他能說他了解她,而莊孝卻不。莊孝是性情大變,可骨子裡的是改變不了的,雲夕夏就不適合跟着莊孝過,他纔是最合適的。

夕夏沒說話,野戰又說了:

“或許,你想更快見到你敵對,要不明天我們就領證兒去?”

夕夏那是緩兵之計,就是拖時間等救兵。野戰說的很對,如果他想用盛夏威脅她,就不會對盛夏怎麼樣,至少可以保證一點,盛夏是安全的。在這時候她能做的就是讓野戰信她,放鬆對她的警惕,想辦法聯繫莊孝。或者,找到盛夏被他藏在哪。

這只是穩住他的法子,怎麼可能會答應明天就去領證?

野戰看得出她的猶豫,即使他知道爲了她弟弟會做出某種犧牲,可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緊。

“還是三天後吧,結婚前我們有三天時間相處,或許你會發現我也是可以依靠的人。”三天是極限,再往後,他不確定會有什麼人出來攪合。這三天是讓她對他改觀,他並沒有她認爲的那樣壞。

“嗯……不,就明天。”

盛夏這麼多年來就沒離開過親人,就算這段時間和黎子在外面住,他身邊也有人的。如今被人關了,雖然野戰不至於傷害他,可她不能保證盛夏能不能堅強的撐過三天。

那樣一個陌生的環境,他一定會害怕,盛夏害怕時會焦躁不安,會封閉自己。他本來就不願意跟人接觸,有輕微的人羣恐懼症,要再這樣關三天,他還怎麼相信人?

夕夏頭往一邊轉,他那手還壓着她額頭,不得已才把臉轉向他懷裡,這樣他的手只能撤開。

野戰頓了頓,“也好!”

這高興的是他,這事兒就該早辦了。明天先領了證,婚禮只是一個儀式,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如果她想要,以後補一個多隆重的婚禮給她都可以。

莊孝是怎麼查到盛夏下落的?

莊孝給盛夏弄了塊電子錶,別看普普通通的一塊表,可內有乾坤,裡面設有衛星定位系統,只是一般情況下沒有啓動。當初盛夏要出去跟黎子過,莊孝爲了確保他的安全和位置,畢竟盛夏這幾年從來沒離開過他姐,莊孝是攛掇他住出去,可對他的安全也有責任,弄這東西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盛夏身上所有東西都被扒拉光了,戒指、手錶,衣服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戒指往上傳了,其他的身外物都被劫他的人拿了。

綁人的人中有個叫黑頭的,盛夏身上除了戒指、手錶外還有條鏈子,鏈子黑頭吞了,手錶衣物在人送進去前扔進了臭水溝。

事兒到這本應該完了的,可那黑頭第二天跟其他人接人出來的時候經過水溝子時候心一動,就給表撈了起來。想着綁這人家裡也是有的,那表樣子不好,興許還是值錢的。別的東西昨晚上已經轉手了,價兒不錯,那表怎麼也值幾個錢。

人接出來什麼樣兒大家都不在意,上頭的仇人嘛,這等於幫着頭兒給了教訓。不管死活,負責看守的黑頭把黑屋一鎖,掏出表就開始研究。

這表泡一天一夜了,能用嘛?

表蓋兒不大,可內置的設備按鈕都在側面,那黑頭也不知道那是些什麼玩意,反正就一陣兒倒騰唄,想拆開表蓋兒瞅瞅裡面的,可動動了外面的,竟然又開始顯示了。

黑頭一看,誒,有戲,拿着表就往巷子裡走,巷子裡有間鋪子,等於典當行的,不過這邊混的別指望他能給什麼好價兒,喊價兒的那都是看心情來。

黑頭那表擰動側邊的紅色扭就已經開啓接受信號,莊孝那邊的設備從確定盛夏失蹤時就處於開啓狀態。搜索到盛夏那邊的信號時莊孝剛休息,這信號一響,立馬彈起來,帶着人直接衝過去。

莊孝昨天找了一整天,晚上熬了一夜,調查騰楓那邊的資料傳過來顯示,騰楓跟這事兒無關。騰楓半年內往國內通話也只有三次,一次是給他家裡的,兩次是近幾天打給夕夏的,並且沒有和任何可疑的人接觸。

莊孝認真查看了騰楓的出行資料和通信資料,排除騰楓外,那就只剩野戰了。

野戰這兩年野心急劇膨脹,想成爲商界首腦的野心昭然若揭。複製帝國建成新時代,阻撓律一的合作,打破商業規則爲自己謀利益,這次用盛夏來控制夕夏,在以夕夏來威脅莊孝,甚至莊家,目的可想而知。

莊孝帶着人找過去時表已經在巷子裡,這邊混的人雖然人渾,可守信講義氣。莊孝帶的龍二和龍二低下的幾個弟兄,那人倔,頗廢了翻功夫才找到黑頭。

莊孝看到盛夏的第一眼禁不住後退一步,完全不敢置信。盛夏身上一絲不掛,傷痕累累,滿身的血污,就那麼蜷縮在角落。瘦弱的身體蜷縮着,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死氣--

莊孝感覺到的是一片死氣,感覺不到盛夏呼吸的氣息。

所以,莊孝嚇到的不是因爲看到盛夏現在的模樣,而是,以爲他死了。

龍二跟在莊孝後面,頓了下看莊孝面上的表情然後走進去,脫了件衣服把盛夏像個孩子一樣裹着,探了探脈細:

“少爺,還活着。”

莊孝瞬間心就放下來了,活着就好,還活着就好……

莊孝轉身怒火盛了,手上滑出的匕首起手就削斷了黑頭四根手指,瞬間如殺豬般的叫聲四起,莊孝冷着臉匕首過手,再一次輪轉,黑頭另一隻手也沒了。

“弄死他--”莊孝盛怒大吼。

豹子三現在是道上的二把手,聽命於龍二,但也還聽莊家的命令。豹子三接過莊孝的匕首,不願意莊孝手上染上不該有的鮮血。

“少爺,交給我,我會處理的。”豹子三掃了眼黑頭沉聲說。這事兒就不能這麼算了,感動莊家的人,那也該料到承擔這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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