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在朦朧之中彷彿再一次夢見了她被楚心然害死的一幕,恍如隔世。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中午了,她揉了揉鬢角,一股疼意襲上心頭,這酒果然不能多喝,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開了房門。
剛走到院子裡就發現兩名男子在院子中談談甚歡,她微微不明,司南玄接待客人爲何到她的房外。
隨之司南玄見她出來,揚起笑容。
之間司南玄身邊的男子回過頭來,帶着笑意,這一張臉是在熟悉,她突然想到了昨日在河提邊救她的男子:“小芷姑娘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這都正午了,才起身。”
楚心悠向前走了幾步,坐在了她們一邊:“不請自來,更是讓人刮目相看。”
言下之意便是奚落這男子私自到了她的廂房門前。
雖不知其身份,但是見司南玄同他如此熟,應該是朋友。
“果然!”男子勾勒出一抹戲虐看着她,“玄王,這女子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口齒伶俐,能言善辯,根本不給任何人面子。”
她擡眼看了一眼司南玄,司南玄搖頭,表示他什麼都沒說。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神態自若的盯着對面二人:“不知這位公子是何方神聖?上門尋我所爲何事?”
男子沒有回話,略帶趣味的看着女子。
司南玄急忙介紹着:“他是蕭太尉之子蕭遲,前幾天出去雲遊了,近段時日纔回來,今日來此見你是聽聞你醫術高明,前來討教。”
仔細的打量了蕭遲,倒是猶如正人君子,只是不知爲何看見他的笑容,還有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忍不住就想要和他鬥嘴:“蕭公子倒是好雅緻,不過這是師門秘術,切不可外傳。”
見她拒絕了,蕭遲也未生氣:“那是在下唐突了小芷姑娘了。”
她都快被這男子給氣死了,昨日雖然救了她,卻也沒有必要上門讓她道謝。
蕭遲想了又想,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在石桌上發出有節奏的碰撞聲:“沒想到昨日想要投河自盡的女子就是小芷姑娘,姑娘爲何如此想不通?”
她的臉瞬間凝結了起來,這男子果然是上門取笑她的!
“什麼投河自盡?”司南玄完全不明白蕭遲在說些什麼,昨日不過是離開了半日,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心悠怒瞪着蕭遲,捏着茶杯,十分用力,險些把茶杯弄碎:“蕭公子在胡言亂語,王爺切不可相信,既然無事,還請蕭公子離開!”
“蕭遲,不知發生了何事?”既然楚心悠不說實話,他自有辦法詢問其他人。
楚心悠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去,蕭遲止住了聲音,沒再說話,司南玄也十分爲難。
突然之間,勿影從一邊閃了出來,跪在三人的面前:“王爺,卑職有要事要稟告!”
還好勿影來了,不然不知道蕭遲還會說其他的事情。
司南玄看了二人一眼,同勿影轉身離開了這裡。
留下了他們二人面對面的坐着。
蕭遲含着忍俊不禁的笑意,手指輕輕挑起面前的葡萄,噻進了嘴裡,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蕭遲的身上,昨日究竟是意外還是巧合?爲何今日蕭遲就會主動上門,昨日彷彿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蕭公子,還不離開?”
蕭遲沒有動搖,依然品嚐着面前的一盤葡萄,知道葡萄全都進入腹中,方纔滿意的擦了擦嘴角:“既然小芷姑娘如此不歡迎在下,今日就先離開了,改日再上門拜訪。”
她點了點頭,目送着蕭遲離開。
司南玄再次回來的時候,蕭遲早就離開了,帶着好奇:“蕭遲呢?”
“走了。”她倒是無所謂,只是覺得蕭遲的出現有些太過蹊蹺了。
司南玄見狀,也沒有追究緣由,反而是繼續說着:“勿影發現南後派人秘密的在南錦城尋找什麼,應該確定無疑了,是否拋出誘餌?”
她一聽,頓時把剛纔的不趣全都散去了,果然是南後做的,南後不會善罷甘休的,緩緩搖頭:“不必,南後沒有找到那人,會來找我的,因爲只有我才見過!”
司南玄繼續問道:“現在該怎麼做?”
“讓司徒將軍馬上啓程去邊塞,然後等!”等到南後失去了耐心,上門求她。
“好!”司南玄極其信任楚心悠,要不是楚心悠相救,他會受盡南後控制,司徒將軍慘死,南國落到南家的手中。
“昨日你爲何獨自飲酒?”他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她出去究竟發現了什麼事情,之前還是好好的,回來之後什麼都變了。
楚心悠站起身子,朝着廂房的方向走去:“自有我的道理,你還是關心你自己的事情吧!”
司南玄頓時面色蒼白,苦笑一聲。
司徒堅第二日便啓程離開了南錦城,一直過了大約十日左右,南後都沒有動作。
倒是南倩多次上門找她的麻煩,都被官家給攔在了外面。
她仔細的思索着現在南國的局勢,南皇的雖然貴爲皇上,實則上,南後爲南王之後,南龐也是南王之後,軍營中南祁是南龐之子,這偌大的朝廷,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穿插了多少南家的人。
司徒堅回軍營之後,重掌軍營的大權,將士兵們每日服用的東西都一一檢查了一遍,南祁不得不站在了一邊。
一封書信傳入了司南玄的手中。
他們二人一齊看着了這封書信,司徒將軍已經給南祁下毒藥了,毒藥全都找到了,藏在軍營不遠處一座大山之中,司徒將軍已經將所有的毒藥全都給處理掉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婁逾的解藥了。
既然大軍已經收入手中,是時候開始引出南後了。
沒過兩日,南後偶染風寒的消息傳出來,南後派人來請了小芷姑娘入宮,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風寒,她也沒有必要拒絕,因爲這正是南後第二次接見她。
這一次沒有遇上上一次的刁難,她入了皇宮後非常順利的來到了皇后的寢宮,門前的宮女將她迎了進去,十分恭敬。
她一入寢宮就聽見了南後咳嗽的聲音,周圍的宮女都十分慌亂,見她來了,紛紛讓開了身體,留下一條空道路讓楚心悠進去。
見南後蒼白的臉,忽然覺得十分可笑,本以爲南後是裝的,卻沒想到是真的染上風寒了:“皇后娘娘,小芷姑娘來了。”
南後見她,那日的陰鷺全都消散了,盡是一抹慈祥:“小芷,快過來!”
如此親暱的語氣倒是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她緩緩上前,替南後把脈,的確是風寒之症,揮手寫下了病房:“皇后娘娘,你不過是染了風寒,按照民女給您開的藥方,服用兩日便可痊癒。”
南後坐起身子,帶着淡淡的笑容:“小芷,那日本宮不是有意要爲難你的,實在是護子心切,還希望你能體諒本宮這個做母后的。”
她緩緩搖頭:“民女明白皇后娘娘的用心良苦。”
皇后沒有找到她說的那個村民,果然會再次找上她。
非常滿意她今日的表現,思考了許久,才緩慢說出正題:“那日你說的那個村民,本宮來想去應該和司徒大人的毒脫不了關係,所以派人在南錦城尋找了幾日,都沒有找到,不知你可曾記得那人長什麼模樣?”
她皺着眉頭:“那日天黑,民女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男子的模樣,只是那男子的身形嬌小,手掌之間有一顆紅痣!”
她也是隨意編造的,是爲了糊弄南後分心在南錦城拼命的尋找此人。
沒想到南後頓時面色凝結了起來,十分嚴肅:“你確定沒錯?”
她點了點頭。
南後問到了相要的消息,就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了:“小芷,本宮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的笑容才逐漸的放大,南後果真就是那煉毒之人,既然皇后的親自設計了這毒藥,自然是毒術高超,只是這南王之女,爲何會苦心鑽研毒術,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帶着這個疑問離開了皇宮。
不得已之下,她讓司南玄幫助,潛入了南王府,南王府的勢力這麼大,要想和南後作對,必須讓南王府的根基有所動搖,還得查一查南後未出閣之前在府中做些什麼。
二人在南王府的裡面穿梭,南王府十分大,裡面的裝飾十分奢侈,也極其美,南王年歲已高,坐鎮王府的氣勢還是不容小覷,一個身爲皇后的女兒,一個貴爲丞相的兒子,其他庶房枝葉繁茂,整個南王府就有了大半個個皇宮的樣子。
她低聲問道:“你說是不是南王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故意讓南後如此作爲,南家取而代之帝王志位?”
司南玄搖頭,南王府的行事作風十分小心翼翼,根本就漏不出什麼馬腳:“暫時還未發現南王存有野心,我們去書房看看!”
書房應該可以發現什麼東西。
司南玄徑直朝着南王府的書房而去。
他們二人經過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了書房的位置,這南王府的侍衛很多,根本就沒有機會下地,否否則就會暴露,不得已之下他們準備掀開南王府的瓦。
卻聽見腳下傳來了對話的聲音,頓時停住了手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