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盡是馬車在緩慢的行駛,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周圍聚集了許多老百姓,他們都是爲了一睹使臣的風采而來。
許多人見了這南國第一美人南倩,都驚歎不已,果然是個美人,卻在南倩要求要坐楚心悠的馬車時,許多人都喪失了興趣,老百姓本是易國人,南國公主雖說身份高貴,但卻不是本國之人,會讓人覺得刁蠻任性。
還是楚心悠不和公主一般見識,大度體貼。
穆易蕭面上的笑容散去,盯着上了柳舒月馬車的楚心悠,柳舒月的馬車雖說不小,她們三人同坐一個馬車也顯得擁擠。
柳舒月見南倩點名要坐楚心悠的馬車,就猜想其中是否有什麼過節,不然南倩怎麼會針對楚心悠。
柳舒月在馬車中壓低了聲音,畢竟現在人多眼雜,說不定外面還有別人的耳目,所以還是注意一點纔好:“心悠,你和那長公主有過節?”
楚心悠笑着,都不認識她,怎麼會有什麼過節,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長公主竟然剛來京城便針對於她,這其中究竟是有什麼誤會還是另有隱情:“我不認識她,想必她只是看我的馬車精緻罷了,長公主從小受南國皇上的疼愛,刁蠻任性也很正常。”
柳舒月疑惑不已,她怎麼覺得南國長公主是故意的,但是看楚心悠這麼說,也不便再說什麼,淡淡道:“如此便好。”
楚陽倒是在一旁非常委屈,本來該和大姐姐坐新馬車的,卻被那個什麼長公主逼着要和柳姐姐擠在一起:“明明就是那個公主欺負大姐姐,楚陽不服。”
楚心悠急忙伸手捂住楚陽喋喋不休的小嘴,嚴肅地看着楚陽稚嫩的臉蛋:“陽陽,不許胡說,她是公主,我們不要得罪她,不然會爲難爹爹的,你明白嗎?”
因爲顧及到南倩的身份地位,她不得已而妥協讓出了馬車,她雖然心中不願,卻也懂得識大局。但是楚陽這樣說長公主,要是被人聽見了,恐怕是遲不了兜着走,所以楚心悠才這麼緊張。
楚陽點頭,楚心悠才鬆開了手。
柳舒月是真心疼愛楚陽的,抱住了楚陽,有些責備看向楚心悠:“好了,她還是小孩子,不知道這麼多,這次你就原諒她。”
楚陽倒是不明白,明明就是長公主欺負大姐姐,大姐姐爲什麼還不讓她說,但是不想再讓大姐姐不高興,只好閉嘴了:“楚陽明白了,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
楚心悠點頭,掀開窗簾,發現外面沒有人,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
剛準備放下簾子,眸中出現一個修長的身影,衣衫上佈滿了白色的雪,正駕馬朝着馬車而來,但是爲了不讓別人發現,穆易蕭還是保持了一段距離。
楚心悠有些尷尬,穆易蕭面色認真,嘴型說着幾個字:對不起!
還未等楚心悠回話便騎着馬兒離開了,留下了一個沉寂的身影。
楚心悠面色微楞,五皇子是在爲上一次再四月樓的事情道歉?她的手停留在了窗簾上,遲遲沒有放下去,柳舒月見她遲遲沒有放下,輕輕說道:“怎麼了?外面有人?”
莫不是有人,被楚心悠發現了,一個緊張,柳舒月搭住了楚心悠的肩膀。
楚心悠一個會神,想着剛纔的事情,面色帶紅,放下了窗簾,看向二人:“沒……沒人。”
柳舒月放下了心,沒人便好,還讓人擔憂了許久。
一行人到達皇宮時,已經接近午時了。帶着衆人入了大殿,衆人經過嚴格的檢查後才依次進入大廳,這畢竟是兩國交好的日子,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可如何是好。
長公主的武器是一根精心打造的皮鞭,上面佈滿了倒鉤,只要一打在人身邊,便會皮開肉綻,南倩從小練習皮鞭,皮鞭手法非常的準,不喜歡誰便最喜歡用皮鞭抽人。
長公主一直隨身攜帶這皮鞭,在南國是也從未離身過,此時讓她放下皮鞭,自然很是不滿意。
這是易國的規矩,爲了保護皇上,不能發生這樣的意外,所以南倩便在一邊與宮女爭鬧了起來:“滾開!誰讓你動我皮鞭的!”
宮女被南倩的眼神給嚇到了,就怕南倩一個皮鞭抽下來,命都會少半條了:“公主,這……不能帶進去。”
“誰說不能帶進去了,我偏要帶進去,你能拿我怎麼樣?”南倩便是從來不信這個邪,她在南國時哪一刻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宮女依然攔在南倩的身前,不讓南倩上前,南倩拔出皮鞭,握在手中,臉色高傲,真是太不是擡舉了,剛準備教訓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小宮女,手被司南玄捏住了,不能動彈。
司南玄一臉春風得意的笑容,看向這個嬌蠻的妹妹:“倩兒,不得無禮!”
小宮女鬆了一口氣,差一點就命喪黃泉了。
穆易蕭見狀裡面上前,冷着眼看向小宮女,一眼便吧目光放在了南倩身上:“公主,這皮鞭,本王替你保管,之後你出宮時,來本王這裡取可好?”
南倩挑眉,似信非信的看向穆易蕭,遲疑了許久,才鬆開了手中的皮鞭:“如此,便多謝五皇子了。”
看向五皇子的眸中多了一絲情緒,五皇子直接無視了南倩。
南倩冷哼一聲,邁入皇宮,身邊一同受檢查的楚心悠三人,安然無恙的進了宮門。
南倩上前走上三人面前,臉色孤傲,一身紅衣體現得她猶如高貴的孔雀,而楚心悠三兒猶如螻蟻一般。她可是清楚得記得,剛纔坐的馬車便是這名白衣女子的,而這兩名女子的關係似乎是很好了,她已經問了宮女,這白衣女子便是楚相的嫡女楚心悠,這紅衣女子便是柳將女的愛女柳舒月。
柳舒月一直位居易國第一才女的身份,南倩在南國時也聽說了柳舒月的美貌和名聲,非常嫉妒,她是南國君王的掌上明珠,南國的第一美人,今日前來易國,自然是要會會柳舒月了。
見了柳舒月和楚心悠的美貌,才發現易國的美人還真是多啊。
可以南倩不知曉的便是,楚心悠的那一舞給人帶來的驚豔。
再加上南倩一眼便看上穆易蕭,雖說這一次是以使臣的身份,但是父皇交她的還有另一個任務,便是嫁給易國的五皇子,皇上的嫡子,之後便是一國之母,以此鞏固兩國之間的關係。
南倩本是不願意的,但是看了穆易蕭之後,便被穆易蕭給迷上了,她現在非常樂意,只是在城門口那一眼,她清楚的看見了。穆易蕭看向柳舒月的馬車,二人之間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南倩從心裡便把柳舒月當成仇人了,一個將軍之女也敢作威作福,她可是南國的公主,一想着就更加的驕傲了:“柳小姐?”
柳舒月冷了一下,這南倩喚她做什麼:“是,不知公主有什麼事?”
確定了柳舒月的身份,南倩就有恃無恐了:“柳小姐的美貌也不過如此,不知是怎麼坐上易國第一才女的位置的,本公主看了也不過是平平之色。”
柳舒月是心思單純的人,聽了這麼一席話,紅了一張臉,與身上的一襲紅裙相得益彰,交相呼應,美得讓人屏住呼吸。
南倩見了,更加嫉妒。
柳舒月同南倩穿了同一個顏色的衣裙,柳舒月穿上卻更讓人入眼一些:“柳小姐,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心虛了?”
楚心悠見柳舒月的難受,扶住了她柔弱的身體,直視南倩的目光,眸中帶着憤怒:“南公主,舒月爲人溫婉,很少同陌生人說話,還請南公主見諒。”
南倩一聽,怒了,什麼南公主,前來易國,別人都是直接喚她公主,這楚心悠一聲說出來,便是在說這是易國,不是南國,而她只是一個南國公主,很明顯是看不起南倩。
“你算什麼東西?還敢與本公主這麼說話?”南倩不滿都會統統發泄出來,不會憋着,她是公主,可不會管事在南國還是易國,只要討厭誰,誰就沒有好下場。
楚心悠輕輕笑着,面上的笑容越發明顯,她的一身白裙上飄了一層飛雪,卻看不出來。頭上的一頭黑髮,柔軟的散落在肩上,飛雪飄落在其發間,卻沒有影響她,整個人看起來美了幾分:“南公主,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舒月是我易國的第一美人,只要大家認可便是,並無其他緣由。”
輕描淡寫的語氣更加惹怒了南倩,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大臣之女也敢和她作對:“滾開,我在和柳舒月說話,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上前攀附本公主?”
楚心悠扶着柳舒月,柳舒月的身子無力,似乎是被南倩給氣昏了,虛弱了許多,楚心悠等不及了,扶着柳舒月從另一旁離去。
南倩見三人離開,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厲聲道:“本公主在問你話呢?你還敢不回話便離開?懂不懂規矩?”
這次楚心悠是真的怒了,準備頂上南倩的話,卻被柳舒月拉住了,讓她不要衝動,柳舒月溫婉的笑出聲:“公主,舒月自知沒有公主身份高貴,容貌出衆,舒月自愧不如,還望公主不要爲難她。”
自然是指的讓南倩不要爲難楚心悠。
楚心悠記着拉着柳舒月,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想着自己,實在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