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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沈年,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067:沈年,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和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

“不論你在怕什麼,都有我。”

“我會像解決褚傲那樣,幫你解決一切。”

說這些話時,沈年的語氣十分的平靜,既不溫柔,也無誘惑,像是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我卻在想,或許我此生都不會再聽到,比這更動聽的話了。

氾濫的淚水像是要即將從眼眶涌出,我閉上眼,不由得抱緊了他的腰。壓抑着哭腔說道:“我一直都想站在你身邊。可是我不敢……”

沈年低低的聲音在我耳邊,像是困惑:“你也有不敢?”

“有。”

我說:“我怕你生氣,我怕葉婉蓉生氣,我怕自己又讓你陷入困境。”

沈年似乎沉默了下。手輕輕按着我的頭,“你已經讓我又陷入困境了。”

我張了張嘴,確實無法反駁。

沈年問:“愧疚嗎?”

我點點頭。

“愧疚的話就答應我。”沈年的音色是清冷的。

“我……”

“顧笙,如果你再拒絕我。我真的會忍不住當場掐死你。然後毀屍滅跡。”

好似威脅般的話語,我抿了抿脣,仰起頭看他。

其實有好多問題想問他,想問他爲什麼三個月前和三個月後的態度轉變這麼大?想問他爲什麼突然就說要我和他在一起?想問他爲什麼因爲我的喜歡就向我妥協?想問他爲什麼在再一次被我污衊後仍要我站到他身邊?

想問的實在太多。匯聚到嘴邊卻只變成了一句話。

“沈年,你是不是也喜歡我?”我擰着眉,輕聲問道。

沈年垂眸與我對視,一雙沒有雜質的眼瞳烏黑髮亮,他薄情的脣瓣吐出兩個字:“不是。”

答得又快又果斷。

我驀地笑了:“不是嗎?”

我始終認爲,沈年會注意我,是從我一絲不掛躺在他身邊開始的。自那時,他才記住了我的名字,才肯投給我他的目光。但剛纔,我發現他知道是我曾將沈心推下水,說明他在那時就認識了我。

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我那你做的這些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其實,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好,能跟他在一起,就是很奢侈的夢了。

“沈年,我想站在你身邊。”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

我輕聲說:“但我無法向葉婉蓉交代。”

沈年漠然地問:“爲什麼一定要向她交代?”

“因爲……”我頓了頓,“因爲她說我對你的喜歡是我不受控的因素,而她一向厭惡有人反抗她。所以她逼我選擇了褚傲。”

“但現在褚家倒了。”沈年定定地看着我,“你沒得選擇了。”

我慢慢放下抱着他的雙手,說:“褚家是高官世家,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倒下?”只是褚父被雙規而已。褚家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誰跟你說是一夜之間?”

沈年淡淡地睨着我,我愣了愣,他牽着我的手到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說道:“早就在謀劃中,只是現在纔出手而已。褚正雄是第一個,很快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直到只剩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我想了想,“你說的是褚傲?”

沈年應了一聲。

我有點兒茫然:“但你說你解決了他……”

沈年似笑非笑地:“不是正在解決?”他捏了捏我的手,頗有深意地說:“我的方法總比你的方法要乾淨徹底。”

“嗯?”我疑惑地看他。

“褚傲住院了。別的倒是沒什麼,就是他再也當不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了。”沈年漫不經心地說着,笑了兩聲,脣線勾成好看的弧度。

我吞嚥了口唾液,沈年側目看我,竟有些戲謔地說道:“下手挺狠的。”

從沒見過沈年的這一面,如今乍一見,我感覺心臟跳的快極了,像是要從喉間躥出來似的。

我剋制着自己,冷靜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沈年沒再看我,而是垂着眼簾看我的手心,他柔軟的指腹在指甲傷痕上面摩挲。聲線平緩:“昨天你走了,我派人跟着你。他們都看到了。”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他嘴角扯了扯,“他們說本想去救你,後來發現你自救了。還說你挺厲害的,跟在盛唐的時候,就像是兩個人。他們甚至還以爲自己不小心跟錯了人。”

“……我……”想解釋我不是粗暴的女人,可看都被看到了,又不知該怎麼解釋。

我抿緊脣,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沈年的表情,見他好像也沒有不悅,就問道:“你說你派人跟着我,爲什麼?”

沈年平淡地反問:“你說爲什麼?”

我被他問的一怔,他說:“顧笙,你的求救那麼淺顯易懂,我怎麼可能接收不到?”他斜睨着我:“雖然當時我還是更想直接掐死你。”

我不說話了。我想起我給沈年的暗示。

“我的男朋友叫褚傲,他對我很好。他不會罵我,不會打我,不會強迫我,不會給我穿我不喜歡穿的衣服。即便知道我的事,他也沒想過要和我分開……”

“我有男朋友了。你還撞見過我和他在一起。你也看到了,他對我有多好。對我好的人,我捨不得離開他。”

在葉婉蓉的逼視下,這是我抱着僥倖心理向沈年拋去的橄欖枝。

我沒想過沈年懂不懂,因爲我確信他一定會懂。我想的是他懂了,會不會明白我選擇褚傲是無奈之舉。

我不想讓他以爲,我寧願選一個對我施暴的男人。都不願選他。

幸運的是他明白了。

我咬了下嘴脣,皺了皺眉叫道:“沈年。”

“嗯。”

我擡眼直視着他細長的丹鳳眼,猶豫着問道:“你真的不介意以前那件事嗎?”

六年前的事情,是我們恩怨的起始。

當年鬧得滿城風雨。沈年因此不得不被送出國,這一去就是五年。要說恨,他不論是有多恨我我都能接受,可他真要說不介意。就算我對他再怎麼甘之如始,我也沒法勉強自己相信。

而聽到我這樣問了,說對過去既往不咎的沈年也沒真就立即開口說他不介意。

他先放開了我的手,起身走到辦公桌後拉開抽屜拿出盒煙。隨即就靠着辦公桌抽出一根放進嘴裡,跳躍的火苗離菸頭不過釐米的距離,只要再稍微靠近一點兒就能點上時,他又突然頓住了。

我看他偏着頭盯着漸漸弱下去的火光,時間像是停止行走般寂靜了三秒。隨即他“啪”地合上了打火機,從嘴裡拿出煙說道:“視頻泄露的當天,顧簫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顧簫告訴了沈年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我試探過顧簫,他絕對不知道我生了沈年的孩子。

沈年把銀白色的打火機握在手裡把玩。微微低着頭,沒有看我。他說:“當年的事情。包括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牀上,爲什麼你恰好來了初潮,事發後你爲什麼消失了一年纔出來澄清事實。”

我怔了片刻,起身朝他走了兩步:“你信了?”

“過來。”

沈年放下煙和打火機,朝我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走近,他長腿微分。我站在他之間,身體被他勾着貼在他身上。

“本來不想信。”沈年低聲說了句。

由於他靠坐着辦公桌,所以身形矮了不少,他環抱着我。我能輕而易舉地平視他,再不像過去那般,永遠都要擡起臉纔可以看到他。

我問:“本來不想信是什麼意思?”

沈年說:“是現在不得不信的意思。”

我默然地看着他,過了會兒。我問:“顧簫怎麼會跟你說這些?他都打了你一槍。”我擡起手想碰碰他受傷的肩膀,但又怕自己不知輕重再弄疼了他,於是只好細聲細氣地問:“槍傷嚴不嚴重?”

“纔想起來問?”沈年閒着的手握住我的,蹙眉道:“你是真的喜歡我?”

冤枉!

我壓低了音量說:“那天在牀上。你脫了衣服我看見了就想問。但是你用嘴把我堵上了,不讓我說話。”

沈年聞言掀起眼簾,清澈的眼裡映出我淡然自若地臉,我繼續說:“後來怕讓傷口惡化。我都不敢亂動。可你太粗暴了,慢慢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了。再後來抽空看了眼,發現指甲裡有血,是我抓到你的傷口了嗎?”

“……沒有。”

“哦。”我鬆了口氣。

沈年又說:“但你抓傷了我的背。”

我記不太清和他做時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因爲頻繁的快感衝擊讓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是意識模糊的。我只記得我緊緊抱着他,他要我怎樣我就怎樣。

我看了眼自己被他握着的手,指甲不長,但也不是修得平平的。

我擰了擰眉,問他:“背上你抹藥了嗎?會不會留下疤?”

“留下疤?”沈年輕輕笑了聲,“那我們之間就公平了。”

“不公平。”

我歪了歪頭讓他看我的脖子,“這裡被你咬的留了牙印。”又用兩人握着的手觸着胸,“這裡被你咬的也留了牙印。”我衝他微微笑着,“一點也不公平。”

沈年低眉掃了眼,脣角微動,“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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