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赫挑眉,圈在她腰上的手收緊,深邃的目光犀利而駭人。
“季東赫,你不要這樣。”林夏沫受不了這般對峙:“我,我不去了可以吧?我不去了行不行?你現在放開我。放開我。”
季東赫冷笑:“不去?你這麼精心打扮,不去豈不可惜?”
“我。我沒有。”林夏沫搖頭,只覺得無比的委屈,她哪裡就是精心打扮了?不過是出於禮貌。
她說得心虛,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聽到他似假還真的話,她擡頭看他,一臉震驚,他什麼意思?他會同意自己跟季南淵去看歌劇?
“做夢。”
像是知道她內心所想一般,季東赫毫不客氣的戳破她內心的期待。林夏沫面上一紅,微微咬着脣瓣。
“你讓開,我不去就是了。”她又說了一遍,心裡卻莫名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不管洛清清說得再好。她內心再渴望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她其實也沒有忘記,她已經結婚了。是季東赫的妻子。
季東赫挑眉,犀利的目光直接的落在她臉上,像是想看她是不是真心說這個話一般。林夏沫被他盯得一陣不自在,想拿開他的手,去把身上這一身衣服換掉。
他卻將大手一勾,帶着她往門外去了。
“季東赫,你幹嘛?”
“閉嘴。”
他直接甩出兩個字,林夏沫被嚇到,再不敢開口,只好中眼在他身後。而這個過程中,一直沒有看到季南淵出現。而她,也顧不上他了。
直到身體坐進了劇院的貴賓席,林夏沫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目光落在季東赫身上,帶着驚疑的目光似乎是不相信,他竟然會陪自己來看歌劇?還有,她現在纔想起來,他不是今天要去明市嗎?
季東赫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助理去了。”
林夏沫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心裡所想問出聲。又窘了,垂眸坐好,真是夠了,好像在他身邊,自己總是會失常一般。
演出還沒有開始,劇院裡的燈光照在林夏沫的臉上,她臉上的紅雲落入季東赫眼中。他內心的怒氣,莫名的消散不少。
林夏沫還有些怵他,明明是一起的位置,她卻想着可以往一邊移動一些,離他遠一些。
季東赫看着她的舉動,剛纔消退的怒氣好像又升起來了。只是對上她眼裡那一絲隱藏的懼怕,終究沒有發作。
盯着她的臉半晌,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林夏沫看了他一眼,想抽回來,卻又不敢。她沒有忘記他還在生氣。這個時候,她不想去惹怒他。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單純的怕他生氣,開始演變成,不想惹他生氣了。她的順從讓季東赫滿意,越發握緊了她的手。
林夏沫又不敢抽開,他的手掌很大,溫度很高。她十分不自在。尤其是當他的食指輕輕的在她的掌心畫圈的時候,她癢得不行,有強烈的衝動想將手抽回來。
只是他力氣太大,又像以前那樣,抓着她的手指玩了起來。
明明他只是在玩她的手指,她卻有種自己在他面前沒有穿衣服的感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卻不知收斂。反而握得更緊。
林夏沫不自在了,想將手抽出來。而這個時候,演出也開始了。她不得不忽略手中的感覺,將注意力放到舞臺上去。卡門的劇情林夏沫已經很熟悉了,她不光有中文版,也有英文版的書。但是看歌劇跟看書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這次演出的是英國皇家劇團。
演員的表演十分到位,而且富有張力。林夏沫很快就將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舞臺上的演出中去了。
當卡門擡起腳,放在唐何塞面前桌子上,歐洲風格和大擺裙都不能掩蓋卡門那白皙而修長的腿,眼前的情景明明一點也不色情,但是那個卡門的眼神卻是十分到位。
唐何塞很快就淪爲了卡門的裙下之臣。林夏沫突然就覺得,面對如此香豔的卡門,換了是她,也會臣服吧?
她看得專注,腿上突然多出來的一隻大手卻讓她嚇得幾乎要叫出聲。目光轉向季東赫,黑暗的劇院裡,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舞臺上,好像剛纔那個動作是無意爲之一樣。
林夏沫只好也跟着專注的看舞臺,同時不忘將季東赫的手拉開。季東赫的手離開了。她鬆了口氣以爲可以專心看演出。他的手卻從撩起她的裙襬,變爲直接撫上她的腿了。
“你——”林夏沫倒抽一口氣冷氣。恨恨的瞪他,又不敢發聲。這邊雖然是貴賓席,但是左右不遠處都是有其它人的。
“噓。專心。”他低沉的嗓音壓低了,似乎還帶着幾分指責。她咬牙,努力的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舞臺上。
舞臺上的唐何塞此時也捧起了卡門的腳,膜拜一般的親吻着她的腳。唱着對卡門的臣服。她不由得想到季東赫那天捧着她的腳親吻的樣子。原來,男人都是喜歡這樣嗎?
她還沒有收回心思,那手已經碰到了她的腿根處。林夏沫嚇壞了,左右看看,用力抓住了季東赫的手。
“你幹嘛?”她靠近了他,壓低的嗓音帶着十足的憤怒,還有隱隱的懼怕。這個瘋子,他不會是想在這裡做點什麼吧?
“專心。”季東赫目光就沒有從舞臺上離開過,手卻輕輕的在她的腿上游移。林夏沫整個人都石化了。季東赫,你不要臉。
“你的傷,應該好了吧?”他的聲音很輕,靠近了她,那呼出的氣息就在她的頸項邊,她敢肯定自己的臉紅了,尤其是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時,他他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昨天那樣欺負自己,還沒夠嗎?林夏沫讓自己專注於臺上的演出,可是偏偏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腿上。
接下來舞臺上演出了什麼,林夏沫是一點也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她一直在跟季東赫的手做鬥爭,她拉開他的手,他就可以再覆蓋上去。她穿了裙子,長裙,所以下面並沒有穿絲襪,只能任他吃她的豆腐。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拉扯了好半天。舞臺上的表演已經進入了高chao,她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季東赫,我生氣了。”
她的聲音很輕,一點氣勢也沒有。不能好好看演出讓她十分火大,心裡真的恨得想將季東赫剝皮抽骨才解恨。
季東赫到底是好心放過了她。跟着她一起,專心的看演出。
從劇院出來已經很晚了,林夏沫的人還震憾在剛纔的情節裡,卡門固然可悲,但是那樣死了,卻讓人覺得不勝唏噓。宏狀呆扛。
她整個人都沒有從那個結局中脫離出來,連剛纔季東赫吃她豆腐的事,都沒有放在心上了。
夜風吹過來,帶着陣陣涼意。林夏沫都還陷入在了卡門的死亡裡,一直沒有辦法抽離出來。
季東赫看了看她的臉色,沒有將她帶上車,而是牽着她的手,往前走。國家劇院附近是一個公園。這裡綠化很好,雖然是晚上,但是錯落的景緻不錯。小徑上是一盞盞小燈。將路照亮。
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被他牽着,就這樣走了一段,終於平復了一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走到哪裡來了。她看了季東赫一眼:“這是去哪?”
“散步。”
散步?這大晚上的散步?林夏沫一臉他有病的樣子看他,纔想說回去,肚子卻在此時傳來一聲輕響。她一時又窘了。
下午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季東赫有帶她去吃飯,當時她又驚又懼,生怕季東赫是想對她怎麼樣,根本沒吃多少,這會看了這近三個小時的演出,早就餓了。
季東赫腳步一頓,轉過臉看了她一眼,眸光裡有幾分玩味:“餓了?”
這不是廢話嗎?林夏沫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在吃飯的時候一直板着個臉,她怎麼會被嚇得沒辦法專心吃飯?現在又怎麼會餓?說起來都怪她。
她眼裡的情緒太明顯,幾乎不會掩飾。季東赫倒也有些餓了。
“走吧。”他牽起了她的手,脣角揚起些許,那抹笑,極淡,林夏沫還沒收回視線,看到那一抹極淡的笑,哪怕是在這麼昏暗的路燈下,她依然看得清楚。
林夏沫一時傻眼了,呆呆的看着季東赫那抹笑。只是很快的,季東赫的眼神就變了,犀利凌人。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她被嚇到了,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季東赫卻將她的手一拉,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也是這個時候,林夏沫才發現,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幾個小年青。細數一下,對方有五個人,形成一個半包圍之勢擋在了季東赫他們兩個人面前。
林夏沫傻眼了,也是此時才意識到了危險。她下意識貼近了季東赫的後背。這個時候,她發現他高大的身體讓她格外的有安全感。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抓住了他西裝的下襬。心跳得很快,對方有五個,他們是兩個。怎麼看怎麼吃虧。
目光掃了一圈,這裡是公園的一個角落,剛纔只顧着往裡面走,也沒有想到就走到這無人的地方來了。林夏沫不由得有些擔心,這會如果她大聲叫救命,會不會有人來?
如果沒有人來,現在逃跑,行不行?林夏沫輕輕的扯着季東赫的衣襬,想讓他跟自己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