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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不可饒恕的貪念

犯了不可饒恕的貪念

電話那頭的女人輕輕的嘆着口氣,幽幽的說着戲假情真,說得雷赫的心底顫動了一下。

:“別多想了。”他的目光還是逗留在了屋子裡蜷在被子中的那一小團,小小的如同一隻憐人的小獸一般的。

其實她真的如同一隻小獸,嬌傲,聰明,任性,美麗的小獸。在還沒有成大之前就已經闖入了成人的世界裡,在這樣的爾輿我詐的成人世界裡用自己美麗堅硬的棱角保護着自己。從表相上看來,她明明是那麼的成熟了,其實她的內心只是一個孤獨的孩子,一個需要人疼愛的孩子。

一覺睡得很沉,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那樣乾淨純冽的帶着安全感的味道。夢裡夢見了她的十五歲那年,有一次她跟伊文媛打架,她推了伊文媛摔在了地上,金月要動家法的時候她跑了出去,從此之後金月再也沒有給她的卡里打過一分錢。

她在管着伊家所有人的用度,當她沒有錢的時候甚至不能跟母親說,她開始自己賺錢。從小件的藝術品投資,到期貨的操作。雖然沒有賺到令人驚歎的數字,可是已經足以讓她過得不算太差。這是她第二次因爲家法而離開伊家,而這一次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的出現讓她感到無比的心安,那種踏實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當她睡醒時,天色已經微微的發暗了。

:“醒了?”坐在遠處沙發上的男人,看着她從被窩裡鑽了出來,一臉的慵懶迷糊得像一隻愛嬌的小貓咪般的,沒有了平日裡的冷豔與鋒利。

雷赫涔薄的脣如同細微的漣漪般的輕輕盪開了一點點的柔和的弧度。外面的昏暗的光線透過了玻璃慢慢的滲了進來,無聲無息的入侵着每一個角落。

光線昏暗但是她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深遂的輪廓,而他那如同冰川般挺拔的鼻樑看起來總是會有一種威嚴與性感交錯着的感覺。

:“現在幾點了?”她坐了起來,用被子圈住了自己光裸的身體。黑色的發凌亂的披在了雪白的被子上,黑白分明得如同徑渭之間。

:“快六點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隨意而休閒卻還是透出了高貴與優雅。

:“起來吧,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她現在看起來已經是休息夠了,瑩白色的滑嫩嫩的臉上透着淡淡的粉,嘴脣也變得更加的豐潤。他的目光在她的脣上流連了片刻之後,起身拿起了一件睡袍放在了她的身邊。

伊渺從被子裡伸出了一截粉藕般的手臂,捉起了那件睡袍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睡袍很大,很寬,幾乎快要拖到地板上了。她拿着那條腰帶纏在腰上繞了兩圈再打了個結,整個人如同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般的滑稽,她赤着腳踩在地板上時,在被窩裡捂熱了的腳底下瞬時感到了絲絲的涼意。如白玉雕成的小小蓮足縮了一下,如同受到了驚嚇的雀鳥一般的。

走到了她面前的男人伸出了健碩的雙臂,把她攔腰抱起。他的胸膛寬厚,結實靠近的時候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堅定有力,還有那種充滿着純厚的男性的氣息從她的身上的每一處毛孔鑽入着,那種迷惑人的味道快要鑽入了她的骨頭縫裡一般的。

他把她放在了沙發上,雙臂撐着將她嬌小的身軀籠罩進了他的懷抱之中。

:“渺渺,你還想要否認嗎?”他的眼睛如同深遂得如同無邊無際的大海般的,將她的每一滴表情都吸納進了眼底。她似乎是在躲避,似乎是在思考,長長的睫毛在夜幕之下微微的顫抖着。

他沒有開燈,天已經開始慢慢的暗了下來,黑暗之中或許才更可以窺探得到人的真心。

:“我在否認什麼?你要我承認什麼?”伊渺藉着夜色來臨之前的微弱的光,勇敢的擡起了眼睛與他對視着。

對視,在男女之間如同一場角力........

他看着她,嬌豔得如同花園之中最美麗的那一朵玫瑰,可是這朵玫瑰卻不止只有美麗的外表,她還有堅韌的內心。她的身上長滿了無形的刺,在保護着自己的美麗的同時與在時時刻刻的提醒着那些對她動了念頭的世間的男人們。

藉着昏暗不明的光線,連空氣之間兩個人互相吐露着的氣息都變得愛昧不明。

外面的霓虹燈開始亮起來了,一塊塊巨大的廣告燈牌的帶着耀眼的霓虹從四面八方透了進來。伊渺才發現了他這公寓最美妙的地方。

她被這樣的景像給震撼住了,夜景有很多地方都是美麗的,拉斯維加斯,香港,東京都的夜景都是繁華美麗得無法用言語形容。可是他的房間裡竟然也能夠看到與之相似的影像。

遠處閃着的,各種顏色的,形狀各異的霓虹如同夜裡時分,如同夜晚裡的打扮得最妖嬈最時髦的姑娘們,使出了渾身的魅力只求過往的路人多看一眼。夜色開始在整個最繁華的都市蔓延開來了,可是伊渺卻覺得自己是坐在了天際一般的,靜靜的看着世間的奼紫嫣紅。

她也明白了爲什麼他會把這麼大的空間裝修得如此的簡單,簡單得有一點點的可惜了。因爲在夜晚時分他在最樣大的空間裡,他的視線可以如同天上的神祗在俯視衆生般的。高高在上.......

他一直在享受着掌握一切,高高在上的感覺。

他的手指輕按了一下沙發邊的遙控器,紗窗如同潮水漫過般的,慢慢的合攏起來。一切變得更加的朦朧,如同燈影般的光影斑駁。

:“你在否認我對你的感覺,你在逃避你對我的感覺。”他捏着她的白嫩的小下巴,逼迫着她把對視從外面的絢爛的光影之中收回來。

:“你是個出色的男人,女人對你有好感這並不奇怪。可是這能代表什麼?”外面是繁華至極,而這裡卻是空曠簡單。伊渺可以窺探着他的內心,他時時刻刻的在提醒着自己保持清醒。

他可以時時刻刻的保持着清醒,可是她卻已經快要迷失了。或許是這樣的夜色擾亂了她的心,或許是他太過於迷人的嗓音讓她卸下了心理的防備,這一次她並沒有否認。

她仰着頭視線剛剛好落在他方正威嚴的下巴以及他性感的喉節上。

:“那你呢,除了感到我美麗之外,你又瞭解我多少?”男人都是低劣的下等動物,他們總是習慣於以貌取人,如果今天她平凡得如同一個路人甲,那麼他又怎麼會與她糾纏不清呢?

夜色縱容了她的大膽,她的手臂攀上了男人的寬厚的肩膀,姣白的小手在昏暗的光線中擡起,如同一朵蘭花般的優雅美麗。她輕輕的覆上了他的脣,她的眼眸如同寶匣打開時裡面的奇珍異寶縱放出了耀眼奪目的光芒般的,幾乎令人無法逼視她的美。

:“除了這身皮囊,你還喜歡我什麼?”她問得大膽而直接。

:“不要撒謊.......”她的小手調皮的往下探着,放在了他的胸口,那裡的心跳結實有力的震撼着她的柔軟的掌心。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削薄的脣緊緊的抿着,與之對望的眼底如同一汪不可見底的深潭,墨色染過般的濃郁與幽暗。

:“你想我喜歡你什麼?”低沉的嗓音有一絲的無奈。

:“所以我們的相互所謂的感覺只是浮於表面的,連談都不用再談不是嗎?這太膚淺可笑了.......”她的話語輕柔媚嫵,如同一縷妖嬈的煙一般的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所有事物都是由表及裡的,這並不可笑。”他看着她的眼睛,明明如同女妖般的魅惑,可是在深處又躺藏着那如同小鹿般的純真。

:“現在不是談論可不可笑的問題的時候。雷總,我餓了......”她嬌滴滴的說着,眼神乞求似的看着他。

肚子似乎也要證明主人說的是實話似的,低低悶悶的咕了一聲。

這不是個談話的好機會,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她的肚子填飽了再說。

:“想吃什麼?”他無奈的捏了捏她的粉紅色的臉頰,透過紗窗投射進來的光如同螢火般的散開在了偌大的房間裡,這兒美得如夢似幻的,連屋子裡的名貴的室內綠植都染上了點點的光斑,在這兒開火顯然不合適,而且她的手藝一點也不行。

:“吃最貴的。”他是個有錢的主,不花他的白不花。

她記得有一次鄭安榆說過她的對門住着一個夜店員的小姐,跟金主出去的時候,總是點最貴最好的吃。因爲有人付錢,可是自己的時候呢就只是吃點麻辣燙,或者是快餐之類的,只要填飽肚子就行。一想到這個,伊渺突然的笑開了,笑魘如花般..........

她站了起來,脫下了那件寬寬大大的睡袍,換上了衣服。

雷赫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深遂暗沉得如同沒有星子的夜空般,她的背如同用最溫潤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一般完美無暇,多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造物主是偏心的,把女人最美的一切都給了她。可是好像又是公平的,沒有給她一個完美的人生。

到底是不是最貴的她並不知道,可是這一餐一定是不便宜。

法式料理來到了中國之後,爲了符合中國的國情以及人們的奢侈的趣味,推出了昂貴的所謂海陸套餐。

伊渺看着巨大的銀質托盤裡的白瓷器盤子,得有她的四個臉那麼大。鮮嫩的龍蝦,帶着精美華麗的大理石花紋的紅白相間的牛肉,肥美的鵝肝,還有一些有機的蘆筍,以及士豆片等等一些她叫不上名的蔬菜.....

包房不大,勝在精緻,房間中間有一個大大的料理臺。

女廚子帶着一頂高高的白色廚師帽,白色的襯衣非常的合身,襯托着年輕曼妙的身體曲線。白色的圍裙緊緊的紮在腰間,袖子往上紮起三指左右,露出了瑩白的手腕。這讓伊渺想起了雲家食府裡的那個女廚子,她一定是相當美麗的,否則怎麼能讓伊明兆做出那樣的舉動呢?

在她還在發怔的檔口,料理臺中間的那片鐵板已經加熱了,女廚師站在料理臺後面,熟練的從碟子裡取出一小塊黃油,放在鐵板上,黃油頓時開時融化了。她用長長的叉子取下了龍蝦肉,放到了鐵板上,頓時熱氣散開,發出了誘人的發出了誘人的嗞磁聲,慢慢的龍蝦肉變得白裡透紅。

伊渺眼睛閃着光的看着那塊龍蝦肉,手裡已經迫不及待先拿起了一小片面包,沾着蛤蜊奶油濃湯吃了起來。

:“當個資本家剝削人民實在是不好,可是過着資本家的生活確實是舒服極了。”或許是太餓了,或許是這兒的東西做得太美味了,一邊吃一邊感慨着。

:“小丫頭,說得好像你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似的。”雷赫的眼底閃現着縱容與憐惜,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而且一邊吃還一邊看着鐵板上的那塊龍蝦肉。

:“你不當家,怎知柴米油鹽貴。”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知道民間疾苦,雷赫是真正含着金湯匙長大的。

他的祖母是早期白俄的貴族小姐,那樣的家庭即使是落沒了,那一身的無可比擬的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驕傲與高貴都是以後的這些人無論有再多錢都無法養成的。正如他身上現在無時無刻不體現出來的尊貴與優雅。

:“我從十五歲開始就養活自己了。”伊渺驕傲的擡了擡小下巴,目光看着他時燦若繁星。

:“那只是因爲你的無用的驕傲與自尊。渺渺如果你一開始就跟你父親說了,那麼結果就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有一天你的父親知道了必將愧疚,所以你寧願自己辛苦也要讓他對你愧疚,不是嗎?”雷赫看着她,低低的說着。

伊渺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如同被揭穿了心事的小孩般的,惡狠狠的說着:“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好,我不懂,吃飯吧。”確實不應該在吃飯的時候談論這種問題,雷赫把龍蝦肉夾到了她的盤子裡,看着她泄憤似的大口大口用力嚼着,爲她倒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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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月色,兩樣的光景........

快要立案的時候,突然當事人撤銷了所有的指控,而伊明兆也被放了出來。當他走出拘留所的時候,司機已經等在那兒了,他一頭的霧水。他已經做好了被判刑的準備了,沒想到他的口供還沒有問,才一天半就被放了出來。

:“少爺,夫人在車子裡等你呢?”司機走上前去,看着呆怔怔站住的伊明兆,他身上穿的還是那天被警察帶走時的那身衣服。一套衣服鮮少在他身上停留超過兩天的。

司機爲他拉開了車門,這部車子是母親的座駕,車廂寬大他坐進來之後看着母親。整齊的深灰色套裝,配着全套的紅珊瑚首飾,面容嚴肅,不怒自威。

:“媽,怎麼回事?”伊明兆滿臉的疑問,怎麼就突然之間雲朵就改以口供了?

:“她收了我的錢,改了口供是當然的。以後玩女人小心點,不要再出什麼亂子了。我已經給你挑了幾個合適的,你也好好的瞧瞧,雷家跟我們家已經談崩了,我們得另外找結盟的對象了。”她已經選了兩個不錯的女孩,其中李家的女兒她是中意的,獨女以後李家的產業還不都得落到她兒子的手裡?

:“不可能的。”伊明兆喃喃自語着,怎麼可能?雲朵那樣的姑娘怎麼可能收了他家的錢呢?

:“怎麼不可能,否則她怎麼會改了口供?以後這件事情別再提起了。”金月面露不悅的說着。

突然間,伊明兆拉開了車門,毫無預警的跑了出去。

:“夫人,我去追少爺。”司機也跟着準備下車去,金月只是冷冷的說着:“不用了,他自己會回來的。開車.......”聲音如同堅硬的金屬敲擊而以出來的沉悶又刺耳的聲音一般的,使人的耳膜嗡嗡的難受。

她收了錢,如果只是錢,那麼他可以給她更多的........

血液流淌着的憤怒,傷心,同時又夾雜着難以掩飾着的興奮如同熔岩般灼痛了他的每一根血管。他想要見她,無法控制,難以掩飾。

出租車一路開着,他一路的在想如何跟她說這件事情。他想要跟她好好的相處的,他要她跟着他生活,他想要她只做飯給他吃,這天下的男人誰都不能嚐到她的手藝。如果是錢而已,他可以給的。

當他到了雲家小院的時候,院門開着,他衝了進去,卻看到院子正當中的一面青磚牆上用紅紙黑字寫着告示。

他走進了兩步,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清清楚楚的寫着雲家食府已經關閉了,所有的貴賓充值的錢款已經由專人辦理退還,最後是深深的歉意。

他如同發了瘋般的衝上了二樓,那兒有個房間的燈還亮着,他的心跳得幾乎快要從胸腔裡衝出來了,他希望他沒有來晚,來得及阻止她的離開。

二樓裡的小包房裡,吃飯時用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大堆的資料,裡面只剩下了一個雲朵的小徒弟跟兩個在這兒當服務生的小姑娘。

一看到他,三個人眼睛齊刷刷的露出了令人難以接受的鄙夷以及輕視。

:“雲朵呢?”伊明兆衝到桌子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急切的問着,聲音都有點變了帶着顫抖。

:“你找雲姐做什麼?再傷害她一次?”其中一個小姑娘站着怒目圓睜的好像快要把他吃掉了似的。

:“丫丫,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就等着他被車撞死,被雷劈死,或者是被女人毒死,長瘡爛死。反正總是會有人收拾他的,只是時候未到而已。”另外的一個姑娘咬牙切齒的說着,好像與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的。

雲朵的小徒弟握着拳頭:“伊先生,我們現在只是在辦理退款的事情,你的錢雲姐應該早就還給你了,這裡是私人產業請你離開。”

一切都變了,變得好奇怪?以前這些人都會跟他開開玩笑的,可是今天好像當他是仇人,甚至是陌生人似的。

:“告訴我雲朵去哪兒了?”他快急瘋了,到底她到哪兒去了,她想要幹什麼?雲家食府是她的最喜歡的地方,看這樣子好像她是不呆在這兒了。

:“這個我們不知道,雲姐發完工資就走了,這所房子她已經託了中介賣掉了,她不會再回來這裡了,你也不要來找她。”小學徒的拳頭緊緊的攥着,他多想衝上去狠狠的揍這個畜牲一頓,只是怕雲姐再吃虧的,所以死死忍住。

她連房子都賣了?怎麼可能,這是雲家祖上留下來的,當年多少人想要買這獨幢的小四合院,可是她從來就沒動心過。這是她的根基呀,別人或許不懂,但是他知道這幢房子不止只是一幢房子,而是一種傳承。她怎麼捨得?

再怎樣都從他們的嘴裡問不到任何的事情來,伊明兆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小樓裡月影似稀,只是再也沒有了那個清麗脫俗的身影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伊家,大廳裡坐着金月,還有哭紅了眼的伊文媛,伊文嘉坐在最旁邊的角落上,齊耳的短髮夾在了耳朵後面,耳朵上帶着顆小小的黑珍珠的耳釘。一聲不吭的看着金月坐在那兒訓斥着伊文媛。

:“這種事情你怎麼讓她知道了?那個小踐貨不安好心的,這件事情如果在上流社會上傳開來,你還怎麼嫁得出去?”金月覺得頭在絲絲的抽疼着,這兩天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起了,她才解決了一個,而這一個更加的麻煩了。

:“明兆,文媛的事情當年是你處理的,你有告訴過伊渺嗎?”金月看了一眼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兒子,他正想走回房間,卻在腳剛剛踏上樓梯的那一刻被她叫住了。

:“沒有。”雖然他們有當伊渺是外人,可是也斷然沒有把這種事情告訴她的道理。

:“那她是怎麼知道的?”金月細細的柳眉幾乎都快要倒豎起來了,一臉的死灰。她這一生還是敗了,雖然是大夫人,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兒女們都不如伊渺,都不如呀。

:“您不用管她知不知道,您現在最好的就是別整天的惹毛她。如果她想要往外說,這件事情最就已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不會等到現在的。我相信就算是現在如果不是您惹的她,她也不會說。”伊渺的性子他清楚得很,不是被逼急了,她不會做出這種舉動的。

:“什麼都不做,等着她來跟伊家分財產嗎?我也是爲了你們好。”金月臉色剎白,她的一生爲兒女操碎了心,到頭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嗎?

:“媽,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伊家有她的一份的,她姓伊這一點沒有人能否認的。”伊明兆記不得他已經說過多少次的,財產這個東西,本來就是隨着老爺子安排的,而且伊渺也是應該有份的。從古至今家族爭產哪個落下過好下場的?沒有的,犯了貪念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渾身突然打了個冷戰,他在雲朵身上也犯了貪念,是那種最不可饒恕的貪念,他是不是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吃完晚飯,雷赫只是把伊渺送回到了他的公寓裡:“這兒暫時給你住,一個女孩子總是住酒店不好。”他並沒有留下來的意思,伊渺估計他會去住他家裡,他的父母健在他應該是會回家住吧。

不過男人總是狡兔三窟,而這裡頂多就是他的一個窟而已。讓給了她住,他還有去處的。最重要的是這套公寓她真的很喜歡,喜歡那種在最孤寂裡品味繁華的感覺。好像跳脫出了這萬丈紅塵一般的。

他拉着她的手指着設置了一下密碼,然後沒有再走進去:“好好休息吧。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說,記住了渺渺,不要衝動的做任何事情。”他似乎在警告着她不可輕舉妄動。

拿人家的手短,更何況她是住了人家的。伊渺點了點頭:“雷總,再見。”然後關上了門,把他的偉岸的身影關在了房門之外。

一步步的變成了今天的這副樣子,她竟然住到了雷赫的房子裡,這要是傳出去了,得說得多難聽呀。算是金屋藏嬌了。

房間真的是太大了,大到從沙發走到chuang邊都有一小段的距離,薄薄的白紗窗外面是最繁華的世界,紙醉金迷下的紅男綠女們都在都市中尋找着各種的刺激。伊渺拿起了遙控器,巨大酒紅色天鵝絨的窗簾把裡面外面的繁華攔得嚴嚴實實的。

屋子裡的燈一打開,柔和的光線從屋頂上的簡單的幾何圖形的燈影裡傾瀉開來。灑在了沙發前酒紅色的地毯上,酒紅色的地毯與木質的地板上瞬時如同染上的細細的金粉般的迷人。

沙發的對面是一面投影牆,這傢伙倒是會享受生活。伊渺四處的走了走,她想如果能在這兒賴着住一段時間,雷赫肯定是不會趕她走了,現在她已經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也不用再矯情這些了,索性讓那些流言說得更難聽一些。

玻璃的浴室實在是太透明瞭,如果他來這兒,她要上洗手間怎麼辦?或者是他要上呢?難道當着這透明的玻璃就掏出來?

明天得改造一下........

等她洗完澡,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言紹宋聊着天。

:“紹宋,單幹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來選址吧,這個時候正是好機會。”她與言紹宋在工作上是絕配,她的直覺向來不差,而言紹宋有着最佳的執行力,而且細心.耐心都有了,實在是令她安心。

:“你現在住着雷赫的房子,他能放着你讓你自立門戶?”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慵懶極了,好像是剛剛被她從被窩吵醒似的。

:“就是借住幾天而已,這兒我真的很喜歡,就是買不起。”伊渺環顧四周一下,如同個孩子得不到心愛的玩具般的撇撇嘴。

:“我看你還是安份一點,明天雷赫會有記者會召開,我估計他會說明他的訂婚對象並不是伊家的三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是吧,紹宋我總不能衝上去堵住他的嘴巴在記者面前說這不是真的,或者是我現在跟他說你在明天的記者會上不要亂說。這都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公司成立了,開張起來。先賺錢再說。”現在她沒有了工作,這幾天都是待業青年,心都慌了。

:“本末倒置,你不把雷赫解決好,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那頭的男人的聲音開始變得認真起來了。

:“哎,解決不了,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跟他相處呢?是不是我乾脆就嫁了他,反正他大概對我有想法,而嫁給他我就不用愁了,這房子不就歸我了。”伊渺翹着腿在chuang上滾來滾去的,這chuang可真大,可以任由她三百六十度無阻礙的翻滾着。

:“那你就嫁,禮金我會隨的。”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的言紹宋有一點點的在生氣了。

:“至於嗎?我就開個玩笑。”要找個好的合夥人可不容易,她可不有得罪。

:“伊伊,如果你是真的愛上了他,那麼你自然可以嫁,我也會衷心祝福的。如果不是,只是累了,只是想要找個寄託,或者只是想賭口氣,那麼就趕緊把這種念頭給清理掉。”言紹宋警告着她。

:“我覺得你比我自己更以解我自己呢。”伊渺諂媚的說着。

:“閉嘴........”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還帶着不爽,伊渺卻笑了,笑聲如同在黑夜裡的劃過的花火一般的........

這注定是個多事之秋,在雷氏還沒有召開記者會之前,伊家發生了更重大的事情。

伊家原來在郊外的山上有個農莊的,已經有好多年不去住人了。只是聘請了幾個當地的農戶在那兒看守着院子。

幾個外地的驢友們熱情的爬完了山,夜裡沒有下來,偷偷的溜進了伊家的農莊休息,誤打誤撞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打開了伊家農莊裡的封閉着的一個地窖,竟然在裡面發現了一具乾屍,據說當場把一個女的給嚇暈過去了,另外兩個男人連滾帶爬的拖着那個女的衝了出來,報了警。

在警察到了之前,其中有一個膽子大的驢友拍了照片就往網絡上傳。乾枯的屍體早已經是面止全非了,或者是由於地窖太過於乾燥吧,或者是不透氣,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一層臘黃的皮膜貼在了骨架上,可怕極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下子伊家成了新聞媒體追逐的對像,先是與伊家的兩個女兒與雷赫的糾纏,再來是這一具出現在伊家家場的乾屍,都讓人大跌眼鏡。

所有的攝像機,一大羣的記者們有的守到了農莊外。另一批人則二十四小時的蹲守在了伊家的外面,整個伊家的外面如同一個巨大的電視發射臺一般的。一有個動靜,便是攝影機,閃光燈一起上來,讓人躲都躲不及。

雷氏臨時取消了記者發佈會,只是說明了會另擇時間的。而伊家的人被一個一個的叫去問話,連搬出去的伊渺也沒有被放過。

所有人都被叫到了警察局的刑偵大隊裡,問訊室都是分開的。

:“伊渺小姐,你去過伊家的農莊嗎?還記不記得是幾歲時候去的?”女警察跟着一個男警察配合問訊,頭頂上正對着一個攝影機,正在記錄着問話的形式與內容。

:“沒有。”這事她還真不知道,小時候好像有聽過媽媽說那兒地不好,難道就是這具乾屍在那兒?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一次都沒有?”警察與伊渺對視着,卻沒有從她的眼底找到任何的心虛或者是閃爍。

:“一次都沒有。那是伊老爺給金月夫人的結婚禮物,我們是上不去的。”雖然是伊家的產業,但是說起來那算是金月的,所以她跟母親一次都沒有去過。

:“那有沒有聽說過農莊裡發生過什麼事情?”警察不死心的繼續追問着。

:“也沒有。”伊渺認真的態度讓人不疑有他。

:“好吧伊小姐,那如果有需要的話,請配合我們的調查,謝謝。”警察問完口供之後,拿出了剛剛記錄的口供,伊渺看了一遍之後沒有差錯,便在上面按了手印。

按完了手印她從口袋裡掏出了面巾紙擦了擦手指着:“能不能問你們一個問題?”

警察點了點頭,伊渺遲疑了一下:“我就是想問問,那具屍體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報告稍後就會出來了。”這個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所以警察也如實的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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