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着她略顯稚嫩的臉，有點同情和難過，柔聲安慰道：“別怕，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季楚雲從實驗室裡走出來，見到莫鶴軒蹲在牆邊抽菸，一笑：“怎麼回事？跑到這裡來抽菸？”
莫鶴軒瞥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家的員工。”
季楚雲哈哈笑了兩聲：“把你趕出來了？”
“哼。”莫鶴軒沒說話。
季楚雲進病房看了幾眼，走出來對莫鶴軒道：“她好像醒過來了？“
“嗯。”莫鶴軒淡淡的應了一聲，他看着她醒來的。
“不去看看她？”
“……不去。”
季楚雲聞言，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走過來跟他一起蹲在牆角，也拿了一根香菸出來點燃。
“我說，追女人可不是這樣追的。”
“你知道什麼。”莫鶴軒鄙視。
“我怎麼就不知道了？”
“她根本就不喜歡我。”
“啊……”季楚雲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看得出來……”
莫鶴軒繼續道：“她喜歡江陽。”
這下季楚雲沒說話了，他吸了一口煙，好久纔不可置信的問道：“我記得陽子有女朋友吧……”
想了想秦又雪的年紀，他沉默了。
莫鶴軒這事做的，可真是不厚道啊。
不管怎麼說，江陽都是他堂弟，是親人，搶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實在是……
太禽、獸了。
莫鶴軒呼出一口煙：“那怎麼辦？我就是喜歡她。沒辦法。”
他說話的語氣很任性。
“江陽知道了嗎？”
“沒有。”
季楚雲鬆了一口氣：“陽子是好孩子，你別讓他太難過了。”
莫鶴軒有點厭煩的皺起眉頭，他心情不好，在秦又雪醒過來的時候，當秦又雪見到他而情緒崩潰的時候，心裡就像是壓着一塊石頭，沉甸甸的難受。
而現在季楚雲三言兩語，便讓他的情緒更加壓抑起來了。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地道，然而他要怎麼辦？成全他們嗎？
想得美。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把菸蒂丟在垃圾桶裡，起身走到病房前看着裡面。
護士正在給秦又雪掛點滴，量血壓，很忙碌。
一牆之隔，此刻卻像是隔着兩個世界。
他心情很低落，有種無可奈何的無力感，感情無法用金錢收買，他唯一的資本在她面前無用武之地。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鬧騰起來了，莫鶴軒取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江陽打來的。
第三天了，高考已經正式結束了。
“喂？”
“哥，你現在在哪裡？”江陽的聲音很急躁。
“在楚雲這裡，怎麼了？”
“又雪不見了，三天都沒來考試，怎麼回事？你有看到過她嗎？”
“……”莫鶴軒擡起眼看着病房裡昏睡着的秦又雪，淡淡道，“沒有。”
“天啊，到底怎麼回事？要報警嗎？”江陽在那邊亂成了一鍋粥，“會不會是被她爸媽抓回去了？我……”
“江陽。”莫鶴軒輕輕喊了他一聲。
“啊？”
“你就這麼喜歡她嗎？”
江陽沉默了一會兒，才應道：“嗯。”
“……”
莫鶴軒掛了電話。
他在心裡輕聲道，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