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裡，忍不住用手指捏住了她無力的手，她的脈搏很微弱，體溫很低，但是還是溫暖的，是活着的象徵。
這讓他覺得安心。
他慢慢低下頭，把臉靠在秦又雪身子的旁邊，有些疲憊的閉上眼。
留在他身邊，真的這麼不高興嗎？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只想讓她留下。
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只有他想要，和不想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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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又雪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三天的中午。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陽光很明亮，讓她覺得有些刺眼。
空氣裡滿是消毒藥水和酒精的味道，充斥在鼻間，讓她覺得有點不習慣。
視線很模糊，但是也一點一點清晰了起來，有人在她面前晃動，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醒了？”
對方坐在她身邊，手上拿着什麼東西在吃着，語氣有點慵懶和隨意。
她緩緩閉上眼，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很冷很冷，冷的像是渾身都泡在了冷水裡。
沒死。
還活着。
還活在地獄裡。
她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起來，躺在病牀上，睜開眼有點茫然的看着虛空。
再次自殺嗎？
肯定是不可能了。
經歷過一次以後，求生的本能再次籠罩了她，她不可能再做傻事了，也沒那個情緒。
老天果然不想給她好過，在她經歷過那些以後，也不放她一馬。
臉頰被男人的手輕輕拍了拍，莫鶴軒的聲音有點不耐：“醒了就別裝死。”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不放過我？”
“啊？”
“這不公平……”她緊緊咬住嘴脣，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這不公平！爲什麼你們能好好活着，我卻怎麼掙扎也永遠只是螻蟻？這不公平……”她喃喃着，看起來迷茫而絕望。
莫鶴軒這時候才發現，秦又雪並沒有跟他說話，她像是陷入了一種情緒裡不可自拔，可能眼前根本沒有他的臉。
他皺了皺眉頭，站起來按了鈴，很快就有護士進來了，“莫先生？”
“她醒過來了。”莫鶴軒皺眉，“但是好像神志不清，你們確定她腦袋沒問題吧？”
護士走過來檢查了一下秦又雪的身體狀況，然後給她打了鎮定劑，做完這一切，她纔對莫鶴軒道：“她現在情緒比較脆弱，莫先生，您還是先不要在屋子裡了吧……”
“你什麼意思？”莫鶴軒不爽。
“這……”護士有些尷尬。
她總不能說你留在這裡會刺激秦又雪加深病情吧？
莫鶴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轉頭看了秦又雪一眼，鎮定劑的療效很好，她安靜下來了，只是顯得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的靠在牀上，看起來有點可憐。
他看了護士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出了病房。
那護士鬆了一口氣，走過去給秦又雪理了理被子，摸了摸她的臉：“好了，那個人走了，你快些睡吧。”
秦又雪茫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