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詢問柳藝的身世,只是不斷的安慰着他,摩惜兒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很怕鹿爺爺不接受柳藝,給柳藝難堪。
摩惜兒走到陸夜白的身側,輕輕的握住他佈滿冷汗的手。
男人沉默不語,只是不斷的吸菸,地上已經堆着一層厚厚的菸灰。
她擡起頭看着陸夜白冷峻的面容,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何從安慰,心裡深深的嘆息着。
凌晨,醫院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從不遠處緩緩過來,陸夜白見到那個人的臉,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龍漠見到他的表情,攤了攤手,有些苦笑着道:“我來這裡不是找你打架的。”
“是來幸災樂禍的?”陸夜白走過去,狠狠給了他一拳,直把龍漠打得倒退了兩步。
龍漠身後帶來的保鏢面色一凝,被龍漠制止了,男人舔了舔破皮的脣角,看着陸夜白:“這下消氣了?我們能好好談談了嗎?”
“……”
陸夜白冷冷道,“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鹿少發生這種事情,我也很難過。”
“才偉旗是你的人。”陸夜白盯着他,“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不會饒了你!”
龍漠似乎很有些苦惱,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巧克力塞進嘴裡,嚼了嚼,道:“你這樣也太過分了吧,這算是遷怒?當然,確實是我管轄不力……”
他嘆了口氣,“才偉旗我會處理的。”
“不,”陸夜白打斷他的話,“是我會處理。”他盯着他,“如果鹿悠死了,你們一個兩個,全都逃不過。”
他冰冷的眼底,帶着藏不住的殺意和戾氣。
龍漠頓了一下,他來這裡是跟陸夜白講和的,並不是來吵架的,而且這件事確實是他理虧,才偉旗是他的手下,由他一手扶持壯大,傷了陸夜白的二把手,陸夜白不剝他一層皮,確實說不過去。
白沙市是陸夜白的地盤,如果陸夜白真的拼盡一切要把他趕盡殺絕,他是無法阻止的。
他略有些煩躁,一方面又這傢伙未免太不講理了,又不是他指示才偉旗去殺鹿悠,爲嘛還要連累他?
又剝了一顆巧克力塞進嘴裡,龍漠平息着自己的情緒,看着陸夜白:“現在最重要的,是救鹿悠。”
陸夜白抿了抿脣。
龍漠年輕鋒利的臉上,帶着認真:“他是很好的對手。”
他跟鹿悠交過鋒,雖然立場不同,各司其位,但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人,也已經不多了。
鹿悠便是其中一個。
陸夜白抿了抿脣,“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不會有事的。”
龍漠輕聲道,他看着手術室的大門。
如果鹿悠死了,那是他們最大的損失。
陸夜白冷冷看了他一眼,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真的是諷刺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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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手術室的大門依舊緊閉。
摩惜兒買來了早飯,分發給守在手術室外面的幾個人吃。
她看着柳藝憔悴蒼白的臉,有些心疼,走過去摸了摸孩子的頭:“小藝,你先去睡一覺吧。這邊有阿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