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公子,願賭服輸,我獨孤並非出爾反爾之人。 ”獨孤微愣,隱晦的手勢示意顧天虎接下來的動作,淡淡一笑。
“若非不是,豈會連顧天虎作弊都不曾發現,你既然是青煞的臺柱,想必見過的這種把戲不在少數?”
一句顧天虎再次雷倒了獨孤衆人,在場的人大多數是凡夫俗子,不明白朝堂之中的爾虞我詐,可是獨孤可知道,顧天虎可是御天辰手下一員虎將,除卻頗有勢力之人,無人知曉,眼前這個還未及冠的少爺卻一語道破。
眸子一深,眼神示意身後幾人,自己卻大步走了過來。
“哦,獨孤眼拙,還請這位小公子明示?”說是眼拙,神態卻煞是倨傲。
洛穎兒也不在意,彎腰在地上撿了一個骰子,滴救救的在雙指間靈活的轉着。
“兩人賭博,我本不應摻雜其中,再者一對零,獨孤公子的確是輸了一籌,只是在場的衆人中不凡習武之人,若是在搖骰子時用些巧勁將內力的骰子震碎,這局是算還是不算?”
語落,手中的骰子也跟着落地,頗有一錘定音的意思。
“這位公子的意思是?”獨孤勾脣淡笑,眼眸卻森寒一片。
“正好,我與哥哥兩人對青煞的地契很是垂憐,自然,我們不會強搶。我們很公正的。一舉定輸贏如何?”
洛穎兒偏頭看去,笑得好不無辜。
“這位公子怕是誤會了,我們堵……”
“你們堵便是堵,我們堵便是搗亂嗎?賭坊迎接四方客人,獨孤公子,我說的可對?”
洛穎兒早就知道他會說什麼,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
獨孤臉色越發難看,“自然不是,只是幾位將青煞弄成這般模樣,就算要堵也是明日了,不妨幾位先回去,我們明日再會面如何?”
洛穎兒擺手,“開山虎天生神力,能滴流着賭桌傷人,我等只需在上面等上一會,便可再來賭局。”
“這位公子,你是來砸場子得嗎?”獨孤臉色陰沉下來。
“那地契原本是我的,你們竟然敢搶我的東西,把它還給我。”顧天虎被獨孤抑制着開不了口,好不容易掙脫了獨孤的附屬,顧天虎張口便罵。
“閉嘴。”獨孤傳音冷喝。“這位小公子說的極是,顧公子,青煞的東西本來就是你損壞,如今恢復原味不成問題吧!”
獨孤佯裝不識顧天虎,側身過來,眼眸閃過一抹利光。
“獨孤,殿……”
“顧公子?”不等顧天虎說完,獨孤聲音突然拔高正好壓制了顧天虎開口的那個殿字。
“有勞你了。”獨孤抱拳,眼眸精光閃爍。
“該死,你看不出他們是有備而來嗎?就算拿了地契,走出這道門,也能活着將青煞經營下去。”
顧天虎內疚起來,自己只顧着生氣了,卻漏了這層,老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雙手抱起沉重的賭桌朝着自己拔起來的地方走去。
“小子,你等着。”臨走時顧天虎說了一句狠話。
洛穎兒鄙夷一笑,拉着御蕭何的手,擡起頭來,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御蕭何暗自好笑。
“兩位的籌碼是什麼?”獨孤命人搬好桌椅,對着兩人開口。
洛穎兒從袖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腰牌,“這個?可夠?”
說話間優雅的抿了一口茶水,擡起頭來,獨孤這才發現,她的雙眼暗如夜色。有種深沉的寒芒。
伸手接過,仔細看了一眼,“我憑什麼信你?”
“這牌子除卻主人之外無人可以擁有,即使擁有着可號令整個……”
說道這裡,洛穎兒故意停頓下來,突然湊近獨孤。“煉獄”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獨孤眼眸一縮一暗,隨即恢復正常。
煉獄嗎?大御最神秘的阻止,以正亦邪嗎?
“好堵了。”若是殿下可以號令煉獄,那麼一個青煞算得了什麼。
洛穎兒眼眸一亮,她就知道,御天辰戒心很重,不會將煉獄同屬於他的事情告訴獨孤等人,果真如此,若是他得知自己只用他的一塊牌子便贏得了青煞,會不會起的吐血,結果她拭目以待。
“一起來,比大小,一共三次,贏兩次便爲勝?”洛穎兒笑笑,笑得詭異。
可惜獨孤沉寂在可以控制煉獄的喜悅下並未發現。
“好。”他同樣有些期待起來了。
“你來。”洛穎兒將骰子遞給御蕭何。
御蕭何也不客氣,熟練的操起裝骰子的容器,只聽幾聲清晰的“框框框”的聲音,隨即是容器落地的聲音。
這邊獨孤早已經搖晃完畢,他有自信,既然骰子碎了做不得數,小,他有一。大,不敢說第一,卻也不差。
“大還是小?”獨孤開口。
“大吧,小的話浪費時間。”洛穎兒做了評判。
“憑什麼你說小就小,怕輸?”顧天虎見不得洛穎兒順心。
“那麼小吧!”洛穎兒無所謂的勾脣。御蕭何旁的精通不精通她不知道,但是賭肯定行。萬噩堵爲先嘛!
“開”
“開”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啓蓋,同樣一條長龍。
第一局平局收場。
第二局,比大小。御蕭何略輸一籌。
顧天虎高興起來,不時的打擊洛穎兒。旁人也是看到心驚膽戰,想着青煞地契到底花落誰家。
第三局開始。
“兄弟,給點獎勵。”御蕭何突然湊近洛穎兒,無恥的討要起獎賞來,那模樣好像是一個孩子在要心愛的糖果一般。
洛穎兒面色微窘,猛然笑得嬌媚,掩嘴一笑,隨即露出半截白玉般的胳膊出來,緩緩湊近御蕭何,一把揪住他胸前衣服。
“地契得不到,今晚不許上牀。”
“額”
“哧”
幾聲扎扎呼呼的聲音突然響起。洛穎兒恍如未聞,坐直了身子。
御蕭何簡直是愛煞了洛穎兒這般模樣,可惜只是在特定的時間才能看到,暈暈乎乎的拿起骰子搖了起來。
“糟糕,沒搖好。”御蕭何突然開口。
洛穎兒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顧天虎大喜,“不行就不要在這裡顯擺,出醜了吧!”
獨孤微不可查的竊喜一番,“最後一局,一起開?”
“好吧!”御蕭何故作無奈。
“二十九點。”獨孤緩緩打開,將蓋子丟在地上。
二十九點,除卻御蕭何的是三十點,否則他輸定了。
“二十九?”御蕭何恍如故作打擊站起身來,遲遲不肯打開。
“打開吧!打開吧!”
顧天虎帶頭起混,其餘人也喊了起來。
御蕭何面色鬱郁的看着洛穎兒,“兄弟,今晚我不睡書房。”
說罷好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打來了蓋子,所有人都伸頭去看,卻被御蕭何用雙手堵着愣是看不到分毫。
“取開吧,要不要你開山虎爺爺替你取?”顧天虎看着御蕭何那孬種得模樣,忍不住冷笑出聲,擡手去抓御蕭何雙手,若是他不躲開,那麼廢掉的有可能是他的手。
衆人驚呼起來,眼看御蕭何雙手就要毀在顧天虎手下。衆人起混起來。
“輸了就輸了,躲什麼呢?”
“就是,至於嗎?”
亂七八糟的聲音傳入耳際,洛穎兒低頭喝着茶,眸色清幽。
就在顧天虎的手落在御蕭何手背的時候,御蕭何雙手突然化平掌爲豎掌架住顧天虎雙手猛然用力,只聽清脆的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顧天虎雙眸猛地瞪的老大,臉色瞬間漲的通紅。
御蕭何一揮將顧天虎甩開幾步,他手下的點數安全暴露開來。
“三十點,三十點,厲害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衆人才從頃刻間顧天虎被廢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一看之下果真……
獨孤坐在御蕭何對面,臉色難看的幾乎能刮下一層灰來。
他竟然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又被衆人的驚呼吵得反應過來,臉色更是難看的恍如吃了死蒼蠅一般。
“閣下真是真人不露相。獨孤眼拙。”獨孤不得不低下頭去。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的同伴在自己面前被廢了雙手,明知他天生神力,全靠一雙手,他卻廢了他,連考慮都不考慮。
御蕭何輕笑,伸手一把抱住洛穎兒細腰,“對我不敬我可以接受,若是對我兄弟不敬,這便是下場。”
在場的人聞言又是氣又是笑的。
獨孤站起身來,“青煞歸你們了,不日我們便會撤走。”
“有勞。”御蕭何拉着洛穎兒站起身來。“恩,時間不早,再回。”
說罷大搖大擺的走出青煞。
“想辦法讓太子察覺獨孤,除掉他。”出的青煞,洛穎兒閃開御蕭何魔爪,淡淡說着。
“你給他的是什麼,讓他這麼容易朝答應要堵?”御蕭何早在青煞裡面便很好奇。
“煉獄獄主的腰牌,你見過的,御天辰的。”洛穎兒勾脣。
“秒啊!秒。若是五皇弟知道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知會怎麼樣?對了,你說過讓我儲藏髒物,怎麼回事?”
“虎頭峰上你都處理乾淨了嗎?”
“除了影子比較棘手之外都算可以。”御蕭何含首。
“恩,如果我記得不錯,近期將有一批鹽巴送往邊境?”
“不錯。”御蕭何好奇的看她。
“把你的人派來幾個暫時接手青煞,還有,把他帶上山的人留着,不要殺了,有大用。”
御蕭何應了一聲,他怎麼感覺洛穎兒越發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