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這般不省心。 ”寧氏心底歡喜,面上卻嗔怒着看着來人。
來人十四五歲年紀,乃寧氏孃家兄長三子寧海歸。長相還算俊朗,只是一雙鼠眼生生破壞了這份俊朗,他手中拿着劍駑,想是射箭的就是他了。
“是孩兒的錯,請姑母莫要責怪的好。”寧海歸故意放低姿態,若是細聽不難聽出言語間的嬉戲。
“怪不怪罪可不是我說了算得,得大小姐說了纔算。”寧氏繼續說着,轉身看向洛穎兒,“大小姐,你看這事……”
洛穎兒雙眼定格在站在來人身後的少女身上,少女不過十二左右,長相卻是同齡人中難得一見的,柳眉杏眼,瓊鼻櫻脣,無一不是奪天地造化。
她一襲輕衣,翩然若仙,聖潔美好。懷中抱着一隻幼鷹,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低眉垂首的模樣惹人憐惜。
如此出挑的人兒不知自己是那裡得罪了她,讓她對自己恨之入骨,不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還活着,不是嗎?
她身後跟着的是一襲青瓷鑲邊錦衣的御蕭何,聽聞御蕭何爲了見洛晴兒一面可是在府外等了好幾天呢,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二妹妹,你可算來了,想的姐姐好苦。”洛穎兒不理寧氏,親熱的上前,想要拉住洛晴兒雙手,卻被洛晴兒不動聲色的躲過,擡起頭來,柔柔的一笑,“勞大姐姐掛念,晴兒方纔回來便聽聞有個不長眼的丫鬟偷了你的東西惹的你大發脾氣,想着是誰這麼大膽呢,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丫鬟還扣押了二姨娘送來的衣裳,實在是死不足惜。”
洛穎兒心底冷笑,臉上卻掛着溫婉的笑意。好話都被你洛晴兒說完了,若是我不答應倒顯得我不知好歹了。理了理額前的碎髮,洛穎兒笑得善意,“是該死,不過婉兒畢竟是我房裡的丫鬟,當着我的面被人射死了,總該有個說法吧!”
在場的人不會聽不出來,洛穎兒這話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卻是再說,我將軍府的事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何況這是我房裡的丫鬟,無故被人射死,你們難道就想兩句話矇混過關?
“說法自然是有的。”洛晴兒臉上表情柔柔的,“表哥,你喜歡射箭我不怪你,這是你無故射死大姐姐房裡的丫鬟,說說原因吧!”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有支鴿子飛了過來,便射了箭,誰知竟然會射到人。”寧海歸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可偏偏有人就信。
“是嗎?看來是誤殺了。”洛晴兒搶在洛穎兒前面開口。“來人,拿斷魂鞭來。”
洛晴兒語音剛落,既可有人送上了斷魂鞭,“跪下,向大姐姐請罪。”洛晴兒語氣依舊柔和,說出來的話卻如來自地獄的誘惑一般。
寧海歸雖然比洛晴兒大,但是他卻實實在在害怕比他小的洛晴兒,聞言,想要反駁,卻在看到洛晴兒眼底的冷漠時乖乖的走了過去,跪在洛穎兒腳下。
“啪”皮開肉綻的聲音頓時想起,隨即是一片抽氣聲伴隨着一聲慘叫。
“啪”又是一鞭。
“啊!疼”寧海歸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庭院。
在場的人全部感覺毛骨悚然起來。
寧氏的手緊了起來,“二小姐……”
洛晴兒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寧氏便低下頭去,她知道晴兒是在救寧海歸,只是洛穎兒,又是你乾的好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再看洛晴兒,面色不變,一鞭接着一鞭下去,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洛穎兒不得不佩服,前世自己怎麼就被她這聖潔的外表騙了呢,認爲她做什麼都有理由,後來才知道,的確有理由,不過是爲了自己而已。
洛穎兒默默數着,她知道寧氏兒女雖不成器,但是寧氏的兄長對他們是極爲寵愛的,若是寧海歸在這裡發生什麼事,怕是寧氏雅承擔不起。
五十鞭下去,寧海歸的慘叫聲從最初的驚天動地變成了時不時的哼一聲,血肉模糊,背上幾乎沒有一絲好肉如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洛晴兒將手中同樣被血肉染紅的鞭子丟給身邊的丫鬟,目光平靜的看向洛穎兒,“大姐姐,這懲罰可夠?”
洛穎兒看着院落牆角處幾株來的嬌豔的梅花,微微嘆息,“梅花再紅再嬌豔,也比不得人血看着新鮮。”
溫溫婉婉的一句話讓在場的除卻洛晴兒和御蕭何之外的所有人都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