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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爲什麼……從沒給我打過電話呢?

【329】爲什麼……從沒給我打過電話呢?

清淺的動作,屬於他獨特的氣息將她包裹,帶着沐浴後的清香,感覺許久未如此親密,南瑜驚心沉溺進他的吻技中,心裡喟嘆的滿足,還是喜歡他,一個吻就能帶給她一種久違的激動。

顧瑾鬆開了她,愛憐的拂開她額頭上的一縷發,要不是怕她喘息不過,剛剛清醒過來承受不住,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開她。

“那個時候。是不是很疼?”

低低的嗓音,在兩人之間縈繞,南瑜沒聽懂,目露短暫的迷茫,“什麼?”

“在西安,五年前那次受傷……”面對南瑜,看着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說實在的,現在社會的人哪個會有這樣無謂坦蕩蕩的眼神?可對上這雙眼睛,顧瑾心底除了悔恨卻連自責都沒有那個資格提起。

因爲在她受苦受難的時候,他卻只沉寂在怨懟她的情緒中……

她微微睜大了眼,“你知道了?”

“嗯,”他的拇指一點一點摩挲她的眉宇間,“那次,怕了嗎?”

可能經歷的多了,心裡下意識的就和最危險的做比較。

五年前那次,被中刀子了心裡還苦笑的想,可算英勇了一回,不知道經過這件事會不會被頒發個獎狀什麼的!

因爲從小到大,不管是學習還是別的什麼都沒得到過,還挺稀奇的!然後就是顧瑾,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不在幻想着他……此時在做什麼,大概已經參加工作了,工作時的樣子又是什麼樣的……

然後她被送去了醫院。醫藥費是那些行兇的人出的,但是她幫助的受害者只想息事寧人,害怕被報復,所以這件事並沒有宣揚出去。

南瑜的那次見義勇爲,得到的只是兩方人的賠禮道歉和錢財消災。

想想,還挺苦逼的。

再是這次……

她嘴角泛起一抹餘驚未消的蒼白笑意,“顧瑾,我用了三年,纔可以做到不在想起你。”

顧瑾定定看着她,過了幾秒忽然邁開了頭,灰黃燈光下,他背對着光芒,越發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爲什麼……從沒給我打過電話呢?”

這樣的話題提起來就心酸,南瑜就算在怎麼不記仇,也無法做到再坦然面對的一幕。她只敢想念,連喊那個人的名字都覺得是種奢侈!

“害怕……”沒有出聲,連着氣息表達的意思,他聽到了,也懂得的。

“膽子很小啊,不過那次被捱了一刀,還想着會不會給頒發個什麼英勇的獎狀的。”

顧瑾被她給逗笑了,只聽她低低的說:“這次是真的怕了,因爲……我聞到了死亡面臨。”

顧瑾,都沒勇氣去回想當時的情況,他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即起開給她端過水,在嘴邊斜了斜,讓她含住吸管。

南瑜是餓了並不渴,可顧瑾的話還在耳邊縈繞,她只能吸着吸管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點一點艱難的吸着。胸口起伏的牽動着傷口並不好受,尤其心口部位,她都感覺到了卻不清楚到底是心疼,還是表層外面疼!

想不通,她鬆開了吸管,有點可憐兮兮的對顧瑾說。“胸口疼……”

顧瑾的手指輕輕指着一處地方問她:“這裡疼?”

南瑜既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你當時情況很危險,肋骨碎裂,因爲衝力,直插距離心臟只有十釐米的地方。”

南瑜瞪大了眼睛,顧瑾低沉的嗓音對她說着當時驚心動魄的情況,“經過最有權威的幾個外科醫生聯合救治,總算拉回了一條命。你媽媽……”

說起這個稱呼,南瑜瞳孔明顯的瑟縮了下。

顧瑾道:“哭暈在手術室外面,還曾跪下對顧雲帆說,願意用自己的所有器官來換你一命。南瑜……”

南瑜緩慢的轉開了頭,平視着上方的天花板,顧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過去的已經過去,你好好想想,那個人她是你媽媽。她,縱使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也錯過了你很多,但那些你要知道里面夾雜着的因素。可以放緩心態,聽聽她的解釋,她的窘境!”

南瑜眨了下眼:“她,曾經還撮合過你跟赫玉……”

說起這個,她不爭氣的眼眶酸澀,心底涌起的委屈,就覺得好對不起自己。過去經歷過的種種重合,直到這刻,躺在病牀上,她才爲自己真正想過,委屈過一次。

短暫的沉默,顧瑾突然問她。

“恨嗎?”

南瑜轉眼看向他,顧瑾說道:“但那只是曾經,並沒有實現不是嗎?我也跟赫玉什麼都沒有。”

這可能是顧瑾最爲直白的對她解釋他跟赫玉之間的關係。以前他也說過,南瑜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在西安。

他用輕佻的語氣,很是訝異的說:“她只是朋友!”

但那個時候親眼所見和親耳所聽,再有他們之間錯過的五年,這些隔閡,使她根本就不相信,還一個勁的暗暗傷神吃醋……!

思緒迴轉,南瑜想到了母親,“你是不是在勸我,放下一切原諒媽媽,是嗎?”

顧瑾瞳孔幽深的看着她:“就像你努力做,照顧我母親一樣。南瑜。我們是夫妻,夫妻同體。經過這件事情,讓我明白,揹負的怨恨,只會使得自己更累。”

顧瑾的話猶如嫋嫋升起的煙縷,在耳邊揮散不去,即便閉上了眼睛,她也熟睡不過去,一直在想,想了很多場景,就像一幀一格閃過的電影畫面一樣,最後一幕是定格在一家三口嘻嘻哈哈看電視的場景上。

她的身體真的是在慢慢的恢復,翌日都可以按時清醒過來,然後睜開眼了,就對上牀邊一雙注視她的溫柔眸子裡。

定定的愣了有十多秒鐘,艾梅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那瞬間的驚喜浮上面容,真真切切的。“小魚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渴不渴?餓了是吧……”

說着,她已經站起了身,牀頭放着一個保溫盒,裡面燉着一早熬好的補湯,艾梅壓抑着心底的激動,儘量平緩着聲音對她說:“顧瑾去給那些醫生說了,你情況穩定下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治療,接下來進一些流食,基本就能康復的。”

南瑜沒有說話,或者是面對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艾梅返回身來,先給她墊起枕頭,讓她枕的高一點,這樣方便餵食。

“我聽顧瑾說了,就一大早給你燉了湯,你纔剛剛好轉,還不能吃其他東西,就是流食。方便消化。”艾梅給她解釋着,坐在凳子上,勺子攪拌着然後輕輕的吹了吹,慢慢餵給她。

勺子剛剛到她嘴邊,她卻倏地邁開了頭……

艾梅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小魚還在怪媽媽嗎?媽媽錯了,媽媽都想好了,和你顧叔叔分開。這一切都是媽媽自私自利的結果,最終事情了走到這一步,是不媽媽活該……”

她嗓音低低柔柔的,透着一種沙啞的悲切,“小魚,媽媽不求你能原諒我,只求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愛惜自己。如此,要媽媽做什麼媽媽都願意!”

“你是媽媽身上掉下去的肉,媽媽心疼啊,怎麼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當初跟了你爸爸,也是打算了一輩子的。只是最後……”艾梅嘴角露出一抹苦澀,“是媽媽自私的選擇錯了,以爲,和你顧叔叔在一起,後半輩子有個依靠,你也能有更好的機會……可我。還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哽咽的幾乎說不下去,艾梅放下勺子轉開頭一手捂住嘴巴,壓抑着深深的慟哭,“這麼多年,媽媽只敢偷偷的去西安,偷偷的在一個地方看你……偷偷的想念你。我的孩子,如果是今日的結局,媽媽寧願選擇一個人苦苦的撐着!”

南瑜想了起來,當初顧建柏找她就對她說過,雖然她斬斷了和媽媽的一切聯繫,可艾梅終歸是她的媽媽,她在西安的所有生活支出費用,是由姑姑或者姑父親手交給她。

她以爲那些是姑姑對她的養育,給她的補給,不想真相一直是她怨恨,一直怪罪的人在身後默默無聞的供養。

爲此,她痛恨過,因爲這份恩情她還不起……不是因金錢。而是情義!

人情難還……

南瑜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在艾梅說出的這些話,眼角流下無聲的淚水……

艾梅見到,伸手替她擦去,泣聲說:“身體纔剛剛好,不要哭,媽媽一直在,一直愛你的。”她吸了吸鼻子,放下碗,“好了,媽媽去叫顧瑾進來餵你,瞧咱兩……”

南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病房裡,與其說是去叫顧瑾,不如直白的認爲,她是害怕失落而故意的躲開……

爲什麼失落,南瑜心裡清除……其實在某些程度上,她和艾梅真的很相似,怯懦的性格,柔軟的幾乎都沒有自我……

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好事。

南瑜到現在都還記得,曾經爸爸繃着臉,一本正經的跟她說:“這麼小的膽子,以後遇不到和爸爸一樣寵愛你的人,你就等着哭鼻子吧!”

她衝爸爸撇嘴,雙手叉腰的嫌棄,都不記得說了什麼,然後爸爸沒繃住臉,笑了出來。

因爲想起曾經美好的事情,剛纔不知怎麼流淚的情緒緩了過去,她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心境就像個小孩子,委屈來的快也去的快。

顧瑾推門進來,看到她的神色,輕挑了下眉梢走過去。

南瑜回過視線對上他,顧瑾說道:“重症室本來是不允許家屬守候的,更別說是想探望就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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