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柏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和顧瑾有些相似的輪廓，經歷歲月洗禮，越加成熟威懾，一雙眸子沉沉盯着他，大約有兩分鐘多的時間過去……
他們父子之間的交流。就像首長士兵一樣，從小到大都不知道面臨過多少次。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顧建柏沉聲打破沉?。
“五年前。”顧瑾面無表情如實說。
顧建柏雙手背在了身後，眼神肅冷了下去：“五年前，呵呵，原來那個鬧出很大動靜影響你的人就是她。”
顧瑾眼眸冷冽下去，“那又怎樣？不管我榮獲多少成就，那都是我的努力。”
“顧瑾，”顧建柏看着他，“你的努力隨便一件輿論，就可以洗刷的乾乾淨淨。這點你自己知道……”
“所以您是什麼意思？”
顧建柏擡起頭，父子之間，只阻隔了一張桌子。氣氛壓制到極致，稀薄的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發一樣。
“她是你妹妹，你們是兄妹。”
顧瑾冷淡的眸子裡閃過抹詫異，隨即嗤笑：“您開什麼玩笑，南瑜算我哪門子妹妹？”
顧建柏背在身後的手握緊成拳，眸子微凝：“顧瑾，有些事情不用我提醒，我想你應該明白。在我們顧家，南瑜她雖不是你的親妹妹，但卻是你艾梅阿姨的女兒。”
顧瑾盯着他，顧建柏說道：“我們顧家，尤其在世家中，經不起被人說叨兄妹結婚這樣的醜聞，這隻會讓我們淪爲笑柄，成爲我們家族史上的污點。”
顧瑾同人說話從來保留三分。雖然還是常被顧雲凡說沒留過情面，但在控制脾氣這點上，他認爲自己做得很好。
見識過很多臉紅脖子粗吵起來的場面。顧瑾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他認爲失控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可當真正那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發現有些情緒，根本就控制不住。
他眸底深沉似海地看着顧建柏：“污點？二十多年前被一個女人拋棄，這樣就不是醜聞？不是笑柄？”
顧建柏死死瞪着他，“我知道你還介意被你媽從小拋棄的事實，那些是無法改變他人想法選擇的結局。但你和南瑜不同，你們之間是錯誤的。”
顧瑾冷笑一聲，邁過頭，“我想，您可能忘了一件事情！”
顧建柏看着他，顧瑾說道：“我們已經結婚了，南瑜肚子裡甚至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顧瑾……”顧建柏擡手指着他，咬了咬牙。點着頭轉過身，冷冷開口：“顧瑾，你的不願放手，但你知道對南瑜有多不公嗎？她本應該是我們顧家的掌上公主，將來會有更好的選擇，更好的生活……你懂得的。我能給予她什麼。但你們執意在一起，你有想過將她置於何地嗎？不管是外界傳聞，還是她們母女……在面對這件事情上，母女就是母女。”
顧瑾眼神微閃，顧建柏深深吸了口氣，“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讓我失望。”
顧瑾冷笑聲，眼眸無溫度的盯着那個人的背影，“你知道你這樣的理念有多可笑嗎？”
很可笑。狗屁兄妹……
顧瑾摔上房門離開，顧建柏回過身，威嚴的臉上帶了抹無奈，背在身後的手緩緩地握住。
……
被顧瑾從醫院病牀上拽下來塞進車裡，顧凱表示真的很憋屈，不是說他一個星期後才能下地嗎？這現在又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看着顧瑾陰沉的臉色，顧凱坐在後面慼慼開口：“不是讓我安心調養的嗎？你這樣拉着我折騰，有阻於恢復。”
顧瑾直視着前方，無溫度的開口：“那又怎樣？傷口裂開我再給你縫。”
顧凱：“……”
瞧那說話的口吻。就好像縫傷口跟縫衣服一樣簡單，顧凱有點不淡定了，“你發什麼瘋啊，你把我載出來，我還是病人你知道不。”
顧瑾打着方向盤，顧凱順着那力度傾斜了身體，“您悠着點，臥槽200碼，你想死啊……”
雖然這樣罵，但到底起不了多少作用，顧瑾壓根就不理會他的嚷嚷，我行我素的。
車子駛出了好長的時間。最後才停在郊外的一處半山道上。
顧凱被關在部隊裡好些年了，都有些不熟悉這周圍的場景，車子在路邊緩緩停了下來。
顧瑾下車，關上車門，雙手插在口袋裡靠在車前頭，低垂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陽落下大山，餘紅染了半邊天際，暗色籠罩，馬上就要天?了。
顧凱打開車門。艱難的拿出準備好的柺杖伸出去，這才單腳着地站了出來。
不得不說，呼吸着室外新鮮的空氣，看着遠方羣山壞饒的景象，前所未有的放鬆自由，他深吸了口氣，粗魯地罵了聲，“太他媽的舒暢了。”
“咯噠”一聲，是打火機打響的聲音，顧凱扭頭看去，顧瑾竟然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這樣的一幕，不可謂不驚到他眼神。
顧凱挪着步子靠過去，“嘿，兄弟，不會那件事情，又有新進展了吧？”
他指的是顧瑾母親回來一事，從昨晚被告知，再到現在他的反應，很難不讓人往哪方面去想。
顧瑾深深吸了口煙，吐出的煙霧，迷濛了雙目，他嗤笑一聲：“事情發生在一起，真是震驚的人都回不過神來！”
“什麼啊？”顧凱扭頭看他。
顧瑾指間夾着煙，拇指上彈，菸灰輕輕掉落，露出那點紅星子。
他面無表情看着遠方天邊，什麼事情，呵呵，其實他也在想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
“你說什麼？”顧凱簡直要被這樣的事情炸的回不過神了，“艾梅阿姨是南瑜的親媽？”
“我天……”顧凱張了張嘴，看看身邊沉?的顧瑾，再想到他剛纔說的事，“本來顧伯父就要求你的婚事得是門當戶對的，這下子……”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顧伯父不會阻撓你們在一起吧？”
顧瑾吐了口煙，“他的話，我竟然鬆動了……”
“什麼話？”顧凱愣愣的。
“因爲學校的那件事，讓她成爲衆矢之的；如果這件事情……再次爆發，我們顧家，攻擊的對象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