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南瑜一下子被問住了。
“算了，沒什麼。”他明顯不願多談。
南瑜再問他：“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邊突然就沉?了下來，指針在緩慢行走中，也仿似抽走了心底的那種勇氣。
一切不用說明，她已經明白。
有些後悔打這通電話，她想問他到底在忙些什麼，爲什麼連給她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那邊到底出了什麼緊急的事兒……
可這些，即便親自開口。也似乎探究不到一丁點訊息！
無限蔓延的沉?預示着這通電話將由誰來掐斷。
南瑜甚至都已經想到通話結束的提示音，然而等了好久，他的嗓音自那邊傳過來：“這些天怎麼樣？”
都說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南瑜也不例外。
在他態度冷漠中，即使心裡?然艱澀卻也不曾涌起什麼委屈，可現在卻因爲他的一句話，她居然不爭氣的想要去討伐他的不公平對待。
但終究是忍住了，他們不是小孩子，已經成年了！
“挺好的。”她這樣對他說，既然不打算回來了，說了姑父摔了腿一事兒也頂不了多大的用處！
再有，他們都沒見面呢，姑父姑姑也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深吸了口氣，輕聲叮囑：“你不要喝多了，早點回去休息……”
“嗯。”一貫他的作風，吝嗇的從不會多說一句話。
南瑜輕扯了下嘴角。“那，再見。”
“再見。”
說完後，通話還在持續，南瑜很自然的想到了他的性格，一定是電話也不掛，就揣進了兜裡。
如果放在別人也那樣做，那一直沒掐斷的通話不知道要給移動公司奉獻多少電話費用！
她指尖輕觸，按下了結束提示，屏幕閃着通話已結束，然後返回到了桌面。
南瑜蜷起雙腿，下巴擱置在膝蓋上，扭頭看着窗外那月色映照的斑駁暗影。
寂靜中，都能聽到牆壁上指針傳來一滴一滴的走動聲。
沒有睡意，心底一片蒼然。
……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不住的倒頭下去睡着的，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二貓子的身影，南瑜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待到徹底清醒了，纔想到屋子裡缺個人。
要不是有着昨天深刻的印象，她都要懷疑二貓子到底有沒有在她這兒過過夜。
掀開被子下牀。無意識間見到桌子上留下的便條，她拿起一看，二貓子的字跡。
對她說：感謝昨夜收留之恩，檢察院突然有急事。沒忍心叫醒你，下午下班了一起去吃飯。
——愛你的貓。
南瑜拿下便條，便對上那跳在了牀上舔身子洗澡的毛球，感受到她的視線，它衝她喵嗚了聲。
蠢萌的，讓人忍不住心裡柔軟。
上班的時候可能因爲昨夜沒休息好，頻頻犯困的打哈欠，偏偏還遇人不淑的碰到了個難纏客戶。
要求給他開關於戶卡的證明記錄，南瑜開好後，又被要求和其他卡綁定一起。
好吧，客戶需要，忍着耐性也得給把那些辦妥。
可都全部弄了，他又要求解綁……
——銀行的事情是你想說就能做的嗎？
南瑜客套的回絕了，但那位客戶是個暴脾氣，三言兩語的一下子就怒了。
南瑜覺着她真的脾氣已經很好了，說話也沒什麼針對性的，可偏偏就是被客戶誤會了。
客戶直嚷嚷着要投訴她，南瑜很是莫名其妙的。
剛好駐守在大堂的小燕和其他兩個人上前幫忙勸解，這才讓客戶消了怒火，簡單的說明白了。對方也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於是就悻悻作罷。
南瑜站起身離了座位去倒水，打算泡點茶提提神，只是剛到飲水機跟前，兜裡的電話就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姑姑給打的。
她按下接聽，“喂？”
意外的，姑姑聲音透着一絲哭腔的傳達過來。“南瑜你趕緊過來，你姑父他居然把人護士給打了。”
“啊？”初聽，南瑜都沒反應過來。
“你快點請假過來，他自己也把腿給撞着了，本來很難將養的，現在倒好又給嚴重了。”
南瑜想問到底怎麼回事，可聽那邊嘈雜的聲音，情況似乎很嚴峻的，她不及多想的，就去給經理請假。
因爲自上個星期，到這個星期，請假太頻繁經理並不同意。南瑜說了自己的難處，最後才被放行。
趕到醫院的時候，好像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了，姑姑站在病牀前，很不客氣的訓斥姑父。
南瑜推門進去，就聽到這麼一句。
“你都多大的人了？嘴在人家身上長着，人家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你……”
然後聽到了開門聲，南素梅見是南瑜，轉過身來衝她招招手，“南瑜你過來，你老實跟我交代。你和人小浩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瑜心底一慌，看姑姑面無表情的臉，心底直打鼓的撇向病牀。
姑父也同樣冷着臉，直挺挺的躺在牀上，一雙矍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頭頂上方。
“這……是怎麼了？”因爲沒搞清楚狀況，她說話小心翼翼的。
“怎麼了，這得問你姑父。”南素梅一提起就火大。
南瑜看向姑父，不想他突然不耐煩起來，“事情都過去了，就你愛嚷嚷，孩子還上班呢，你還要不要孩子保住飯碗了？”
南素梅一聽，立刻被激怒了：“我愛嚷嚷？老衛啊，咱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你還在意那些人嘴裡胡說八道，得了。你現在把人給打了，你舒暢了嗎？你付出的代價是得在醫院多呆十天半個月的……你，”
“好了好了姑姑。”見她還要再說，兩人鐵定會臉紅脖子粗的吵起來，南瑜趕忙上前安撫。
“有什麼話冷靜下來慢慢說，這裡是在醫院，被人看到了不好。還有吵架傷和氣，姑父，你也體諒一下姑姑嘛……”
南素梅重重吁了口氣，轉頭看她，“南瑜你老實說，你和人小浩到底怎麼回事？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什。什麼怎麼回事？”南瑜懵住。
“不然那護士爲什麼會說，就說了你和樸醫生以及顧醫生之間的事，你姑父就撩起柺杖抽人啊？”南素梅抓住這點訊息問。
“啊？”
“那姑娘嘴賤要真能說這麼簡單的事兒，我會抽她嗎？”躺在牀上的衛國海直接怒了。
南瑜回身看他，這麼些年姑父給她的感覺都是憨厚老實的，很少會有暴怒的一面，就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而此刻卻憤怒的，要不是腿受着傷，南瑜絲毫不懷疑，他會跳起來再去撕對方一頓。
“那護士說什麼了啊？”南素梅忍着氣的問。
衛國海抿了抿脣，扭過了頭閉上眼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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