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瑜多通透的一個人,看到二貓子和樸浩仁互動,她很識趣的閉上嘴巴??吃着。
結果說着說着,二貓子突然拿起酒瓶,非常豪邁的給她和樸浩仁倒上酒,大聲說着。
“來,這頓飯也不算慶祝了,就祝我們日後工作步步高昇吧!”
南瑜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和她碰上,纔剛輕輕抿了口,就見二貓子已經仰頭全數灌了下去。
她驚詫的嘴巴微張,沒想到對方喝了一杯,猶自不覺得什麼,還要再給樸浩仁滿上,目標明確的繼續灌。
……
直到走出樸浩仁的家,二貓子直接喝的趴在那兒。
南瑜很汗顏的摟着她,步伐踉蹌的,別看對方個頭矮小,體重倒是一點也不小。
吭哧着將她放到樸浩仁的車上,南瑜出了一身熱汗,直起身正喘氣兒呢,邊上遞過來了一沓紙巾。
她擡手接過,不好意思的,“那個。二貓子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嗯,”他淡淡恩了聲,替她打開副駕駛座。
南瑜只好坐進去,他關上門從前面走到駕駛座坐進來,啓動了引擎,卻並沒有駛離出去。
她不解的扭頭看他。
樸浩仁一手搭在方向盤上,英挺面容沒有表情的,抿着的嘴角帶着一絲嚴謹。
“怎麼了?”南瑜率先問。
他在思索着什麼,但終究還是掛上檔位,驅動車子上路。
南瑜也不好再問什麼,她回過頭目視着前方,突兀的,那道聲音還是響起。
“顧瑾,他回北京了是嗎?”
“你怎麼知道?”南瑜驚訝。
樸浩仁抿起脣,眸子專注的看着前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你在猶豫什麼?”
“什麼?”
他轉頭瞥了她眼,“沒有對你姑姑說清楚你們的關係,其實你心裡是在害怕什麼嗎?”
“他……”
“樸浩仁。”南瑜冷聲打斷他,“很抱歉給你添的麻煩……”
隨着這句話落。車廂內的氣溫倏地降低了好幾度。
不管是出於哪種關心,南瑜都不喜歡被別人窺得內心深處,她可以自我封閉的脆弱,可以用厚厚的外殼將自己隱藏起來。可卻不能把那些軟弱暴露在別人面前。
這可能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敏感的甚至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其實仔細想想樸浩仁說的話一點都不重,而她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的,立刻炸了起來。
沉?的氣氛蔓延開來,過了好一會兒,南瑜終是忍不住的率先開口。
“我……”
不料,他也啓了聲:“你……”
南瑜想扯起嘴角,可惜有些難度的。
樸浩仁率先說:“這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你不愛聽,我不會再說……”
“對不起……”南瑜低下頭。
他輕嘆了口氣,“你沒有給我添什麼麻煩,只是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的好,這樣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我也知道……只是那段時間,還不太確定心性。”也不管他是否聽得懂,南瑜回頭衝他淡淡一笑:“剛纔是我太敏感了,不好意思。”
“唉,朋友之間還是不要太見外的好。”
說話間車子緩緩駛到了她家樓下,樸浩仁解開安全帶率先下了車,幫她把二貓子扶上樓弄到房間。
南瑜請他喝杯水再走,卻被他婉拒。他開玩笑的說屋子裡還有一大攤子等着他收拾……
南瑜聽的不好意思的,剛纔吃好後因爲二貓子喝醉了,她怕她酒品不好,萬一鬧起來她也沒有辦法的,所以就早早的告辭了。
樸浩仁離開後,南瑜一個人伺候着二貓子洗漱了一番,連帶着自己收拾妥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擦着頭髮擡起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纔剛剛八點鐘。以前上班困急回來後都感覺時間不夠用,而現在卻又覺得那麼的漫長。
坐在了牀頭上,另一邊二貓子翻滾的趴着睡,圓嘟嘟的臉蛋被壓得嘴巴嘟了起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南瑜微微一笑,幫她蓋好被子,轉身回來,又不自覺的拿起看。
那個時間段想起來很灑脫,可若真能做到真性情灑脫之人,也許她也就不會深藏五年之久!
無聲嘆了口氣,她把電話放在牀頭,過了會兒又忍不住的拿起來。
有他在的時候。這個時間點不是兩人在客廳看電視,就是一同窩在牀上捧着書看,總覺得身邊有個人陪伴,連靜謐的空氣也透露着淡淡的溫馨。
可是現在換二貓子同樣睡在她身邊,心靈上卻是一片空寂的,都不能做比較!
南瑜想,自己真沒出息,他都一聲招呼不打的走了,一個星期裡都沒有一通電話,而她卻還在不爭氣的懷念……
她關了燈,躺進暖意四生的被窩裡,黑暗中睜着眼睛腦海一片清明。
——終究。還是介意了的啊!
爲什麼就不打一聲招呼呢?
翻過了身,從枕頭下面摸出電話,她伸出食指,一個鍵一個鍵的按下那串號碼。
沒去通訊錄找,就好像關於他的,根本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記住了一切。
漫長的“嘟”聲中,她想忽略那種焦灼的心跳,倒不是因爲他不接電話,而是相反,想聽到他的聲音,又怕聽到他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那邊接聽了,隨着那聲冷淡的“喂?”傳過來,黑暗寂靜的房間中,南瑜敏銳的聽到了那邊重響樂碰撞的聲音。
dj的歌曲帶起人體大腦興奮的同時。甚至都能想到在舞池裡盡情搖擺身體的畫面。
南瑜出聲了,“顧瑾……”
低低的喊了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在那種地方能不能聽清她的聲音。
“嗯。”他懶散的應了聲,拉長的尾語,讓她懷疑他可能喝了酒。
“你喝酒了?”想到此,她便問出來。
音樂聲在減小,他可能走在了僻靜的地方,“喝了一些……”
南瑜從牀上坐了起來,因爲他的語氣態度有些?然,“怎麼,怎麼喝酒了呢?”
“朋友拉着一塊聚會。”他的嗓音沒什麼起伏的說。
“你那邊事情忙完了嗎?”
他?了三秒鐘,纔回她:“沒有。”
簡潔冷漠。
好像和他說話。每個字眼都是在舔毒,她有些賭氣的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爲什麼這樣問?”顧瑾口氣顯得有絲訝異。
“怕你喝醉了啊。”
“南瑜。”他低低喊出她的名字。
南瑜心頭一跳,就在以爲他可能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裡沉?了下來。
過了半晌,她自嘲一笑,儘量用輕鬆的語氣問:“顧瑾,你爲什麼突然就回去啊?那邊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兒嗎?”
看,多平常,就是夫妻之間的普通談話,想要探索,似乎除了關心也無其他?!
是吧?
可他卻問她:“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