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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5當你不再寵我

chapter55當你不再寵我

你就是來到這種地方喝得大醉酩酊,還招惹這樣的女人,這麼晚你摟着她要去做什麼。我壓抑中胸前噴涌而出的苦澀,跑過去一把扯住那個女人,她很瘦弱,被我毫無防備的推向後去,易南北本是彎着腰的,身邊突然沒了依撐,差點向前栽下去。我怒錚錚的瞪着他們兩,那女人同樣推搡我一把,嘴裡罵道:“你這人有病吧。”

易南北用雙手撐着膝蓋,仰起頭看了看我,眼裡滿是血色,臉色卻蒼白無比,他的嘴脣微微顫抖幾分,又面無表情的垂了下去,側過身拉着那個女人說:“不要管她,我們走。”

“易南北!”我急的只能叫他的名字:“你站住。”

他根本沒有聽我話,而是繼續顫顫巍巍着向前走,儘管醉的不省人事,他還是不肯理我,我的口腔泛起一陣苦水,向前走幾步扯住他的衣袖:“易南北你跟我回去。”

那個女人厭惡的看了我兩眼,再問他:“你認識?”

易南北怔了一會,雖然瞪着醉亂迷離的眼睛,神色卻是十分凝重的,然後他摟緊那女人的纖纖細腰,居然搖着頭,不帶一點心緒的說:“不認識。”

這三個字活生生把我的眼淚逼了出來,你從來沒有說過不認識我,你從來都不會這樣的,我擦了一把眼睛,不肯放棄的追了上去,還沒再次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他大力甩開,我便一次一次的去拉他,又一次一次被他隔絕開。

我像被個被風吹傻的孩子,一下子不知所措,易南北,你就這麼討厭我了嗎?那個女人回頭對我得意的嘲諷道:“你這人真是厚臉皮,他都說不認識你了。”

“不可能!”我大喊一聲,跑到他面前扶住他的胳膊肘:“你看看我,我是陵風啊。”

他咬了咬毫無血色的嘴脣,把臉硬生生的轉了過去,竟連看我一眼都不願,嘴裡死死的說:“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聽見沒有,快走開,別在這擋路。”那聒噪的女聲令我煩躁。

我怒斥一聲:“你閉嘴。”然後抓住易南北挽着她的那隻手,命令道:“放手。”

不等那女人跟我頂撞,易南北突然朝着我冷笑:“你有完沒完,說我狠心的人是你,說要走的人是你,現在我不攔着你,你走啊!你要找夏葉還是雲起,我都不管你。”

他說話時動作激動,手臂推趕我走,卻險些把自己甩出去。我咬着牙把酸澀的眼淚咽回去,抓着他的手沒有一絲放鬆,他要從側邊離開,也被我擋了下來。不知哪來的自信,我居然十分堅定的說:“不會的,你不會不管我。”

他吸了一口涼氣,轉而彎腰嘔吐起來,我一手扶着他一手推開那個女人,厲色吼道:“這裡輪不到你來插手。”

她還是不肯走:“你這人怎麼回事,他說要我可沒說要你。”

“那又如何?”我陰森的一笑:“你知道他是誰嗎?就你也敢沾染他,現在他神志不清,如果還不走,明天你連怎麼消失的都不知道。”

她果然被我嚇到了,小聲罵了句:“怎麼攤上這事兒”,然後急匆匆的溜掉。

我把易南北的嘴擦乾淨,剛要扶他站直身子,就被一個用力推向後去,我不過是踉蹌了幾步,他卻一屁股摔在地上。我走近要扶起,又被他一手攔住,易南北一邊艱難的自己站起,一邊斜眼看着我:“就問你現在假不假?”

我悔恨的說:“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道歉?你江陵風會跟我道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笑得格外諷刺。

我不知該怎麼接話,只好慌亂的搖着頭,還能說些什麼,他已經恨透我了。易南北突然抓起我的手貼上他的胸,一字一句的說:“你不知道,我這裡被你傷的有多冷。”

“對不起。”除了這句我真的不知該說什麼。

“不要說對不起,我受不起。”他冷冷丟下一句話,孤身一個人朝不明方向走去。

情急之下我只能從後攔住他的腰,以阻擋他前進的腳步,他個子很高,身形瘦卻很結實,我把臉貼在背上,不一會兒眼淚就浸溼了他的衣裳。他長長舒了一口沉悶的氣息,低頭暗吼一句:“你幹什麼。”

我已經語無倫次了:“你不要走,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他掰開我的手,轉過身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這還是你嗎江陵風,你從來都不會低頭,從不肯相信任何人,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怕,怕你會再次欺我騙我,因爲這個世界上負了我的男人太多了!”我按捺不住的吼了出來,心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沉默了,有些事情不提便是往事,提了便消磨不去,夜晚的風吹的人寒毛乍立,我就算冷也要強忍着不動,堅強,是我這些年學會的東西。易南北呼出的氣息在我臉上打轉,有着濃濃的酒精味,我淡定下來,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胳膊上,這恐怕是我最後的努力:“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閉口不言,卻默默的轉過身體,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這是一段漫長的道路,我們並肩無話,走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我困的不行,眼皮就要耷拉在一塊,還要幫他脫下鞋子衣服,安安穩穩的送到牀上,身上的酒氣還是很重,我又端來熱水給他擦身子,那時我想,如果未來有一天,爲他做這些事情的人不是我,該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打理完一切,我也是累的要死,居然直接倒在他身邊睡着了,疲憊與睏意襲滿全身,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揮之不去這份勞累,已不知是什麼點,眼睛在強大的心理暗示下終於睜開了,易南北的臉在朦朧中越放越大,我一個驚嚇,扯着被子往邊上縮了縮。

這傢伙什麼時候醒的,看這模樣好像盯了我很久,想起昨晚撕破臉的爭吵,我尷尬的嚥了咽口水,眼睛四處張望不知怎麼打破僵局。易南北朝我挪動幾分,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藏着一分笑意:“陵風,你怎麼睡在這裡?”

我驚恐的看着他,他也衝着我無辜的瞪着眼睛,這個表情是什麼鬼,他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了嗎?我把被子向上扯了一點,又發現此刻跟他共用一條被子,忙把被子從手中扔出去,易南北接住再蓋了上來,手就輕輕放在我的腰上,像小孩子跟媽媽說話一般:“昨晚我喝多了,記得你去找我。”

“別的都不記得了?”

他努力思索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似乎說了很多話。”

我長舒一口氣,氣憤的說:“我要是不去找你,今天早上你醒來看到的就是別的女人。”

“怎麼會?”他義正言辭道:“我不可能碰別的女人。”

我“呵呵”兩聲,只覺得額頭上都是冷汗,想把他的手拿開,他卻抱的更緊,上身貼了上來:“陵風,你還生我的氣嗎?”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我……我只是難過,不想聽見你說我冷血,不想看見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但我永遠,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

我的內心充斥着“呵呵”二字,昨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都說酒後吐真言,那時你的憤怒你的傷心欲絕纔是真的,現在說的這些,只是你害怕我會走。人在清醒的狀態下,考慮的總是很多,你便只好按捺着自己,像哀求一般留住我。

這又是何苦?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過臉來對着他,緩緩的說着:“昨天念西姐姐打來電話,讓你不要折磨自己,不要爲難自己,而我想說的也就是這樣。”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紗窗灑在他的臉上,俊美清秀的臉龐顯得格外明亮,許久以來,這恐怕是第一次見他笑得這般明朗,我想看到的不過如此。他靠近在我的嘴脣上輕輕一啄,像小孩子吃到了香甜的蜂蜜,美的不可開交。

我在短暫的幾秒發呆後,也微微翹起了嘴角,易南北倍有活力的跳起來,看了看手錶急匆匆的叫喚道:“快遲到了,感覺起牀!”

這就好像以前臨近上課時間的感覺,懶的不行還硬要起來,今天等公交是註定要遲到,易南北的車被丟在昨晚那個不知名的地方,被迫我倆只能打車去,企業總裁和執行副總監雙雙遲到的場面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還好他就是老大,沒人敢把我罰站,只是這樣毫無違和感的出現真的沒問題嗎?但願別人不要說閒話。每次一到公司,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想離他遠點,因爲我總是會想到五年前在他手下做助理的時候,與現在的反差是有多明顯。

易南北在公司裡似乎有開不完的會,很多東西是我涉及不到的,臨近辦公室,他湊近我耳邊小聲嘀咕一句:“今天下班等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斜着眼不情願的說:“我要回去睡覺。”

他不想跟我廢話,直接甩下:“後花園等着。”

說完兩手一撒,昂首闊步的走開,這人真是給他點顏色就得寸進尺,我停在辦公室門前望着他的背影,無奈的癟了癟嘴。執行總監急匆匆的從外面趕回來,剛巧碰上我面色突然一僵,我也同樣板起了臉,看着他略有敵意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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