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南!”,蘇流年忽然大叫了一聲,面上沒有半分血色,聲音淒厲的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汗水沾染了她的頭髮黏貼在臉頰上,手指緊緊地抓着身下白色的牀單。
凌天南心裡一慌,跑到牀邊掰開她緊緊攥着的手,抓在手心裡,顫着聲音說:“我在,我在這裡。”
她痛的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只知道拼命的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肉裡,掐出一道白色的痕跡,身子不停的顫抖着。
凌天南忽然落淚而出,看着她受苦,自己卻只能抓着她的手什麼做不了,心裡跟有一把刀在一道一道的剜割似的。
不斷的有血從她的身下流出來,醫生不時地和她說着什麼,世界痛得只剩下一片漆黑和白刺刺的光芒。
生產之前,她特地吩咐過醫生說要順產,因爲上一次蘇澈就是剖腹產,肚子上至今還留着一道疤痕,她不想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一次一次的動手術,最終會傷了根本。
然而當這一刻折磨一陣一陣的來臨,她恨不得自己拿把刀破開肚子把孩子拿出來。
手術門外等待着孩子降臨的人同樣不得安生,來來回回的走在走廊裡都不安生,蘇澈瞪着溜圓的眼睛趴在凌天北的肩頭上,小小的眼睛裡有了一絲的害怕,“叔叔,是不是每一個小寶寶降生,媽咪都要這麼痛苦。”
凌天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摸着他的腦袋殼,半晌說:“嗯,以後澈澈要好好的對待你媽咪,你媽咪她受了很多苦,才能讓澈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收回視線,凌天北看着不遠處緊閉的門,久久的嘆了一聲氣。
但願他們兩個真的能苦盡甘來。
誰也不知道在走廊的拐角,一個女孩子推着一個男人靜靜的守在另一邊。
“楚先生,你真的不要去看一下嗎?”
就這樣靜靜的守護在遠方,不讓她知道?蘇若真不明白,爲什麼他那麼愛那個女人,卻願意把她拱手送人,甚至連看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
這樣癡情的人,她看着都爲他心疼。
視線落在他緊緊扣在輪椅上的泛白的手指,目光幽幽的流轉。
“不用了,她已經有了幸福,我再去打擾,不好。”
生產整整用了十二個小時,從夜晚到第二天白天,八點多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在產房裡響起的時候,很多人喜極而泣。
這個多災多難的小生命,終於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窗外黑沉沉壓了一早上的雲頭終於被第一縷陽光破開,金色的陽光溫暖的灑在遍佈露水的大地上,將整個城市籠罩在淡淡的光線下。
“走吧……”
看了一眼那些擁簇的人羣,他終於可以確定她會一直幸福下去,這樣就好了……
再見了,我的女孩,你終於長大成人,結婚生子,雖然最後陪伴你的人不是我,但只要你幸福就可以了。
——
蘇流年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像被人拆散了重新組裝了一般,懶洋洋的動了下手指,她無力的偏過頭,看到窗臺前正在笨拙的抱着孩子的凌天南,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發現她醒過來,凌天南立刻抱着孩子走到她跟前,笑的很是開心,“這是我們的女兒,寶貝,這是我們的女兒,你看她多可愛。”
蘇流年看了下孩子,剛生下來的孩子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像只小猴子似的,哪裡會可愛呢,可是隻要是做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就忍不住的美化她,就算是世界上最醜的孩子。
孩子睡着了嘴角還嘟着一個泡泡,隨着她的呼吸泡泡一股一股的,伸手觸摸了下孩子粉嫩的臉頰,蘇流年說:“阿澈呢。”
凌天南把孩子放在了搖籃牀上,蓋上小被子,轉身走到牀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說:“李嫂帶着他們去上學了。”,視線落在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氣的臉上,心疼的說,“辛苦你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孩子了。”
蘇流年搖了搖頭,知道這一次肯定嚇壞他了,上一次生蘇澈的時候,凌生也是好幾天沒緩過神來。
“我沒關係,當時太疼了,過了之後就沒事了。”,說完了,她看到他背後的門縫裡有個人影閃過,蘇流年看着他忽然露出一個笑容,“天南,女人每一次生孩子,都要從地獄走一遭的。”
她話裡有話,他怎麼會聽不出,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知道母親一直守在門外,也知道她想看看孩子,從見到她生孩子的過程,他就對母親就沒辦法再生出一絲的怨懟。
然而想通,終究是無法放下。
“天南,原諒你媽媽吧,當年她做的那些事情……作爲一個母親,我現在理解了。雖然無法不恨她,但是你們總是母子,把孩子抱給她看看吧。”
蘇流年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睛裡,澄澈的沒有一絲的雜質。
或許五年之前,她大難不死被凌天南救回來,會恨死周靜欣。
但五年之後,一切都變了……
那些恩恩怨怨於她有什麼重要呢,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很幸福,很幸福……
有他陪在身邊,兒女健康,她就知足了。
——
又是一年春天,萬物復甦,花園裡的鮮花競相綻放,這樣美好的一個春天裡,不時的有吵鬧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蘇澈的個子又長高了許多,居高臨下的看着凌念念,嘴角抿着,看着她咧着嘴巴嚎啕大哭。
又過了一年,小不點還是那麼高,站在他的面前,看着像比他小了兩三歲。
“壞哥哥!”。
凌念念抓着他的衣服緊緊地不放手,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擦在他的衣服上,不遠處凌恩恩穿着紙尿布撅着小屁股正笑的歡暢,不時地把玩具重重的砸在地上,透明晶亮的口水順着她的嘴角緩緩的落下。
“放手!”,蘇澈嫌棄的掙了掙衣服,沒掙開,這個死丫頭拽的還挺緊。
“不放!嗚嗚……”,凌念念嘴巴咧的更大了,幾乎能看到口腔裡小小的舌頭了。
蘇澈被她吵得實在是頭痛,直接伸手去掰她的手指,直到最後一根手指離開她的衣服,念念才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哭的傷心欲絕。
樓上的蘇流年推了推身上的人,氣喘吁吁的說,“我好像聽到念念在哭。”
凌天南哪裡還聽到孩子的哭聲,不停的動手剝掉她身上的衣服,以掠奪的姿態,低下頭不停的吻着她裸露的肌膚,“哪有,別管他們,一天到晚的吵吵鬧鬧。”
他都憋了一年多了,誰都不能阻擋他行使夫妻的權利。
“唔……放開我……”,蘇流年不停的掙扎着想要躲開她的吻,“孩子……”。
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剝落,肌膚被他上下其手一點一點的點燃了火,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淨了一樣推在他胸膛處的手也變成了撫摸在他的胸前,結實而溫暖的肌肉一點一點的升騰着溫度,最後蒙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兩個人肌膚相貼的地方那麼的熾熱,彷彿連空氣都在霹靂啪啦的燃燒着火一般。
“老婆,我好想你。”
低啞的聲音拂在她的耳畔,帶着輕微的電流將她渾身熨帖的軟成了一汪春水,看着她微微的眯起眼睛哼哼哼唧唧的像只貓咪一樣,他猛哼一聲擠進了她的身體裡,掐着她的腰一個用力把她翻在他的身體上。
“寶貝,你動一下,我幫你動好不好。”
身體連接的地方是那麼的火熱,深深地埋進身體裡,他的聲音似乎被磨砂石磨過了一般,乾澀的厲害,粗重的呼吸聲近在耳畔,燙的她全身都酥軟了,只能軟趴趴的趴在他身上,呼吸一聲長一聲短的。
“老婆,寶貝,動一動好不好?”
凌天南眸色沉沉的看着她,下身埋在她身體裡動了動,將她攪得呼吸都不穩了,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盡顯妖嬈。
生過兩個孩子她還是那麼的羞澀,在情事上放不開自己,緊緊地咬着下脣不說話,臉頰到耳垂粉紅的不像話,凌天南嘴角翹了翹,咬着她的耳垂,掐着她的腰身將她往上一提,在她一聲尖細的呻吟裡,毫無防備的將她重重的按了下來。
剎那間,一股電流從尾椎骨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潮水一般的快感幾乎將她沒頂!
只是沒給她喘息的機會,他又單手掐着她的腰,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盯着她的臉,將她重重的提起來,再次重重的落下來。
意識漸漸的離她越來越遠,茫然的只剩下一片白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結束的時候,她氣喘吁吁的把她埋在他的臂彎裡,嘀咕了一聲沉沉的睡去。
安靜的空氣裡只剩下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還有瀰漫的麝香味,他把汗蹭蹭的她摟在懷裡,落在她逛街的額頭上一個吻。
歲月靜好,惟願現世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