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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收起你的演技

第235章 收起你的演技

面對秦汐蕊的悲傷哀求,奧得裡多想狠心不答。可是,他又怎麼忍心折磨她呢?很多時候不知道時,遠比知道更可怕。

奧得裡一言不發,扶她躺好,每一個動作都極其溫柔而細膩,就像在做一場虔誠而神聖的告別!接着緩緩道出這幾天裡她所想知道的一切!

大雨過後,陽光斑駁,染上霜寒的氣息沁入林熙蕾每一根神經裡,瑟瑟發抖。

再度站在莊園外,沐峰義的心情更復雜。昨天才做了化療,頭髮掉得很快,不得不戴上帽子。拒絕坐輪椅,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能多見一面亦是上蒼的恩賜。

一場秋雨一場涼,成熟的葡萄和花朵落了一地,傭人們正在打掃,一見到他紛紛停下行禮:“先生好!”

點頭微笑,表示友好。

他向來沒有主人的架子,人生到了盡頭,看重的絕非權勢,而是感情。“祉漢,你就在這裡吧,我自己進去。”

雖然有幾分擔心,祉漢還是順從點點頭。

屋內的設計偏中國風,古色古香。屏風,垂簾,太師椅,精緻的薰爐內香氣嫋嫋,是檀香,一種安氣寧神的香料,是他們共同喜歡的一種香。

鑲在牆壁上的夜明珠散發晶瑩的光,點亮前塵的迷夢。

陳茉莉依然是一身嚴謹的套裝,大大的黑眶厚鏡片遮住了她所有的心事,戴上鎧甲,刀槍不入。被囚在這裡已經半個多月了,沐峰義的突然出現一度揭開她最沉痛的傷。不過,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衝動的,感情用事的小女孩了。在經歷過這麼許多後,心煉成鐵,任憑狂風暴雨敲打都不怕。

沐峰義的來到,她一點都意外,只是,他這次明顯讓她久等了。如果這是他想引起她注意的一種方式,那麼,他成功了。

“小莉。”嘶啞的聲音彷彿在困沙漠半生的旅人。

平靜無波的心湖被石子擊中,泛起她不可抑制的漣漪。斂了斂神,三十年了,她怎麼會再被他所影響呢?

“沐先生,請問你是警察還是國王?你不知道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嗎?”一如往常,音調沒有起伏。

沐峰義幽幽嘆了一口氣,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對不起,小莉,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忽略了你,對不起。”

“哼!”陳茉莉背過身去,冷哼一聲。從以前到現在他什麼時候將她放在心上過?只有癡傻的她纔會相信男人的話!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厲霆中了蛇毒在醫院裡。”挺直的黑色背影,明顯一僵。卻沒有回頭:“二少爺,他還好嗎?”一貫的聲調,只有那麼絲絲融入空氣中的輕顫。

“他仍在昏迷中,嘴裡一直說,要見你。”雖然雷厲霆不肯叫出那最親密的稱呼,他們全聽出來了,他的心中仍牽掛着她的安危。

說沒有感覺是騙人的,眉頭微蹙,心一陣陣抽搐。可話去無比冷漠與殘忍:“他自小就恨我對他太嚴肅,又怎麼會念着我?”

“母子連心啊,小莉……”激動欲上前,卻在觸及那雙飽含恨意,冰冷的眸子時,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眸光如刀,劃出的刀光形成一個圈,隔開他們的距離。陳茉莉冷笑道:“我只是二少爺的乳母而已。”用一個有價的身份取代天生最純然的血緣親情。

看着陳茉莉這一副冷血無情的樣子,悔恨不已的沐峰義整個身子晃了晃,急忙扶住一旁的椅背才站穩。

她居然這麼恨他,恨得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認。三十年來,她像塊冰,天山上隨着日夜而越積越厚的冰。

都是他的錯,這就是老天對他最重的懲罰!

閉了閉眼,壓下喉嚨裡翻涌的腥甜,呼吸越難:“小莉,當年是我對不起你,全是我的錯。可是,厲霆他是無辜的,你爲何要對此待他?”斬斷血親,將照顧他當成一項謀生的工作。

他不敢想像她是怎麼做到的?她怎麼做得到?

“你今天是來指責我的嗎?告訴你,沐峰義,就算全天下人都可以對我評頭品足,唯獨你沒有資格。”刻意加重最後幾個字,一字一刀,割在他心頭。

沐峰義滿臉懊悔,眉宇間盡是哀求和痛苦。脆弱的身體經不起這種的打擊,跌坐在椅子上。

陳茉莉冷冷看着他,目光淬了巨毒。呵……她才說幾句,他就受不了了?可知道她所經歷的痛比這還重千倍萬倍,曾經多少次她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就用針扎自己。

扎得鮮血淋漓,身體上的痛蓋過心靈上的痛,她纔可繼續昂首挺胸活下去。恨,是唯一支撐她的動力,否則,她不知已經死過多少回了!

呼吸越來越困難,沐峰義努力平復。過了好半晌,才能開口:“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原諒,可是,小莉,你能不能去看看厲霆?”

這是他今天來的目的,亦是心底小小的奢望。如果能在他有生之年,看到他們母子冰釋前嫌,他也就無悔無憾了。

“二少爺,已經長大了,我需要我的照顧也可以活得很好。”凝重的聲音不單單是強調,更是對自己的提醒。

她不能心軟,否則,她這三十年的苦豈非一場笑話?

“小莉……”

“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去見他的。還有,如果你只是一介平民,就沒有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離開這!”冷若冰霜,咄咄逼人。

寒潭般的眸子裡一片絕然,看得沐峰義心驚膽戰。一個激動,再壓制不了心口翻涌的血氣,張口時鮮血噴射而出。

沒料到這種情況的陳茉莉閃躲不及,被噴了一身。一朵朵豔麗的血花盛開在她白色的襯衫上,黏稠而灼熱。

陳茉莉愣了一下,沐峰義已經力體不支倒在地上,雙目緊閉,像昏了過去。強壓下陣陣驚悸,小心翼翼靠近,擡腳踢了他幾下:“沐峰義,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有絲毫難過,所以,你還是省省吧,收起你的演技,去騙單純無知的少女吧。”

沐峰義一動不動倒在地上,帽子掉落,露出他的光頭。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冰結的心腔升,遺忘了幾個世紀的驚慌悄然滋生。

又踢了他幾下:“喂,你不要假死,這招沒用的。”不知不覺中面具已在消融中。

守在門外的祉漢如颶風颳過,抱起地上暈厥的沐峰交。離開前轉身,冷冷看了陳茉莉一眼:“夫人,如果您還有一絲仁慈,請你認真想想三十年前的那一幕吧。”

“先生特意吩咐不讓告訴您,但我想您有權利知道,先生得了肺癌,已經到了晚期。”說完,抱着沐峰義大步離開。

纔剛入秋,一場大雨後,氣溫倏降,一下子秋風瑟瑟,迎風吹來的風裡包裹着一絲霜冷。落葉翩飛,舞出最後的絕豔凋零成泥。

林熙蕾病未痊癒,院長特別囑咐讓她好好休息。百無聊賴,人一旦靜下來,腦子紛亂的思緒便如塵埃甚囂塵上,佔據着她特意清空的腦海。

孩子們上課去了,朗朗讀書聲傳來,獨坐在院子裡的她心中異常孤冷。雷厲霆離開已經兩天了,她千方百計要逃離的“瘟神”此時此刻化成噬心蠱毒,咬着她每一根神經。

不敢見,不能見,卻控制不了心的渴望。希望到絕望的感覺一遍遍重新碾壓着她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幽幽嘆息在無人時,纔敢溢出口。

任風,任雨,嘲笑她的癡傻,她的愚笨。

“小熙。”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林熙蕾渾身一顫。本能轉身,不由得驚呼道:“祉漢叔叔,你怎麼來了?”

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卓爾不羣,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祉漢與這破舊的孤兒院格格不入。祉漢微笑着一步步走向她:“小熙,你在這裡過得還好嗎?”

低下頭,心虛不敢看那慈愛的眼睛,聲音細如蚊吶:“我很好啊,在這裡很快樂。”是苦是痛,是快樂還是煎熬,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祉漢沒有說話,在她旁邊坐下。一雙溫潤的眸子疼愛地望着她:“你這個孩子,就是這麼傻。你知不知道上次有多危險?”看似責怪,實則滿滿的痛惜。

“對不起。”頭垂得更低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面對大人的指責不敢有半句辯駁,低頭認錯。

長長吁了一口氣:“也許我答應幫你到這裡來是個錯誤的決定。”喃喃自語,卻聽得林熙蕾膽戰心驚。

慌忙擡頭,驚恐的眸子裡漾滿哀求:“不,祉漢叔叔,我很喜歡這裡,真的。”天地之大,已無她的容身之處。

“別再自欺欺人了,真的快樂你就不會差點丟了性命。小熙,跟我回去吧,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祉漢清楚她內心最深處的驚慌。

“不,我不回去。”像個耍脾氣的孩子,卻是爲了掩飾那被人看穿的窘迫。

答應她找個地方讓她冷靜想想,不是要她變成一隻駝鳥,而是希望她認真想清楚。她的最初因何而來,現在又在什麼?

顯然,受過太多傷害的林熙蕾喪失了最初那份勇氣。怯怯懦懦,只想逃避。

眼角驚恐的淚被陽光折射出五彩斑駁,祉漢看出了她內心的蒼涼和淒涼。經歷了那麼多,爲愛而來,追隨雷厲霆的腳步已經成了她生命的目標,現在強迫割斷,那樣的痛可想而知。

原本,他應該幫她慢慢習慣。可是,沐峰義的再次病發讓他看清了許多事。人生在世,匆匆數十年,有多麼人能真正了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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