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蘇清悠震驚地看着他的舉動,“薄之白,你最好想清楚現在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很清楚。你忘記了嗎蘇清悠,其實我們本來就應該是一對,先生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而我也一直在等你,等了你那麼長時間……”
薄之白看着她。
因爲憤怒,蘇清悠姣好的面龐染上了紅暈,像天然的胭脂,看上去就讓人有忍不住咬一口的**。
他忍不住撫上了她柔嫩的面頰,原本眼底的一抹溫存突然變成了冷意,“可是你呢?你卻和薄譽恆睡了,你知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生氣,多想衝進他家,把他給殺死!”
他的撫摸讓蘇清悠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噁心的想吐,想甩頭來甩開他的手,他卻牢牢箍住她的下巴,“不管了,雖然你不是處,但畢竟你配的上我,所以即使你被別人用過,我也不想太在意這些了。”
蘇清悠從沒聽過這麼噁心的話,一口水就想噴到他臉上。
可她知道,如果現在激怒了他,只會讓事情的局面變得更加不利。
現在必須拖住時間,能拖一秒是一秒!
“配的上你?你什麼意思?”蘇清悠說着,眼睛向他瞟去,“我知道你是薄家的人,可我也是陸家的後人,我是陸家的掌上千金,而你呢?你是什麼東西?”
她故意笑了起來,“我猜,你應該是薄老爺子下面五個孩子裡,隨便一個人的私生子吧?或者……其實你是薄老爺子的兒子?”
薄之白把手放下來,眼睛眯起來,“私生子?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你從來都不告訴我你的身世,我想,既然不能宣揚,那肯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蘇清悠見到他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繼續說道:“我猜,你應該是薄慎的兒子吧?”
薄之白從鼻子裡發出冷冷的哼聲。
“我的父親,是薄絕。”
一句話,激起了蘇清悠心中的滔天巨浪。
“不可能,薄絕是有過兩個孩子,第一個夭折了,第二個纔出生就死了。”蘇清悠憑藉五年前的記憶,反駁他。
畢竟,她是因爲薄絕女兒的死,才和薄言走近的,這件事情她記得很清楚。
“那個孩子沒有夭折,而是被送走了。”
薄之白想起往事,表情陰沉如水,“我那時候才八歲,就這樣被趕出了薄家,之後在外面飄蕩了兩三年,才碰到了先生。”
蘇清悠被這樣的真相驚得呆住了。
“你不會明白我有多恨薄家人的,所以,我之前不願意告訴你我的姓氏,不光是不想讓你起疑,還因爲這個姓讓我覺得噁心。我曾經想讓先生給我改姓,他卻拒絕了。不然,我就應該姓陸了。”
之白……
蘇清悠心中默唸這個名字,腦子轉了轉,“你現在這個名字,是不是因爲覺得薄家骯髒黑暗,才起了這個名字?”
薄之白漠然地點頭,“對,就是執白。不過蘇清悠,如果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來個所謂的‘幡然悔悟’,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現在明白了,想要搞垮薄家,搞垮薄譽恆,得比他們還要黑才行!”
他的上衣已經解了大半,手卻伸向了蘇清悠。
蘇清悠今天穿的是很簡單的長袖襯衣,下面是淺藍的牛仔褲,看到他再次過來,她大驚失色,背往後仰,沒掌握好平衡,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你很配合嘛。”
薄之白強勢地壓了下來,在嘴脣快要碰到蘇清悠的時候,蘇清悠發出了一陣尖叫。
“薄之白,你想好了,如果你做了這件事情,我不說薄譽恆會怎樣,我絕對要殺了你!”
“那你來吧。”
薄之白大聲笑起來,手已經扯住了她的領子,想生生地把她的衣服給撕開。
蘇清悠立即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疼得他迅速縮回手,想也不想,打了她一巴掌。
見手背的齒痕上已經沁出了血珠,他憤怒至極,“蘇清悠,我本來還想對你溫柔一點,現在看來,還是讓你痛點才能長記性!”
一隻手幾欲把她的下巴捏碎,另一隻則毫不留情地扯她的衣領,蘇清悠感覺到痛意,想到自己接下來將發生的事,眼淚終於開始在眼眶裡蔓延。
“砰”地一聲巨響,整個門直挺挺地朝裡面倒下去。
聽到聲音的薄之白一愣,扭頭看去,還沒看清楚來人,自己已經被踢到了一邊。
他的臉被腳踢了一下,頓時腦子裡發出嗡嗡的聲響,原本俊美的臉孔此刻已經泛出了青紫。
吐了一口血沫,他張開眼,看到的第一件東西就是黑洞洞的槍口。
薄之白愣住了。
順着槍口往上看去,薄譽恆那張殺意騰騰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宋許諾在門外守着,而宋歌已經到蘇清悠身邊,“清悠,你沒事吧!”
她說着就給蘇清悠鬆綁。
蘇清悠沒想到還會絕境逢生,顧不上和宋歌說話,看到薄譽恆居然拿了把槍指着薄之白,嚇得立即喊道:“譽恆,千萬別衝動!”
薄譽恆盯着薄之白,一句話也沒說,面色鐵青。
“小白?”
很快,從門外又走進來兩個人。
是吳建軍和吳暖父女。
吳暖先是看了看薄之白,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蘇清悠,剎那間就什麼都明白了。
吳建軍在吳暖的後面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看上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說完這句話,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
吳暖不敢相信地望着薄之白,“你今天早上裝的可真像!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東西!薄之白,你怎麼是這種人?你喜歡,我願意爲你付出一切,可原來你和我在一起,都是爲了能搞定蘇清悠是嗎!”
她擦擦眼睛,不再看向那個男人,走到蘇清悠面前。
“對不起姐姐,我又讓你失望了……”
蘇清悠看到她耷拉下來的眉毛,和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連忙拉了下宋歌,“你把她給拉走,我先在不想看到她。”
宋歌擔憂地看着她,又瞧了薄譽恆一眼,點點頭,把吳暖給拉了出去。
她走到門口邊,見宋許諾冷着一張臉在那裡守着,急急地說:“哥,薄總現在那麼生氣,他真的會把薄之白殺了的!你勸勸他!”
“譽恆如果能這麼輕易就被勸住,我用得着在這裡守着嗎?”
宋許諾無奈地搖頭,“你先出去,我在這看着,萬一……萬一出什麼事……再說。”
宋歌急得直跺腳,她也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拉着已經哭起來的吳暖走了出去。
“譽恆。”
蘇清悠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往薄譽恆那裡走了幾步。
薄譽恆此刻面色漠然得可怕,她不是沒看過他生氣的樣子,可是這種讓人汗毛直立的恐懼感,卻是第一次。
“譽恆,把槍放下來。對這個人開槍,不值得你知道嗎?”
蘇清悠看出了他此刻想殺人的心思,不敢離他太近,輕聲說道。
儘管一直對着槍口,薄之白已經蒼白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我說真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還不知道吧,落語現在還在我手裡,你把我殺了,她也得一塊陪葬!”
有沒有落語在手上,他都不相信薄譽恆敢開槍。
況且現在還有落雨你這個籌碼,他就更加肆無忌憚。
蘇清悠想起落語,忙對薄譽恆說道:“譽恆,落語她……”
“她現在已經被送去醫院了。”
薄譽恆冷然開口,讓蘇清悠和薄之白俱是一愣。
“你還有什麼威脅的手段,不妨都說出來。”薄譽恆盯着他,一邊的脣角也淺淺地勾起來。
那笑容有些邪佞,看得薄之白心裡一抖。
“譽恆,你不能殺他!我說了,爲這樣的人,不值得,不要因爲這種人沾染了一條人命!”
蘇清悠在他旁邊,近乎懇求。
“我是薄家的人,我是你的弟弟,你真的想自相殘殺?”
薄之白在地上,忍不住朝後面挪了幾步,看到薄譽恆皺緊了眉頭,心裡一鬆,“你還不知道吧,我們之間可是血濃於水的關係!”
“他說的是真的?”薄譽恆沒轉頭看蘇清悠,只是這樣問道。
“他之前和我這樣說過,他說他是薄絕的兒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蘇清悠想了想,還是說了。
薄譽恆整個人僵持在原地,驀地,手就放了下來。
蘇清悠頓時鬆了一口氣。
薄之白看的他的舉動,整個人也放鬆許多,對着他,放肆地笑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開槍的,薄譽恆,你……”
薄譽恆並沒有對他的舉動而露出任何憤怒的表情。
他只是輕輕地對蘇清悠說,“清悠,把眼睛閉上。”
蘇清悠不知道他爲什麼這樣吩咐,卻還是聽他的話,用手捂住了眼睛。
薄譽恆再次看向薄之白,已經放下的手,再次舉了起來。
“砰”的一聲,槍響了,還伴隨着一個人的叫聲。
在門外守着的宋許諾和宋歌都聽到了槍聲,對視一眼,立即朝着屋裡面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