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難得沒有抱在一起。
艾笙心裡數了幾百只羊,還是睡不着。
最後她索性坐起身來,跑到蘇應衡的藏酒室,找了一小瓶白酒。
白酒她很少喝,味道也最烈。
她悶頭灌了一口,辣得嗆人。
坐在明晃晃的燈光下,艾笙的臉顯得心事重重。
蘇應衡的態度倒是其次,而是她終於確定,蘇燁和自己的母親有糾葛。
當初父親在怒不可遏的情況下,失手將母親推下樓,就是因爲他察覺媽媽在外面有人了。
那,媽媽出軌的對象就是蘇燁?
可是舅媽樑嫣爲什麼又說事情和母親無關?
艾笙的思維走進了一條死衚衕,她神經打結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唉”,她嘆了口氣,接着又喝了一口酒。
這酒安眠的效果真好,兩口就讓她腦袋暈暈地想睡覺。
沒一會兒,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艾笙睜開眼睛,窗外已經大亮。
當知覺迴歸,頭疼的後遺症立馬像潮水一般涌來。
她"shenyin"着拍了拍太陽穴,嘴裡哼哼着,聞到自己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酒氣。
這纔想起來,昨晚在藏酒室喝醉了。
蘇應衡抱她回房的?
艾笙腦海裡炸三個字:完蛋了!
昨天才保證不會再犯,結果還是揹着他昏睡在了其他地方。
他本來就生氣,這會兒恐怕已經成易燃易爆的危險品。
艾笙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該去段家探望蘇應悅。
她趕緊起牀洗漱。
換好衣服之後下樓,男人根本不在。
艾笙眼珠子正四處尋找那道熟悉身影,戶內電梯“叮”一聲開了。
然後就看見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無袖運動衫從裡面出來了。
蘇應衡大步朝水杯的方向走來,艾笙十分識趣,趕緊給他倒了水。
男人瞄她一眼,沒說話,心安理得地喝起水來。
他一仰頭,後脖上方黑色發茬兒上晶瑩的汗水就沾到了小麥色的皮膚上。
無袖上衣將他的手臂線條暴露無遺,肌肉十分結實,滿滿的男性荷爾蒙。
看他喉結上下滾動,艾笙也渴了,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麼早就起來運動?”,艾笙先找了個話題。
男人淡淡瞟她一眼,“不早了,已經快九點”。
艾笙“哦”了一聲,撓了撓頭,好不容易纔張開嘴:“那個,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
他臉色微冷:“沒,你自己夢遊回來的”。
艾笙被噎了一下,解釋道:“昨晚有點兒睡不着,纔想喝點兒酒有助睡眠。沒想到兩口就醉了”。
男人咬着後槽牙,憋不住了:“你喝什麼不好,喝六十多度的原漿!幸好才兩口,再多點兒你這周什麼都別做,躺牀上當睡美人吧”。
艾笙厚着臉皮去拉他的手,“我是睡美人,你把我吻醒不就好了”。
男人撇開臉。
可她分明看到,他嘴角來不及收回的弧度。
艾笙彎着眼睛,身體探到前面去查看他的神色,“不生氣了?”
“跟你生氣,肝都要裂開”。
艾笙豎起三根手指,“以後保證不讓你擔心”。
男人揪着她的頭髮往外拔了拔,“躲開,我身上全是汗”。
艾笙卻抱住他,“我不嫌棄”。
蘇應衡整個人都溫和下來,趁她側臉枕在自己胸口時,小心扒拉開她頭上的紗布,查看昨天她摔倒留下的傷口。
“嚴重嗎?”,艾笙問他。
男人一本正經點頭,“嗯”。
她“啊”了一聲,“帶着紗布還怎麼出門?”
“你一個已婚婦女,我都不嫌棄,別人嫌不嫌的有什麼用?”,他訓道。
艾笙想想也是,和他進了餐廳吃早餐。
可臨了要出門,男人卻伸手把紗布給她摘了。
艾笙有點鬱悶,“你不是說不嚴重嗎?”
“這麼醜會嚇哭慶慶和小外甥”。
艾笙皺着臉,“你昨天說不醜的”。
“今天有今天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