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兩具癡纏的身體慢慢的分開,濃重的喘息伴着無限的滿足,嶽鵬伸開手臂重新的將王悅珊抱入懷裡,越來越覺得這種生活纔是他需求的。
可王悅珊並不是傻子,嶽鵬的每種變化她都看得清楚,她不想每次都做那個女人的替身,她想讓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
“嶽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她掙扎着依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其實她的想法簡單得很,就是和嶽鵬過着最平凡的生活,每天上班下班,一起回家,像大多數人一樣不窮也不太富裕,這樣人生纔有奔頭。
“哪有什麼事,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關於那件事嶽鵬不想再提起,男人的自尊心一旦受到撞擊,恐怕很難癒合。
僵持的背影,根本就不像之前的熱情如火,這種感覺一再的提醒她就是個背後的小三,他高興則來之,不高興則遠之,十年的暗戀幾乎讓她失去了自我,可到了最後換來的卻是滿不在乎和嫌棄。
她掀開被子走下了牀,委屈的淚水洗面,如果一直沒有得到她就不會有所祈求,可現在越是靠近越是讓她患得患失,她害怕,害怕有一天真的所剩無幾。
一雙溫熱的大手伸了過來,本來輕聲的嗚咽換成了大聲地痛哭,她沒想着有一天要求嶽鵬什麼,可是她是一個女人,是個女人都會貪心,早在她邁出了這一步的時候她就該知道自己這樣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嶽鵬,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心裡負擔很重,我受不了你的冷言冷語,我知道你心裡還有那個女人,如果這樣我們沒有必要在一起,我找的不是一個男人搭夥過日子,我想有個家,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王悅珊推開了他的手,直立着站了起來。
嶽鵬有些難受的看着她,直到了此時纔算是看明白了王悅珊對他的感情,“我現在沒法跟你做承諾,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不會讓你白白的跟了我,至於關欣童,她不是個好女人,我沒有必要跟她在一起,你不用有負擔,這件事情早晚都會有個解決的辦法。”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王悅珊疑惑的看着他,要知道三年之前嶽鵬如果說出了這樣的話,恐怕他們現在也不會這麼偷偷摸摸的了。
嶽鵬的臉上有些難堪,雖然不太願意提及此事,可也不想王悅珊一個人瞎猜忌,受傷的心他懂,所以他不想再去傷害了別人。
“關欣童在外面有男人。”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牙齒撞在一起咯咯作響。
王悅珊一愣,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關欣童看着挺老實的,沒想到卻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初聽說了她爲了嶽鵬獻身的事,她還挺羨慕感動的,覺得嶽鵬絕不會對不起這樣的女人,所以就連她耍了小心機跟他上了牀,她都沒有把握嶽鵬能回心轉意和關欣童分開了,可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她想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
“那你想怎麼辦?”王悅珊覺得有些冷了,身子直往嶽鵬身邊湊着,她有些優越感,至少她一直是清清白白跟着嶽鵬的。
嶽鵬一愣,然後抱着她上了牀,“我今天去了物業調取了電梯裡面的錄像,雖然圖像有些不太清楚,可我覺得還是那個龍天嘯,這個男人勢力很大,我想我鬥不過他,但這樣一直被玩耍着,我很不甘心。”
他的手緊緊地捏着,王悅珊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她忙的伸出另一隻手握上來,“我聽嫂子說了,那是海門特別有錢的人,不過就算再有錢,我們也不能這麼受氣。”
嶽鵬點點頭,忽然的想起了那天他嫂子臨走時和他說的那些話。
“嶽鵬啊,其實你也不用瞞着嫂子,嫂子是過來人,你們年輕人的心思我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說你這小子一直不和她同房,是不是還忌諱着那件事,其實隔誰都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可咱心裡得知道感恩,畢竟她這也是爲了你啊。”
“嫂子你是來當說客的!”
劉美娥咯咯笑了一陣,“你這傻小子,要是早聽嫂子的娶了悅珊,不也就沒這麼多閒事嗎,那丫頭長得是好看,可擱家裡也不放心不是!”
一句話戳了嶽鵬的心窩子,其實劉美娥說了半天就是想告訴他這句話,從那天見到了龍天嘯開始她就開始注意了那男人,用她女人獨有的眼光,她一眼就看出了這男人和欣童之間是有關係的,果不其然一打聽那就是那個特別有錢還佔了欣童便宜的男人,那眼神似乎還有一種不甘心,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便宜沒佔夠,如果嶽鵬不看好了自己的女人,那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老岳家的人。
嶽鵬有些生悶氣,一句話都沒講,可劉美娥還是告訴他,如果能放手就別吃虧,那男人可有的是錢。
當時這些話他還不理解,可現在總算是想通了。
“悅珊,你說都三年了,我是不是太虧了!”男人本來就是屬魔的,一旦被魔性侵襲,恐怕只有走到了頭才能醒悟。
“什麼虧不虧,你不是還有我嗎?”王悅珊抱着他,知道這件事情嶽鵬一時半會的想不明白,可既然關欣童都那樣了,還是及早的放手比較好。
嶽鵬點點頭,“對,我還有你,至少我得讓你過上好日子!”龍天嘯不是很有錢嗎,聽說跟他一個晚上就能飛黃騰達,很多的文藝新人都是靠這個走上了天,雖然他是個男人,可他付出的是一個老婆,當初的一個晚上能值一個億,那現在就算打五折也是不少的。
心裡的不甘,讓他徹底淪爲了金錢的奴隸,如果靠這個能贖回該有的自尊心,那就是嶽鵬伸手可及的,可如果這樣他至少得重新認識一下那個男人,或者說要掂量一下關欣童在他心裡的那點分量。
“嶽鵬你可不要做了傻事!”王悅珊看着他的神情,覺得有些害怕,這樣的嶽鵬讓他有些不太認識。
“沒事,睡吧!”嶽鵬摟着她躺了下來,心裡卻多了一份磨人的心思。
明亮的大廳,寬敞的甬道,一行人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爲首的一個男人身材高大,目光炯炯有神,一雙懾人的眸子震懾全場。
“龍總,有個人等了您一個上午,說您看見這個一定就會見他。”前臺的秘書小姐戰戰兢兢地遞上了一個名片,然後垂着頭站在一邊。
龍天嘯接過來一看,心裡冷哼了一聲,然後伸手一握,那張名片已經皺在了手心裡,隨行的人繼續走着,好像根本就沒有那個小插曲。
會客室門口,嶽鵬將這一幕完全的看在了眼中,好個目中無人的龍天嘯,早晚有一天他得讓這個男人知道他叫嶽鵬,也是個男人。
前臺小姐有些窘迫的走過來,嶽鵬笑着說,“既然總經理沒空,那我們下次再約吧。”
轉身離開,既然這男人這麼不待見,他沒有留下來自取其辱的理由,如果他不想見,那就等到他想見的時候。
一個多小時之後,龍天嘯總算是打發了這次的考察團,爺爺交給他的三年經濟指標,他僅用了一年就實現了同比利潤的翻倍,不是他驕傲,而他就是商業的驕子。
而此時林雅推門進來,手裡拿着這一週的簡報,語速平緩的說着,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桌面,發出陣陣有節奏的聲響,林雅的報表還沒讀到一半,而那隻手已經高舉了起來。
“行了,你去休息一下吧,這些就放在那,一會我會看的。”這女人在他身邊有五六年了,已經非常習慣了他的行事作風,這麼多年他身邊的什麼東西都換了,而只有這個秘書他沒有換過。
林雅將那份報表合起來放在了桌上,然後猶豫着還是從衣兜裡面拿出了那個被揉皺了的名片,“龍總,這個……”
龍天嘯的眼眸看過去,眉梢一皺,而林雅已經將那東西也放在了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她是個稱職的秘書,到不是她的能力有多強,而是她懂得察言觀色,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可能就是出於這個原因,龍天嘯才一直沒有換了她。
修長的手指繼續敲着桌面,心裡卻沒有了那種悠閒地勁頭,他的眉頭始終縱着,慢慢的還是將手伸了過去,最終還是抓住了那張被揉皺了的名片。
他不記得這個男人的的名字,卻知道他是關欣童的男人,好像被貼了標籤一樣的感覺,凡是和他女人有過節的男人在他眼裡那就都是垃圾,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給垃圾打了電話,並約了見面的地點,這想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凡是離開的女人都成爲了過去式,而只有關欣童彷彿還在現在時。
這讓他有些焦躁不安,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旖旎畫面,那張沉睡中猶如瓷娃娃一樣的睡臉,竟然讓他萌生了想要保護的衝動,可物去人非,她已經成爲了別人的新娘,生平第一次龍天嘯體會到了後悔是個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