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欣童身體一僵,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看龍天嘯,果然的看見那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胳膊往下流着,劉媽站在一邊想給他包紮,卻被他一把推開。
這個男人就是咎由自取,最好讓他流血而死,早早的給社會除害,可是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又想起了他昨晚上救她的事情,終於還是有些不忍心。
她鬆開了嶽鵬走了回去,接過了劉媽手中的繃帶瞪了他一會才按着他坐在了沙發上面。
龍天嘯倒是很聽話,一動不動的,只是盯着她的臉,關欣童雖然很緊張,不過還是一點都沒有擡起頭,只是清理了傷口,然後直接的將繃帶纏在了他的傷口上面,索性傷口不太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真的要和他走?”低沉磁性的聲音,讓關欣童的手一僵,擡起頭卻看見他眼眸中不同以往的柔情,她心虛的垂下頭,還以爲自己是看錯了,不過想起這男人的過往,哪一點是對自己好的,她加大了手勁,讓他的眉頭都跟着縱起來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可就是忍不住將這些火氣全都表達出來。
“知道痛就好,身體髮膚出自父母,如果你不珍惜,那就是對不起自己!”包紮好了她站了起來,狠狠地瞪着他,然後一句話沒說的又走回到了嶽鵬的身邊。
嶽鵬的臉色不太好看,想必是沒想到關欣童還會去給他包紮,那想想昨晚上兩個人一定是沒幹好事,而今天他又來接她回去,他真是傳說中的活王八了。
關欣童沒看出嶽鵬的不對勁,還以爲他是不好受,直接的扶着他,兩個人踉蹌着站了起來。
嶽鵬摸了摸嘴角的鮮血,咬着牙回頭補了一句,“欣童是我嶽鵬的妻子,以後我們的生活希望龍總不要再打擾了!”
龍天嘯憤怒的轉過身,卻在關欣童紅腫的眼眶中漸漸地握緊了拳頭,他看着他們走出大門,狠狠的推翻了茶几,胸腔中積壓了好多的氣體,不是憤怒無關仇恨!
“嶽鵬你沒事吧?”走出了富人區,關欣童隨着嶽鵬坐上了那輛大衆汽車,看着他嘴角的淤青小心的問着。
可嶽鵬則是憤怒的推開了她的手,雙眸有些嫌棄的瞪着她,“爲什麼跟他回來,爲什麼還要跟他扯上關係!”
一句話吼得關欣童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委屈的看着嶽鵬,如果不是龍天嘯,恐怕她早就走不下去了,可這句話她怎麼也都說不出口。
看着她難受的樣子,嶽鵬心裡也不好受,可是那些污濁的畫面卻怎麼也從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捏緊了拳頭突然地拉過關欣童,然後用力的扯開了她的衣領子,發現那裡潔白如新這才收了憤怒的情緒。
關欣童委屈的抓着衣襟,心痛到了崩潰的邊緣,她自然知道嶽鵬剛纔是在幹什麼,難道他覺得昨晚上她和龍天嘯又睡到了一起嗎,她真的是那麼下賤的女人嗎?
“嶽鵬,你太過分了!”
“欣童,別怨我,我也是身不由已,我知道你昨晚上被龍天嘯帶走之後,我的心就疼着,一直疼到了現在,我是比不過他,我怕你會……,這一晚上我發了瘋一樣的再找你,欣童,你不要怪我!”嶽鵬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然後撲在關欣童的懷裡,哭得像個孩子。
三年的付出,三年的感情,不是說沒就沒,說完就玩的,昨天他忍受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恥辱,可還是說服了父母,他得接欣童回來,讓這一切全都消停了。
關欣童心裡也不好受,想要發作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她對不起嶽鵬在先,又讓他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如果說她之前還在猶豫還在計較,可現在全都在嶽鵬的真心話裡面沒有了,她何嘗不想安定,不想踏實,這一切都是她期盼已久的。
至於龍天嘯,她永遠都是個外人,他們沒可能,一點也沒可能!
“走吧,我們回家!”嶽鵬直起身,給她擦了擦眼淚,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過去了,沒什麼計較的。
新房的喜字還貼着,大紅的顏色晃了誰的眼睛,關欣童站在門口有些不敢進去,她怕面對未來的公婆的指責,早就聽說了婆媳關係不好相處,更何況她還是沒有進門就已經貼上了不貞潔的名聲,她知道自己在岳家永遠的別想再擡起頭來了。
“嶽鵬,我還是,還是先去看看我爸吧!”她扯開了嶽鵬的手向後退着,實在不想剛從爭吵中走出來,又進入了另一場爭吵中,她也沒想着非要拖累了嶽鵬,等過了這一段,他們就好好的商量一下,如果想離婚,她不會不同意。
“傻瓜,你怕什麼,我爸媽今早已經回東北了,這個家現在只有我們倆了。”嶽鵬笑着點着她的鼻子,從心裡頭已經將她看透了。
關欣童一愣,而人已經被嶽鵬拉進了門裡面,迫切炙熱的吻襲來,嶽鵬含糊的告訴她,想給她一個遲到的新婚之夜。
關欣童面上一熱,雙手推着他,“別,嶽鵬,我還沒洗澡!”
“好,我們一起洗!”嶽鵬牽着她的手,朝着浴室走着,可關欣童卻向後縮着,那神情中充滿了恐懼。
嶽鵬心裡一僵,可又恢復了常態,“好,你先去洗!”
關欣童這才放心的走進了浴室。
折騰了一天,他們還沒有吃東西,等關欣童走出來的時候,嶽鵬已經煮好了面,他端着大碗放在了餐桌上,然後又緊抓着耳垂在原地跳着。
這一幕多麼的熟悉,讓走出浴室的關欣童一下子就愣了,曾經的曾經他們相熟的畫面,她怎麼一切都忘記了。
“嶽鵬,對不起……”
“傻瓜,別說了,我們重新開始!”
“還能嗎?”
“當然……”
新年的鐘聲幾乎敲遍了海門的每個角落,而在這喜悅的氛圍中,關欣童也度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她聽了嶽鵬的沒有一下子回關家,有些事情需要冷靜,而她自己也需要時間。
大年三十,這也算是新年的一個開始,嶽鵬買了禮物,他們兩個像結婚之後第一次回孃家一樣的來到了關家。
敲開門媽媽正在廚房裡面擺弄着飯菜,應該是嶽鵬提前打過電話了,所以一家人都在。
看似平靜的畫面中,卻蘊含着不太平靜的氣息,這讓關欣童有些害怕,甚至想要逃離,不過嶽鵬一直拉着她的手,直到走進了相守了二十多年的家。
爸爸坐在沙發上面看電視,此時小妹也從臥室裡面走出來,這種感覺淡淡的,雖然和氣但卻有一種疏離感。
“爸,您身體好些了嗎?”關欣童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流出了眼眶,關父強忍着才慢慢的點了點頭。
關母走出來,身上還扎着圍裙,“大過年的,別喪氣,誰也別哭了。”
關欣童抹抹眼淚,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同樣是親生女兒,爲什麼她和欣雨就這麼不同。
關欣雨給他們倒了茶,沒說兩句話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知道那件事情已經在她和家之間橫了一條鴻溝,恐怕這輩子都很難過去了。
“本來以爲你們要回東北老家,也沒準備什麼,嶽鵬,你不要介意,多吃點!”飯桌上面,關母給嶽鵬夾了點菜,相對於往年,今年的年夜飯確實有些簡單了,可能爸爸的病還不算太好,所以他沒有坐在飯桌上面,只是打了招呼就回了屋。
關欣雨是被叫出來的,可她的嘴裡只喊了姐夫兩個字,就再也沒有了,關欣童端着飯碗,如數珍珠的垂着頭,味如嚼蠟般的感覺,她將淚水全都一起吞了下去。
吃過晚飯,收拾了飯桌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嶽鵬說了要回去,關欣童卻只能站在房門口跟爸爸道了別。
壓制痛苦地情緒在出了家門之後痛苦崩盤,關欣童的哭聲傳得很遠很遠,嶽鵬一直抱着她,讓她覺得從現在開始全世界就只剩下了眼前這個男人。
“哭夠了,我們就回家吧,今天是大年夜,也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嶽鵬給她擦了擦眼淚,然後攬着她往回走。
萬家燈火,暖氣吹散了夜裡的寒冷,索性老天爺在關上門的時候,還能給留下一扇窗。
按照東北的習俗,嶽鵬早就準備好了包餃子,關欣童不太會只能在一邊打下手,最後還弄得狼狽異常,嶽鵬嬉笑着將手中的面直接的抹到了她的臉上,兩個人追逐着直接的滾到了客廳的寬面沙發上面。
嶽鵬的眼中閃爍着亮光,而關欣童卻不時的在閃躲着,男人的*很明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絕。
甜膩的親吻,溫柔的糾纏,而當他的雙手解開了她的衣衫,她突然恐慌的蒼白了臉孔,嶽鵬嚇壞了,才知道那一次的錯誤究竟給彼此帶來了什麼。
他壓抑着情緒穿好了衣服,看到了關欣童抱歉的容顏,那一刻他竟然沒法說出溫柔的話語,只得轉身離開了家門,這個森冷的夜,他也需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