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鬱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會面臨這種尷尬癌即將發作的局面。她瞅着自己左右的兩個人,見柯予嚴朝她禮貌一笑,她轉頭,白浛用一種冰冷刺眼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只好趕緊轉頭朝柯予嚴尷尬的一笑。
所以說她到底是爲什麼這麼心虛?
玩遊戲的時候這種尷尬的氣氛一直揮之不去,明明是爲自己慶祝的,可是爲什麼受盡煎熬的是自己?想到這,她忍不住瞪了一眼後方正和朋友暢所欲言的邢辛。
邢辛見她看自己,衝着她眨了眨眼:“小魚兒,怎麼?你這樣看着我,人家好害羞的,你身邊的人也會嫉妒的。”
“......。”
“不用顧忌我,盡情的去享受酸酸甜甜的青春吧?”
何鬱咬着牙轉過頭,大庭廣衆之中和邢辛這種人來瘋是沒法溝通的。
“小魚兒,你這個小同學很有意思啊,你看起來這麼穩重沒想到有這樣有趣的朋友。”走在最前面的樑輝摘下墨鏡,哈哈笑了幾聲。
“學長你不會是想撩妹吧?放心,你找錯人了,比起別人撩她,我想她更會撩別人。”何鬱無奈的“友情提示”了一句。
“哥是那種人嗎?”樑輝把墨鏡往頭上一插,隨即又道,“不是說讓你叫我哥嗎?”
“哥?輝子,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小鬱關係這麼親近了?”柯予嚴若有所思的看向樑輝,淡淡說道。
“額......我和小魚兒的交情好歹也是從她剛上初中開始的,算起來也有好幾年,叫的親近點又怎麼樣啦?嚴哥,你不會是,嫉妒了嗎?終於不是你一個人的小妹妹了?”樑輝撓了撓頭,趁機瞥了一眼何鬱,機智的轉移話題。
柯予嚴一本正經的玩笑道:“是嗎?你不經過我允許就這麼調戲小鬱,我會想揍你的。”
“嚴哥,你用這張嚴肅的臉說這種可怕的話,我會當真的,我保持沉默。”樑輝做了一個“給嘴上拉鍊”的動作,表示已拉緊。
柯予嚴沒有理會他的搞怪,而是回頭向何鬱道:“小鬱,聽說今天是爲了慶祝出來玩的?我可以問爲的什麼嗎?”
“其實,也沒什麼。”何鬱有些張不開口說理由。
“爲了慶祝何鬱的新歌發行。”白浛突然插嘴,不高不低的說了一句。
“哦?小鬱的歌嗎,一定要推薦給我,我去聽聽。”
“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和另一位唱見一起合唱的,對方纔是主要人物。”何鬱有些赧意。
“那也很厲害,小鬱,你真的很棒,抱歉我不太關注這方面的事情,所以完全不知情。”柯予嚴的黑眸裡帶着歉意。
何鬱連連擺手,臉上升溫:“予嚴哥,千萬別這麼說,你平時就那麼忙了,我這就是個業餘愛好,沒什麼可關注的。你要是真關注了,我還真的會困擾呢。”
說完她擡頭,見柯予嚴正帶着笑意看着自己,她也不禁爲自己的慌張莞爾,兩個人相視一笑。旁邊的白浛看了兩個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轉頭看向一邊呼嘯而過的遊戲建築,淡淡的說:“我想去玩那個。”
“哦?一開始就挑戰高難度的?”樑輝興致勃勃的開口了,何鬱被那高空中起起伏伏的軌道晃的有些擔憂:“這樣的設備的安全性是經過檢測了嗎?有認證嗎?意外事故的發生率是多少?”
“沒有關係的,小鬱,即使有什麼事,我也會護着你。”柯予嚴突然這麼說,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滿是認真,沒有一絲的玩笑。
何鬱心跳失衡了片刻,只能笑着回道:“你這麼說,總有種立flag的預兆。”
“沒想到小鬱也會開這種玩笑。那我換個說法,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給你保證。”
“......。”flag越來越高了。
柯予嚴見何鬱一臉無奈的笑顏,忍不住也勾起一絲笑意,他喜歡看到她因爲自己而真心開心的樣子。
邢辛和蔣果果那邊的一對年輕的少年少女何鬱不認識,對方從初見也沒有想要互相介紹的想法,一直在那裡圍起來竊竊私語,一會笑,一會鬧。何鬱實在想不通邢辛到底把這兩人帶來幹什麼,她對着這個人的任性也是無語至極。
就這樣,短暫的兩個小時內,他們就這樣分成了兩撥,何鬱在白浛的要求下,四個人坐遍了幾乎所有的尖叫系遊戲,她對此的表示是,想吐。實在想不通白浛爲什麼會喜歡這樣的遊戲,柯予嚴倒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樑輝則是躍躍的樣子,還想再坐一次。
“我不行了,去個洗手間。”何鬱捂着嘴說道。
“沒事吧,小鬱。”柯予嚴走過來扶住她的胳膊,關心問道。
“沒有大礙,我一會就回來。”
剩下的三個男生互看了一眼,樑輝笑着道:“這位小兄弟,雖然見過數面,但一直沒有和你說過話,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白浛也沒有接他的話頭,簡單迴應之後,朝柯予嚴禮貌的點點頭,掉頭就走開了。
“額......”樑輝攤着手無辜的聳肩,訕訕道,“好高冷,我是不是惹人討厭了?”
“白浛就是這種性格,你不用在意。”柯予嚴若有所思的說道,對着外人從來都是一副清高寡淡的樣子,卻因爲何鬱,對自己有着那樣銳利的眼神。
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啊。柯予嚴無奈的嘆氣,走到附近的攤位,準備買水。
此時的何鬱在洗手間碰到了一個不想看到的人物。
“何鬱?你怎麼在這?”趙可莉正對着鏡子描自己的眼睫毛,突然看到了後方明顯意外的何鬱,大叫着轉身。
這是我想問的。何鬱在內心默默道。
“我和朋友出來玩,你也是嗎?”
“我和我老公。對了,你可不要告訴予嚴哥啊,不然我會瞧不起你。再說,你還不是霸佔着白浛,校慶那會公開秀恩愛。”
何鬱覺得自己絕對和她生活在不同的次元,爲什麼她說的事情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等她回去收到來自柯予嚴和白浛分別的兩瓶礦泉水的時候,就聽見趙可莉在背後哼了一聲。柯予嚴回頭,皺着眉道:“可莉,你怎麼在這?”
“予、予嚴哥,你、你怎麼在這?”趙可莉這纔看到自己表哥也在,震驚的愣在原地。
接下來因爲有了趙可莉和她男朋友的參與,接下來的遊玩就顯得有些尷尬,因爲人數越來越多,邢辛她們後面就先回去了,臨走前,何鬱看到一直沒有自我介紹的兩個男女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自己,彷彿有些不可置信。
趙可莉雖然有些不情願集體行動,但是她看到一臉面無表情的白浛,改變了注意,挽起身邊男生的手,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胸,何鬱看到了有種想扶額的衝動。
有了攪局的人在,何鬱的興致也很快消弭了,本來打算要去的鬼屋也放棄了,她歉意的看着白浛,覺得有些對不住他,自己好像老是做一些對白浛很抱歉的事情,雖然不是出於她的主觀意識。
而柯予嚴則是再見到趙可莉的那一瞬就緊緊皺起了眉,很明顯的表示自己的不悅,趙可莉也只好和自己男友戀戀不捨的分開,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如果說趙可莉的突然出現讓何鬱有些意外之外,數日之後,柯慧麗會單獨找上自己的事情,倒是讓她覺出一些門道來。雖然她完全想不出這個女人找自己的意圖是什麼,但可以預想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但何鬱還真不是一點準備沒有,之前柯予嚴公司創意失竊和案子被奪,接連受創,要說背後不是有人在刻意阻礙,她是一點也不信的,所以她那時就有預感,或早或晚背地裡的惡人就會有下一步的舉動,只是沒想到居然找到自己身上來。
何鬱暗自冷笑,既然對方覺得自己這邊有可以下手的地方,她反而求之不得,就讓她將計就計,揪出背後的隱藏者來。
“您到底要和我說什麼?沒有什麼重要事情的話,”何鬱故作一副生氣的樣子,很不客氣的看着柯慧麗,“抱歉我趕時間,請您讓讓。”
柯慧麗先是臉色一僵,隨後笑的一臉自信:“小鬱你彆着急拒絕,先聽聽我要說什麼,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柯慧麗明明和柯先生是一母同胞,長相卻是隨了他們的父親,模樣不能說醜,但總給人一種上不得檯面的感覺,據說柯先生的母親當初也是驚豔一方的名門淑媛,海外留學歸來的新派女性。
更不要說面前的這個女人,身材有些發福,微腫的方臉,笑起來總更有種諂媚和刻薄之感。
何鬱想了想,直接道:“我能猜到你要說什麼,抱歉我不感興趣。”
“你這孩子似乎太武斷了,你這麼說是不想爲你爺爺好了?”柯慧麗摸了摸手裡的高檔提包,有些故作神秘的說道。
被她類似耍無賴的樣子攔住,一時走不了,身邊的人來來往往,樣子十分的不好看,何鬱又聽見她這麼說,反而有寫想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隨後做出有些意動的樣子:“話不要亂說,柯阿姨,我敬您是長輩,可是您說話最好得有理有據。”
柯慧麗聞言順勢道:“亂沒亂說你聽了就知道了,這兒不是個說話的地方,我在對面的西鄉苑定了位置,小鬱一起來吧,還有人想見見你呢。”
何鬱知道這樣貿然跟着走有點危險,可是她迫切想知道想見自己的人是誰,所以假意猶豫了一下,就跟着柯慧麗一起走了。他悄悄拿出手機,按了錄音鍵,而且在去的路上給白浛發了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