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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 身世

chapter 50 身世

何鬱此時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知道白浛的身世肯定不簡單,但是他一直諱莫如深,自己也不是那種會深究別人家事的性格,所以一直以來有意避開這個話題。

此時白浛反倒冷靜了下來,繼續道:“你想說你的予嚴哥不是這樣的人?”

“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定論下的太草率了。”何鬱斟酌着回了一句。

白浛聞言看向她:“到底是我草率,還是你天真,日後自見分曉。”

“我們不談他了好嗎?願意的話和我說說你的父親?”何鬱無奈的轉移話題,試探問道,“你會和白爺爺爲什麼在龍泉村生活,你們一點都不像那裡的人。”

“母親生下我之後不久就去世了,我父親很快就娶了繼室,那個女人不是善者,爺爺爲了保護當時還年幼的我,隱退之後就帶着我離開了。”

白浛平靜的描述着自己的經歷,但何鬱知道他只是說了最表面的事實,同樣生在豪門,他每句話後面隱藏的真相應該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

“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突然想知道。

“一個業界誇讚,世家欣賞的天之驕子,名門精英。”白浛的語氣裡充滿了嘲弄,“他這輩子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爲了權勢,包括和我母親結婚。”

何鬱不難猜測:“白爺爺帶你離開,是因爲你的繼母嗎?”

“她倒是有那心,但沒那個膽量。”白浛冷笑了一聲,“那個女人腦子裡成天想的最多的就是生兒子。”

他毫不掩飾對他繼母的厭惡,繼續嘲諷道:“兒子倒是生了一雙,但是各個都有殘缺。”

“......。”何鬱無言以對,其他的疑問一問不出口了。

白浛見她沉默,自己也停下了,半晌才嘆一口氣:“剛剛是我失言了,我收回。”

“那你這段時間鬱鬱不樂,是因爲這個?”

“這件事我四年前就已經知曉了。”白浛低聲道,脣齒間有着重重的鬱氣,“因此他發現自己可能後繼無人了,終於想到被荒廢良久的原配長子,最近幾年一直讓我回去。”

何鬱的臉色也有些凝重:“暑假的時候白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他想讓我回去讀高中,成年之前把我控制在他的眼皮底下。”

何鬱下意識問道:“難道不是想要和你培養一樣父子感情?洗腦一下?”

“洗腦?”白浛看了她一眼,嘲弄的重複,“這個詞用得很準。”

“那你要回去嗎?”

“之前是瑜湖叔叔從中勸阻,但是他公務繁忙,恐怕越來越兼顧不了了吧。”白浛注視着何鬱的眼睛,彷彿要看到她心裡,“如果我要離開,你怎麼想?”

何鬱一下子被問住了:“唔,額,我怎麼想也不用吧,我又沒法替你做決定。”

白浛直接說道:“說不定。”

“說、說不定?”何鬱內心被他半真半假的一句戲言攪得有些慌亂,移開視線,站起身,“總之如果這件事讓你很爲難,我會和爺爺——”

“這個不需要,何老先生知道的比你多,我已經和他說過了自己可以處理。”白浛打斷了她的話。何鬱想到之前兩個人好幾次在書房的秘密談話。

何鬱低下頭,躊躇了一會才說道:“白浛,你原本的家在哪座城市?”

“家只有一個,就在龍泉村。”白浛鄭重說道,“如果你指的是我的出生地,那是京城。”

何鬱愣住了,原來白浛也是京城人,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她着急道:“假如那邊要是使用強制手段,你怎麼辦呢?”

白浛平靜道:“我終究會回去的,何鬱,我不是你的親人,不會一直留在你家。”

“我明白。”何鬱點頭,沒有看他,只是又道,“我當然明白。”

然而和白浛成功“談心”的這天晚上,何鬱抱着藥枕有些失眠了,她心裡像是起了一個難以撫平的疙瘩,不痛不癢,就是硌得難受,讓自己輾轉難眠。

朋友的離別當然會讓人悵惘,但是心裡這股去不掉的毛絨絨的不適感,何鬱表示,完全理不清頭緒。

高中的學業依然很不輕鬆,即使是經歷過一次的何鬱,重新回到這種狀態,依然有些不適應。加之上了高中之後,每個班都不乏男生和女生打得火熱,追跑打鬧一條龍。當然,何鬱和白浛從來不是這類人。很多班級風雲人物的八卦都是邢辛和周圍的一些同學告訴她的。

所以他們雖然不易,但依然高高的排在成績榜的前方。對於青春期的孩子們來說,是保持好成績的不二法寶。

“升旗了升旗,第二操場集合!”體育委員站起來拍拍手,幾個男生給面子的收拾好課桌紛紛走了出去。何鬱放下水杯,回頭看了一眼從那天開始就和她明顯避開交流的白浛。何鬱“被冷戰”了一個學期,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到後來內心生了許多怒氣,索性也配合着他,兩個人除了必要的交談之外基本不再交流了。

柯予嚴似乎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無言氣氛,放學時儘量主動挑起話題,何鬱不好讓他冷場,這個時候就會揚起笑臉,認真的迴應着。而白浛依然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何鬱這個時候就會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結果直到高一下學期,她和白浛還是沒有“和解”的跡象,儘管何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他有了需要和解的“矛盾”。

三中高一年級總共10個班,一班成績最好,是競賽備選班。二三四是實驗班,打亂成績分的,也就是平行班不分好壞。而五班開始到十班就是普通班了。

何鬱他們自然在一班,蔣果果在七班,而趙可莉,還是由柯夫人找了關係,進了十班,離一班隔得老遠,何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也不見她再來纏着白浛了,估計是高中繁重的節奏讓她難以分心吧,或者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邢辛和兩人還是同班,但是蔣果果卻被分到了別的班級。但是青春期女孩子的友誼向來都不能用科學解釋,即使不在一個教室,課餘時間就會儼然變成couple,出雙入對,連上廁所都一起去。

何鬱看着兩人親熱的往出走,蔣果果順理成章的挽上了邢辛的胳膊,跟着人流走去了操場。一路上邢辛認識的男生女生經過了一個假期都紛紛熱情洋溢和她打招呼,邢辛迴應的遊刃有餘,蔣果果的臉上充滿着志滿意得的笑容。

何鬱看着充滿活力的少年少女,一切都真切的無比美好,她心中暖意油然而生,突然從側邊跑出來貼在了白浛旁邊,抓住他胳膊。

“幹什麼?”白浛看了一眼她抓住他的手。

“一起去,我不想一個人。”何鬱也故作“無助”的樣子,故意調侃白浛之前的舉動。

誰知對方完全不爲所動,也沒有推開她,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出走。兩個人就這麼悄然無聲的“和好”了,似乎那一個多學期的莫名冷戰從未發生過一般。

操場上足球場青色的地皮和磚紅的跑道整齊明顯,將蔚藍的天際染成了青春的顏色,何鬱決定不去想離別的愁緒,青春期男孩子的變化莫測。她想,珍惜當下,這是她接下來要學習的重大課題。

升旗臺兩邊站着由學長學姐組成的升旗手,主席臺上哨聲一吹,各年級在老師指揮下紛紛男女分開成兩列縱隊。

何鬱個子中等,被排到了靠前的位置,蔣思思也不高,正好站在隔壁班的前方。而邢辛和白浛則被分到了後方,何鬱回頭幾次,也看不清兩個人的臉。

升旗後,歷來臺上講話,若非重要通知,底下一個聽的人都沒有。因爲是集合隊列,四周同學鵪鶉一樣擠在一起,相隔距離不過一拳。

蔣思思在前面悄悄叫道:“何鬱,何鬱!”

何鬱稍稍探頭:“咋了?”因爲站的近,老師根本沒發現這倆人竊竊私語。

“你看誰上臺了?”她的聲音裡滿含興奮。

何鬱擡頭,掃了一圈,見升旗臺上慢慢走上來幾個學生,其中爲首的正是柯予嚴。

“是學生會長,好帥啊!”周圍幾個女生的“私語”突然變得很大聲。

驚鴻一瞥,鼻骨挺立,眼瞼微垂,下巴的弧線優美,在陽光下格外分明,帶着一種風華正茂的風流意味。何鬱一愣,隨即看着臺上鶴立雞羣般似乎會發光的柯予嚴,嘆道,美色不饒人啊。

她無奈的看着蔣果果的擠眉弄眼,淡淡一笑。

“學生的新入成員,今天放學後去辦公區集合,分配校園祭的工作。”柯予嚴簡單的宣佈了一些重要事宜,最後收尾說道。

臨下場的時候,何鬱感覺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朝這個方向投來了一個眼神。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何鬱,我可是你的飯哦。最近我把關於你的微博都看了,還去了yy聽你的歌呢。這次校園祭學生會的節目就交給你了哦。”上次那個負責新人指導的叫蘇鑫的學姐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何鬱看了一眼辦公室四周,其他人都用一種“意料之中”的眼神看着自己,包括柯予嚴和白浛。

柯予嚴給了她一個歉意的眼神,含笑道:“小鬱,我阻止不了你粉絲的熱情,所以只能答應了。”

“我——我不行的,會把事情搞砸的。”何鬱只想推辭。

“我相信,只要你現場高歌一曲,全校的學生都會成爲你的粉絲哦。”蘇鑫此時的眼神彷彿誘惑小紅帽的大灰狼。

“予嚴哥,我——”她只能向柯予嚴求助。

“小鬱,我相信你,你是願意幫我的是嗎?”柯予嚴一臉安慰的看着她。

nozuonodie.何鬱腦海裡冒出這樣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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