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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校慶(中)

chapter 52 校慶(中)

三中校園祭當天。

“這就是你給我吹噓的高超技藝?”何鬱看着自己這被塗抹得雪白臉蛋上那一抹大紅脣,笑得沒打起滾來。

自尊心甚強的邢辛可不願意了,拿着脂粉刷子強辯道:“你還嫌醜?這是舞臺妝是舞臺妝!小魚兒,你這種老幹部怎麼會懂我們新時代女性的風采!”

何鬱咧着一張血盆大嘴,學着貞子就撲過去了,被邢辛一個咕嚕躲過去,鏡子裡照出了兩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

一個白皙瓜子臉圓滾滾大眼睛,算是個標準的清秀佳人,只可惜臉上被塗抹的有些過分,完全現不出原樣;另一個則高半個頭,未施粉黛,但眉眼間英氣逼人,給人一種矯健之美。

校園祭還有3個小時就開始。相對比其他後臺包間的緊鑼密鼓,何鬱所在待的這個明顯不在正常節奏裡面。按說這件事情並不怪她,應該先從主持人化妝師遲到說起。

化妝師今日撞上了晚高峰堵在了半路上,蘇鑫學姐看了看手錶,只得讓一衆主持人先開始對詞上臺踩點,沒想到輪了一番後人還是沒到。

節目組的人都沒上妝,學生會的其他人忙的團團轉,實在不能在這裡乾等着,女生包間這邊只剩下了都是洗好臉素面朝天的女孩子。

這時候邢辛這傢伙作爲主持人之一,忙着彩排依然閒不住,嘴上說着老看媽媽化妝,自己絕對靠譜,一拿上手一瞧也是個生手,何鬱猝不及防的給躍躍欲試的她糊了一臉。

不光是她自己看鏡子都不認得了,在一旁不愉快的觀戰半天的蔣果果,沒忍心說什麼打擊人的話,“別折騰了。你們這捯飭着把化妝品都用完了,一會化妝師過來用什麼?”

邢辛不服輸:“一回生二回熟,我再來一次絕對比這個好!”

何鬱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騙誰!她要是能相信就有鬼了,忙跑到洗手間裡躲着去了。

蔣果果跟過來遞給她一張紙,到了點卸妝油,眼裡雖然有不忍,但是更多的都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何鬱和這小公主上了高中關係緩和了不少,白了她一眼,接過來往臉上胡亂擦擦,血紅和着粉底跟泥一樣展開了,那叫一個狂亂肆意。

“哈哈哈哈!醜死了!”

出來的時候連邢辛都忍不住快笑到桌子底下去了,對面男包間裡也能聽見這豪邁的笑聲,有人敲了敲牆壁:“出了什麼事?”

邢辛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轉了一下眼珠,壞笑的打開門大叫道:“白浛,你快過來看看何鬱,不看終生後悔!”

何鬱嚇得捂着臉:“滾滾滾!白浛你要進來我們友盡!”

對面傳過來幾個男生的說笑聲:“等着等着!我們過去!”

門吱呀一開,何鬱嚇得差點躲在了沙發底下。開玩笑!這等醜態讓這羣半大孩子看到了,她的形象就再也端不住了,豈不是下半輩子都在衆人面前翻不了身了?

沒想到進來的不是白浛他們,而是一個梳着小辮子的中年男人。

他進來看見何鬱的窘態,也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何鬱臉上未盡的調色盤,也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你們好,我姓蘇,是你們是化妝師。來晚了不好意思。”

這是可算就這麼過去了,何鬱衝到門口把門一鎖,回過來差點抱住化妝師大腿:“你可趕緊幫我整整,這都是...都是...”

邢辛和蔣果果大概八百輩子沒見過何鬱這難得失態的憋屈狀,只差沒拿出攝像機錄像了。

蘇化妝師邊幫何鬱擦邊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弄得?底妝厚成這樣。”是夠厚的,光是何鬱看着,用了一堆化妝棉纔給弄掉,眼睛都辣得直流眼淚。到底是專業化妝師,比邢辛那個半吊子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一刻鐘就把何鬱給弄好了接下來拾掇起其他女孩子來。

何鬱對着鏡子一照,她知道自己長得不算醜,一上妝,完全可以算得上明麗亮人,蘋果似的小臉,到底是年輕,鮮嫩得想讓人咬一口。當然,也可以能是因爲之前那張鬼臉對比出來的。

令人驚歎的是,邢辛一化妝簡直是美豔驚人,硬是把御姐轉換成了女王,再配上她的身高,有種不辨雌雄的荷爾蒙魅力。當然,她要是不開口說話,自然不會破壞這層完美的假面。

但是蔣果果就反到沒那麼驚豔了,這也不算是怪事,總是有的姑娘,素顏嬌豔甜美,化了妝反而沒有原先的鮮亮奕奕,也不是人家化妝師水平不到位,而是模樣天生不太適合化妝。

不過她也不是計較這種事的時候,小姑娘家家,誰能看的明白多美一分,還是少美兩分的,只知道化了個漂亮的妝,穿着好看的衣服,心情那當然是響噹噹的。而且,蔣果果的節目是一個集體舞,化好妝之後就緊接着和隊友們上去彩排了。

何鬱一擡頭看錶,竟然已經7點一刻了。她走出去趴到後臺上向外探頭,8點就是正式上場的時候了,而這個時候,臺下觀衆已經就坐,都等着演出開始了。

一位高二的學姐帶着邢辛和五班的一個女孩已經站在了後臺,那邊男主持人也過來了。

最顯眼的還是柯予嚴,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睛顏色偏深的關係,給他準備了一套反差極大的淺白色西服,遠遠看去那叫一個晃眼。這種輕浮的顏色本身並不適合正常男生穿,容易顯得流裡流氣,長相稍微柔弱一點,就容易顯得沒有氣勢。

但是套在柯予嚴身上卻神奇的完全沒被衣服的輕佻給掩蓋了,反而強勢硬狠的把本身的陽春白雪給死死壓制下去了,挑眉一笑,居然多了一股邪魅感,把底下一干小女生迷了個稀裡糊塗。

何鬱都被晃花了一下眼,接着看見柯予嚴走出後臺,穿過層層的黑色幕布向她走來。

他站在她面前,眸子裡有絲一閃而逝的亮光:“小鬱,化妝很適合你。”

何鬱臉一下紅了,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柯予嚴也很少說話這麼直白。“予嚴哥,你過獎了。”何鬱迅速擡頭看了他一眼,忙低下頭,“你纔是,天生就是舞臺的寵兒的感覺。”

柯予嚴笑道:“我已經主持了兩屆的校園祭了,今年本來不打算上臺了,但前幾天有一個男主持打籃球扭傷了腳,無奈之下大家就把我推上來了。”

何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沒有提前和我說呢。”

柯予嚴見小姑娘怯怯,本來想擡手摸一摸她的髮絲,見她已經戴好頭飾,放下手,帶着笑意撫慰她:“今天不要緊張,好好表演,我知道小鬱一旦決定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最好。”

“我感覺自己壓力更大了。”何鬱聞言苦笑。

“要我教你我的一個解壓方法嗎?”柯予嚴彎腰湊到她耳邊,“把觀衆都想成木頭人,緊張的時候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就好了。”

兩人的距離如此靠近,何鬱都能感覺到他呼吸的溫度,就連他白璧無瑕的精緻五官也可以窺見絲毫,頓時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那麼,小鬱喜歡的人是誰呢?”他的聲音在她的耳蝸裡迴盪,何鬱的全身彷彿竄過了一道電流,身體就像被操控了一般,無人指揮就僵直的不得動彈。

正在這時,蘇鑫學姐跑過來:“會長,秀恩愛也要分場合!馬上就要開始了,小學妹你也趕緊去換服裝吧。”

本來以爲她是來救場的何鬱,更加不知道手腳該往哪放了。這時柯予嚴才直起腰,慢條斯理的說道:“小鬱趕緊去換衣服吧,白浛那邊應該快好了。”

何鬱匆匆道了句再見,頭也不回的跑進去化妝室,關上門一溜煙跑到了洗手間,一把癱坐在馬桶上。不苟言笑的人撩起妹來,殺傷力之巨大,足以讓她的心臟停止跳動。

只是,爲什麼是她?何鬱百思不得其解,也許這是舞臺的氣氛始然,柯予嚴的一舉一動都被加上了魅惑的顏色渲染,讓自己產生了錯覺。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何鬱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擅自對別人產生無望的期待,這樣的事情,自己不是發誓再也不做了嗎?

短信聲響了一下,何鬱掏出來一看,是白浛發來的:“你在哪裡?我在第三教室,出來我們彩排一次。”

等她定下心神,推開教室門的時候,那邊舞臺上已經開始講話了,何鬱被白浛的古裝扮相驚到了,不是覺得違和,而是明顯的太不違和了,何鬱只覺得眼前一亮。

何鬱他們這個節目的服裝和道具都是學生會負責的,租來的衣服自然沒有那麼鮮亮,但就是這麼廉價的戲服硬是被白浛穿出了真實年代感,彷彿古裝劇裡走出來的白面書生,但是又帶着一絲不凡的仙氣。

“各位觀衆們,晚上好!”邢辛嗓門響亮的念出第一句開場白,贏得了一批掌聲。

背了無數遍的開場白,流水一樣的傾訴出來。她說的冷靜淡定,完全少了晚會應該有的裝腔作勢,一些語句上完全沒有添加修飾,卻簡單明瞭,甚至讓觀衆莞爾一笑。

而稍微有偏差的部分,柯予嚴也會很快圓場,讓整個過場銜接的十分自然生動,正是這種主持風格,讓觀衆多了親近感,更讓臺上緊張的衆人也平靜下來。

於是一切就變得順利多了,開場白完畢,很快就介紹到了第一個節目,簡短有力,六個主持人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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