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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時光(下)

chapter 40 時光(下)

近距離見到柯予嚴,何鬱才發現他真的消瘦了很多,五官的稚嫩也褪色了許多,這樣的他很接近前世的他,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予嚴哥,你找我嗎?”她下意識的放低了視線,不正視他的臉。

“我不能是找你嗎?”柯予嚴看着似乎有些不情願的小姑娘,挑了挑眉。

“不是的,我看可莉姐——”何鬱猛地擡起頭,眼神慌亂。

“好了,不逗你。”柯予嚴看着對方掩飾性的拼命解釋,有些無奈,“我今天來,只是想問問你,你和白浛是打算直升本校嗎?”

“嗯,應該是的。”何鬱之前已經和白浛說過這個話題,她暫時沒有別的想法。說要改變自我,不一定非要改變場所,而且這一世的自己,已經交到了朋友,有了自己的興趣愛好,和前世大相近庭。

“那,這個——”柯予嚴從身後拿出幾本厚厚的線圈筆記本,遞到她面前,“我初三那會的理科筆記,也許能幫上你們的忙。”

“這——可莉姐看到了會不會不高興?”完全沒想到他是爲了這個而來,何鬱訝異的收下,隨即想到了這一點,以趙可莉的性格,胡攪蠻纏起來,會讓她很頭疼。

“這個適合你和白浛,至於可莉,我額外給她準備了複習筆記。怎麼,她沒和你說嗎?我讓她告訴你一聲的。”柯予嚴的眼裡有一絲冷意。

“......可能是她忘了吧。抱歉,予嚴哥,還是要辛苦到你,本來這是我的事——”何鬱沒想到自己的刻意的疏忽就會給他帶來麻煩。她不禁對柯慧麗這一家人產生了一絲厭恨之意。

簡直就是跗骨之蟲,防不勝防。

柯予嚴肅聲道:“這怎麼會是你的事?小鬱,你還是個孩子,把別人的事情習慣性的施加到自己身上,對你身體不好,也會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

何鬱用力的搖搖頭,她不是那個意思。

“聽話好不好,不要去揹負太多不屬於的你的東西,會讓我擔心。”柯予嚴專注的盯着她,她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眼神,抓緊了手裡的筆記,只能點頭。

“那你代我也和白浛說一聲,你們好好努力,初三的每次週考都很關鍵,不禁難度高,還會影響之後升學之後的班級分配。”

何鬱把筆記往上舉了舉,鄭重回道:“謝謝予嚴哥,我會和白浛好好看的。”

他離開之後,何鬱回到教室果然遭到了趙可莉的白眼,她嘆口氣看了白浛一眼,見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她回了一個“待會見”的眼神。

柯予嚴的筆記詳盡清晰,連容易混淆的難點也會專門標註,連一向挑剔的白浛翻了幾頁之後也沒有挑刺,只是哼了一聲。

進入初三之後何鬱就和邢辛說好自己要暫時停止活動,直到中考過後。她雖然不用參加中考,可是初三的每次週考都會計入綜合考評,有四次大考更是極爲關鍵,試卷難度比中考更深,一刻也不容小覷。

何鬱縱然是重生一世,但並不是過目不忘,初中的知識好多都是從頭再來的,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份學習經驗和理解能力罷了,比起前世效率快了很多。

也許是因爲有了柯予嚴筆記的加持,加上白浛淡定的態度,不知不覺中,初三的最後一個學期也要馬上收尾了。

初三校園生活的最後一天,她和白浛去了舊校舍的屋頂,久違的風景讓兩個人都有些放鬆,何鬱鋪了餐桌布在地上,兩個人席地而坐,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何鬱抱住膝蓋,把臉貼在膝蓋上,隨意的問道。

“嗯,正在計劃。”白浛突然換了個慵懶的趟姿,單手枕在腦袋下方。

“還是把白爺爺帶到家裡來吧,讓老人家來s市裡玩玩,順便做個身體檢查。”

“這方面我會和瑜瑚叔叔商量的,爺爺很固執的,也只有那個人的話他纔會聽進去一點。”白浛把另一隻手蓋在眼簾上,聲音裡有絲沉重。

“誰讓你還是小孩子嘛。”何鬱很能理解白浛這種無力的感受。

“比我還小兩個月的人,就不要扮成熟了。”他放下手,淡淡的瞥她一眼。

“我是在安慰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何鬱氣急一笑。

“想聽甜言蜜語找你的予嚴哥去,相信可以把你迷得神魂顛倒,露出一臉傻笑。”白浛突然坐起來,轉頭盯着何鬱微微掀脣。

“......。”何鬱彷彿又看到了那天突然出言調戲她的白浛,並且每次還是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

兩個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再說話,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微妙的凝固氣氛,就像初夏裡吹來的一股帶着冰涼水珠的微風,雖然讓人驚詫,但更多是的沁人心扉。

接下來會放幾天假,然後大部分學生都會接受中考,何鬱、白浛和邢辛已經確定可以直升高中部精英班,蔣果果和其他幾個女生可以進入普通班,還有趙可莉也勉強登上了普通班的末班車。

但是整個初三還是有三分之一的學生要參加中考,何鬱心想,重生一次沒有經歷一次中考,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許多同級生,但是自己確實有些遺憾。

不過很快這樣的遺憾就隨着暑假的到來消逝而去了。邢辛放假第一天就和解放了一般興奮,不停的呼叫何鬱讓準備好直播再開。

“你假期沒事的話,可以儘量一週直播兩次嘛?雖然你人氣高,但是長期不露面,會被別人圈粉的哦。”

“我定不了,沒法直接答應你,暑期計劃我還沒有定。”何鬱已經不想再去糾正她的說法。

“那你儘快定哈,我好提前安排。”邢辛電話裡笑嘻嘻的,聽起來心情極佳,“對了,我把果果也帶入工會了,她的聲音很甜,適合唱一些萌系的古風歌。”

“嗯,知道了。”何鬱其實不驚訝,蔣果果的纏勁她是見識過的,邢辛拿她也沒辦法,遲早會把一切全盤托出的。

“有沒有不高興?”邢辛突然這麼問。

“我嗎?爲了什麼?”何鬱被問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果果和其他唱見比起來,明顯有點差距,每次都要修音很久才能達到標準,所有這也是我的私心,總覺得對你很不好意思......”

“邢辛,我說了很多遍,我不是什麼明星。我加入公會,給別人唱歌,都是自願的。如果我的真的不願意,我會在一開始就斷言拒絕的。”何鬱覺得邢辛是害怕自己離開公會,或者乾脆放棄繼續當唱見,其實無論誰進入公會其實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這明顯是邢辛多慮了。

“那今晚上麥,你和大家也熟悉一下。對了,話說你什麼時候也多上上q和微博,公會總羣你都沒有加吧。”

“嗯,有空我加。今晚上我應該有時間的。”何鬱怕她繼續多想,笑着全部都應下。

“你晚上要直播?”她剛掛斷電話,就見白浛站在門口,隨意問道。

“嗯,嗯?你怎麼知道我在直播?”她每次直播都是把自己關在錄音室裡,而且也沒有和白浛提過這個話題。

“我有關注邢辛的微博。”他一臉“你又忘了”的表情。

“我還真忘了,邢辛說的真沒錯,你總是給人一種與世隔絕,方外高人的感覺。”何鬱忍不住感慨。

“你這是讚揚?”

“當然,我可不是毒舌。”

晚上當何鬱走近錄音室的時候,就見白浛正坐在電腦旁的椅子上,正在看一本紙質書。

“.....”

白浛見她停住,擡起頭氣定神閒的問道:“怎麼?我不能來看你直播?”

“這樣我會緊張,你可以回房間用yy看。”何鬱不自在的摸摸頭髮。

“我不是應該有特殊待遇的嗎?別人都只能聽到你的聲音,我卻可以看到你的人,這纔是真正的現場直播。”他振振有詞。

“那你一會別說話。”又是歪理。

“我帶了書籍來消遣,你放心。”白浛揚揚手中的書。

“所以說,你到底是來幹嘛的。”何鬱打開筆記本邊登錄yy,邊吐槽他,“要看書還是要有個安靜的環境吧。”

“都說了看書是消遣,主要是來當聽衆的。”白浛拿出書籤放好,合住書看向她,一臉認真嚴肅。

何鬱只好認栽,剛進去公會就聽見邢辛在興奮的說着自己近一年的憋屈,已經現在的解禁。

“我知道大家想我,但是一會要來一個人,我保證她來了你們就立馬把我拋在腦後了。”邢辛說着看到了何鬱的馬甲亮了,立刻緊接着說,“說曹操曹操到,你們的子非魚大大來了,大家鼓掌(啪啪啪)!”

何鬱簡單打了個招呼:“大家久違了,我是子非魚,我回來了。”她的聲音來帶了笑意,更加柔和。

——啊女神歸來,我要獻上50年份的膝蓋。

——今晚女神可以多留一會嗎?女神我已經躺平了,請盡情用你的聲音蹂躪我吧。

——很期待大大和其他大大們的合唱,有種走下神壇的感覺,想想就很興奮呢。

何鬱窘迫的看了眼正在一旁看着公屏的白浛,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大家的“熱情。”結果就見他挑了挑眉,指着嘴巴搖搖頭,繼續打開剛纔的頁數看書。

何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開始今天的直播,連唱了三首歌之後,她有些氣喘,私信邢辛表示自己要休息幾分鐘。

“接下來就讓我們別的大大上臺吧,女神畢竟年紀小,體力不好。”邢辛故意說得很曖昧,何鬱沒聽懂,公屏裡一羣秒懂的。

何鬱點了一下下麥,然後對白浛說:“你內心正在幸災樂禍吧。”

白浛頭都不擡:“你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我說了我只是聽衆之一。”何鬱心想,如果不是他音色讓人聽着太舒適,他的毒舌簡直讓人想揪出去痛打一頓。

她剛想反駁,就聽見電腦上邢辛疑惑又興奮的聲音響起:“子非魚大大,你在和誰說話?”

何鬱僵硬的回頭,發現屏幕上自己的鼠標根本就不在要點的位置上,也就是說,剛纔自己一直是在麥上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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