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溫柔都是假象,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將久。六脈你人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又?
他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一直擡頭看着沉沉的夜空,你使勁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風吹過樹葉發出輕微的殺殺生。雖輕,卻也喚回了她紛雜的思緒。
算了,這樣的日子何曾少過?只是自己今天期待太多罷了,自找的,全都是自找的!
她一邊這樣對自己說着。一邊拖着疲累的身子往回走,就算事情再糟糕都總是要面對的。
走進客廳。稍稍轉了一圈,沒有看見覆修遠的身影。路蔓不知道該失望還是該鬆口氣。
他總是這樣,在攪亂了一池春水後便以置身事外的姿態遠離,徒留她一人被困在他的溫柔裡,出不來。
她苦笑着搖頭。去廚房倒了杯水潤潤髮乾的嗓子後,便擡腳上了二樓。
毫不意外地,書房的燈亮着。
透過半掩的門。她可以看見覆修遠伏案的身影,鋪滿書桌的盡是散落的文件。
他背脊挺直。微微皺眉,脣邊掛着一貫的冷漠。在不算強烈的燈光下,周身散發出時時壓迫的氣場。
她笑。脣角溢滿苦澀。
這纔是真正的復修遠。白天所看到的,只是一個演技精湛的男人而已。
路蔓搖頭,把所有的苦澀不甘都從腦海裡甩出去。
沒再看書房,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找了衣服,洗澡。
溫熱的水和肌、膚接觸,帶起一股舒服的戰慄。不禁讓她想起了,剛纔他的觸碰也像這樣百爪撓心卻轉瞬即逝。
用浴巾把身體擦乾,路蔓穿上睡裙出了浴室,正好碰上推門進來的復修遠。
她怔了一下,沒有說話,直接繞過他。
看着疏離不語的女人,復修遠有些不悅,蹙眉掃向所處的這個不大不小的房間,發現這裡只有一些路蔓的東西,彷彿只是她的房間!
路蔓坐在牀上,用浴巾揉着溼漉漉的頭髮淡淡道:“你的房間在隔壁,謝謝。”
他火從心起,黑了臉眯眼看她。
她面容嬌美,穿着吊帶睡裙,露出精緻的鎖骨,胸間的溝壑也若隱若現。髮尾的水滴滴在她光潔細長的脖頸上,倏而又滑入衣中消失不見。
柔和的燈光下,女人的輪廓也變得柔美起來,暈成一抹剪影映在牆上。
此情此景只讓他憶起了方纔那匆匆結束的吻,纏綿悱惻、甘醇甜美,使得滿腔的怒火都轉變成了欲、火,迅速佔據了他的眼、他的心。
他帶着危險的氣息上前幾步,在絲毫沒有察覺的女人面前站定,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路蔓頓住擦頭髮的動作,冷笑一聲,擡頭看他。道:“榮叔已經走了,沒有觀衆,你何必再假惺惺地演戲。”
聞言,復修遠的眼中又浮上一層怒火,俯身朝她逼近,沉聲道:“你別妄自猜測,根本什麼都不懂!”
她嗤笑道:“呵,我不懂?我親眼看見榮叔上了車!你敢說剛纔在小花園裡不是故意做戲給他看?”
想到剛剛的情景,她的心口痛的厲害,似有芒刺扎入,無法平歇。
路蔓的脣一張一合,吸引了復修遠的全部注意力,彷彿有什麼魔力指引他攫住那張合不停的芳澤。
“唔……”
她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給驚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的舌尖便已探入她的口中,帶着狂野的力道汲取她的甜美。
復修遠緩緩將她壓下,兩人雙雙仰倒在牀上,身體極度契合,彷彿生來就應該這樣。
“放……放開我,混蛋。”
路蔓雙手緊緊攥着他的衣服朝外推,想要趕走這個眼中只有肉、欲的男人,可是力量懸殊,毫無效果。
下一秒,掙扎的雙手便被他一把按在頭頂,無法動彈。
她承受着復修遠的進攻,眼中現出屈辱之色,開始用雙腿踢他,一下又一下,力道卻不足,反倒讓他眸底的欲、望更深,像一汪千丈的泥潭。
掙扎間,他的索求變得更急迫,從被吻得嫣紅的脣蜿蜒向下,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形狀姣好的胸上……
此刻的路蔓四散着頭髮,睡裙的上半部分已經落在了腰間,光潔的身子上佈滿紅色的草莓印,在暖光的照射下,顯得豔麗又淫靡。
她的身體漸漸有了反應,細聲喘着氣道:“復……復修遠,住……住嘴!”
男人應聲擡頭,脣邊溢出一抹邪肆的笑,盯着她迷離像蒙上一層霧氣的眸子反問道:“如果我不住嘴呢?”邊說邊吻上了她圓潤小巧的肚臍。
他的動作讓已經癱軟的路蔓整個身子狠狠一顫,像是有一股激烈的電流直衝她的腦際,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毫無預兆地,復修遠鬆開了她的雙手,直接挺身而進,帶着巨大的力道讓她隨他上下搖擺。
在這種情況下,她字不成句輕聲道:“不……”
他聽到,不由加快了速度,蘊着熱氣的脣附在她的耳邊,誘惑似得問:“不什麼?”
這下,她是被漸快的衝撞速度給弄得吐不出一句話了,只能默默承受男人的此刻的狂野。
復修遠瞧見她佈滿快、感的小臉,小口微張,不由心中一動,再次貼了上去,纏綿悱惻。
路蔓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停下的,只感覺經過這一個小時的擺弄,整個身體都要散架,是一手腳彷彿都不是自己的,只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燈看。
還好已經是第三月,她又刻意護着小腹,要不然以復修遠的力道胎兒難免不會受到傷害。
復修遠躺在路蔓的身邊喘着粗氣,轉眼瞥見她透着傷感的眸子,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一般,心尖鈍痛,胸口驀地升起一股罪惡感。
路蔓正愣神着,一雙溫熱的大手突然放在了她的腰間,在她驚呼時,竟被一把抱了起來。
她不得不圈住他的脖子,語氣不善道:“你要幹什麼!”
他抱着她走向於是,動了動脣道:“太髒了,洗澡。”
她一愣,喃喃重複道:“髒?”隨後反應過來,心墜入谷底,不由笑出聲來。
“哈哈哈,你說我髒?剛纔上的時候怎麼不嫌?這下知道髒了!呵,真好笑!”她滿臉是悲愴的笑意,眸中的苦澀滿的彷彿要溢出來。
復修遠皺眉,幫她打開花灑,冷聲道:“你不洗,我洗了,身上黏。”
路蔓晃神,看他顧自擦洗身子的模樣,才意識到他是要自己洗做後遺留的……
她咬脣,站在原地不動。
見狀,他把她拉向花灑底下,不耐道:“傻傻站的做什麼,想感冒?”
溫度適宜的水觸到她的皮膚,極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同時也撫平了肌肉的痠痛。
復修遠先洗完,腰間圍上一個浴巾便出去了。
不久,外面響起關門的聲音。
他出去了,做完就走,他向來這樣,瀟灑得沒有任何負擔。
麻木地洗完澡,她無力地躺在牀上,思緒紛雜。
這不明不白地婚姻,發生着不清不楚的事情,每一件都痛得滲到骨子裡。
她撫上小腹,自問,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是否,等寶寶出世,情況就會變得不同?
她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睏意襲來,她半合上眼開始昏昏欲睡。
正準備伸手按掉燈,卻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驚得她又警戒起來,睏意全無。
光裸着上半身的復修遠朝她緩步走來,手上拿着的是他的黑色行李箱。
她愕然,冷漠道:“復先生,你的房間在隔壁。”
他的臉上也盡是漠然,只看她一眼,便打開行李開始把衣物一件一件收拾到本只屬於路蔓的櫥櫃裡。
見狀,她的聲音大了起來,道:“復先生……”
然而還沒說完,便被他冰冷的話語給打斷了。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多做一次。”
他偏過頭來,銳利又曖昧的眼神從她的腳踝滑到臉蛋,透着濃濃的威脅和色、欲。
她心知他說到做到,立即噤聲。朝門口看了一眼,下牀道:“那你在這睡,我去隔壁。”
還沒走幾步,身後傳來更加冷冽的聲音,讓她不由生生頓住了腳步。
“再走一步,做十次。”
她不禁打了個寒戰,無法,只能又回到牀上蒙上被子,不再去想任何事。
沒多久,她便感覺牀稍稍凹陷,燈光熄滅,接着一具溫熱的軀體靠了上來,緊貼着她的後背,是緊緻的肌肉。
她不自在地朝外挪了挪,可沒過多久他又移了過來。
突然,她覺得喉嚨發乾,不由悶着頭咳嗽了幾聲。
身後的人一僵,溫熱的觸感消失,隨即一股空蕩感將她的心緊緊纏繞,直到透不過氣。
她自嘲的笑笑,只是咳嗽而已,看被他嫌棄的,怕是重感冒傳染給他嗎?
呵,真是可笑。
但,她沒預料到的是,幾秒後,房間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
接着響起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隨後便是開門關門聲,頻率很高,他似乎很急。
路蔓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一陣愣神,不知道復修遠究竟要幹什麼。
一個咳嗽就把他嚇跑了?
心尖不可抑制地痛了起來,嘲笑自己的卑微。
她搖搖頭,甩去所有的不好的情緒,逼自己入睡。
睡吧,明天都會好的。
她所不知道的是,復修遠在樓下已經亂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