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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她是私生女

009 她是私生女

父子兩人聽到聲音轉頭,便看到她一臉慘白地站在那裡。

“夏初。”靳驕陽喊着,神色有些緊張地走過來。

壁燈的光線還是有些暗,夏初就站在那裡沒有動。靳驕陽因爲聽到了杯子落地的聲響,所以低頭去查看她的腳。

“受傷了沒?”他問的同時,靳名珩已經將客廳的大燈打開。

眼前的光線乍亮,使他不適地眯了下眼睛。再定眼看去,便見水杯的玻璃茬子碎在腳邊,一灘鮮紅淌在她的雪白腳背與碎玻璃間,映在眼中分外刺目。

靳驕陽臉色驟變,喊:“別動。”俯身,手臂分別穿過她的腋下和腿彎,將她整個人小心抱起來。

其實夏初因爲剛剛聽到的話太過震驚,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自己被靳驕陽放到沙發上,靳名珩看到她腳上的傷皺眉,轉身拎了醫藥箱過來。

靳驕陽將她的腳小心放在自己膝上,然後從醫藥箱中拿了醫用鉗子,準備幫她夾出嵌在肉裡的玻璃片。說:“忍着點。”

夏初怔怔地看着他,其實心思還沒有完全從剛剛聽到的話裡抽離出來,只是下意識地點頭。

這時樓上的宋凝久與夏末也都聽到動靜下樓來,正看到靳驕陽手裡的鉗子夾着的帶血的玻璃片。再看夏初痛得輕哼聲,不由心急又心疼,着急地問:“怎麼回事?”

“沒事,夏初沒端穩水杯掉在地上,傷了腳而已。”靳名珩走過來,握住宋凝久的手安慰。

宋凝久看着丈夫的神色,再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夏初。她低下頭,蹙眉咬着脣,可能因爲忍疼的關糸,所以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

“姐,你沒事吧?”夏末也已經緊張地奔過去。

夏初對她搖頭。

靳驕陽用沾了酒精棉棒,小心幫她清理了腳背上的血跡,確定再沒有碎玻璃嵌在肉裡,纔給她上了藥,纏上紗布。整個過程,家裡幾個人都圍着夏初,一臉擔憂之色。

因爲在家她是最穩重的,像這種事基本沒有發生過。更何況宋凝久因爲顏洗的到來更加敏感,所以也不自覺地緊張。靳名珩唯有擁住她的肩,靠在自己胸前。

夏末這時候也沒了心思吃味,調侃,只是心疼又擔憂地看着姐姐。

靳驕陽處理好她的傷品,轉頭對父母及妹妹說:“她的傷沒事,過幾天就好了。”然後低眸看着夏初,說:“我抱你上去休息。”

說完也不待夏初回答,俯身已經如剛剛一般將她託抱起來,準備上樓。

剛剛邁上臺階,夏初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停下腳步。

“爸,我口渴,麻煩你再給我倒杯水吧。”她目光越過靳驕陽的肩頭與他的眸子相視,裡面彷彿包含着別人看懂又看不懂的含義。

靳名珩點頭。

“媽,夏末,晚安。”夏初說。

靳驕陽已然已經重新邁動腳步,將她抱上樓去。

宋凝久與夏末對望一眼,覺得剛剛三個人一定是在客廳裡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夏初不會是這個表情。尤其她讓靳名珩深更半夜給她送水,這是史無前例的事。

靳名珩卻摟着宋凝久,一副打算送她上樓休息的模樣,說:“早點回去睡。”

宋凝久擡眸,與他的目光相視。

他對她安撫地笑着,暗中握了握她的手。

宋凝久嘆了口氣,認命地上樓,因爲該來的總會來。

只有夏末站在客廳,她一向是家裡的開心果,可是並不代表不敏感。家裡的氣氛明顯不對,父母,及哥哥、姐姐的反應也很奇怪,令她不由疑惑。

靳名珩將妻子安頓好,下樓來給夏初倒水時,就見自己的小女兒還坐在客廳裡。秀眉緊蹙,一副十分苦惱的模樣。

“怎麼還不去睡?”他問。

客廳裡本來很安靜,夏末又陷入沉思,突出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她臉色都白了,手捂着自己急跳的心臟,埋怨地看着自己的父親,說:“爸,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嚇死了正好,反正我一直都後悔生了你。”靳名珩不以爲意,擡步朝廚房走去。

“是是是,我知道您老人家不待見我,就只喜歡姐姐。可我好歹也是一條生命,又是你和媽愛的結晶,你就不能看在這點上,對我稍微好一點?”夏末嘴裡抱怨着,腳步已經站起來跟了過去。

靳名珩正好打開冰箱,聞言轉頭問她:“喝水還是牛奶?”

夏末本來已經作好了被他反駁的準備,沒想到他突然來這麼一句。表情嚴肅,好似真關心她似的,反倒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呆楞楞地看着站在冰箱邊,一臉誠懇問自己意見的父親,問:“你確定是要倒給我喝?”靳名珩面對女兒質疑的目光,確定自己再問下去要耗很長時間,乾脆拿了乾淨的杯子出來,倒了兩杯牛奶放進微波爐裡熱,然後又倒了兩杯溫水。

牛奶熱好後,又拿了托盤,分別將一杯奶和一杯水放進托盤,另一份則留在廚房的琉璃臺上,說明是給夏末的。

夏末站在那裡,看着靳名珩流利的動作,一直抑制着想去摸摸父親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的衝動。直到他端着托盤與她擦身而過,上了樓梯,她才嚥了咽口水,覺得這樣的父親真是太恐怖了!

彼時,靳驕陽抱着夏初,邁着沉穩的步子上了三樓。踢開她的房門,將她放置到大牀上。起身間,他的眸子與她的極近相望,也只是望着,一時相對無言。

半晌,他才坐下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彷彿就連空氣都再次變得凝滯。

須臾,靳名珩出現在夏初房內。

“爸。”靳驕陽站起來。

他們父子間,也極少這麼正式。

“時間很晚了,明天還有會開,你早點回去休息。”靳名珩說。

靳驕陽聞言卻沒有動,而是看向夏初,眼睛裡充滿擔憂。

靳名珩也看着他。

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有些東西需要夏初自己面對。沒有辦法,他儘管擔心,還是點頭離開。

房門被靳驕陽帶了下,靳名珩纔將托盤放到牀頭櫃上,然後坐下來。

“我熱了牛奶,現在還有點燙。你要先喝水嗎?我陪你聊一會兒,睡前把再把奶喝掉。”靳名珩問,語調溫柔,像個溫暖的慈父。

“好。”夏初應。

靳名珩便拿水遞給她,她卻沒有接。他會意,坐到牀邊,親自喂她喝水,如小時候一般。

夏初喝了兩口,靳名珩將水杯放到牀頭櫃上。夏初的身子便捱過來,頭枕到他的肩上,喊:“爸。”

這一聲喊的並不若平時那樣正式,卻彷彿又飽含情感,令靳名珩心也跟着緊了下。

他的個性雖然表面看起來漫不經心,事實上從來都是將心思藏得最深。她又是女兒,她談心事的時候與宋凝久比較多。曾幾何時起,夏初長大後,兩人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單獨相觸過。

靳名珩伸手,無聲順着女兒的長髮。

雖然她是養女,與自己沒有實際的血緣關糸。可是這麼多年來,在靳名珩的心裡從來都沒有覺得她與夏末有任何區別。現在才明白沒有區別,卻並不代表問題不存在,如今怕是要面對的時候了。

“夏初,人生雖然漫長,可以選擇走的路也很多很多。可是唯一我們不能選擇的就是出身,不能選擇和改變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想過幫她查查身世。可是有時轉念想想,如果不知道那些,夏初就還可以在這個家裡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因爲她早已是這個家不可或缺的一員。

可是真的有一天知道了,她怕是會有自己的想法,也許這份屬於他們的快樂就不能再這樣下去。所以夏初不提,他也就一直自私地忍着沒有查。因爲這麼多年來,他與宋凝久早已將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傾注了二十八年的心血來撫養,又如何捨得?

註定的吧。

即便這樣順遂地過了二十八年,該來的問題還是來了。

難過、緊張的同時,他又多麼慶幸。慶幸此時的夏初已經成年,也有了獨立的能力。比起在她心理未健全時,此時她該有自己的承受能力。縱使身世會給她諸多波動,他想她也自己能夠調適。

不過,只要想到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突然管別人喊爸爸,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夏初問。

她平時冷靜慣了,即便是在這個問題上,也表現的過於平靜,雖然平靜的有些不太尋常。

“今天。”事實上顏洗的到來,也打了他與宋凝久個措手不及,以至於他們從醫院回來時,家裡的氣氛纔不對。

“他是如何遺棄我的?現在爲什麼又要找我?”夏初問。

靳名珩搖頭,只無意識地順着她的長髮,說:“夏初啊,這些問題你或許可以親自問他。”

他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有資格這樣質問。

而他與宋凝久,確實不知。一則因爲顏洗來得太過突然,二則這涉及到顏家的*問題,顏洗或許有不足向外人道的理由。

夏初卻也搖頭,臉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說:“我不想知道。在我眼裡,只有你和媽纔是我的父母。”

說怨嗎?

其實也不盡然,如果沒有他們的遺棄,自己不可能在靳家過得如此幸福。擁有靳名珩與宋凝久這樣的父母,她一直都感恩命運待她不薄。

只是說不怨,作爲生下她,又遺棄她的人,她也無法做到那樣輕易釋然。

其實吧,依着靳名珩自私的心理,聽了這話應該很舒服纔對。可是因爲對方是自己心疼的女兒,其實他更希望她能放開一些,坦然去面對。

因爲只有心頭沒有結,她才能快樂。

對於父母而言,子女快樂,纔是他們最大的年的欣慰。

手無意識地順着她的發,卻沒有將這些說出來。是因爲他知道,有些東西需要夏初自己想明白。有時候勸得越多,心頭的結會越深。

“爸,我睡不着,你哄我一會兒吧。”夏初撒嬌。

事實上自她成年,一直像第二個母親一般照顧着弟妹,身上擔着極強的責任感,已經極少對父母這樣撒嬌。

“好,先把牛奶喝了。”靳名珩笑着,將牛奶遞給她。

夏初不疑有它,痛快地把牛奶喝了,然後乖乖躺下。

靳名珩坐在牀邊,手慢慢拍着她的背部。像小時候那樣,只是不再拿着童話書講故事而已。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夏初嘴裡迷迷糊糊地咕噥:“跟媽說,我永遠愛她。”

房間裡傳來她的均勻的呼吸聲,靳名珩停了拍背的動作,才傾身在她額上吻了下,說:“好。”

轉頭,房門不知何時被推開的,虛掩的門板外,宋凝久捂着嘴巴,眼裡滿含眼淚地看着他們……

——分隔線——

翌日,夏初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那時靳家人都已經吃過早飯,各自忙碌去了,唯有夏末留在家裡,遵命照顧夏初尊經,夏初醒來的時候,蹭了蹭,說:母,也沒有說自己以後的打算=。

她從牀上坐起來,覺得腦袋有些沉沉的,手撐住前額,看了看錶已經11點鐘。

門被人驟然推開,夏末活力四射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喊:“姐,你醒了?”

“嗯。”夏初點頭。

夏末趕緊跑進來,轉身關上門。見她要下牀,趕緊過來攙她進衛生間,幫她倒水,擠牙膏,放洗臉水,只差沒有幫她刷牙了。

“這麼殷勤,是不是有什麼事?”夏初看到她這樣,忍不住打趣。

“沒有啊,你腳受傷了嘛,伺候伺候你應該的。”夏末笑。

夏初拿這個妹妹沒有辦法,也樂得享受。兩人從衛生間出來後,夏末又幫她護理臉部,換衣服,直到弄得差不多,才讓她回到牀上,說:“你等着,我馬上下去端飯菜。”

“不用了,我下去吃就可以。”夏初說。

“你腳受傷了,不要亂動,好好養着纔會好。就聽我的在上面吃,很快就拿上來。”說完也不給夏初拒絕的機會,人已經跑出夏初的房間。

這丫頭越來越怪了,夏初搖頭,拿她沒有辦法。

只是等了一會兒,夏末還沒有上來,外面傳來汽車喇叭的鳴笛,她不由疑惑地下了牀,走到窗邊前去察看。只見鐵閘外,一輛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停在那裡,眼眸不由幽深下去。

彼時,夏末出了夏初的房間奔到樓下,喊:“王媽,姐姐的飯菜熱一下,我給端上去。”

王媽笑呵呵地從廚房裡出來,說:“一直保溫着呢,我這就端出來。”

“好嘞。”夏末應着,親暱地摟着王媽,讚賞地在她的臉上啵了一下。

她是家裡的老人,不止受靳氏夫婦器重,夏末三兄妹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夏末等人都將她看作長輩。

王媽也習慣了夏末這樣,每當這時心裡都暖暖的,笑着轉身進了廚房。

這時警衛室的安保過來稟告:“二小姐,外面有位姓顏的先生說來拜訪大小姐。”夏初受傷的事,家裡的人幾乎都知道,靳氏夫婦就算不特別吩咐,他們也自覺不去打擾她的休息。更何況家裡一向鮮有陌生人來往,他們也不敢輕易放人進來。

夏末聞言,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沉寂下去。冷着聲音說:“就說姐姐不舒服,不見客。”

所有人不管什麼時候見她,夏末都是樂呵呵的,不像一般富家子女那般驕奢,此時見她這般模樣,倒也嚇了那安保一跳,馬上稱是。

夏末站在一樓的落地窗前,看着那個安保進了警衛室,應該已經與來人通過話。只是那車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堵在鐵閘外。

“二小姐,飯菜好了。”身後傳來王媽的聲音。

夏末回神,端了托盤上去。打開門,便見夏初站在窗邊,目光望的正是大門外的方向。

“姐。”夏末喊。

夏初轉頭,目光與夏末的視線對上,問:“你都知道了?”

夏末既然將顏洗拒之門外,說明一定是知道了他與自己的關糸。

夏末點頭,仔細觀察着夏初臉上的表情,她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緩慢地走過來,坐到桌邊開始安靜地吃飯。

“姐姐,我不讓他進門,你不生氣嗎?”夏末問。

那個人,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

“這裡是靳家,你有這個權力,我爲什麼要生氣?”夏初反問。

“姐,什麼叫這裡是靳家?什麼叫我有這個權力?你是我的姐姐,你叫靳夏初,你不喜歡你也有權力讓他進來。”夏末生氣了,不喜歡姐姐這樣的說話方式。

夏初看着激動的妹妹,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卻幫她捻開粘在脣角的髮絲。這舉動多少帶了些安撫的意味,所以夏末才平靜下來。

她看着夏末,說:“夏末,我是靳夏初啊,我永遠都是靳家的孩子。所以那個姓顏的,跟我一點關糸都沒有。我也想將她拒之門外,既然你做了,我爲什麼要阻止?”

夏末聞言,眼眶一下子就熱了,淚水刷刷地掉下來。她覺得丟臉地抹了一把,卻沒想到眼淚掉得更兇。只好抱住她,賭氣地說:“我不管,反正你永遠是我的姐姐。是我們靳家養大你的,你就算將來嫁人,也只能嫁給我哥。永遠待在靳家,不能離開這裡。不然我一定會罵死你的,罵你忘恩負義。”

這些話裡賭氣的成份較多,裡面帶着諸多的霸道和孩子氣。可是她卻抱得夏初很緊很緊,彷彿真的要失去她一般。

夏初知道,她是愛自己的,一直將自己當作親姐姐來愛。這個家裡的人,沒有一個人不愛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愛他們?

“我不會離開靳家,永遠不會。”她拍着夏末的背安撫。

顏洗在外面等了很久,久到靳名珩與靳驕陽下班歸來。靳名珩下了車,示意傭人將他的車子開進別墅,自己則走到勞斯萊斯前,敲了他的車窗玻璃。

玻璃徐徐下降,露出顏洗的臉,他喊了聲:“靳少。”

靳名珩頎長的身子倚在他的窗邊,點了支菸,灰白的煙色將那張妖孽的臉縈繞。雖然兩差不多的年紀,就連顏洗看着他也不得不感嘆,這個男人居然依然可以這般風姿卓越。

靳名珩的目光卻望向別墅主樓的三樓方向,夏初的窗口,白紗在微風中輕拂。他說:“顏先生回去,她既不想見你,逼得太緊並沒有什麼好處。”

“不,她在休息,並不知道我來。是你家小女兒將我拒之門外的。”顏洗說。

靳名珩聞言,目光與他直直相視,說:“據說你在這裡等了一天,顏先生何必自欺欺人。”

夏末這樣做,夏初必然是默認了的。

顏洗在他的目光下,頓時有無所遁形之感,匆匆別過眼睛。

“你在她人生中缺失了將近三十年,不可能令她一時之間接受,還是再給她些時間。”靳名珩說。

顏洗嘆了口氣,心裡其實也很挫敗。

夏初是他與心愛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他沒有好好照顧她的母親,致使她生產血崩慘死。好不容易得知自己女兒的下落,才急於認回。

有時候他也會卑鄙地想,若是夏初被貧困的人家領養,相比起這樣在靳家的衣食無憂,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他這樣的父親一些畢竟他還有財力可以吸引她。或者靳家對她不好,也亦可。可是偏偏靳家待她極好,又這般比顏家有過之無不及。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更多的還是感謝靳家,令他的女兒生活無憂,長得這般好,教育的這般出色,他其實對靳名珩心存感激。

最終,顏洗沒有見到夏初,無功而返。

——分隔線——

夏初腳上的傷並不嚴重,公司裡她原本負責的項目很多,同事不斷打電話過來請示,她現在想到自己與顏家的關糸,也頓時對這分工作失去了熱情。

想到顏新,原本她在臨縣時也是動了辭職的念頭的。經過顏洗的到來,她愈加堅定了這個信念。

早餐的時候,她將這個想法告訴父母。

“你大了,有自己的主見,我和你媽並不過分干預。只是夏初,人生在許多問題不能一味逃避,希望你自己想清楚。”靳名珩這般對她說。

夏初點頭。

她的確是無法面對自己與顏洗的關糸,甚至不想給他向自己解釋,自己被遺棄的原由。因爲她甚至可以想象,內幕一定充滿了罪惡與骯髒。

不管她能不能面對,她知道離開kf是必然的。從前她作爲靳家的女兒不會在環球上班,以後,她必然也不可能在kf繼續待下去。

她需要的空間,在那裡已經找不到。

早餐過後,都各自去上班。靳驕陽臨走前有些擔憂地看着她,最終沒說什麼。

夏初是上午十點出的門,腳傷了無法開車,便用的家裡的司機。命他將車子停在kf樓下,自己獨自上了樓。

“靳特助。”

“靳特助。”

公司的同事看到她都很意外,不止是她因爲受傷請假,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了她是環球影視靳家的大小姐。總覺得他們嚮往的豪門圈子的人,曾經這樣天天與他們朝夕相處有些不真實。

“早,都忙吧。”夏初一如往常地與他們打着招呼,無視他們充滿諸多含義的目光,直接進了辦公室。

秘書聞訊趕來的時候,見她正找了個紙箱收拾自己的東西,不由詫異。

“來得正好,麻煩把這個交給顏總。”她將一隻信封遞過來。

秘書趕緊上前接過,卻看到上面赫然寫着辭職信三個字。

“特助。”秘書頓時無措。

夏初對她安撫地笑笑,說:“只管交上去便是了。”說完起身,抱着整理進自己東西的紙箱便往外走。

“特助。”秘書急急追出去。

她着急時,聲音不自覺地揚高。夏初抱着紙箱出來,辦公區的職員見這情景都不由紛紛站了起來。

“靳特助。”其它人也都不解地看着她。

她的模樣像是已經辭職,而他們事先根本沒有聽到一點風聲,所以很是意外。

夏初微微頷首,並未多作解釋,便往電梯走去。

“還不去通知顏總。”有人看到秘書手裡的辭職信,不由捅了捅她。

話音剛落,顏新便從辦公室裡出來,看到一衆人站在辦公區門口,問:“聽說夏初來了?”

“靳特助是來了,不過已經走了。”秘書戰戰兢兢地說着,遞出夏初給她的辭職信。

顏新接過,臉色微變,動身便追了下去。

“靳夏初,靳夏初。”

她人剛剛抵達一樓大廳,隨着身後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顏新的聲音也響起來。

夏初本不欲理他,手臂卻被他驟然扯住。

“靳夏初。”他喊。

夏初蹙眉看向他,模樣十分煩感。

“我們談談。”顏新說。

“對不起,我並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夏初拒絕。

“怎麼說我爸也親自登門去認親了,我們可以談的事情應該很多吧?”顏新的口吻,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

“顏新,我不管你忌憚我什麼。總之我姓靳,叫靳夏初,跟你們顏家一點關糸都沒有。”夏初揮開他的手。

“不管你姓什麼,總是流着我們顏家的血液,這點總是改變不了的。有本事,你換血啊。”

夏初看着他,也不急着走了,她問:“顏新,你急着讓我承認自己跟顏家有關糸,除了未來會多分你們家一些遺產外,對你有什麼好處?”

顏新看着她,說:“我們找地方談談。”

“對不起,我對你們家的事並不感興趣。”

“你對顏家的事不感興趣,那麼對關於靳驕陽的事是不是更感興趣一些?”

“什麼意思?”夏初的眼裡充滿戒備地看着他。

“我怕你不聽會後悔。”顏新說,然後率先往門外走去。

夏初本不想與他多談,牽扯顏家的人,她此刻也一個不想接觸。可是他提到靳驕陽,夏初還是跟了過去。

公司對面是個咖啡館,顏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夏初將紙箱放在腳邊,坐到他的對面。

他點了杯咖啡,而她只要杯水。

“有什麼話,請快點說吧。”夏初催促。

顏新掏出自己的皮夾,打開,裡面的夾層裡露出張女孩的照片,問:“她,你應該認識吧?”

那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長髮披散,笑起來的時候很甜。長得也很美,與顏新倒是有幾分相似。夏初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她叫顏玉,是我的妹妹。曾經就讀於昕豐t大,那時靳驕陽好像在讀研究生……”他給了她諸多暗示,直到看到夏初的臉色漸漸發白。問:“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夏初看着他,雖然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面上卻極爲平靜,問:“你想說什麼?”

顏新目光一直仔細瞧着她臉上的變化,她的模樣比自己想像中要沉着許多。他說:“她當年曾經爲靳驕陽墮過胎,聽說還是你經手的。”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她是我的妹妹,你也是我的妹妹,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和靳驕陽是什麼關糸。”說到這裡,顏新瞪着她的眸子充滿憤慨。

夏初聞言笑了,不過那笑有些諷刺。她說:“顏新,這就是你一直敵視、針對我的原因?”

“靳夏初,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顏新問。

夏初聞言,眼中的笑意未變。起身,準備離開。

“靳夏初,我原本以爲你跟你媽不一樣,卻原來並沒有任何不同。”他言語上雖然沒有明確罵她,可是任誰都能聽到裡面的譏諷之意。

夏初本來已經準備轉身,聽到這話卻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擡手猛然潑向他。

顏新倒沒料到,所以被潑了滿臉的水,連衣服前襟都溼了。他猛然站起身來,椅腳與地面的摩擦發生聲響,引來咖啡館內其它客人的注意。

夏初卻並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眸子直直鎖住顏新,說:“你的意思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吧。雖然我不知道我生我的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我卻瞭解你父親。”

“顏洗他既然有妻有子,還能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說明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既是他的兒子,自己也該有自知之明,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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