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楚辭不見了。”那頭傳來甘泉的聲音。
“怎麼回事?”聞言,他本來就陰鷙的臉,此時更加凜氣迫人。
那頭回應他的卻只有沉默,甘泉也沒有料到,楚辭會這樣憑空消失。畢竟這地方隱密,而且他行動不便……可是理由再多,依甘泉的性子失誤就是失誤,他不會較辯。
靳名珩也知道他的性子,沒有再說什麼,便掛了電話。眼眸沉寂,似是在想什麼,擡眼就瞧見明凱兒還站在那裡。這個女人不知被他教訓過多少次,每次安份幾天之後,就會故態萌發。他今天突然然想,是不是他縱容的次數太多?
明凱兒被他冰寒的眸子攫住,看到他的眸色漆黑而隱含波瀾,卻又讓人摸不着情緒,才令人更畏懼。終於承受不住心裡的壓力,慌張地往辦公室外跑去。
腳下踩的高度這時候成了累贅,推開門時不知怎麼就踩漏了,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就失衡地跌了下去。她手掌撐在地上想站起身,可是怎麼也使不上力。
轉頭,就見靳名珩從辦公桌前起身,手裡拎着車鑰匙朝她一步步地走過來。此時在她心中可以爲之赴死的男神,已經化身爲地獄裡索命的惡鬼,讓她渾身充滿恐懼。
可是越是着急越是爬不起來,只能她看着他朝自己一步步地走過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一般,就在心絃繃緊到極致,她想她今天真是死定了。卻沒想他卻只是從她身邊踩過,睬都沒睬她一下,便離開了辦公區。
這不是放任,而是無視。
此時的靳名珩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她,這樣的女人還不值得他費那麼多的心思。乘了電梯下樓,出門前吩咐了安保一聲,讓他們把樓上的明凱兒清理掉。
車子一路穿越霓虹,最終抵達療養院,他去的時候整個療養院都很靜。
他走得不快也不慢,夜間樓梯的清冷的光線照在他看似平靜的臉上,卻照不出他心底的翻涌。腳步踏進四層的時候,隱隱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靳名珩的腳步停止,可以聞到上面飄來的煙味。
上面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自己點了根菸,然後又遞給同伴一支,邊作勢要幫他點燃邊問:“嘿,你說這人都丟了,老大還讓咱們守在這裡是個什麼意思?”
“閉嘴吧你,靳少一會兒來了,還不知怎麼處置我們。”同伴有些心煩地躲開,還是將那根菸扔在地上捻碎了,他現在哪有心情抽菸?
那人見他這樣,遲疑地問:“靳少……這次咱們把人看沒了,靳少不會把咱們怎麼樣吧?”提到靳名珩,那人的聲音就有點畏懼起來。
“他媽的,別問我,我哪知道。”那人更加心煩,心煩的倒不是自己會被自己樣,而覺得讓一個殘廢從自己面前遛了,實在丟人。恨恨地罵了一句:“他媽的,也不知道是誰把人弄走的,讓老子知道了捏死他。”
同伴見他憤憤的那樣兒,正想說他別太計較,揚眉就看到靳名珩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嚇得被煙嗆了一口,趕緊把煙捻滅,咳嗽的臉都變色了。
另一個同伴見他反應這麼大,也注意到靳名珩的出現,喊:“靳少。”
靳名珩微微頷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腳步踩着兩人身邊的地磚走出安全通道。那一刻,嚇得兩人腳都軟了。
病房門口,甘泉就筆直地站在那裡。看到他走近,臉上也沒有特別意外,只凝重又負罪地喊了聲:“靳少。
靳名珩推門進去,病房與上次他來見楚辭時一樣,只不過沒有病人。牀上的被子凌亂,輪椅安靜地放置在窗邊,那窗是封閉式的,根本就打不開,所以更不是跳窗而逃,憑楚辭那雙腿也做不到。
目光巡了一遍,如果門口一直有人守着,不可能會被帶走。
“監控調了嗎?”他問。
“監控被人做了手腳,什麼都沒拍到。”甘泉回答。
監控被人事前做了手腳,說明並非楚辭自己出的花招,而是有準備的被人營救了出去。
“樓梯口那兩個人,是今天守在門口的?”他又問。
如果窗是打不開的,門口又一直有人把守,那麼這間病房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不管是外面的人想要進來,還是裡面的人想要出去,都要經過那道門。
甘泉立馬領會他問這話的意思,回答:“不是,守門口的兩個人已經關起來了,正在詢問。”
靳名珩頷首,目光又瞧了眼病房。暫時看不出什麼線索,便說:“有消息通知我。”轉身,準備離開。
“是。”甘泉低頭應着,一直等他離開病房。
靳名珩從公司裡出來,就一直在想楚辭這事,看了那間病房之後,心情重加沉重。車子一路在街上行駛,不知不覺就回到家裡。
車子停在別墅前,身上的電話就響起來,又是甘泉的電話,他有預感這次是找到線索了。
“靳少,有個人招了。”甘泉稟告。
靳名珩沒有說話,等待他說下去。
“是楚家的人乾的。”甘泉說,細節雖沒報得那麼清楚,但是他們內部有人吃裡扒外。
楚家的人?
彷彿意外,又不意外。因爲楚家的人會救楚辭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楚辭是在那裡的?壓下翻涌的思緒,他說:“暫時不要有別的動作,靜觀其變。”
既然被救走了,他倒也想看看楚家是個什麼態度、
剛剛掛了電話,張嫂便從別墅裡出來,看到他坐在車裡,便過來喊了聲:“靳少。”
靳名珩點頭,擡頭看了眼二樓的臥室的方向,問:“睡了嗎?”
“睡了,剛剛睡下。”張嫂自然領會,笑着回答。
“她今天有沒有不舒服?有門嗎?”
張嫂搖頭,說:“孕吐的情況好一點,吃得東西也不少。嗯,今天一天沒有出去。”
靳名珩點頭,說:“你忙吧。”然後推門下車,朝着別墅主樓走過去。
平時,整棟別墅就只有三個人在裡面活動,如今宋凝久睡下了,空間裡變得過分安靜。他上樓的腳步聲清晰地在樓梯間迴響,一直停在臥室門前。
推門,臥室的大燈是關着的,牀頭亮着一盞橘黃色的牀頭燈。意外的是宋凝久也沒有睡,她只是拿了個枕頭,背倚在牀頭看着電視,彷彿也是在等他。
“名珩。”聽到推門聲轉頭,果然看到靳名珩走進來。
“還沒睡?”靳名珩問着。並沒有等她回答,便一邊鬆着綁在脖子上的領帶,一邊往浴室走去。
“我……”宋凝久正想回答,擡眼卻只看到他走開的背影,以及泛着些許冷漠的臉。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聽她的回答。
一股失落從心底浮起,浴室的門照常敞開着,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宋凝久掀了被下牀,她覺得他們還是要好好談一談,不然她每天在這個家裡待着也是不安。而他總是一天都忙在外面,這麼晚纔回家。就算回來,也像現在似的氣氛不好,總是讓人覺得心裡憋得慌。
走到浴室前,她揚聲喊:“名珩……”本以爲他這時候應該在他在往浴缸裡放水的,擡眼卻正看到他光腳踩在浴室的地板上,上半身的襯衫也脫了,褲子正隨着他解開皮帶的動從,從腰間滑了下來。
“啊——”下意識地捂住眼睛。
靳名珩聽到動靜轉頭,就見雙手遮着眼,身子背過去。
宋凝久是真沒想到自己會撞到這個情況,一下子就把自己要說的話全忘了,眼前都是他勁瘦的後背,以及褲子滑落間露出的修長腿部。
臉部越來越噪熱,腦袋也一陣陣發懵。想着自己還是乖乖回到牀上等着吧,腳還沒邁開,腰身已經被他伸過來的鐵臂勾住,後背撞入他堅實的胸膛。
“那個……你先洗,我們一會兒再談。”她咬咬脣,暗自懊惱着,伸手想推開他錮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可是不但沒推開,他的另一隻手反而爬上她的臉頰。
手捧着她的臉頰,氣息沉穩卻又十分炙熱地噴在她的耳廓上。不用說話,她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野獸的氣息,彷彿隨時都可能將她吞沒。
“靳名珩——啊——”話沒有說完,她就已經被他拎進了浴室裡,背貼上的牆那一刻,他的身子已經壓過來,接着脣齒都被他攫住。
他知道他不應該懷疑,他也願意相信這個一直在自己面前彷彿很單純,也很無辜的女人,因爲他愛她。可是因爲她總是在乎楚辭,讓他心裡卻始終有那麼份不確定存在。
若是往常,他喜歡的女人,只要他不放手,到死也就錮在他的身邊就可以了。可是當她從開始說愛他的那一天,他嚐到那種被愛的滋味。
如毒,已上癮。
所以變得越來越貪心,只是錮着她的身子留在自己身邊,那對他來說已太空虛。他要的是她的心,全心全意愛着自己的心。他享受於她專注地看着自己的眸光,他喜歡她像一隻小貓一樣毫無防備地膩在自己身邊撒嬌。
可是他也忘了,這世間最不容易掌控和善變的也是人心。若想換,可能唯一的方式便是信任。
愛情迷人眼吧,致使一向精明的靳名珩此時也看不清。談一場戀愛很累,是因爲他在意的東西太多,忘了掌握原本該有分寸。
有時候他也想什麼都不想,就這樣吻着她,愛撫着她,感覺到她存在,她在自己身下,她的喘息,她的世界裡只有他自己。
宋凝久可以感覺到今天的靳名珩很不對勁,他的吻很狂狷,掠奪,甚至吞噬着她的呼吸。她的手無力地抵在他的胸前,卻推不開他,反而被他壓得死死的。
兩人糾纏間碰到了淋浴的蓮蓬開關,水注一下子就灑下來,噴了兩人個滿頭滿臉。
宋凝久想推開他提醒,靳名珩卻彷彿一無所覺,仍然緊緊地攫住她,舌卷着水澤探進她的脣裡,勾着她的舌纏綿。彷彿想讓她也忘掉這個世界,只專注於自己。
水嘩嘩地灑下來,由他們的頭落衝下,落在他的後背。宋凝久的頭髮也溼了,水珠淺進衣領裡,慢慢浸透了身上的睡衣。粘粘地貼在身上,曲線畢露。
而靳名珩的手正探進溼溼的衣服裡,撫弄,可是溼的衣料貼在身上,他撕扯了半天。彷彿越急越難以將衣服從她身上剝下來。
最後手摸到她的小腹時,動作頹然停止。他就那樣抱着宋凝久,蓮蓬頭上的水還在嘩嘩地往下打着,打到相擁的兩人頭上,脖頸上,身上。
宋凝久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挫敗氣息,問:“靳名珩,你到底怎麼了?”難道就因爲上午她多問了一句楚辭的現狀,以致於他的氣到現在還沒有消嗎?
靳名珩聞言,伸手將淋浴的開關關了,隔着滿室的霧氣看着她說:“小久兒,楚辭失蹤了。”
“什麼?”宋凝久的心思原本還在解釋上,突然被打斷,所以跟不上節奏。
靳名珩瞧着她楞楞的樣子,進一步說明:“楚辭在療養院裡被楚家的人帶走了?”
宋凝久迎上他的眸子,他眸色咄咄地望着自己,突然就明白過來,她問:“你是懷疑我?”
“除了你,沒有別人知道他在那裡。”他也不想懷疑,可是所有的事怎麼就趕得那麼巧?他上午剛剛告訴她楚辭在哪家療養院,晚上楚家的人就有了行動。
宋凝久看着他,就像上次關於楚辭的文件消失一樣,讓她心境涌上一股悲涼。彷彿總是這樣,他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卻從來都沒有給她過信任。
“靳名珩,你就那麼不自信嗎?”
他不是昕豐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號稱超過三分二女人的夢中情人。他的自信,他的魅力何在?爲什麼他就那麼篤定,自己一定會站在楚辭那邊?
是,她知道楚辭殘了的時候她是很擔心,也不知道他囚禁這樣的楚辭幹什麼。更擔心依着他對楚辭的介意,楚辭可能會受罪。
可是她從沒有想過,她會站在楚辭那一邊去出賣他!
宋凝久看着他的眼眸裡彷彿呈滿失望,抹了把臉上的水,已經不再想要解釋。
宋凝久出去後,靳名珩自己又泡了個澡,他在浴缸裡泡了兩個小時左右纔出去。踩過地上的積水,回到臥室。彼時的宋凝久已經睡了,牀頭橘黃的燈光籠罩着她的小臉。
靳名珩裹着暗紅色的衣袍坐在牀下鋪的地毯上,目光就那樣直直地望着她。她睡着後毫無防備的側臉,以及鼻翼間傳來的淺淺呼吸。
腦子迴旋着她說的那句話:“靳名珩,你就那麼不自信嗎?”
是啊,他在懷疑什麼?懷疑自己的魅力?
他靳名珩是什麼樣的人?自擅比那個殘了的楚辭何止強過百倍,爲什麼還怕這個女人不愛自己?
想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薄脣緩緩地翹起……
——分隔線——
那天的吵架如同一個夢,第二天被靳名珩的刻意掩飾了過去。他依舊對她呵護備至,可是她心裡卻已經有了一根刺,靳名珩的心裡也未必沒有,只是他想通了,沒必要爲難一個女人。
婚禮的事雖仍在照常進行着,靳名珩也依舊忙碌,宋凝久在家裡養胎,在外人看來兩人之間還是很和諧。
可是隻有宋凝久知道,他們之間沒有信任可言。
聖誕眼看就要過去了,沈小薏又要準備最後一場歌劇團的演出離開,臨行前,沈小薏約了她在外面見面。
“諾,送你的。”沈小薏遞了個禮物盒子給她。
她的聲音拉回宋凝久的思緒,她低眸看着她推過來的禮物,疑惑地問:“什麼東西?”
“新婚禮物啊。”沈小薏回答:“你們的婚禮在年初,我可能趕不回來,只能提前送你。祝你新婚快樂。”然後又低聲補了一句:“禮物很小,你知道我沒有多少錢的,只是表達我的心意,你可不能太嫌棄。”
“謝謝。”宋凝久挽了挽脣,並沒有太客氣。
沈小薏看着她,覺得她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因爲見識過她一副完全陷在愛情中的小模樣,所以很容易能分辨出她如今的情緒不佳。
“凝久,你怎麼了?和靳名珩吵架了?”沈小薏問。
宋凝久搖頭,說:“沒事。”
不是不想和好朋友分享,只是他們之間的事誰也解決不了。何況沈小薏與傅景之受到家裡的打壓,自己的事就夠煩了,她又要出國,她又何必讓她爲自己擔心?
“因爲楚辭?”她不說,沈小薏彷彿一語中地。
宋凝久看着她,有些詫異。
沈小薏嘆了口氣,突然認真地問:“凝久,你對楚辭……”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來,那個意思也能令人意會。
宋凝久同樣認真地回望着沈小薏,說:“小薏,我只是當他是朋友而已。”
儘管他做了許多她不能理解的事,而且還差點對她造成傷害,可是做爲曾經的朋友,她還是覺得很難過。
“那這話,你有沒有對靳名珩說過呢?”沈小薏問。
如果這話說開了,他們之間還會有問題嗎?
宋凝久蹙眉,問:“小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嗎?”
沈小薏看着她,脣艱難地掀了掀,她實在不想說,可又不忍自己的好朋友被矇在鼓裡。然後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你很久沒上網了吧?”
宋凝久不明所以,反正接下來沈小薏又說了一些安慰的話,讓她冷靜與靳名珩解釋清楚。畢竟他們有了孩子,也快結婚了,實在沒有必要因爲這些事弄得不愉快。
宋凝久帶着疑問回到家,馬上拿了筆記本來上網,然後才發現,最近不知何時起,網絡上火爆了一組照片。是關於她與楚辭的。
場景就他們在她外婆家那老舊的屋子裡,宋凝久背倚在牆上,楚辭的手掌在她的頭側,脣與她的臉貼得很近。明明是宋凝久要逃跑未遂的畫面,可是在不知情的看來,卻是那樣的姿態曖昧。
下面的評論也很多,罵的,置疑的,甚至人身攻擊都有。她看得越來越心涼,是因爲她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時間又再次成爲了昕豐市的焦點。
靳名珩那邊同樣過得也不平靜,靳遠借題發動董事會向他發難,以爲了公司的聲譽爲由,嚴令他不準娶宋凝久爲妻等等。
靳名珩看到那些照片時,卻付之一笑,根本就不將靳遠放在眼裡,氣得靳遠連將他踢出董事局的話都說出來。
“你有本事,就把我弄出樂視環球。”他挺拔的身影站在偌大的會議桌前,輕謾地挑釁着父親的權威。
在座的二十八歲中,其中有二十位都與靳遠同年,都是他的叔叔伯伯輩,且在商場混跡多年,可是這羣人都被這樣一張年輕的臉震住。
不管他與宋凝久怎麼鬧,他都沒有想過放手。所以他將自己的意願表達得很清楚,他會娶宋凝久,不顧任何人的阻攔。
“你……你這個逆子。”靳遠氣得渾身發抖,將自己手裡的文件朝他擲過來。
“爸,以後這些家務事不要搬到公司裡的商量,省得我不給你面子。”他彈了彈被文件夾撞到,在肩上弄出的摺痕,優雅地離去。
靳遠整個人氣得臉都白了,站在主位上看着兒子的背影咒罵,真是恨鐵不成鋼。當然,靳遠不會真的將他踢出董事局,且不論自己還有沒有這個能力。靳名珩,畢竟是他的兒子。
靳名珩從辦公室出來,經過茶水間的時候,看到幾個女職員正圍着桌面討論什麼。
“到底是不是?”
“不信你找拿那個照片對比一下,這個絕對是以楚辭和姓宋的那個女人做的原型。”
他本無意多管,但是耳朵在捕捉到楚辭,以及宋這樣的敏感詞時,還是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畫得好悲傷有沒有?我都覺得靳少是拆散人家感情的壞人了。”有人女職員一邊抹淚一邊說着。
“胡說什麼,咱們靳少纔是男主行不行,這什麼破漫畫。”有人發出不同的意見,剛剛說完,就見靳名珩站在她們身後,不由嚇了一跳。
“靳少。”幾個人受驚一樣站起來,像做錯了事一樣,同時低下頭去。
靳名珩目光從她們身上掠過,然後看到她們站起身後,攤在桌面上的那本雜誌。
書的扉頁上印着某著名女性情感雜誌的圖標,攤開的頁面上則是漫畫插圖。
靳名珩低睨了眼,然後伸手將那本雜誌拿起來觀看。
漫畫畫得很精緻,色彩鮮明。一共就三個人物,講述的是一段青梅竹馬的愛情。
男生在女生小時候被欺負時出頭認識,長大後一起騎機車,一起吃飯,一起去唱k。有一天男孩爲女孩受了傷,住在醫院,分隔十年。
相遇時,女孩被另一個富家男人禁錮在身邊。
男孩帶着女孩私奔,惡劣的富家男人追來,兩人走投無路被逼上了山。
結局那一幕,是山風凜冽中,兩人相偎在一處山石後,兩人眼睛微闔,臉上帶着虛弱又滿足的微笑,彷彿是死了……他盯着畫面上的那一幕,真是像極了他在山上找到宋凝久與楚辭的畫面。顯然,這是有人蓄意爲之。
前幾天利用網絡發照片,今天又弄出這樣的漫畫,他脣角慢慢暈開一抹弧度,想,花樣兒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