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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以嘴餵食

031 以嘴餵食

章節名:(萬更!)

這時急救室的門被人推開,穿着手術服的主治醫生在副手的陪同下走出來,靳名珩倚着牆壁的背部挺直,醫生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甘泉站在他身後,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是也緊張着搶救結果。

那醫生摘下口罩,看着靳名珩說:“靳少,基本搶救的很順利,也幸好送來的也及時,大人和胎兒已經都已經脫離危險。”

靳名珩臉上緊繃的線條一下子就鬆下來,醫生看到他的模樣也鬆了口氣,又說:“不過還是動了胎氣,保險期間還要住院觀察幾天。”

靳名珩頷首。

搶救過來一個人,對於他們來說是成功,心情也跟着高興。他與其它醫生對望一眼,朝靳名珩示意,然後走開。

靳名珩一直守在急救室外,不久,宋凝久便被人用推牀從裡面推出來,換到安排好的病房裡去。

夜很靜,室內的溫暖與山上來說簡直是天堂。她仍在暈迷,臉本來就小,此時被掩在凌亂的長髮裡,有了潑墨似的黑色映襯,臉色變得愈加蒼白。

她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點滴架上掛着的藥瓶,只有輸送藥液的管子上滴的藥液是動態的。在山上找到她時,他一心救她,根本沒過她會死,直到此時纔有些後怕。靳名珩遲疑地伸手,將手指一直伸到她的鼻翼下,感覺到她均勻的呼吸,那噴灑在指尖的溫熱終於讓他的心漸漸安定。

宋凝久被楚辭打暈了之後,在弄上山上之前是失去知覺的。雖然楚辭那樣瘋狂,靳名珩那樣着急,她卻像只是做了場夢似的。

睡夢中只感覺有人馱着自己狂奔,可以感覺到冷,也可以感覺到那種顛簸使她難受的快要吐出來。

她覺得她整個人難受的都快死了時,終於被放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被放在什麼地方,只是覺得後背又涼又堅硬,凍得她整個人都僵似的。

然後,有人給她蓋了一條棉被,然後有雙手臂緊緊地環住了她。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話,他說:“凝久,我們打個賭好不好?就賭他們找到之前,我們會不會凍死。”

聲音越來越飄渺,她彷彿可以感覺到那種濃烈的悲傷氣息。是誰?是誰的聲音呢?這樣熟悉,可是她又想不起來,只有心是疼的。

不知爲什麼疼,疼得很厲害。她想大喊不叫不要,她不想死,也不希望任何人死。

可是她發不出聲音,抱着他的手臂很沉,彷彿是又緊了緊,她又聽到一個聲音低呢,他說:“凝久,其實我覺得這一刻自己挺幸福的。”

是楚辭。

最後一刻,她突然翻然醒悟,卻怎麼也掙扎着動不了。

“楚辭,不要,楚辭,不要——”她心中大駭,拼勁了力氣狂喊。

整個人從牀上坐起,頭髮凌亂,胸口還在急劇地起伏着,睜開眼睛對上的卻是一雙狹長熟悉的眸子。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靳名珩就坐在她的牀前,病房外投射進來的陽光灑在他俊美的臉上,雖然眉宇間透露出些許疲憊,可是依舊棱角分明。

他問:“沒事吧?”

宋凝久沒有回答,她就那樣怔怔地坐在那裡瞧着他,一時分不清這是真實還是幻境。

可能是這幾天的壓力太大,又因爲一次次期望後失望,所以纔不敢輕易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真的。她慢慢擡起蒼白的手,直到指尖觸碰到他的臉,指尖真實的溫度,終於讓她眼裡漸漸浮起氤氳。

靳名珩看到她那個模樣,伸手,心疼地抓緊她摸着自己臉的手,喊:“小久兒。”看她這個模樣,這幾天也肯定受了不少苦,受了不少驚嚇。

感覺他掌心傳來的力道,讓宋凝久再也控制不住,撲到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然後哇地一聲哭出來。

她的頭就埋在他的胸前,靳名珩感覺她的手緊緊揪住自己的襯衫,轉眼,胸前的衣料就被她浸溼了一大片。她咬着脣,哭得那般壓抑又放肆,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很委屈,連同他的心都跟着揪起來。

他知道她是嚇壞了,雖然這兩天他並見得比她過得好。可是想到懷裡這個小東西,這兩天被人困在那個山裡擔驚受怕,他的心就跟着疼。

宋凝久什麼都不說,只是揪着他的襯衫哭泣。彷彿找到最安全的倚靠,所以盡情發泄着心裡的委屈,以及壓抑了那麼多的恐懼。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回抱住她,將嬌小的她容納進自己的懷裡,像以往做的那樣,輕拍她的背部,不斷地重複:“小久兒,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他知道唯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漸漸安定,讓她安心,感覺自己是真的安全了。

傅景之和沈小薏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抱在病牀上哭的景象。他們在外面已經聽甘泉說了,人救出來的還算順利,經過搶救也母子平安,所以眼前這一幕還是讓兩人有些搞不清狀況。不由地對望了一眼,然後傅景之敲了敲房門。

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靳名珩抱着宋凝久轉過頭來,便看到傅景之攜沈小薏走進來。

靳名珩轉頭不滿地瞪了傅景之一眼,怪他不識相,不過都被他自動忽略。他比之前宋凝久看到的樣子要清瘦許多,卻依舊笑得吊兒朗當。身子倚在一邊的矮櫃,看看擦眼淚的宋凝久,又瞧瞧襯衫溼了一大片,略顯狼狽的靳名珩,逗趣地問:“這大家平安都高興的事,你倆這是唱哪出呢?”

沈小薏看出宋凝久不好意思,暗自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提醒他不要亂說話。卻被他不動聲色地握住手,淬笑的眸子瞧着她,那眼睛好像是在告訴她,胳膊肘不要向外拐。

沈小薏自然會意,不過聽不聽就是另一回事了。生氣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無奈抵不過他的力氣。

“景之,聽說你離開傅家後。把從我這裡的股份撤了,然後自己開了家建築公司,獨立門戶了,最後生意怎麼樣?”靳名珩問。

脣角那笑是笑得春風和煦,不知道的以爲他故意轉移話題,關心兄弟。可是傅景之瞧着他那笑,卻感覺彷彿有陰風從心坎吹過,所以臉上的笑也越來越維持不住。

“還行還行。”他訕訕回着。

心裡卻在罵,丫,他不過是調侃兩句。至於嘛,拿公司威脅他?也怪傅景之人窮志短,誰讓他爲了和沈小薏在一起,真的離開傅家了呢。

要說他也不是沒能力,沒才華,可以前的人脈都是傅家的,他現在不止要重新開始,還要受到家裡刻意的打壓,日子那叫過得一個悲慘,全昕豐市也只有靳名珩在他熬不住的時候,敢出手拉他一把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傅景之就這樣連掙扎都沒掙扎,直接就繳械投降了,沈小薏送了一個鄙夷的眼神給他。

不過他這人沒臉沒皮慣了,並不在意。

靳名珩從病牀上站起來,對沈小薏說:“我出去換身衣服,你幫我陪陪她。”

“放心吧,靳少。”沈小薏笑着,回得乾脆。

傅景之看着自己的女人對靳名珩笑得那麼燦爛,心裡又不是滋味了。這源於當初剛認識她時,這丫頭也是個小花癡,像昕豐市裡超過二分之一的女人一樣,喜歡靳名珩的外表。

雖然吧,靳名珩不可能看上沈小薏,她如今也貼上了自己的標籤,不過男人在這件事上總是小氣。

“景之。”靳名珩走到門邊,手碰到門把時轉頭,是因爲發現他沒有跟出來。

傅景之給了他個眼神,意思是問靳名珩至於嗎?怕他欺負他宋凝久啊?不過還是妥協地走過去。

當然,靳名珩纔不擔心。因爲一物降一物,沈小薏就足以收拾他。

不過宋凝久剛醒過來,沈小薏又是她的好朋友,女人與女人之間總是好溝通,他刻意給她們空間。

兩個大男人出了病房,門被關上,宋凝久才擡起頭來,也不怕在沈小薏面前丟臉。

沈小薏也是緊張地抓着她的手,目光從她身上仔仔細細地巡過,然後:“沒受傷吧?”

宋凝久搖頭。

看到她安然無恙,沈小薏的心也跟着鬆下來。然後又說:“我是真沒想到,那個楚辭會這樣。”

沈小薏並不認識楚辭,不過以前倒是聽宋凝久提及過,她在學校宿舍的牀前掛着一串風鈴,是楚辭以前送她的。

沈小薏有次問她,她便提到了這個人。當時沈小薏就斷定這個楚辭肯定喜歡她,宋凝久卻一直不以爲意,如今發生了這件事,證明楚辭不止是喜歡她,這愛簡直到了癲狂的地步。

大概提到楚辭這個名字,宋凝久的心情便不再那麼輕鬆,反而變得愈加壓抑。雖然他這次的做法偏激,還讓別人把她當成精神病,可是說真的,她真還無法做到去怪他。

只是覺得悲傷,她與楚辭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沈小薏看到她惆悵的表情,又些暗惱自己挑起這個話頭。宋凝久見了,拍拍她的手,脣角挽着抹淡淡的笑。

就算沈小薏不提,她也會想到楚辭,畢竟這件事纔剛剛過去,她還心有餘悸。

——分隔線——

接下來,宋凝久在院裡住了兩天,因爲胎心不穩,所以每天都要做檢查,靠着輸一些藥物來維持。靳名珩這兩天也是形影不離地陪着她,細心呵護。

傅景之的公司剛起步,沈小薏現在變成了他的左右手,兩人見她沒事就匆匆忙忙的趕回昕豐市了。

兩人走後,宋凝久的孕吐也越來越嚴重。真是吃什麼吐什麼,一天不斷地往嘴裡塞東西,卻都一點不剩地吐出來,看得靳名珩也直着急。

“小久兒,乖,多少吃一口。你只要吃進去一點,咱們寶寶就能多吸收一點。”靳名珩就變着花樣兒地給她換,每天都哄着。

宋凝久也是真想吃,可是現在聞見食物的味道就反胃。

靳名珩見到五官皺在一起的那個樣子也是心疼,大多時候都是狠下心來勉強她。每每這時候,他都恨不得把楚辭給活颳了。

見她一副又要吐出來的表情,他只得放下碗,扶着吐得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的她躺回牀上。說:“不吃就不吃吧,咱們緩一緩。”

“不行,我還是吃點吧。”她也是擔心孩子。

雖然醫生一再叮囑兩人,不要太緊張,越緊越影響胎兒,妊娠反應就越嚴重,兩人還是將神經繃得緊。

他看得她嚴一點,宋凝久就允許自己撒撒嬌,耍耍賴。他若是心軟心疼了,宋凝久就自己嚴格要求自己。

“我看咱們也別折騰了,醫生不是說讓咱們不要這麼過度緊張嗎?”

“可是我餓啊。”宋凝久摸着自己的肚子說,十分委屈。

她餓了,寶寶肯定就沒有辦法吸收了。

“那你想吃什麼?我們換一種。”

靳名珩現在算是沒轍了,事至今日,他都沒法相信,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大一小簡直是上天派來折騰他的,而他現在即便是被折騰也甘之如飴。

“我想喝粥,八寶蓮子的。”她點餐。

“好,那你先睡一會兒,我這就讓人去買。”靳名珩說。

“嗯。”宋凝久將被子拉至自己的下巴處,裹緊,點頭,那表情像個乖寶寶似的。

靳名珩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出去。

安排在外面的甘泉不在外面,助理又回昕豐市拿文件去了,他只得自己開車出去買。

錦城是個小縣城,平時也見不到什麼有名的人或大領導,靳名珩找了醫院的關糸,給的是特護病房,平時是給幹部用的。

這層基本上沒什麼人,環境較爲安靜。靳名珩出去後,宋凝久難受地躺了一會兒,又睡不着,便坐了起來。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讓她有些詫異。

“楚夫人,楚大少,宋小姐身體不好,請你們不要打擾她休息。”外面傳來阻攔的聲音。

可是隨着這聲阻攔,病房的門還是強行被人推開了,然後她看到楚辭的母親與大哥闖進來。

“伯母,楚大哥。”她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們。

楚辭的母親,此時看到牀上的宋凝久也是百感交集。這個女孩,她一直都沒有太在意,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兒子會因爲她如此瘋狂。

甘泉則擋在他們面前,重複剛剛的話:“宋小姐身體不好,請你們不要打擾她休息。”

楚母卻彷彿並沒有聽到他的勸告,直接想上前,甘泉擋在她的面前,不允許她近身。

楚家大哥見狀,與他糾纏起來。楚母趁機上前,一下子就跪在她的牀邊,抓着宋凝久的被子,說:“宋小姐,我知道楚辭做了對不住你的事。可是請你看在你們從前認識的份上,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我們家楚辭在哪裡。”

宋凝久其實還沒弄清楚狀況,她與楚母也只有一面之緣,印象中她是特莊重,幹練的女人,實在沒想到她會這個舉動,不過聽到她的哭訴後,眸子變得更加疑惑。

“你說楚辭怎麼了?”她遲疑地問。

“宋小姐,楚辭在哪裡?警方說只在山上找到了你,沒找到楚辭。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嗎?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是不是?”楚辭這個孩子,從小就孤僻桀驁,心思重。

她一直都不知道怎麼教育他,因爲有些事她越是管制,他就反彈得越厲害,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就會弄到這一步,這是一個母親最心痛的地方。

楚母接下來的話,也讓宋凝久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一直以爲楚辭是與她在一起的,自己被救了,楚辭也便被救了。只是因爲自己與他發生的不愉快,她不想聽到楚辭的消息所以沒有問罷了。

可是她雖然沒問,一直都以爲他是平安的,可是現在又是什麼狀況?

“你是說,楚辭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宋凝久的心也跟着慌起來。

儘管他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自己也是氣他,可是他畢竟曾經是自己的朋友發,她並不希望他會出意外。

楚母看到她的反應,整個人就垮了下去。

她開始以爲,是警方抓了人,只是礙於靳名珩的使壓,不告訴他們罷了。如今連宋凝久都不知道,那麼就是真的沒有找到楚辭了?

想到那座大山,這麼冷的天,已經過去超過48小時……她不敢再想下去。

宋凝久馬上從牀上下來,穿着病服便想往外衝。甘泉見狀,馬上上前來阻止,喊:“宋小姐。”

宋凝久看着甘泉,他是靳名珩的人。她知道她現在這樣如果被靳名珩看到一定會不高興,可是楚辭……那再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

“讓開。”她說,並不是給他臉色看,繃緊的臉色只是說明着她的堅定。

“宋小姐,你的胎心不穩,現在還在靠藥物維持,你要爲自己的寶寶着想。”甘泉仍是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可是聲音並不冷。

她是靳名珩在乎的人,他並不能把她怎麼樣,所以只能勸。

提到寶寶,她的確是猶豫了下。

就在這病房裡一片混亂的時候,靳名珩提着粥回來了。他一進門,就瞧見楚家母子,以及與甘泉對立而站的宋凝久。

“靳少。”聽到腳步聲轉頭,甘泉看到他回來,終於從宋凝久面前移開。

靳名珩站在甘泉讓開的位置,看着宋凝久,寬鬆的病服鬆鬆垮垮地掛在她身上,光着的腳趾直接接觸着地面,他當即便明白怎麼回事。

“身體好了?光着腳站在地上不怕着涼?”他問,聲音也涼涼的,並不若剛剛出去時的溫柔。

宋凝久有些理虧地低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回到牀邊,穿上拖鞋。

“靳少,靳少,求你救救我們家楚辭吧,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是不是?”如今的楚母,就是一個擔心兒子的母親,除了兒子平安的消息,她不計任何後果。

靳名珩皺起眉,手臂躲開她的碰觸,喊:“甘泉,我怎麼吩咐你的,怎麼把這些事放進來。”嘴裡斥責,那厭惡的表情像在看垃圾一樣。

甘泉聞言上前,強行將楚家父子請出去。楚家大哥本來還想對宋凝久說些什麼,只是礙於靳名珩存在,只得作罷,勸着母親離開。

宋凝久穿上拖鞋,又從牀邊站起來。

“要去哪?”靳名珩將粥放在牀頭的櫃子上,問。

那聲音冷冷的,任誰都可以聽出裡面警告的味道。

“名珩,楚辭他……”她知道她這麼問,他肯定會生氣,可是畢竟這件事關糸到她,她不問一句總難以心安。

靳名珩聽到這個名字時,臉色果然一下子就沉下來。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宋凝久,說:“小久兒,我一點兒也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麼明顯的表示,使宋凝久怔了下。

靳名珩低頭,將粥盒打開,說:“剛不是餓了,吃粥。”

宋凝久看着眼前的粥盒,本來就沒什麼胃口,這會兒更是吃不下。

靳名珩最見不得她現在這個樣子,尤其是爲了楚辭。愛情裡,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小氣的,容不得對方的心裡裝着另一個男人或是女人。

他舀了勺粥送到她的面前,卻只見她已經神遊,心思根本就沒放在自己心上。靳名珩將粥放回桌上,含住粥,親吻上她的脣。

脣被溫熱的脣瓣封信,宋凝久回神,睜大了眼眸,就感覺他的舌卷着香甜的粥伸進來。他是霸道沒錯,可是因爲愛,他無法對眼前的女人用強。所以唯有用這樣的方式,佔住她的全部心神,讓她的滿身滿心的精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至於楚辭,時間久了她自然會忘的。相信待他們結婚,待到他們的孩子出生,這些人,這些事都會變成過眼雲煙。因爲這個女人,她的一生是自己的。

宋凝久被放開時,整個人都無力地趴在靳名珩的胸前喘着氣,感覺他要憋死自己似的。

不過這個吻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不止舌根被他弄得痛,而且粘粘稠稠的粥弄得嘴邊都是,真是狼狽透了。

“宋凝久,你如果精力再不集中,我就一直這麼餵你,直到把這碗粥喝完爲止。”耳邊,傳來靳名珩惡狠狠地警告。

靳名珩已經明確了他的立場,不想在她嘴裡聽到楚辭這兩個字,更不許她去擔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是的,對於靳名珩來說,楚辭就是不相干的人,可是對於宋凝久來說不是。

可是她知道,如果她執意要去找楚辭的話,她與靳名珩之間可能會決裂。沈小薏安慰她說,楚家的人肯定已經動用了所有關糸去全力去搜救了,警方也不會坐視不理。

宋凝久沒有人脈,當時又在暈迷,其實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安心養胎,免得到時不但救不了楚辭,反而讓寶寶有個萬一,到時候自己遺憾。

雖然沈小薏說得有道理,可是她還是寢食難安。

“宋凝久,我只答應不利用關糸去打壓楚家救人,已經算是人至意盡。”過了兩天,靳名珩終於看不下去。

他知道,他不給她這個保證,她始終不能安心。

靳名珩做到這一步已是極限,她知道她不能要求他也去救楚辭,那太不現實,對靳名珩也不公平。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就更不能去,只盼楚家會帶來好消息,或者真有什麼奇蹟發生。

她甚至希望楚辭當時只是放下了她,自己後來趁機下了山,畢竟他那麼聰明……

宋凝久在錦城住了五天,身體狀況漸漸好起來,胎兒也很正常,靳名珩便帶她回到了昕豐市。

那天陽光晴好,大雪初霽。

聖誕節都快到了,街邊的店鋪上都畫上了聖誕快樂的圖案以及字樣。穿着紅衣,戴着紅帽的聖誕老人站在店門口的聖誕樹前,笑得一臉慈祥。

車子穿過昕豐市鱗次櫛比的建築,繁華的街邊,漸漸駛到他們位於東昕的家。

車停在別墅前,兩人下車後卻意外看到,車庫裡除了靳名珩那輛紅色的蘭博基尼外,還停了三輛頂級名車。宋凝久雖不認識,可是車牌靳名珩卻十分熟悉。

他目光在掠過那幾輛後,臉上的線條一下子繃得很緊。

“怎麼了,名珩?”宋凝久自然能感覺到他的變化,不安地挽住他的手。

“沒事,我爸他們來了。”靳名珩回答,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後牽着她的手往房內走。

宋凝久聽到是靳遠他們,便不由想到自己幾次見到的,他們父子見面的場景,那簡直是父子不相容,怪不得他剛剛下車時臉色那麼差。

思緒迴轉間,兩人已經進了屋子。

張嫂就站在門邊迎着他們,給他們遞了拖鞋。

靳名珩照舊沒有換鞋,看都沒看張嫂一眼,直接拉着宋凝久走進客廳。

幾個人顯然在這裡等了很久,尤其是靳名珠,看到他進來,馬上迎上前來,喊:“哥。”目光在看到跟在他身邊的宋凝久時,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拉下來。

靳名珩根本就沒理她,徑自越過她走到客廳裡,坐到沙發上,目光巡了一遍,然後迎上靳遠的目光,說:“喲,今天夠齊的。”

“哥。”靳名璞坐在一邊,一勁兒給他使眼色。由後面跟過來的靳名珠,厥着嘴,看着他們挨着坐在沙發上的親密模樣。

不用他提醒,靳名珩也看得出來,靳遠的臉色十分不好,唐媛的眼睛裡帶着看好戲的笑意,一看就父親是來興師問罪的。

“靳名珩,你是從外地拋下個爛攤子,一句話都沒有就失蹤了五、六天,你知不知道那單子我們損失了幾千萬?你眼裡到底來有沒有我?你當公司是什麼?你的遊樂場嗎?”靳遠看着他那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本來就生氣,目光看到兩人相牽的手時,火更是騰地一下起來。

不用說,這次兒子鬧出這些事來,肯定又是因爲這個女人。

“幾千萬啊?小意思,明天我讓秘書,從我私人的帳上劃給公司一筆就是了。”面對靳遠被氣得七竅生煙,靳名珩的態度簡直是想將他直接氣暈過去。

“名珩,不是我不幫你。就算幾千萬對你來說是小事,可是錢好補,你也要考慮公司的名譽損失是不是?”唐媛這話聽來溫和,實則那是火上澆油。

靳名珩聽了,擡眸睇了她一眼,並沒有發飆。而是面露疑惑,問:“如果我沒記錯,你當時進靳家時可是簽了協議的。樂視環球名下的所有公司股份皆沒有你的份。怎麼?公司名譽何時輪到你操心了?”

說完,灩紅的薄脣勾起一抹斐色,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嘲弄。

“你……”這一句話堵得唐媛啞口無法反駁,只得委屈地轉身靳遠,說:“你看,我本來只是好心。”說着眼淚就要啪啪地往下掉。

“靳名珩,誰教你這麼說話的,這麼目無尊長。”靳遠替她撐腰,自然又要教訓兒子。

靳名珩聽了脣角的弧度勾得更深,說:“得了我媽死得早,你打小就只顧着教育你的另一個寶貝兒子,你應該知道沒人教我的啊。瞧,我都這麼大了,你現在纔來教育不嫌太遲嗎?”

說完牽着宋凝久的手起身,說:“抱歉,委屈你了,讓你嫁給我這麼沒教養的人。”

宋凝久看着他,脣邊揚起慣有的那抹玩味笑容。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映得他那雙眸子滿眼碎光。可是就是這樣的他,渾身充滿尖銳。

可是她並不覺得此時的彷彿佔了上風的他強勢,她彷彿看到他淬滿笑意的眸子背後的悲傷。他是在用自己的傷口堅起防備,去刺傷別人。

四目相望,靳名珩彷彿也能感覺到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浮動的眸色好像帶着些許心疼。

“阿遠,我們走吧,你們公司的事以後都公司去處理。”那邊唐媛帶着哭音的聲音傳過來,讓兩個人膠着的目光回神。

靳名珩皺眉,轉頭冷斥:“要哭喪回自己家裡去哭去,別在我這裡嚎——”

話沒有說完,就見一隻瓷制的茶杯由靳遠的手裡朝着靳名珩的肩砸過來。宋凝久眼中一驚,想都沒想就推了靳名珩一把,那隻杯子就砸到了宋凝久的頭上。

宋凝久只感到額上一痛,杯子便由頭上掉下去,摔碎在腳邊。

“小久。”靳名珩剛反應過來,就見她捂着自己的額,有鮮紅的血從她的指尖溢出來,當即就變了臉色。

靳遠也沒想到這個女孩會替靳名珩擋這一下,也有些懵了。

“哎喲,流血了。”張嫂首先叫出來,馬上去拿醫藥箱。

“你怎麼樣?沒事吧?”靳名珩將宋凝久扶回沙發上,緊張地移開她的手。

白皙豐滿的額上,被瓷片劃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正淌下來,看得靳名珩的心跟着揪起。

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怪異,靳家幾個人都沒說話,張嫂匆匆忙忙從樓上提了醫藥箱下來。打開,靳名珩幫宋凝久處理傷口,說:“忍着點。”

宋凝久點頭。

幫她清理了傷口,然後上藥。張嫂突然想起什麼,喊:“等等。”

靳名珩皺眉看着一驚一乍的她。

“凝久懷孕了,這藥不知道能不能用。”張嫂提醒。

靳名珩聞言,眉皺得更緊。

“沒事的,先抹一點止血的藥就好了。”宋凝久反而安慰他。

她此時越是溫聲細語,抓着他的手安慰,就怕他的脾氣控制不住。他的心裡就心疼她,靳名珩這個人強勢慣了,從來他都習慣獨擋一面。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女人在傷害迫在眉睫的時候擋在他面前。

靳名珩此時心緒複雜,又掛着宋凝久的傷,也無暇去與家裡人計較。他迎上她眸子裡的擔憂,他明白,他是怕他再跟靳遠起衝突。便衝她微點了下頭,幫她先簡單處理好傷口,然後抱她上樓去休息。

他就這樣當靳家的人都不存在似的,抱着宋凝久上了樓。靳遠因爲意外傷到了宋凝久有些理虧,便起身說:“回去吧。”從來,他在靳名珩身上找不到作爲父親的權威,感到的只有挫敗。

“不是約好了晚上要和李家吃飯的嘛,名珩如果不去……”唐媛提醒,主題還沒開始呢,就鬧成這個樣子。

不過,她當然不是好心提醒,她巴不得這事不成呢。最讓她心裡不平衡就是這點,只要聯姻靳遠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是靳名珩,當他們兒子不存在是不是?

咬牙,既然他這麼愛這個兒子,她倒樂意看看他好心被氣成的這個樣子。

靳遠擺手,什麼也不說便率先出門去了。

唐媛只好跺腳跟出去。

靳名璞站在後面,去牽靳名珠的手,說:“走吧。”

靳名珠躲開,收回樓上的目光,生氣地說:“要你管。”

那個女人居然懷孕了?!

靳名珠臉色變得難看,此時心裡正憋着火氣正好沒處發呢。

靳名璞也知道,依着對她的瞭解,他只要管她自己肯定不會吃好話。可是不管?她指定一會兒會在大哥這裡吃虧。

這麼多年,他就不明白靳名珠怎麼就看不明白,靳名珩沒有心,至少對她沒有。

靳名珠受不了他那個眼神,他只要那樣看着自己,靳名珠就覺得自己的癡心永遠找不到出路一樣,讓她的絕望感加重。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媽正想辦法,晚上的飯讓你頂替呢。”她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離開。

靳名璞皺眉,跟出去。走到車庫前,按了遙控鎖,身上的電話就響起來。他掏出手機看到是母親的號碼,按了接通鍵,喊:“媽。”

“名璞啊,晚上打扮得帥一點。”那頭傳來唐媛的低聲叮囑。

這邊話音剛落,靳名珠的車已經轟一聲從車庫裡開出來,擦過他的身邊開出去。

——分隔線——

靳名珩抱着宋凝久上了樓,將她放在臥室的牀上,他起身時手被宋凝久握住,靳名珩有些意外地擡眸看着她。

“名珩,我知道我不該干預你家的事,可是你們有話,能不能好好說。”宋凝久勸。

他們畢竟是父子,靳遠氣出個好歹,她相信靳名珩也不會好受。更何況若是像剛剛那樣要傷害靳名珩,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靳名珩聞言,回握住她的手,說:“好。我不跟他們吵,要在樓上陪你好不好?”說完便掀開被,強行擠進牀上去。

“喂,你幹什麼?”宋凝久跟他說認真的,沒想到他竟上來了。

靳名珩抱住她,將她的頭強壓在自己胸前,說:“乖,讓我抱一會兒。”

宋凝久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彷彿有些不真實的脆弱,她手抵着他胸的動作不自覺地停止,慢慢抱住他的腰。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從第一次見面,他對唐媛的刻薄,以後對父親的尖銳,那是一副完全不同對待別人的防備狀態,讓她感覺到他的在意。

必定是發生過什麼事情,纔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吧。尤其是他對自己的父親,說:得了我媽死得早,你打小就只顧着教育你的另一個寶貝兒子,你應該知道沒人教我的啊。瞧,我都這麼大了,你現在纔來教育不嫌太遲嗎?可見他從小就是缺乏親情的,那樣的滋味她最能懂。

“名珩,你的母親是個怎麼樣的人?”她問。

如果父親是這樣,最起碼母親是疼他的吧,她只是想勾起他的回憶,他心底的柔軟,提醒他,即便母親已經不在了,可是他至少母親的愛,

靳名珩沒有回答她,只是更用力抱着她而已。不是不想說,而是那段記憶太痛苦……

——分隔線——

翌日,回到昕豐市,兩人又恢復了以前的生活軌跡。她在家安心養胎,順便挑挑婚紗什麼的,而他因爲剛剛回來,着手公司的事有些忙碌。

這天下午五點,靳名珩早早完成工作,決定早點回家陪宋凝久吃飯。乘了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卻見甘泉無聲無息地出現,是在刻意等他。

“靳少,楚辭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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