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珩戴着藍牙,一面將車飆得飛快,一面去查她的手機定位。
電話被掛斷,緊跟着定位也消失了。他焦急的一掌拍在方向盤上。
從舒景容和對方的溝通來看,對方不是爲錢而來。不是爲錢就是爲仇爲怨,舒景容爲人向來親和,會和什麼人結仇怨?
薛元珩報了警,方纔她給他打電話,一聽苗頭不對,他錄了音。
警方立即出動,調查了老街街口的監控,舒景容被三五個大男人推上車,那輛車的牌照一看就是假的。
警方介入的同時,薛元珩擔心會有什麼不測,拿起手機給穆樂蘭撥了個電話。
“穆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能幫我轉一下韓總嗎?有件非常緊急的事……”
“抱歉薛總,韓總不在公司。”穆樂蘭道:“韓總兩天前出差,預計下週四左右回來。”
對於薛元珩,穆樂蘭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他和舒景容在一起,也算不得撬她老闆的牆角,畢竟韓澤越和人離了婚。
“這件事非常緊急。和景容有關。”薛元珩不得已提到舒景容的名字。
穆樂蘭聽他語氣十分焦急,加上她和舒景容也算有交情,下意識問了一句:“舒小姐怎麼了?”
“她現在遇到點事。不知道穆小姐對於景容有多少了解?她之前有沒有和人結怨?”
薛元珩的話讓她微微一愣:“到底出了什麼事?”
“景容被人綁架了,目前下落不明。”薛元珩道:“我已經報了警,警方也介入了,但進度不快,我擔心她會有什麼不測……”
“舒小姐和人結怨……”穆樂蘭沉吟着:“這樣吧薛總,我這邊瞭解轉達一下,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穆樂蘭電話一放下,立即就給孫遠打了內線,讓他到喬勁辦公室。
孫遠聽得她語氣急迫,擔心是韓澤越又礎了什麼事,急急的就趕了過來。
三人碰了面,穆樂蘭道:“剛剛意雋薛總來電話,說舒小姐被綁架了,已經報警,但目前尚未找到人。”
“什麼鬼?”孫遠和喬勁面面相覷,“所以老大都替她擋了一槍,也和她離婚了,對方還是不肯放過她嗎?”
“誰?”穆樂蘭和韓澤越關係相對不及孫遠喬勁親厚,雖然她不笨,但未經證實的事,她不好猜測。
“老黃頭!”孫遠咬着牙:“虧得前次老大還說要助他拿下曲安區那一大片地。”
“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得想辦法找到人。”喬勁當機立斷。
他們都知道,韓澤越雖然和人簽了離婚協議,將人拒之千里,可一喜一憂還是牽着她,這次出差國外,萬一回來知道舒景容遭遇了不測,只怕會和這些做兄弟的人劃清界限。
“我給天哥打電話。”孫遠拿了手機撥號碼,踱到一邊講電話:“天哥,是我。遇到點事,想請天哥幫個忙。”
刑耀天是律師沒錯,但這個圈子裡,關係網錯綜複雜。刑耀天認識的人很多,路子也極廣,他和韓澤越也算是發小,關係極好。
“什麼事,你說。”刑耀天身上有一股義氣,和他聊得來的人,再難的事他都會幫着辦。
“我嫂子……不對,就舒景容,剛剛被人綁架了。”
“消息可靠嗎?”刑耀天比較沉穩,立即就反問了一句,孫遠道:“她現在的合夥人打來的電話,已經報了警,警方介入了。我們猜是老黃頭下的手,想着天哥你這邊消息靈通……”
“有消息通知你。”刑耀天收了電話。
喬勁過來問情況,孫遠說刑耀天答應幫忙。
“這事,要不要和韓總說一聲?”穆樂蘭問。
孫遠搖頭:“不說了,他遠在國外,鞭長莫及,別讓他白白擔心。”
喬勁也是這個意思。等刑耀天消息的時候,穆樂蘭又跟薛元珩通了電話,警方那邊也沒有線索。
薛元珩等得着急,思來想去,又給項嘉樹去了電話,人多力量大,再說韓氏的關係網也十分龐大,陸小璐說舒景容和項嘉樹交往過,對於她之前是否和人結有仇怨也比較瞭解。
項嘉樹正在開會,會開到一半接到薛元珩電話,他悄悄起身,到了會議室外。
薛元珩單刀直入:“景容被綁架了,在老街街口,被幾個男人綁上了車,你那邊有沒有收到什麼電話和消息?”
項嘉樹愣了愣:“你說什麼?”
薛元珩重複了一遍,項嘉樹道:“沒有,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一面開車一面打電話,幾方交待了一遍,想起來上次在超市和安甜發生了衝突,立即就打了數個電話要到了安甜的地址。
安倩帶孩子出去游泳,安甜一個人在家等黃憶齡的電話。這幾天她催過黃憶齡幾次,她說不太好下手,但最遲今天會幫她把事辦成。
安甜一直在等。
下午快三點的時候接到黃憶齡的電話,說事情辦成了,她嘴角往上翹起,對着手機吧唧親了一口:“齡齡,你真好。”
收了電話,安甜一顆心落到了肚子裡,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畫了個美美的妝就打算出門,恰在此時門鈴響起。
她和安倩搬到這邊不過兩三天的功夫,並沒有通知其他人,會是誰?
她透過貓眼往外看,項嘉樹一表人才站在門口。
安甜只覺得心臟狂跳了一下,這張和姐夫相似的臉,還有上次打她時的力道和男子氣概,她雙手捧着臉頰深深的吸了口氣,將門打開,拉着臉問:“你找誰?”
“安甜!”項嘉樹攥住她手腕:“上次在超市打你是我不對,你有仇有怨衝着我來,景容有先天性心臟病,她受不住。”
安甜臉白了白,倒沒想到舒景容的事,這麼快就傳了出來。
她掙了掙:“你要找舒景容,跑我家來做什麼?上次你打我那掌,我一直記着,有天總要討回來!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你放開!”
項嘉樹自然不放:“你把人綁去了哪裡?”
“我什麼都沒做!什麼綁人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掙扎了兩下:“你再不放開,我要叫保全了。”
項嘉樹稍稍放鬆了些,觀察着她的表情。
安甜起初還敢與他對視,漸漸的就移了視線。項嘉樹道:“景容有心臟病,經不起折騰,你先讓人把她放了,你想怎麼樣,我們談。”
安甜撇了撇嘴:“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怎麼放人?”
“景容被綁的事,一個小時前已經報了警。你好歹是安家的二小姐,我不想讓警方來找你,才親自找上門的……”
“你威脅我?”安甜瞪着他:“舒景容到底有什麼好?我姐夫放不下她,你也這樣爲她,她到底哪裡好?”
項嘉樹靜靜的看着她,眉頭微微皺着:“你只有十秒時間考慮。”
安甜氣急,砰的一聲將門甩上,返身回了室內,氣呼呼的給黃憶齡打電話:“你是不是露了什麼破綻?”
“什麼意思?”黃憶齡被她以這樣的語氣逼問,十分不爽,語氣也就硬了些。
安甜道:“有人找到我家來,要我交人,還說已經報警了。不是你的人漏的風聲?”
“安甜你沉住氣,不要傻啦吧唧的別人說什麼你信什麼?”黃憶齡道:“我的人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怎麼可能走漏風聲?”
安甜道:“要不然就算了吧,事情變成這樣,回頭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我的人已經做了,你現在讓算了?”黃憶齡惱怒起來:“安甜,事情不是這樣做的。”她吸了口氣:“你就別管了。”
韓澤越不是寶貝這個女人嗎?寶貝到爲了她的家族企業,把嘉譽都給毀了,讓她爸又重操舊業,把她的婚事都給攪黃了,這些爛帳不算,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黃憶齡撥了電話,發了狠話:“你們儘管玩,別把人弄死就行。記得多拍點兒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