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回來了啊……”在辰悅還未開口之際,我適當的叫了出去,季燃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我的存在吧,眼裡的情緒我又開始不懂了,不知道辰悅究竟和季燃說什麼玩意了,總之他要是在發瘋,我一定不能在刺激他。
季燃別過了一臉委屈的辰悅,朝我走了過來,而我現在整個身體都處在搖搖欲墜的狀態下,他應該是看出了我的不適,可說出來的話,又顯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
“剛剛你和誰出去了?幹什麼了?”以往的質問口語,好像在審問犯人,若是以前我肯定又在計較他爲什麼這樣問我,有這麼多女人陪着他還管我幹什麼,可那樣,只會讓季燃越來越爆走,話都不會聽一個字進去。
“我這不回來了嗎?我以後不會在和別的男人接觸了,別生氣。”我溫柔的像個小綿羊,肉麻到沒朋友。
而他眼裡的不明怒火漸漸熄了下去,開始打探着我的站姿。
“腳怎麼了?下次要出去打電話給我就行,你也得爲我着想對不對?畢竟你是我季燃的女人。”他扶住了我,輕聲細語的讓我開始有些不習慣,看久了溫柔的他,也看久了暴躁的他,可讓我循環如此跟着季燃的腳步,我內心是牴觸的。在季燃的世界裡,我只能有他一個男人,他卻可以揹着我有很多個女人,甚至到現在爲止還越發越光明正大了,看着廚房裡的念初晴和玄關處辰悅,我心裡忽然就笑了,笑到自己都不知道這樣有什麼意思了。
“沒事,剛剛小悅也不是故意的,就歪了一下,敷點就行了。”我大方的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無所謂,整個人的重量都倒在了季燃身上,其實我還是站的穩的,這樣就是想讓季燃知道,我傷的很重。
而那個小賤人,正死死拽住季燃的外套,一副有苦不知道怎麼說的表情,這一切全都是她咎由自取,誰讓她氣沒處撒,找上我。
“悅兒,你怎麼這樣不小心?”
“季燃哥哥……我……我沒……不……不是這樣……”對上季燃,她則又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簡直很難去相信是她有意的去推倒我,只是她那些情緒季燃早就沒有去看了,扶着我便直接上了樓,留下辰悅在一邊氣急敗壞。
原來季燃他不是偏向辰悅,只是喜歡分辨對錯,卻又不去深究真相,這些他很早就跟我說過,他說,女人最麻煩,所以對待女人自己絕對不會像公事那樣認真,因爲認真也沒什麼好結果。
我說,你覺得我麻煩?
他答,我只對我喜歡的女人麻煩。
如今看來,我和她們也都一樣,還沒有資格讓季燃去花費心思去照顧那麼多,換個意思來說,我是他本子上的老婆,他怎麼樣對我,那還有一張紙在。
“這個天氣就不要敷冰了,我幫你按按。”他將我放在牀上,想去脫我的拖鞋,那上面可還有灰塵在呢,不能讓他知道我光着腳在外面走了路。
“要不我先去洗洗吧,腳好僵。”我面不改色的說。
“那我幫你去弄。”季燃也沒多說,恢復了以往的無微不至,以前他也是這樣,剛剛下班整個人就圍着我在轉,只是我沒想到美好的背後既然還有這麼多事,我的腳放了進去,還未享受到一些溫暖,樓下又詐詐呼呼的吵了起來,走了一個王美嬌,又來了一個念初晴,我的生活要不要這麼刺激?不過若是她們兩個在吵,那也是件好事。
“老公,是不是初晴和小悅的聲音?我腳沒事了,你扶我去看看吧。”雖然疼痛,可下面的好戲我也不想錯過。
“你在這休息,我去看看,哎,悅兒最近是怎麼了!”
“哎,初晴怎麼說都是我姐妹,你就扶我去看看吧!”樓下的聲音越來越大,我開始有些急迫,不過季燃現在倒是也有點拿辰悅頭疼了,惹了我在去惹念初晴,的確讓人頭疼,季燃轉眼一想,就幫我拿了鞋子扶着我下了樓,時間有些拖延,下去的時候,戰火差不多都熄滅了。
念初晴的行李箱散落了一地,衣服什麼的都曝光在地上,當然還有我最想得到的東西,那款平板就在我眼前,原來她就這樣放在行李箱裡,是不會想到我去拿嗎?我心裡一熱,知道了事情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她的行李箱爲什麼會在客廳?要離開了?那怎麼可能?
“安琪,季燃,我不知道那個房間就是辰悅的,對不起啊。”看表面的確是念初晴吃了虧,可辰悅估計也夠嗆,那行李箱應該就是辰悅拖着給扔下來的。要我看,念初晴就是知道那個房間是辰悅的,因爲除了我和季燃的臥室,就辰悅那間房光線最好,又大。
念初晴收拾着地上的衣物,雖然臉上沒有裝委屈,可就這個事情來講,她是值得同情的。
“悅兒,是你把安琪朋友的行李箱扔下來的?”季燃握着我的手有些緊,情緒有些激動,他眼睛裡對念初晴的疼惜,我看得見,只是我沒有想到,原來辰悅也比不上念初晴?還是真的就是在就事論事?
一邊可憐兮兮的辰悅依然握着自己的手,就好像殘廢了一樣,極力想讓季燃去看見。
可距離有些遠,季燃還仔細不到那種地步,又或者說看見了,知道了,不想問罷了。
“季燃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去扔她的行李……”她們兩個,這刻我倒不知道是誰在說慌了,辰悅在我這裡受了氣,絕對有可能那樣做,不承認或許是她唯一的出路,而念初晴的表現又太冷淡,看着季燃的冷眼相待,辰悅乾脆就走了過來。
可不知道到底是辰悅瞎了眼,還是念初晴故意的,辰悅的腳就那樣踩在念初晴的手上,她手下還抓着一件衣服初心應該是去撿衣服,我在場,可自己的眼睛竟也不知道該去怎麼判斷了,還是說真的就是巧合?
衆人倒吸一口氣,我和辰悅期待着季燃的反應,念初晴表情痛苦着,任辰悅踩着也沒反抗,可能是意識到了季燃犀利的目光,辰悅跳了起來,連忙解釋着:“季燃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保姆姐姐……你……你……”
“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季燃放開了我,去扶着地上的女人去了,可能季燃的眼睛也沒看見究竟是誰故意的,我只能說如果念初晴真的想趁着辰悅走過來的時候正巧去撿那件衣服,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低着頭,誰知道她的眼神掃在哪裡。
原來這個女人的心機,比我們深厚的多的多,要可憐就可憐到底。
“季燃哥哥,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去對保姆姐姐怎麼樣,你不是說悅兒最乖了嗎?”
辰悅跪在地上,企圖打動一臉冷漠的季燃,而我看着這個場景,心裡七七八八,開心是沒有的,更多的是哀嘆,念初晴這是想先把辰悅趕出去了,那我是應該感謝還是應該坐等?
“我沒事的,我飯菜都做好了,你們快去吃吧,要不然該涼了,對了,辰悅小姐,你剛剛不是說很餓了要我利索一些嗎?”這句話,問的辰悅一臉的複雜,更多的還是厭惡了念初晴。
季燃對念初晴怎麼樣,辰悅這次該看的清清楚楚了,一個保姆會說這樣的話麼?或者說,一個保姆在季燃心裡能起這麼大作用?辰悅沒有繼續祈求,委委屈屈到了廚房。
我站在一邊,看着地上兩個人拉拉扯扯,抱着胸,撇着腿,好像在看戲,看他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是不是直接忽視了我。
“我只是一個保姆,雖然我是安琪的朋友,但也不要這樣對我的,我沒事的。”念初晴撒開了季燃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好一句我只是一個保姆,卻能讓眼前這個男人對你自責不已。
她手上的傷我也瞄到了,比辰悅輕的多的多,也不知道季燃什麼時候這麼矯情她了,又也許,一直就願意對她矯情。
她和我老公弄出了那種事,我對她自然沒必要像以前一樣,所以真的就連裝都沒有在去關心,這點大家心裡都心知肚明,包括季燃,哎,這倒讓我輕鬆不少。
一上午的鬧劇下來,辰悅在季燃心裡的位置下降到了百分之六十,沒有像原來一樣好,但是也沒很差,所以辰悅倒也沒在搞什麼動作收斂了不少,但是從她眼睛裡我能看見那討厭念初晴的情緒,遇上比我還高明的女人,她不急纔怪。
剛剛坐上餐桌上,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種有門鈴不按的節奏,我想我應該猜出了是誰,只是我們都坐着沒有想去開,最後還是念初晴說了一句:“我去開門吧。”
我心裡狂叫,你是保姆你不去誰去?季燃在想去說什麼,但看了我一眼之後,又將嘴巴閉上了。
我注視着那邊的動靜,看見許如煙之後,一顆心算是就那樣了,這一上午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不想知道她在幹什麼去哪裡,就如我不想知道公公的消息一樣。
“阿姨,您不認識我了呀?我是初晴呀,小時候你還經常給我紅薯吃呢!”念初晴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這會想起了和許如煙認識了,她小時候就挺討我後媽喜歡,那是因爲後媽讓她去做什麼就會去做,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那麼聽話,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念初晴那會就惦記着我家的紅薯呢!只因爲那個時候她家比我家還窮。
“初晴呀,長的越來越漂亮了。不過,你怎麼穿成這樣了?”上次許如煙見念初晴的時候,應該是她和辰悅掐架的時候,簡單一個背影,能認出來就奇怪了,念初晴圍着圍裙,難怪後媽會那樣問。
兩個人聊着聊着就走了過來,後媽聽見念初晴在家裡做保姆的時候,那一個勁的爲她不值啊,好像念初晴就是她女兒一樣,我不敢在奢望後媽能怎麼樣,所以也只是笑笑。
“人家初晴願意呢,我也覺得做保姆太委屈了,畢竟還這麼年輕是吧!”能搬出去最好,可我沒想到念初晴會順着我的話接下去,道:“做個保姆我就心滿意足了,還能和你安琪待在一起多好,如果我嫁不出去了,那就讓你老公養我算了。”在不知情的眼裡,這只是區區一個玩笑話罷了,可這話卻讓季燃的筷子楞着了,我知道那話是心底話,可是後媽不知道,沒想到她能將話說的那麼自然,這讓我該怎麼樣去接話。
“那敢情也好,就讓季燃養你一輩子,反正你和安琪從小就好,不過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想呢?你這麼年輕,就怕嫁不出去了?”
後媽牽着念初晴坐了下來,而辰悅忽然筷子一放,道:“我吃飽了!”
我的筷子在嘴巴里咬着,看着那受了氣的辰悅,只能默默的暗爽,念初晴就這樣一句話她就受不了,以後可該怎麼辦?不過我倒也不排除辰悅在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畢竟推我下樓梯的事都做的出來。
原來後媽只當沒有看見辰悅,可她這剛剛一坐下,辰悅就甩臉色說不吃了,許如煙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以爲是,也站了起來,指着辰悅道:“你這個狐狸精,你怎麼還賴在安琪家裡?你是不是沒男人要了非得賴着我家女婿?要我是你呀,我早就走人了,那還能吃得下飯啊!”
季燃看了我一眼,或許是因爲那是我家裡人,而他也知道後媽是個什麼人,這會,既然破天荒的沒有去幫辰悅說話,於是就變成了辰悅急的要哭的畫面,這下,她該感覺全世界都在嫌棄欺負她了!
礙着季燃在,辰悅自然是不敢盡顯潑婦本色的,只能像個受委屈的小可憐一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季燃對辰悅的態度我是一直看在眼裡的,起初他是那麼在乎辰悅,念初晴一來,就變了還是早就膩了?我倒情願相信是膩了,他對我,是否也會有這麼一天?不是因爲發病,而是像現在這樣坦然的視爲不存在?
這些我想了,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會接受,目前我不能讓自己出半點差錯就行了,雖然我也不確定辰悅究竟是先報復誰。
一頓飯下來,我一直就是埋着頭,反倒是念初晴和後媽像一家子,看這情況,以後後媽和她站在一起都有可能。
季燃囑咐了我幾句便急急忙忙往公司跑了,念初晴窩在廚房洗碗,那刻,我多希望她就是個保姆而已,這點她做的倒也不含糊,連季燃都誇她飯菜做的好了,雖然可能不是第一次誇了。
季燃前腳一走,辰悅便從樓上下來了,打扮的就好像要去約會一樣,也不知道她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握着一杯熱水,假裝在看電視,顯然她的目標不是我,而是念初晴。
辰悅倒了一杯水,走到了念初晴面前,客客氣氣的道:“保姆姐姐,辛苦了,喝杯熱水吧!”
我的注意力自然也就從電視上轉移開了,直接像看戲一樣看着她們兩個人,只見念初晴別過頭看着辰悅冷冷道:“滾!”雖然有些距離,但念初晴那一記惡毒的眼神好像在看辰悅,又好像在瞪我。
“保姆姐姐,我這不是來向你道歉了嗎?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踩你的手,你看你手傷了還要做家務!喝了這杯水,我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這或許纔是我認識的辰悅,剛剛一會的時間,應該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她這個樣子,怎麼就那樣熟悉呢?
念初晴沒有辰悅那樣做作,更多的是分的清楚什麼時候在作會更好,而辰悅只會在爲達到目的或者博取同情的時候纔會這樣,所以我敢斷定,那杯水絕對不簡單,看辰悅並沒有想潑水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水動了手腳,因爲我可不相信真的就太平了。
水動手腳?她可是從飲水機裡倒的水啊?那天她的鬼鬼祟祟?難不成是整桶水都有問題?我說辰悅怎麼從來不來樓下喝水?
看着手裡的杯子,這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辰悅不是第一次下藥,看這水的顏色來看,的確沒什麼不一樣,難道真的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