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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毀掉一個人很容易(二合一)

第六十八章 毀掉一個人很容易(二合一)

牀上的師秋荷看似十分痛苦,雙手緊緊握着被角,身體蜷縮起來。

司空明琅就坐在牀邊,伸手想去握住她的手。

以往的關係再好,可這麼破門而入使得司空明琅的神情暗了暗。謝遠舟不懂解釋,只道自己是太逾矩。請殿下責罰。

司空明琅生悶氣,並不打算迴避,就坐在那裡問他:“這麼急匆匆地來,何事?”

還在疼的師秋荷也咬着牙不發出聲音,將頭蒙在被子裡悶聲道:“請問你們能出去說嗎?”

先不說這大晚上的,就是兩個人闖進女子閨房到底懂不懂迴避啊!師秋荷就快疼得說不出話,司空明琅見狀,率先出了門,臨走前還深深地看了謝遠舟一眼,生怕他不跟上來。

出門後,謝遠舟開門見山道:“她怎麼了?”

司空明琅想估計不是謝遠舟下的毒。可她的毒是怎麼中的,從未聽她說過。

不過就算謝遠舟不知道,也和侯府脫不了干係。這般想着,司空明琅待他的態度發生變化,語氣亦是不好。

“沒什麼事情。只是不想見你罷。”

謝遠舟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後才憋出一句:“子宣,從頭到尾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司空明琅目送他離去,再無話。

翌日,司空明琅先去了侯府取回雪團。昨夜謝遠舟找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在霜天閣裡發現的。司空明琅上門要,謝遠舟便交給了他。

他現在是不敢確定師秋荷對司空明琅態度如何,但對自己的態度……始終沒有轉變。

這讓謝遠舟感到很是無力。

擺脫了無力的謝遠舟,司空明琅去往杜府見到了杜涯樓引薦的人。

那男子風度翩翩。儒雅非常,自有一番仙風道骨。司空明琅看得入神,聽了好幾遍才聽明白他叫什麼。

“在下張乾元。”男子四十餘歲左右,看起來十分年輕。司空明琅讓他卜卦試一試,每卦必準。

又讓人嚐了他煉出的藥,服之有異香,身有飄飄然之感,恍如大夢一場。張乾元道:“這是老朽所制神仙丹,服之有回春之效。”

“當真?”

“殿下看老朽今年多大?”

司空明琅剛想說這張乾元看着最多四十一二那樣,一口一個老朽叫得可真順,聽了這話又仔細地瞧了瞧他,問道:“四十五?”

“哪呀,老朽已過了知天命之年啦,全靠休養生息吐納大法,才顯得歲數小一些吧。”

豈止是小一些,簡直就是小一輪吧。這下司空明琅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提出了讓張乾元先住在自己府上。

張乾元欣然應承。

杜涯樓樂見其成。回頭就去找江無恙要東西去了。江無恙把一干從四處搜來的奇珍異寶放在箱子裡一起交給杜涯樓,杜涯樓看着直搖頭:“不對啊,就這麼點兒?這是這次的。可上次我還幫你把你妹妹從火堆裡偷出來了呢?”

“只有這些。”江無恙淡淡地答着,轉身又走了。

最近太子可在外面閒逛呢,他可得跟緊一點。把張乾元給司空明琅還不夠,太子那邊纔是最要緊的。

扶持一個人或許不容易,可毀掉一個人對江無恙來說,簡直是再簡單不過。

尤其當那個人是司空珏的時候。

兩日後,司空珏跟着江無恙來到京師附近的一處城鎮中,去尋那傳說中的鬼手神醫——陳活。

誰曾想晚來一步,人早就被惠王司空璧給帶走了。

司空珏看着這空空如也的房間,一把拍在桌子上:“這怎麼辦?這讓我怎麼辦?行啊行,他老二手腳夠麻利的呀!”

“殿下別急,咱們再出去看看吧。”江無恙上前勸解。

本想衝着他發火的司空珏又想到自己以後還要用他,就吞下了這口惡氣。兩個人在外邊走着,這走着走着。司空珏就讓江無恙領上了一條路。

盡頭是一間庫房的死衚衕。

“你們什麼人?”有膀大腰圓的大漢突然出現在眼前,嚇了司空珏一跳。

“放肆!敢和我這麼說話?”

“殿下息怒。”江無恙在司空珏耳邊低聲道:“我們回去再派人來。”

今個兒出行便宜,就只有兩個人,司空珏略一思索,覺得江無恙這個提議非常合理,便跟着他回去了。

江無恙說這個地方不簡單,又派人去查,結果查出來了是一間武器庫,裡面打的都是刀槍劍戟等東西,還是大批大批地打着。司空珏這一看不得了,早年間就禁止了私造這些東西,所有這種作坊都要經官府審批,可這怎麼還敢明目張膽打起武器了?

“我覺得……只要我們抽絲剝繭逐層調查,背後的人總會浮出水面。可是……殿下您要調查下去嗎?無論那個人是誰,都要調查下去?”

“查!當然差!”司空珏明白江無恙的意思,知道江無恙是怕由此牽扯太多。可現在他怕什麼?

怕就怕跟上頭人沒有牽扯!

牽扯得越多越好呢,最好還是剪不亂理還亂那種,越亂越高興!

一個月就快過去了,誰先找到人誰就回了皇宮覆命。司空明琅自從將張乾元帶回府後,就讓師秋荷去瞧瞧。張乾元見到師秋荷後提出要爲她把脈,隨後面色就一直十分凝重。

“怎麼樣張天師?”司空明琅在旁邊有些焦急。

張乾元看了看師秋荷,又搖了搖頭:“時也,命也啊。”

也不顧忌司空明琅就在身邊,師秋荷嘆了口氣道:“我只想讓孩子安然無恙地誕下,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對對對!張天師您看您可要救救……”司空明琅說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扭頭問師秋荷:“什麼孩子?”

索性過幾個月顯懷了也是瞞不住的,早說早消停了。師秋荷對着司空明琅扯出一抹淡笑,告訴他稍後再說。張乾元說自己去找解藥,就出去了。司空明琅痛心疾首地盯着師秋荷看,不死心地問着:“是謝遠舟的?”

“……”

司空明琅臉色一白:“他到底有什麼好的?”以司扔號。

師秋荷搖了搖頭。

“也許,是一種習慣吧。”習慣了對一個人好,輕易地恨不起來。人生在世屈指一算,又能恨一個人多久?

“你不打算告訴他?”司空明琅沉着臉問。

師秋荷點頭。

“你打算揹着他生下這個孩子?用你的命去換這個孩子?”想想也知道,身體狀況如此不好,又怎麼能經受住十月懷胎的辛苦?若想保住孩子並不容易,是用半條命拼出來的。

“哪裡就那麼容易換了。”師秋荷笑得雲淡風輕:“活不活到那個時候還說不準呢。”

司空明琅堵着一口氣,直想砸牆,拳頭攥了起來,到最後還是忍住了。聲音卻揚高了許多:“我爲你找這個名醫找那個大夫的,你就那麼不想活了?”

這一副自己要死了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兒?聽起來就讓人受不了!

師秋荷沒想到還有人如此在意自己,可這些時日,司空明琅對自己的好她也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回贈給她,除了她的頭腦。

許久不用,都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用了。

師秋荷突然正色道:“殿下,我日前爲你佔了一卦,下個月十四是皇帝壽宴吧?那日您最好不要去宮中。”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可司空明琅就是沒爲什麼原因,悶悶地應了一聲“好”。

看着師秋荷帶着淺笑的模樣,司空明琅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安平公主是他一母同胞的長姐,只可惜紅顏薄命,因病離去。那種憐愛的目光就如同安平公主一樣,司空明琅此時才終於明白,原來師秋荷一直將他當一個弟弟看待。

原以爲自己已經足夠成熟,可還要被人當做是弟弟,司空明琅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而自從上次謝遠舟一腳踹開門之後,就派人來的就越來越勤了,每次師秋荷房間外都有裡三層外三層的下人圍着,別說是信了,就連信鴿都飛不進去。司空明琅笑着道:“若是真的讓信鴿來,來一隻我烤一隻,你們回去讓你們侯爺看着辦吧。”

謝遠舟也忙得很。

忙着和惠王搞好關係呢。

這下惠王去安國侯府的次數越來越勤,和鍾纖穠見面的次數也愈發得多。司空璧心思縝密,問鍾纖穠:“謝遠舟是不是懷疑了什麼?不然怎麼會給我們這麼多機會讓我們見面?”

“他說,他想通了,之前皇帝不是逼他在你們兄弟幾人中選一個麼?我爹暗地裡站在你這一邊,他自然也和相府共存亡。”

這樣不得不讓人懷疑,司空璧決定要試他一試。

之前不是尋到了鬼手神醫陳活麼,司空璧舉薦他到宮中爲一個后妃瞧病,結果卻直接給人醫死了。皇帝勃然大怒,找來司空璧到殿前問罪。

司空璧一跪三不知,甘願受罰。

就在皇帝怒氣未消之際,謝遠舟進了宮,說人是他爲惠王殿下舉薦的,出了問題是他的責任。

那后妃是最近皇帝正寵愛的一個,不明不白這麼死了,皇帝自然要好好調查。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哪裡還能包庇,直接將案子交由了刑部手中。

刑部尚書顧言臺向來是斷案有方,先是將陳活關了起來,隨後謝遠舟也沒能免得牢獄之災,跟着關進了刑部大牢。

聽說這事兒的時候,司空明琅正考慮該不該告訴師秋荷。冷靜下來一想,如果告訴了她,再影響情緒可怎麼辦?隨後又想到了自己府上的張乾元,這麼長時間觀察下來,不像是騙子,可若是真出事了事兒,皇帝那裡更不好交代。

張乾元此時正爲師秋荷診脈,房間裡好幾個丫鬟在旁邊看着,也沒辦法說些什麼,只得在師秋荷手腕上敲了一敲。

師秋荷登時如同被雷劈中一般。

張乾元的敲打不是普通的敲打,而是有節奏的。可奇怪就奇怪在師秋荷記得這個節奏,再仔細想想,應當是被老侯爺撿進侯府之前。

再看向張乾元的時候,師秋荷眼裡便多出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張乾元沒有和師秋荷提之前的事,而是說道:“姑娘身上中的毒說是毒,也可稱作是蠱。蠱蟲想要拔除,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只會比現在蠱毒發作時還要痛苦幾倍。可拔除蠱毒又容易傷到胎兒,不拔除,再過幾個月胎穩了些,必要傷到他。煩請姑娘現在做好準備……”

“怎麼做?”

“我正在找藥,當藥都配?了,每次蠱毒發作時服之,將蠱蟲引到一處,幾次過後,再一?拔除。”

“我知道了。”師秋荷點了點頭。

張乾元看向她時,眼裡的光更盛了些許。

帶張乾元走後,師秋荷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心亂如麻。

她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記憶模糊,是她一生的開頭時,一個叔父帶着她,哄她入睡時唱曲,一邊唱,一邊在自己的背上拍着,那旋律,就是方纔張乾元敲的那樣。後來師秋荷也會唱這個曲子,只是再也沒有聽見人唱過,她也只是在一個人的時候,哼出調子,伸手在自己的腿上打着拍子。

如果那個人又回來了,又是以這種方式,那麼,他認出了自己是師秋荷?

張乾元是誰那一夥的?不可能是司空明琅告訴他的,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那麼寥寥幾個人,是……謝遠舟找來的?還是,江無恙?

師秋荷覺得自己眼前有一片迷霧,迷霧散開之後,是一張網。

未等她再想多些,就聽到了謝遠舟被關進刑部大牢的消息,看着司空明琅有些小心生怕自己受刺激的模樣,師秋荷無所謂地一笑:“沒事兒,我好着呢,又不是砍頭,大牢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怎麼能看得如此淡定?

司空明琅開始看不懂師秋荷和謝遠舟之間的事兒了。師秋荷若是不喜歡他恨着他吧,也不能冒那麼大風險爲他生孩子。謝遠舟若是不在乎師秋荷,也不能不顧禮儀不怕以下犯上,明晃晃地就來踹門。

很久以前,謝遠舟就對自己說過,如果自己想繼承皇位,他是第一個幫自己的。司空明琅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的本事,看人是看得很準,他清楚謝遠舟是什麼樣人,也聽過他不少主意,可以說如今還好端端地當着胤王,其中謝遠舟功不可沒。

本不會因爲一個女子將關係鬧僵。

可這個人是師秋荷啊,司空明琅對此十分慎重,又好些時間沒和謝遠舟聯繫,誰知道一不留神,竟然關裡頭了!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等他出來了,司空明琅倒想替師秋荷看一看,她在他心裡頭的分量究竟多重。

如果試探出的結果滿意,他不介意告訴對方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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