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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還好有您在皇上身邊

102 還好有您在皇上身邊

玉螢失望地搖了搖頭,道:“那小宮女說是沒看到謝七爺臉上的表情,只說不管謝七爺平日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平日裡臉上都是看不出來的,更別說今兒還下這麼大雨,光線不好,那就更看不出什麼來了,對了娘娘,那小宮女還說這謝七爺身後還跟了個她從未見過的隨從,兩人是一起走的!”

隨從?

顧初雲略一想,只怕這隨從乃是謝七爺身邊的貼身暗衛,估計就是那夜要殺她的那個人,這人都堂而皇之的出動了,只怕真的就是發生大事了。

那究竟會是什麼事兒了?

顧初雲思忖了好久,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了,索性也就不再去想這件事了,轉而與南景玉螢說起閒話來了,“……你們說這雨到底還要下多久?接連着下了好幾天的雨了,方纔有小宮女說若是那湖裡頭的水都已經漫出來了,只怕再下幾日,這御花園中的花兒都要被湮了,宮裡頭都這樣,可想而知這老百姓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誰說不是了,原先在府裡頭的時候,奴婢聽那些婆子說,因着十七年的那一場洪災,死了幾十萬老百姓,偏生還有那黑心腸的官員剋扣糧草,好在先皇英明,將那黑心官員一家全都賜死了,也好殺一儆百,要不然估計十七年那一場洪災死的百姓會更多!”玉螢雖然沒親眼目睹這一裝慘案,可說起這話來還是忿忿不平的。

就連南景都忍不住跟着說道:“也不怕報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初雲在屋子裡憋了好幾日,滿心想的不是謝七爺就是和鈴,如今乍然聽到新鮮事兒,不由得來了興致,“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說來與我聽聽!”

玉螢可是延禧宮出了名的包打聽,如今也來了勁兒,“說是十七年前也曾下過一場暴雨,當時先皇派了城北蘇家的人去賑災,可誰知道那蘇大人卻是膽子大得很,居然連災銀都敢吞,更是將皇上撥去的好米換成了那發了黴斑的陳米,那些災民一見到有粥吃,高興的像是什麼似的,哪裡管它是陳米還是好米了。”

“可誰知道這洪災還沒過,又有瘟疫四處蔓延了,當時大夫一檢查,卻說這病乃是由吃了陳米導致的,等這消息傳到京城,先皇哪裡有不生氣的?當時就派人狠狠的查,最後卻查出來這事兒乃是蘇大人所爲,可惜那蘇家世代忠名,就毀於一旦了,更說那蘇家上下數百口人,無一人生還。”

顧初雲聽了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就算是這件事真的是蘇大人所爲,那和蘇家那數百口人有什麼關係?”

南景含笑道:“娘娘,怕先皇就是爲了殺一儆百,這世上好心人多,可黑心人更多,誰會不喜歡銀子?更何況,這動亂之際,糧食可比銀子貴多了,誰也不敢保證那個時候會出現第二個蘇大人來,所以皇上這樣做了,只怕有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可想到家裡的那些老小,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道理我都懂,可卻還是覺得太殘忍了些!”顧初雲喟嘆了一口氣,這數百口人都被殺了,只怕這血流的都觸目都是,只可惜在那樣的朝局之下,這先皇也實在是沒有法子了,“若說株連九族我可以理解,只是這先皇將蘇家那些僕婦都給殺了,卻是有些過了,那些人何嘗無辜啊!”

南景卻是苦笑一聲,“這丫鬟奴才既然賣進了主子家,那就是主子家的人了,只怕也就娘娘您會替那些丫鬟奴才覺得委屈了。”

也就是她運氣好,跟着了自家娘娘,要是換成了別的主子,只怕這受委屈的時候還多着了。

顧初雲卻是苦笑一聲,暫且沒有再想這件事了。

可就算是不想,這一樁樁事兒卻像是一座座大山似的壓在了顧初雲心上,就連夢裡都夢見了蘇家滿門血流成河的樣子。

哪怕是從噩夢之中驚醒了,她還覺得心有餘悸,聽見外頭那滂沱的雨聲,這心也就更煩了,揚聲道:“南景,南景,如今是什麼時候呢?”

南景忙從外頭進來,應道:“娘娘,這會子時候雖不早了,但如今還下着大雨,您不必給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請安,索性再睡一會就是了。”

“這心裡總覺得像是有事兒似的,哪裡睡的着?”顧初雲抹了把頭上的汗,問道:“玉螢那邊可有打聽謝七爺今兒上沒上早朝?”

南景掀開簾子,搖搖頭道:“說是謝七爺今兒又沒有去早朝,還是告了假,說是病了。”

“病了?如何會病了?若說這冬日裡染上了風寒,我還有幾分相信,可如今,就謝七爺那身子骨,只怕就算是淋上幾場大雨,定也會平安無事的!”顧初雲可不是個傻子,想了又想還是問道:“那玉螢從昨兒到今兒可有打聽到謝七爺的消息?”

南景又是搖搖頭,道:“沒有……娘娘,您何必這樣關心謝七爺?知道的曉得您是知恩圖報,可若是不知道的,卻只當您對謝七爺有……有……”

“有什麼?你是覺得旁人會以爲我對謝七爺有愛慕之情嗎?”顧初雲說起這話來,只有些不敢看向南景的眼睛,莫名覺得有些心虛,“謝七爺對我們如何,你應該知道,若旁人不關心他的死活也就算了,難道咱們延禧宮的人也不關心嗎?更何況,謝七爺自從審完了和鈴之後就不見了,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得很嗎?”

南景卻是長長嘆了口氣,輕聲道:“娘娘,您覺得自己對謝七爺當真是一點旁的心思都沒有嗎?奴婢是跟着您一起長大的,您一舉手一投足,奴婢都知道您在想什麼,之前您可從來不會對一個人這樣上心的。”

“這人不都是會變得嗎?你以前何曾想過我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顧初雲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有些明瞭,她當真是沒這般關心過了,旁人給她一丁點好,她都會覺得受寵若驚,更何況謝七爺對她那是真好。

“只是……”南景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纔是。

可不管她怎麼覺得不對勁,依舊否認不了這些日子自家娘娘的性子大變這一事實。

想了又想,南景還是道:“可奴婢發現謝七爺對娘娘您……也有些不對勁!這謝七爺對誰都是淡淡的,甚至連對太后娘娘也是如此,可唯獨對娘娘很好,甚至好的有些不像話,而且奴婢聽說謝七爺的夫人死了都大半年了,可一直不肯續絃……”

這大戶人家的娶妻可不像平常人家那般,特別是像謝七爺這樣的人物,娶妻娶的乃是家世,若娶了位家世了得的妻子,這謝家在京城之中的地位只會更上一層樓了。

而那位英國公府的嫡出大姑娘,對謝七爺來說更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顧初雲嘀咕了一句,“這是謝七爺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

對於謝七爺的事兒,她都是從玉螢嘴裡聽到的,所瞭解到的謝七爺並不會比南景多。

可誰知道顧初雲剛起身,這皇上就渾身溼漉漉的闖了進來,將她給嚇了一跳,“皇上,好端端的,您這是怎麼呢?”

皇上的嘴巴剛動,話還沒有說出口。

他身後的王安九就忙跟着闖了進來,一個勁兒地說道:“皇上,您可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若是您給淋病了,奴才可得心疼死……”

皇上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嘴巴抽了抽,這眼淚好像就要掉下來了,“初雲,朕還以爲連你也不理朕了……”

“怎麼會?皇上,臣妾怎麼會不理您?”顧初雲忙一疊聲吩咐玉螢南景端熱水拿帕子進來,好不容易說服皇上換了衣裳,安撫皇上睡下了之後,這纔出了內間,對着王安九道:“王公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王安九長長嘆了口氣,無奈道:“還能因爲什麼事兒?不就是因爲今早朝汪大人逼着皇上開倉賑災,可如今就算是他將皇上逼死了,這國庫中也撥不出銀子來,糧倉之中也沒多少糧食的,可汪大人卻咄咄相逼,只說皇上是不是要置天下蒼生與不顧,還說皇上日日所用皆是山珍海味,可老百姓卻是連樹根都沒得吃了,急的……急的皇上差點就哭出來了。”

“平日裡汪大人咄咄相逼的時候,好歹還有謝七爺在一旁解圍,可如今謝七爺告假了,沒有謝七爺出頭,這連開口附和的人都沒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奴才站在皇上身邊都着急呢!”

“怪不得,皇上問我是不是也不要他了!”顧初雲瞥了一眼就連睡夢中都蹙着眉頭的皇上,也覺得這小傻子可憐得很,半晌才道:“皇上,也正是難得很啊!”

王安九也跟着苦笑一聲,道:“誰說不是了?好在如今有您在皇上身邊,要不然奴才實在是拿皇上沒法子,方纔就是的,不管奴才好說歹說皇上都不肯坐轎子過來,非得自己撐了一把傘,若是病了那可怎麼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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