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馨她好像對你有些排斥,你追她可以,最好要循序漸進。先讓她消除對你的那些不好的回憶,也許你纔有機會再一次走進她的內心。”
“我知道,做錯事的是我。現在不管她如何惱我,我都不會退縮。”敬軒說完,又站起身,伸出右手主動自主簡恆的右手,“以後她在工作上的事也多拜託你了。”
簡恆笑笑道:“這是當然。”
“那要沒事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們夫婦吃頓便飯。”敬軒客氣地對簡恆說到。
簡恆對他輕頷首,算做默認。
敬軒告別了簡恆,就駕車離開了。他也不着急去打探劉馨在哪家駕校報了名,反正現在一時三刻還不到摸方向盤的時間。
再說被青梅拉去找駕校的劉馨,跟青梅兩個人東奔西走,再三對比之後,才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選了一家聲譽比較好的駕校。而且青梅當場就幫好友選了個比較有耐性的教練,又跟那個臉上有着對小酒窩的年輕教練聊了幾句才滿意地各回各家。
接下來兩天就是週末,劉馨每天除了偶爾帶帶孩子外,就一門心思的開始研究起科目一的試題來。
她倒是聽從了那個年輕教練的建議,沒有跑書店買書,而是直接在電腦上下載了個駕考寶典,做上面的模擬題。
她做事一向專心,寶典上的那些模擬題被她在考試前幾日硬是做了三遍,直到收到信息讓她去參加考試的那一分鐘,她已是自信滿滿地踏進了考場。
考試的結果可想而知,是非常理想的。她在查到成績的那一刻忍不住想:“要是考公務員時也這麼順利就好了。”
不知道爲什麼,對考公務員她就是有着特殊的情節,雖然接近30歲的年紀,可她心中總想着要在努力一次。至少要再考上那麼一次,如果這一次都還沒考中,她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可是,越是接近練車的日子,她就越是緊張。但不管她怎麼害怕,第一次練車的日子還是悄然而至。
在那個年輕教練的一再鼓勵下,她終於坐到駕駛位上,雙手死死地抓緊方向盤,可腳下的油門卻怎麼也不敢踩下去。
跟她同車的幾個學員開始時還超有耐心的鼓勵她,可在她差點把一車人帶往側溝裡之後,大家對她掌握方向盤這件事就唯恐不及了。
每次輪到她練習的時候,只有教練敢陪着她。每次當她快要撞向完全島時,都及時幫她把方向盤打正。教練對她的技術也是連連搖頭,對她能不能考到駕照這件事已經不再抱有任何信心了。
在臨近春節之際,她迎來了科目二的考試。倒車入庫、側方停車、坡道停車、坡道定點停車和起步、直角拐彎、曲線行駛,每一個項目,無一不挑戰着她的神經。
對她這樣一個剛剛克服心理障礙,勉強能發動車輛的人來說,這一系列的項目不像是考試,而像是一座座刀山火海。所以,她華麗麗地,失敗了。
當她拖着疲倦的身體,帶着沮喪的心情回到家裡時,迎接她的卻是抱着孩子,在院子裡玩得哈哈大笑的敬軒。
她看着眼前這溫馨的一幕,心裡不由得一熱,“敬軒他,對子俊,真的很好,好到就像一對親生的父子。”
不知是今天太過疲倦的原因還是此刻的這一幕太過溫馨,她的臉色較往日任何一次都要溫和得多。
敬軒在劉馨推開院門的那一分鐘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他抱着孩子完成了玩耍之後,才抱着孩子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模樣,就像一對在家等候妻子回來的父子。
他們三人就這樣站在落日的餘暉中,昏黃的霞光在他們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劉馨母親楊思琦剛好從頂樓的露天陽臺張望下去,就看到了這迷人的一幕。
她悄悄喚過正喝着茶的丈夫劉忠誠,“哎,老頭子,你快看看,他們像不像一家人?”
“什麼?”劉忠誠納悶地順着妻子的手勢看去,也看了女兒、外孫跟敬軒三人和諧的一幕。“嗯,確實像是一家三口。”
“哎,我說這個敬軒還真是有心。阿馨去練車的這些日子他每天都過來幫我帶子俊。我看現在子俊都快把他當爹了。”楊思琦不無感慨地對丈夫說到。
劉忠誠摸摸下巴,擡眼看着妻子,“是啊,他還真是個好孩子,虧你當初那麼對人家。他還不嫌棄,對咱閨女這麼好。我看啊,要是阿馨還對他有情,我們也就別再干涉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當初我那麼做還不都是爲了孩子們好嘛,現在倒變成我的不是了,都。”楊思琦氣嘟嘟地瞪了丈夫一眼。
劉忠誠連忙拉過妻子手心佈滿老繭的手,小聲說到:“我不是在說你,當初的事我也有份,又怎麼能說是你一個人的錯呢。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只要孩子過得好,比什麼都強。”
站在院子裡的劉馨當然不知道一向恩愛的父母差點兒爲了她的事而吵了起來。
她只是嘴角掛着一絲淺淡的笑,看着窩在敬軒懷裡,開心的蹭來蹭去的兒子。緩了緩氣,她就朝兒子伸出了手,“來,寶貝,過來媽媽這兒。”
孩子卻只是看着她“嗤嗤”的笑了兩聲,仍然窩在敬軒懷裡不願離開。
“哎,你這孩子,今天怎麼都不要媽媽啦?”劉馨佯怒到。
“孩子這不是心疼你嗎?”敬軒說着,又在孩子臉上親了親,“是不是呀,小俊。媽媽每天出去練車很辛苦的,我們要關心她,知道嗎?”
“你跟孩子胡說些什麼,他這麼小能聽懂些什麼。”劉馨帶着些撒嬌意味地朝敬軒說了兩句。
敬軒聽得出來她語氣中的嬌嗔,心裡很是快活。說起話來也更是輕快了。
“你可別小看了孩子,有些好習慣要從小就開始培養,經過一段時間的耳濡目染之後,他就學會了。”敬軒擺出一副育兒專家的樣子,繼續說到,“而且子俊這孩子機靈得很,這麼小就會看人臉色行事了。”
“會看人臉色有什麼好,像我一樣,整天都活的小心翼翼的,心累。”劉馨嘆息到。
聽了她的話,敬軒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要是當初自己不要那麼糊塗,劉馨她也不會遭了這麼一番罪。而子俊,這個可愛的孩子,也會是自己真正的孩子。而不是現在一樣,只能當他的乾爹了。
“好了,別說這些喪氣話了。我聽伯母說你今天去考科目二了,怎麼樣,過了沒有?”敬軒連忙岔開了話題,不想再聽她自艾自憐了。
可怎麼劉馨的表情更難看了,“過什麼過,你這不是明知顧問嘛。我看你在我們家守着,就是想要來看我笑話的吧!”
“馨馨,怎麼說話呢?你知不知道,在你忙着練車的這些日子,敬軒他每天都過來陪子俊玩,代替你關心子俊。你沒看到現在子俊都喜歡粘着他了嗎?這還不是這段時間你忽略了他的關係。”
還沒等敬軒說什麼,母親就從客廳出來,毫不客氣的訓斥了她幾句。
“伯母,你別這麼說她。練車本來就是件辛苦的事,劉馨她本身又害怕開車,她能堅持着每天都去,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來幫她看看孩子,也是應該的。”
敬軒連忙抱着孩子,走到楊思琦身邊,討好着。
“聽見沒有,以後可不許再這樣說人家了。”楊思琦又對女兒吩咐到。
劉馨有氣無力地走到母親身邊,抱着她的手臂撒嬌着。“知道啦,媽。我好累,考試還沒過。估計過完春節還得繼續,煩死了我都。”
“要不就別去瞎折騰了,不會開車就別開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以後還跟從前一樣,趕公交車去上班,不就行了。”楊思琦看着女兒這軟綿綿的樣子,很是心疼。
劉馨強打起精神,咬牙道:“那可不行,放棄不是我的風格,而且過完春節我就打算辭職,邊在家準備公務員考試,邊練車。我就不信我考不過。”
“你這孩子,公務員你都考了三年,都沒考上,你現在倒是來勁了。你在簡恆那上班不是挺好的嗎?”楊思琦無奈又疑惑的看着女兒。
劉馨淡淡地說到:“好什麼好?我不想再跟賀秋擡頭不見低頭見了。而且考公務員是我的人生目標,我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那隨你好了,反正我跟你爸還是養得起你們母子倆。只要你開心,就隨你折騰好了。”楊思琦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頭,溫柔地說到。
“媽……”劉馨的眼睛頓時紅了。
“行了,這麼大個人,還整天就知道撒嬌,也不怕人家笑話。”楊思琦意有所指地瞟了瞟一旁抱着孩子的敬軒。
“他敢!”劉馨瞪着敬軒,惡狠狠地說到。敬軒在劉馨惡狠狠的目光中,只是又低頭親了親孩子,如同自語一般地說到:“是呀,我可不敢嘲笑我的女神。”
“你……”敬軒又一次成功的惹惱了劉馨,她正想發作,就聽到弟弟叫喊到:“媽,吃飯了!”
說到吃飯,劉馨一肚子的氣頓時煙消雲散,撇下她認爲已經變成狼狽爲奸的母親、敬軒跟孩子,輕快地朝客廳跑去。
吃過晚飯,被楊思琦留下來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敬軒趁洗碗的空隙,對劉馨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