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未婚妻就要回國了……
呵呵,原來他不止有一個前女友,還有未婚妻,而且一個個都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即然這樣,那他爲什麼還要找上她?
原本以爲,他是因爲女朋友被搶而心生怨恨,所以才找她簽了這個所謂的協議,可事實呢?是否真的如她眼睛裡看到的一樣?
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他到底還有幾個面孔,還有多少神秘是她不知道的?
許方佳覺得全身都發冷起來,跌到一個巨大的冰窟窿裡似的,凍得她連思緒都找不回來,也不知道趙子奕什麼時候掛了電話,她就那麼呆呆的站在花園裡過了好久,都沒提起力氣走回去。
他們之間明明就只是一個協議而已,他的生活和她沒什麼關係,更不是她有資格去追究的不是麼?可這顆心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不該在意的事情也在意了,不該去想的人,也忍不住……
許方佳本以爲她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未來,不管是心還是什麼,都只是屬於她自己的而不會輕易就被別人影響,所以當時在面對顧子淵那個明顯充滿着危險的男人時,她也能夠撐得住氣場,自信能夠在這個和他簽署的約定中全身而退。
可現在呢,他們之間到底是誰輸了,不管是他爲了報復趙子奕而找上她,還是她爲了擺脫困境而接受他,這場博弈中,最終淪爲炮灰的,卻只是她一個人。
“你在這裡幹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很熟悉的男人聲音,在夜風中驟然響起,一下子打斷了許方佳亦漸縹緲的心緒,那個人仿若從虛空中而來,只是一個轉身,就出現在她眼前,讓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你怎麼了?我剛去問了邱院長你媽的情況,她恢復得很不錯啊,你怎麼還一個人跑到這來傷心了?”
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才讓許方佳乍然回神,反應過來這不是做夢,可現在都快午夜十二點了,他怎麼會突然到醫院來?而且他看着她的眼神,隱隱中竟有一種似乎是在關心她的錯覺。
“你……你怎麼來了?”許方佳收回心神,大腦一時還在停擺狀態中愣愣的問了一句。
顧子淵眼角瞥到她手裡此刻還緊緊抓着的手機,眉峰一緊:“原來你有帶着手機,那怎麼不接我電話?”
他加班到十一點多,回到別墅的時候忍不住給她打電話,可打了幾個都是未接聽,想到她家裡這些天出的情況,顧子淵不由就擔心起來,還以爲她遇到什麼問題了,於是大半夜也顧不得休息就直接跑到了醫院。
可她卻不在病房裡,問了邱院長知道她母親沒事,他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出來找她,誰知看到她的時候竟會是這副模樣,好像受了什麼打擊似的,神情恍惚,臉頰上依稀還掛着淚痕。
“我……我沒聽到,可能是調了震動的關係。”許方佳一怔,擡起手機果然看見有四五個未接來電,一下子有些心虛的想收起手機,卻被顧子淵趕在她前面一把奪了過去。
手機分明被她握在手裡,即使是調了震動也不可能沒發現有電話進來,而看她這副出神的樣子,分明就是剛和別人通了電話。
顧子淵擡起他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然後在她緊張的表情中往下一滑,就看到了她剛剛的通話記錄,時間還不短,正是他給她打電話之前。
“你剛和誰通電話了?”陰沉沉的拷問,好像她就是他的囚犯,而他那顯得更加危險的眼神讓她即使心裡有多不服氣,也莫名的膽怯起來。
“是我一個很久沒聯繫的同學而已,跟你沒關係,快把手機還我。”她避開他的注視,擔心被他發現什麼端倪而急急的想把手機搶回來。
但她這樣越是欲蓋彌彰的表現反而越讓顧子淵起疑,他仗着自己個頭高,只是稍稍把手揚了起來一些,就避過了她想搶手機的動作。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同學能讓你這麼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一個人傷心。”
顧子淵陰沉的說着,不容她反對的點開了通話記錄,也看到了那個沒有備註姓名的電話號碼,他的眼神驟地冷了下來,即使是在灰暗的黑夜,僅僅只有月亮的光線照明,許方佳也明顯的感受到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
顧子淵冷笑一聲:“還果真是你的老同學呢,只不過,你們不是前幾天才揹着我偷偷見了面的麼?還說什麼許久許久未聯繫……”他說這些話的語調很平靜,周身的溫度卻在無形中下降得越來越快:“哦,也對,對於喜歡的人來說,不見一日如隔三秋,也怪不得你這麼思之慾狂了,想他想得,都敢對我耍心眼了,嗯?”
許方佳心口狂跳起來,直覺到危險逼近,他越是冷靜淡然,越顯示出他是真的動了氣,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已。
她在他的逼視下,下意識的一步步後退:“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再說,我也只是和別人通個電話,你沒權利干涉我……”
“我沒權利?”顧子淵一字一句的低問着,像只野獸般愈加逼近她,直把她逼退到了假山背後,而後他伸手就一把抓住想要趁機逃跑的女人,捏着她纖細的手臂把她壓在了假山上,再也沒路可逃。
“許方佳,我早就跟你說過,既然跟了我的這個莊,你就必須遵守我的規矩,我說不準做的事,你就不能去做,我說不能見的人,你也休想去見!可你怎麼就這麼不學乖?”
顧子淵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暗夜中混合着瑟瑟輕風,顯得更加陰冷,讓人聽在耳裡,涼到了心口:“我好心放你的假讓你陪你媽,你倒好,跑到這裡來揹着我和前男友勾勾搭搭,我看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才讓你那麼不把我放在眼裡!”
“不……不是的,我沒有和他……”許方佳這回徹底被髮怒的顧子淵給嚇到了,他在月光下的眼神彷彿帶着嗜血的魔咒,似乎只需在一夕之間,就能把她拆骨剝皮吞嚥下肚。
她連聲音都控制不住顫抖起來,極力的想解釋什麼,可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他手上一個狠勁捏住了她的下巴,疼的她喉嚨裡再發不出一個音節。
“別以爲我給你點顏色,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今天我要讓你知道惹怒我是什麼下場。”顧子淵狠聲威脅,接着就扯住她纖弱的身軀死命的勒住,讓她半分也動彈不得。
就在他帶着怒火的雙脣就要侵略下來的時候,許方佳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另一隻沒被他抓着的手發狠的一推,就把他推開了幾尺,然後她又在他再一次要發動攻勢之前,急忙大聲喊起來:“你憑什麼對我發火!我什麼都沒做錯,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剛纔在他怒氣騰騰捏住她下巴,把她捏得生疼的那一刻,在那種被他還不客氣對待着的痛楚中,她腦子裡飛快的想起了他和那個未婚妻的照片,於是不知道是不是憤怒的力量猛地灌進了她身體裡,才導致她突然有了那個勁把他推開。
是的,她當然憤怒,爲什麼他可以一邊前女友,一邊未婚妻,最擁右抱,卻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打一個電話,即使她和他簽了條約,但他們之間也應該是平等的,憑什麼她就活該要承受他的怒氣!
“你還敢大言不慚,什麼都沒做錯?”顧子淵冷笑:“我告訴過你不準和趙子奕來往,這也是合約的一部分,你剛纔做的,難道不是在違約?”
許方佳粗喘了幾下,心跳才慢慢的平緩起來,憤怒的力量太過巨大,以至於讓她此刻面對正在怒氣中的顧子淵也不再那麼懼怕,她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就是在按照合約做事啊,顧總,如果我沒記錯,你當初找到我合作,是要求我要去破壞你前女友和趙子奕之間的關係不是麼?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了,如果我不和他來往見面,怎麼能破壞得了他們?所以爲了完成答應你的事情,我纔不能不理他。”
“你!”顧子淵難得的一次被她堵得噎住了話,那股莫名的憤怒來得鋪天蓋地,讓他沒有理智可言,所以他纔會那麼失控,看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居然還拿他們之前說過的話來堵他,更是讓他怒不可遏。
“我說過,我已經改變主意了!”顧子淵冷聲說了一句,繼而脣角一勾,再度傾身而上,把許方佳禁錮在自己胸前,他在她微顫着的睫毛上印上一吻,聲音帶着暗夜修羅獨有的邪魅:“現在看來,你纔是趙子奕最在意的女人,那我還犯得着捨近求遠麼?只要我從他手中把你奪走,就已經足夠讓他痛苦的了,不是麼?我的寶貝……”
許方佳心口一痛,眼前被一抹黑暗侵襲,冰冷而絕望的感覺直鑽到了她的五臟六腑,讓她痛得發顫。
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戰爭,而她算什麼?只是他們互相爭鬥報復之中的一顆棋子麼?一顆不應該有心不該有溫度的棋子。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溫柔淺笑間,就佈下一個個陷阱,等着他們這些傻瓜一頭栽進來……